《红楼之大丫鬟》忘忧泉的秋千

28、第 28 章

　　夜色渐深，三人结伴回了营帐。
　　忆安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他的小姑娘，他的太阳在贾府沉沦凋零，他拼命想要走到她身边，却只能眼看着她被人折辱，被人抛弃，被那些人当作工具，最后客死异乡。而他始终未能靠近她，明明舅舅答应了的，可还是让小姑娘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
　　这个梦很长，忆安久久不能回神，忆安突然很想知道他的小姑娘怎么样了，是否真的想梦里一样悲凉的离去。
　　忆安走到无人处低声道“十七，你替我回趟京城吧，替我看看她！”“是，公子！”忆安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张开手臂，低声道“怎么办，不想放手了！”
　　黛玉这几天有些郁闷，因为父亲已经开始为她相看人家，可是明明她还小。林如海也很郁闷，前几天岳母话里话外都是玉儿的终身，各位大人也总是有意无意的打听，林如海惊觉原来自己的闺女已经这么大了，虽然徐家是黛玉的干亲，但总不好十分麻烦，贾母年纪又大了。况贾家早就已经被京都贵族世家边缘化了，故而只能自己亲自上阵，选了几个又能为的少年郎，内宅只好托徐夫人把关。
　　这里正乱着呢，林如海突然接到圣旨，黛玉赐婚靖安侯梁晨，这可把林如海气坏了，那小子如今人在北疆，生死未知，正要进宫，梁子仪风风火火的来了。
　　一进门也不及说话，拉着林如海道“林兄好久不见，快让我躲躲，我家老太爷要拿我！”又低声道“隔墙有耳，我一会和你解释。”林如海只好顺着他，带他到湖中小亭，命人布上棋盘，将众人遣散。
　　“怎么回事？”“小丫头可曾见过那人的儿子？”说着用茶水在棋盘上写了个忠字。“怎么会是他？玉儿那是内宅女子，怎么可能见着他？”“那人请了旨要纳小丫头为侧妃，若不是，这旨就下了。如今正闹着呢！这原是那年写的，那日被气得狠了，随手就丢一边了，李公公瞧见就收了起来，若不然只怕来不及。“
　　林如海默了一会儿，只好叹道”终究是我误了玉儿！”“你也莫急，这不过是权宜之计，若真是，我也不能叫小丫头受委屈！”
　　忆安看着面前的人，不确定的问“你说什么？”“主子说了，那人怕不会死心，若是公子不在意，待公子仙去，姑娘恐要落入魔爪，如今不过是权宜之计，公子尚小，主子会替公子护着，待日后公子有能力了，主子就不能越俎代庖了！如何选择，还请公子自己掂量！”忆安沉默了，他不过是叫十七去看看小姑娘过的好不好，接过迎来了自家舅舅的暗卫不说，还迎来了一份圣旨，看着手里的圣旨，忆安心中升起欢喜和担忧，小姑娘会不会被吓到。忠顺世子！
　　黛玉，茫然的看着面前的赏赐，这些都是和赐婚圣旨一起送来的，林如海看着女儿呆滞的样子心疼不已，挥手叫谷雨几人退下，走到黛玉身边，低声唤道“玉儿！”听到父亲的声音，黛玉从自己的世界抽离“父亲！”“我的玉儿长大了，也有了人家了！”黛玉满面羞红，不依的说道“爹爹！”“玉儿，终究是爹爹连累了你，原本爹爹定要为我的玉儿寻个四角俱全的如意郎君，可如今！”黛玉看着父亲愧疚无奈的模样，忙上前拉着林如海的衣袖道“玉儿还小呢，爹爹便留不得玉儿了！”佯装伤心，林如海轻抚黛玉鬓角“我的玉儿一辈子在家，爹爹也是养得起的，终究是爹爹误了玉儿。”
　　黛玉原是为逗林如海开怀，可见林如海这般难过，颇有些无措“爹爹？”林如海见自己吓着黛玉忙道“这为靖安侯，玉儿也是见过的！”“玉儿见过？”“当初你上京时为父托了你梁家伯父护送你，当时他随你梁伯父学艺，那年元宵他托你梁伯父之手送了你一个灯笼！”“那灯笼！”黛玉惊呼。林如海安抚的拍了拍黛玉的手道“那时他说要去北疆，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你梁伯父他们担心他了无牵挂，一去不回，便想用你来牵住他，他不愿拖累你拒绝了，我瞧他心诚，便默许了，又将你赢的玉佩也给了他，原是希望他能顾虑些。未曾想这反救了你。忠顺王世子求你做侧妃，若不是这旨意来的及时，我的玉儿就要进虎狼窝了。”黛玉听的心惊“爹爹的意思是？”“我的玉儿生的好，为父又是那样的位置，定有许多人惦记玉儿，如今圣旨一出，你到有了喘息之机，他当初也是个光明磊落的少年，若玉儿不愿待他归来，为父定会想办法为玉儿拒了这桩婚事！”“爹爹!”黛玉依靠着林如海，低声道“女儿叫爹爹费心了。”
　　自赐婚之后黛玉便不大出门，只是偶尔到贾府和徐家，不过常下帖子邀请相熟的闺秀到林家。
　　京都里拨云诡谲，北疆战火纷飞。少年们在一次次厮杀中，凭着一身武艺终于站在了左参将安平的身边。
　　安平瞧着面前与自己面容相似的少年总有几分熟悉，只是想到少年如狐狸般的性子，又觉得不像。少年郎的目光冷漠而锐利，尽管他在笑，但安平却觉得自己像是被猎鹰盯住一般，浑身不自在。安
　　平不明白此番升上来的三个少年为啥对自己那么大的意见，不说那个狐狸一般的少年，就是那个沉默冷静的少年对自己也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敌意，尽管少年们藏得很好，但敏感的安平还是发现了，其实将军也发现了，只是两个少年执意到他麾下，将军只好应允。安平叹了一口气，板起脸布置。
　　回到营帐，少年们对视以后摇了摇头“还是看不出来，没想到他城府如此深，看来得走一趟。”齐恒语气莫名。“不行，太危险了！”“这是最有效的办法！”忆安最终还是同意了。
　　入夜，叶城安宅，三个身穿夜行衣的小贼悄悄进入，三人正要打开书房大门，忆安忽然拦住要开门的张云“不对，快撤！”话音刚落，一杆长枪划破夜空，直冲张云面门，齐恒眼疾手快将张云拉开，长枪的主人破门而出，与忆安战到一处，齐恒张云正要上前，又被人缠住。
　　少年们武功虽高，却终究不是战场老将们的对手，一炷香的功夫便都被擒住了。
　　将军扯下三人的面纱，怒道“果然是你们三人，安平说时我本不信，说吧，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齐恒笑道“谁派来的？我告诉你，我是桃花村萧云氏派来的。萧平安我小看你了！”“萧平安？谁啊？”右参将秦衣问道。
　　齐恒盯着安平说道“怎么？萧平安，你以为你改了个名字，就没人认识你了？呵呵，我娘瞎了眼才会替你这样的囊货生儿育女，照顾双亲，我真替他不值。我今日原是想趁此机会一把火烧了你和你的情人替我娘报仇的，只可恨棋差一招。”
　　安平将军真的是很委屈，这都什么跟什么嘛？什么情人？他一大老粗哪来的情人。
　　齐恒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失忆啦？着不是你家？她不是你妻子？他们也不是你孩子？”“嗯！他是我兄弟的媳妇，我兄弟死后她不愿改嫁，她一个女人家带着两个娃也不方便，所以我就收养了两个孩子。”齐恒看着主位的将军“你把他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将军难得见这个狐狸般的少年如此失态的模样，点头道“安城一战几乎没了活口，只有老安和梁小公子，老安他们将梁小公子死死护在身下，我和圣上赶到时，两人都只剩一口气了，老安伤的尤其重，太医好不容易才将他们拉回来，可惜一个太小一个失忆，当年安城发生了什么终究是无人知道。”忆安和齐恒满眼复杂，真相竟是这样的，莫说是亲历的两人，就是一旁的张云心中也是滋味杂陈。
　　“你说我叫萧平安？你是我儿子？那你娘呢？”安平满含希望的看着面前的少年。齐恒看着安平的目光，突然胆怯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齐恒一时无法接受“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你们说失忆就失忆？”忆安刚想说什么，齐恒拉着他一头扎进夜色里。
　　“将军，你说他真的是我的儿子吗？”夏将军看着老部下那期待的目光一时语塞“大概吧！”右参将秦衣拍着安平说道“肯定啊，那小子蔫坏蔫坏的，和你如出一辙，我敢说你两一定是父子。”“哎，将军你拉我干嘛？将军？将军？”不靠谱的右参将被夏将军拖走了，黑夜重新包裹安平。
　　“他们说的也许是真的，只是我不知道，当年我醒了以后便被舅舅带回了京都，那时有人构陷太子舅舅，说是他和外族勾结，才导致安城被破，舅舅原本打算带我回京救太子舅舅的，可是我们遇上了埋伏，耽搁了，等我们回到京都一切已成定局，究竟是否是他救了我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当时没看到他的脸，他是否失忆我也不知道。夏将军当年是黎城的守将，当初是他和舅舅一起收复了安城，但是当年他到的时机太巧了，而且我们回京都又遭到刺杀，当年知道我活着的人不多，所以他的话也不可尽信。”许久之后，齐恒道“我现在很混乱，忆安张云让我一个人呆会吧！”
　　忆安看着齐恒颓废的模样，点了点头，和张云在远处守着齐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