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对照组之狼孩》林泉月

25、野猪

　　叶悦心拿着一只鞋垫，悠悠地叹息一声：“哎，真是‘同人不同命’啊，谁想到，小可那样的姑娘，竟然成了科长夫人。咱们这些人，还要在地里干活，她就当官太太享福去了。真是羡慕。”
　　冯秋丽一边缝着裤子，一边说道：“羡慕什么，我听说，她要带两个孩子，给人家当后妈。这后妈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严厉不行，宠溺不行，做错一点事，人家就要说你。”
　　叶悦心说道：“话虽如此，要是她生了一个儿子，前面那两个姑娘，都要靠边站了。她老公才三十多岁，家里有背景，以后不行差踏错，还能往上升呢。好羡慕啊，人家还有一份工作，有几十块钱工资。不像我，嫁了个没用的，整天吃苦受累，还要给他洗臭袜子，好气！”
　　冯秋丽说道：“你气什么啊，你自己选的丈夫。”
　　叶悦心用针戳着鞋垫：“我能不气么？我这外貌学历哪里差？小可长得跟豆芽菜似的，只有初中学历，后面高中的课程，她还是自学的。人家有本事，当了官太太，穿金戴银的，我呢，什么都没有，还住在土胚房里。以后生了孩子，那差距更大了。人家孩子坐汽车，我家孩子玩泥巴。哎，好不甘心啊。”
　　唐曼云打趣道：“你这样说，不如离了冯大哥，重新找一个当官的，是个老头也行，反正人家有钱嘛。”
　　冯秋丽捂着嘴巴，在那里偷笑。
　　叶悦心竖起眉毛，恼怒道：“好啊，连你也要踩我一脚。”
　　唐曼云说道：“你这人口是心非，明明爱冯大哥爱到不行，还整天嫌弃人家。之前是谁，因为冯大哥略微照顾我，就一直酸溜溜的，还瞒着我不说，好让我猜去。”
　　叶悦心涨红了脸庞，回道：“我现在不稀罕这个臭男人啊，让给你，你拿去！”
　　唐曼云捧着书本，嬉笑一声：“我才不要啊，他有我家狼孩好看么？有我家狼孩乖巧聪明么？”
　　叶悦心笑道：“怎么就是你家的？你们还没成亲呢。”
　　唐曼云说道：“我们肯定会成亲的，放心好了。”
　　叶悦心说道：“话说回来，你一直看书，是想要考大学吗？问题是，恢复高考这个消息，不知道准不准呢。”
　　唐曼云认真道：“多读书总是有益的，我听说，就这两年，会放松一点，很大可能会恢复高考。你们平常多看书，不要落下了。我这里还有一些高中复习资料，你们要看的话，可以借给你们。”
　　叶悦心拿起鞋垫，继续绣着花样：“我哪有时间啊，平常下地里干活，都要累死人了。还要收拾这个，收拾那个，忙得很。”
　　冯秋丽说道：“我听说，学校要多招两名小学老师。这是真的么？”
　　叶悦心转了转眼睛，没有吭声。
　　唐曼云说道：“应该是真的，我们学校办得不错，受到上面表扬。村长说，附近几条村的村民，也想来我们学校入读。按照这种情况，到了9月份，一二年级，会多开几个班。我前几天还看到，村长带人过来查看，准备新建一些教室，扩大厨房规模。”
　　冯秋丽沉吟了一会儿，低声说道：“这样啊，如果增加两名教师，楚晓玲应该会入选，之前姜老师生病那一周，就是楚晓玲代班的。她成绩好，得占一个名额。剩下一个名额，不知道是不是按照之前的考试来呢？”
　　唐曼云说道：“这我不晓得啊，得看公社跟村长的安排了。其他村子也有知青，说不准的。”
　　冯秋丽说道：“我看姜老师，从城里回来以后，像丢了魂似的，愁眉苦脸，无精打采，说话也没什么力气。从前他可活泼了，话也多。”
　　叶悦心说道：“他肯定是伤心难过极了，简直变了个人似的，说来说去，还是小可不好，一声不吭地就抛下姜老师。”
　　唐曼云说道：“哎，小可也没有办法，她家里人哄骗她嫁人。她算有良心的，还给我寄了20元，说要还我的恩情，她回家的时候，我借她10元了，她都记在心里了。她这人，也不算太坏。”
　　叶悦心说道：“你收了她的钱了？”
　　唐曼云说道：“我收了，我不收下的话，她心里也难受，何必呢。”
　　叶悦心打了一下她的头：“你有一点骨气行不行，简直丢了我们知青的脸面。”
　　唐曼云说道：“我跟她无仇无怨的，她要给我，我就收下。”
　　叶悦心说道：“姜老师也算倒霉了，被人给辜负了。”
　　冯秋丽说道：“可不是，我觉得姜老师挺好的，家里条件好，长得高大斯文，学历也高，我不明白，小可为什么选个老男人，不选姜老师。”
　　叶悦心说道：“她嫁的是科长，娘家也在那边，留在家里不好么？难道在乡下耕地就好啊？”
　　冯秋丽嘀咕道：“让我选，我就选姜老师了。我们村子里，除了余知青，狼孩，就数他最好看。”
　　唐曼云笑道：“这我不服气，狼孩应该排第一。”
　　叶悦心戳着冯秋丽的脑门，笑道：“这小妮子，莫非，你看上姜老师了？”
　　冯秋丽低下头，扭扭捏捏地说道：“你胡说，我不过提了一两句而已，不要乱说。”
　　叶悦心玩笑道：“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跟姜家提一下。我听说，姜老师的父母，一直催着他相亲呢。”
　　冯秋丽掐了一下她的大腿，红着脸说道：“你闭嘴，不要乱说话。人家姜老师，根本不认得我呢。你不要‘乱点鸳鸯谱’了，说出去让人家笑话了。”
　　唐曼云打圆场：“好了，悦心，你不要逗她了。女孩子脸皮薄。”
　　恰好这时，狼孩背着一大捆树枝，迎面走了进来。
　　“姐姐，我回来了。叶知青，冯知青，你们好。”
　　唐曼云连忙放下书本，走了过去，笑着说道。
　　“回来啦？我刚刚跟人家换了两根青瓜，我做拍青瓜给你吃，可好吃了！”
　　狼孩笑道：“好啊，做个凉拌皮蛋也好。”
　　唐曼云见他额头上有一层细汗，不由自主地掏出一条手绢，给他擦了擦。
　　叶悦心说道：“行了，我们也该回去吃饭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啊。”
　　唐曼云说道：“快回去吧，你家天宇还等着你喂饭呢。”
　　叶悦心指了指她：“不搭理你了，说不过你。”
　　她捡起针线篓子，拉着冯秋丽的手，慢慢地往知青院走去。
　　唐曼云抱着狼孩的手臂，关切问道：“外面那般热，累不累啊？”
　　狼孩说道：“还好，我有戴帽子。她们来找你干嘛啊？”
　　唐曼云说道：“女人嘛，都喜欢聚在一起聊八卦，说了一些姜老师跟周小可的事情。”
　　狼孩抿了抿嘴唇，低声说道：“姐姐，你会不会像周知青那样，一回到城里，你就不回来，抛弃我了？”
　　唐曼云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怎么会呢？”
　　狼孩说道：“要是有一个科长，条件很好……”
　　唐曼云掐了一下他的脸颊，笑着说道：“我要回去的话，我早回去了，我说了，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咱们说好了，要一起考大学的。”
　　狼孩闷声说道：“如果你家里人不喜欢我，那该怎么办才好？”
　　唐曼云爽朗一笑：“我父母很宠爱我的，他们尊重我的意见，当初我要下乡，他们也阻止不了。如今我要跟你在一起，他们也拿我没有办法的。你就该静下心来，好好读书，等你考上大学了，我父母看着也高兴。”
　　狼孩认真道：“我会努力学习的。”
　　唐曼云说道：“快去洗手，咱们一块做饭，待会儿一起看书。”
　　“都听你的。”
　　于是，两人躲在厨房里，挽着袖子，亲亲热热地做着饭菜。吃完饭后，又挨在一起看书，互相探讨学问。
　　因为狼孩记忆超群，他看过一遍书，就把全部内容记下来。在唐曼云的教导下，已经学完高二的知识了。
　　唐曼云对他很有信心，认为他考上大学，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
　　这一天，狼孩上山打猎，不小心惹了一头小野猪，绕着深山跑了两圈，好不容易，跳到岩石上，搬了一块大石头，把野猪砸晕了。
　　狼孩跳到地上，把石头捡了起来，又重重地砸了一下。确定它不会动弹了，才把小野猪扛在肩上，急匆匆地跑下山。
　　路上，遇到一两个村民，都惊讶不已。这头野猪看着，也有一百多斤，挺吓人的。
　　“狼孩，你这头野猪怎么处理？我拿东西跟你换，你给我留一只猪脚？”
　　狼孩回道：“我不知道，我要问一下唐老师，她要哪个部位。你待会儿来学校一趟，你亲自跟她说。”
　　村民打趣道：“你有没有搞错啊，你是老婆奴啊？还没成亲，就这么怕对象了？真没出息！”
　　狼孩说道：“我都听唐老师的话。”
　　村民笑道：“天啊，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狼孩挑了挑眉，没有回答。心想，你是男人，你能打野猪么？还敢笑话我？
　　学校里，唐曼云正弯着腰洗头发，看到狼孩背着一大团黑色的东西进来，不禁愣了一下。
　　“这，这野猪哪来的？”
　　狼孩说道：“偶然遇到的，它一直追着我跑，我把它绕晕了，拿大石头砸它，把它脑袋砸扁了。对了，你衣服湿了，赶紧换一件衣服，待会儿有人过来。”
　　唐曼云说道：“谁过来？”
　　狼孩说道：“好几个，他们要换猪肉，我不知道你要吃哪个部位，等你挑好了，再跟他们交换，我让他们亲自跟你说。”
　　唐曼云笑了一下：“你这傻子，你这样说，他们肯定会笑话你了。这种事情，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呀。”
　　狼孩执着道：“我不知道你想吃哪个部位，得问一下你的意见嘛。”
　　唐曼云摇了摇头：“哎，我真的把你教傻了。”
　　狼孩把野猪放在地上，拿了一把大菜刀，捡了一块磨石，开始磨刀。
　　唐曼云笑了笑，快速洗了个头，用毛巾包裹住头发，回房间里换了一件深色的衣裳。
　　不一会儿，村民们拎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兴冲冲地跑来了。
　　“唐老师，我要换猪肉，先换给我呀！”
　　“唐老师，我家小子喜欢吃肥猪肉，一定要跟我交换！”
　　“唐老师，我这里有只大肥鸭，你要不要啊？”

作者有话说

　　狼孩：我都听唐老师的，唐老师说的都对。
众人：噫，你这个老婆奴！真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