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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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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乌被麻痹的身体和不受影响越发冷静的大脑让她有种分裂的感觉。
她感受着这群白衣人一开始抽血,后来再割下她的血肉内脏去做实验。
这种情况直到来了个过来检查的人才停止。
随后这群白衣人开始测试她对毒物的耐药值,再到后面则是将各种毒物的毒素提取出来和她做融合实验。
试图让她的毒素更加强大。
银乌在这里被困了多久她也分辨不出。
这天,那个白衣人一个人来到关她的房间。
白衣人拿着钥匙,慢条斯理的,解开了她的脚拷,然后是手铐,他解脖子的锁的时候,银乌伸手挡了一下,指尖摸到胶质手套,银乌手指顶不住心理厌恶,飞快的抬起手指移到下面的锁孔处。
他不受影响,解开了锁。
银乌试着起身,没有力气。他又扶着银乌坐了起来。
她迫不及待似的下了地,脚直接软倒,刚好倒在白衣人身上。
银乌也只能倚靠着他才不会倒。
她不客气,“我想…照照镜子。”
她指着同样在屋子里陪着她,但她永远够不到的镜子。
白衣人想抱她过去,却被拒绝了。她贪婪的感受着脚踩在地上,带动全身器官运动的回馈。哪怕她是半搂半抱的被带到镜子前。
银乌失神的看着镜子里的她,手指一寸寸略过五官。
镜中人消瘦着,原本明亮自然的样貌都带上了病容。
她蹙眉,眼睛里的神色越发怯弱。
还真是学尽了吴邪给她看的那句话,娉娉袅袅十三余…
银乌目光移到镜子里的白衣人上,发出疑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银乌认真想了想,恍然大悟。
“今天是97年了?”
今天是97年小满了,她已经14岁了。
“我能多走几步路吗?”
白衣人应了,扶着她慢慢的遍了这个房间的每一块石砖。
经过门口的那段路银乌没有轻举妄动。远离后,她明显感知到白衣人的肌肉放松。
走完了路,她又被放回了手术台上。
她很乖巧的被他上锁。
黝黑的瞳仁里竟然能纯粹倒映着他的身影。
她问他还有没有机会再走一次。
他点了头。
之后她进行的手术越来越多,留给她恢复的时间也很短。
有一种毒还挺有意思,刚注射进去她身上便起了红疹,红疹逐渐遍布全身,但心脏供血血液循环几次后,红疹又慢慢的消退。
银乌试了不知道多少种毒,每一种都比前一种更毒,她的心脏循环只能被迫进化,不然就会毒发,在临死边缘被救回来,然后继续试验。
而她能记住这个红疹的毒是因为,她在实验的过程中,那群白衣人有过争吵,而且这种毒在她身上试验了许多次,一次比一次的毒量重,最后他们小心翼翼的取了一只红色的虫子,任由那只毒虫啃咬她。
红虫长得有些像她的王蛊,它喝饱了血便停在了伤口处安静了下来。
徒留她一个人忍受着毒素的侵蚀,心脏疯狂跳动供血,就为了分解掉它的毒性。
这个过程很难熬。
银乌勉强抬了点头,那双眼睛精准的望向了那个人,站在玻璃窗外静静观察她反应的人群中的那个白衣人。
她什么话都没说,眼睛里也不再带有情绪。只是很平静的将自己的痛苦完全的展现在这群魔鬼面前。
毒素慢慢被分解掉,银乌躺在手术台上,身躯不自觉的颤抖着,喘着气…那群白衣人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将红色虫子收走,然后开始一系列的抽血检查。
银乌对这一切根本没有反应,那个白衣人走到了她眼前,她却闭了眼,直到周围的人要离开她才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那个白衣人的视线。
他走了。
银乌沉默着,回顾了一遍自己的记忆,从中提取出纷纷杂杂的碎片信息整理好。
这次的手术结束后,银乌休息了很久。可能是这一阶段止步了,只是不确定会不会有下一阶段的实验。
没多久,她又被人带上了手术台。
这回她要被做的实验竟然是化学性的毒素。而不是之前的天然毒素提取。
这一次的实验是有人私自做的。银乌九死一生的被救了无数次才被推进监护病房苟延残喘。
好歹她知道了这波人是有分歧的,她分清了这两波人的人数。
银乌总感觉自己皮肤都溃烂了。
再一次见到那个白衣人,他就独自一个人站在她病床前。
银乌清楚他的级别恐怕很高。不然不会来去自如。
她太凄惨了,那双眼睛盛满了哀伤,她请他解开呼吸机。
“我是不是很丑?”
他以为他会听到她说想死之类的话,可她只问了一句关于容貌的事。
十几岁的女孩子,花儿一般的年纪,什么都没有经历过。
“没有,很美。”
他伸手擦去她的眼泪,重新给她戴上呼吸机。
白衣人离开,银乌默默的在监护病房里休息,她的身体受损太严重了,只能通过长时间的睡眠来休整。
银乌伤好了又被送回那间房子。
在这个鬼地方她分不清时间,但她计算了一下,可能也到端午了。
果然。
端午那晚,藏在她玉竹里的王蛊躁动不安,银乌根本驱使不动它。
王蛊从玉竹里钻出来,飞出去绕了几圈后又飞了回来,落在了她心口的位置。
说不定今晚就是她的忌日了。
银乌突然想起蛊寨里对王蛊的描写。嗜血噬主。
只不过这几年王蛊都安安静静,没有作妖,她也就逐渐忘了此事,反而更重视每年端午弄晕她,在她心脏扎一个孔的人。
银乌突然皱着眉,死死的咬住牙齿。没有麻药,她硬生生的忍受着。
王蛊直接啃咬她的皮肉,想要破开洞往心脏里钻。
太疼了。
银乌咬得唇都破掉,血液从她嘴边潺潺的流下去,在脖子汇聚着,又一滴一滴打在手术台上,慢慢的越积越多。
监控她的人发现了问题,拉起警报跑来关押她的房间。
一群人急匆匆的跑进来开始检查。
最先过来的人捏住了她的下巴,想要用力掰开她的口腔。
银乌疼到眼睛都出现了一片虚影,抽搐着,咬牙也只是无意识的动作,根本没有松口的念头。
不知道谁掰开了她的口齿,立马有人塞进了一大团纱布,塞得满满当当,上下牙想合都合不上。
也有人查出了她心口突然出现的一团血肉模糊的伤口,仪器检查出是一只朱砂色的小虫在往她心脏里钻。
这群白衣人动作及快,一边打入麻药和镇静剂,另一边上手就操作着器械卡住了王蛊的继续深入,然后开始将它碾碎取出。
可是虫子太硬了,这群人只好将它挑了出来,并且立马动手对银乌进行手术。
药效发作后银乌便不再乱动。
心中倒是感慨自己这都死不了。
王蛊被赶出去还不停发疯,袭击了好几个人,但他们都穿着防护服,它根本毒不了,所以它又飞出了这间房间,不知道往哪儿去了。
银乌再一次被这群白衣魔鬼从死亡线拉回来。
他们把之前银乌被抽的血输送进来,只为了稳定体征好进行手术。
危机时刻灵活行动。
这场手术太费心神。
有人把她口中的纱布取了出来,满纱布都是血。
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危险程度是再用力一分就需要缝针的程度了。
王蛊转了一圈又飞了回来,在银乌身边绕来绕去,想溜回玉竹里,但总被那群白衣人赶走。
就在有人想要射杀王蛊的时候,银乌顾不得酸痛的口齿,连忙开口。
“它和我的命绑在一起,它死我也会死。”
那人犹豫着,最终还是放下了袖珍的机关盒。
王蛊直直飞进了通风管道里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