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大丫鬟》忘忧泉的秋千

27、第 27 章

　　又是一年中秋佳节，京城的达官贵人们忙着赏月吃蟹，北疆的少年就着月色下酒。篝火跃动，少年们互相诉说着自己对家人的思念，对未来的憧憬，忽然有人道“咦？老大呢？”“是啊，二哥和三哥也不在？”原来少年们自战场归来后，便提议结拜，又以实力为尊，约定日后活着的人要替死去的人回一趟家，将他们的魂带回去。众人之中忆安武功最高，齐恒次之，小少年张云其实武功极高，只是过于单纯，故而排在二人之下。
　　忆安看着身边叽叽喳喳的小少年，额角抽搐不已，偏小少年毫无所觉，见他说的高兴也不忍打断，而始作俑者此时正聚精会神的赏月饮酒，潇洒自在，时不时还贴心的为说累的小少年递上酒袋，原本寂静的夜晚，因着两人而热闹不已。
　　许是醉了，小少年越说越起劲，甚至将自己的家底交代的干干净净。小少年叫张云不假，只是他确实胶东大族张家大房嫡幼子，张家乃是百年大族，书香门第，偏这一代出了个偏爱武艺的张云，张云幼时身体虚弱，想着强身健体，张家便请了个武艺师傅教导族中子弟，旁人不过是学个皮毛，强身健体罢了，小少年却是死活要学武，甚至离家出走，幸而长兄自幼疼他，在确定了小少年真的热爱武艺后特特说服家中长辈，又带着小少年拜师镖局，小少年抱着忆安哭个不停“大哥明明那么优秀，我怎么可以取代大哥呢？我幼时便是大哥给我启蒙，是大哥护着我，若不是大哥若不是他，我哪能长这么大？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和大哥争？就因为我可能比大哥优秀吗？我怎么能和大哥争？忆安哥你说人是不是都是善变的？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阿娘明明对大哥很好的，为什么我身体好了之后她反而要让我和大哥争呢？为什么？”忆安看着小少年委屈的样子，一时不忍，竟被小少年抱了个满怀，喝醉的小少年着实不讲理，忆安又不好动武，另一旁的齐恒津津有味的看着被小少年抱住的无措的忆安，也不理会对方求救的目光。
　　好在小少年一会就安静下来，在忆安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睡着了。忆安无奈，齐恒恐小少年着凉，将自己的衣服给小少年披上，坐在忆安身边道“我有个妹妹！”转头便见忆安满脸无语，朗声大笑，拍了拍忆安的肩说道“今晚你可捡了大便宜了，我和三弟可是将底都交给你了，以后可得记得替我们看看家人！”
　　“好了！你也别不耐烦，就当是我们想说，做个倾听者？你这个木头最适合做个倾听者了！我出生在一个小山庄，这个庄子叫桃花村。我阿娘是个勤劳美丽的女子，我阿爹在我三岁时服兵役去了，我阿爹服役的第二年，我阿娘生下了个小妹妹，因为是谷雨出生的，我阿娘便将她唤作谷雨。我阿爹一直没回来，但是每年他都会寄一笔钱回来，我六岁的时候阿爷生了病，阿娘将所有的钱都给阿爷治病，可是阿爷还是走了，阿爹也不在寄钱回来，阿娘自从生了谷雨之后身子一直不好，如今阿爷走了，阿爹也没了音讯，阿娘的身子更差了，那年夏天雨很大，很冷，阿娘病了，我去求村头的高爷爷给阿娘治病，我去采药，怕阿娘担心我趁阿娘睡着了悄悄溜出去，小谷雨跟着我，问我去哪，我怕她和我一起去采药，便骗她说我要去掏鸟蛋给阿娘补身体，谷雨也要去，我叫她在山洞等我。后山有一个山洞，平日进山，人们会在哪里歇歇脚。草药长在深山里，我让谷雨在山洞等我，我好不容易找到草药，又找到一窝鸟蛋，谷雨一定馋了吧？她好久没吃到荤腥了，我的妹妹才不过三岁，却那么乖，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可是等我们下山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村子都没了，除了我们两个，所有人都被埋在了山石之下。我只好带着妹妹离开，我想带着妹妹去寻阿爹，可是我却把妹妹弄丢了。我倒在找妹妹的路上，被一户好心人所救，他们收养了我，我提出要到北疆寻亲，他们同意了。”
　　“你父亲在北疆？”“嗯！他曾经是安城的守将！”“安城！”忆安惊呼。过了许久忆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父亲他或许......”齐恒自嘲的笑了笑“我也希望他战死在安城城破的那天，可惜祸害遗千年，他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还生儿育女了。那个孩子只比谷雨小一岁！”齐恒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我真想问问他为什么？我想问问他还记不记得那个小山村，还记不记得那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傻女人！”忆安双手禁锢着齐恒的肩膀，沉声道“他在哪？”
　　齐恒不理解忆安为何突然激动，双肩传来的疼痛令齐恒来不及深思“左参将！”“左参将？”“是，左参将安平，原名萧平安，就是我的父亲。”忆安将怀中的小少年扔给齐恒，便要离开，齐恒见他满面怒容来不及多想，上前抓住忆安“你去哪？”“放开我！”“不放！你要做什么？冲到军营里，你这叫以下犯上，违反军规，就算将军欣赏你，他也不会任由伤害他的副将的！”“放开！”“不放！”忆安挥拳试图挣脱齐恒的束缚，齐恒也是个掘的，誓不肯让，两人的打斗惊醒了熟睡的小少年。
　　齐恒本不是忆安的对手，见小少年醒了，怒声道“张云，拦住他，他要去找左参将拼命！”小少年闻言立刻上前，双拳难敌四手，况且小少年张云还是个练武奇才，平日里没注意，他一旦认真，便是忆安一时也难以讨得了好。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可以啊！”齐恒拍着小少年的肩膀说道。又转身对被小少年擒住的忆安道“你为何那么生气，你的年纪不应该和他有所瓜葛！若说你是为了我，便是我也不信，我不信我在你心中如此重要！”过了许久，就在张云和齐恒以为忆安不会回答的时候忆安说道“我的父亲是安城的守将，当年那一战明明不会输的，可是安城莫名其妙的就破了，我被人救下了，可是那一战明明不该输的，明明不该的。”
　　“你是梁逸云梁将军的孩子！”张云面色复杂。忆安颔首“你母亲是安和长公主？”“嗯。”齐恒虽有些惊异，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张云满面复杂，调侃道“怎么了？一副见鬼的样子，莫不是被吓到了？”张云缓缓说道“也没有，就是听人说长公主乃是难得的美人，梁将军亦是一表人才，没想到忆安哥会是他们的孩子！”齐恒闻言，仔细瞧了瞧忆安，暗黄粗糙的皮肤，两颊还有几颗褐色的斑点，确实是挺普通的，忍不住笑了。忆安也无奈的笑了“军营中不必其他地方，易容方便我打探消息，也能避免许多麻烦。”
　　“啊？”小少年依旧不解，齐恒揽着小少年道“还不快给人松绑，要不是我们两个护着你，就你着智商早就骨头都不剩了。”“我哪有那么笨吗？”小少年嘟囔着小嘴为忆安松了绑。“我武功那么好，他们怎么敢随便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