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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天衍门 ...

  •   凌江镜、越云天和雪少成御剑而上,越云天与君御交手,凌江镜凌空一剑,将正在交战的雪少欣和奚庄分开。

      雪少欣杀红了眼,此刻神情之中全是恨意,见到雪少成来,才捋了一下鬓边的长发,收敛了神色。

      越云天注意到少欣握剑的手犹在微微发抖,明白她现在应当还不是奚庄的对手,但如果加上在一旁掠阵的君御,如果他们不出手,结局就不好说了。

      而当越云天注意到雪少欣看到少成时那一瞬间的眼神,他就明白了眼前的事情尚有转圜之机。

      少成的眼神中带着悲伤,注视了妹妹一会,最后道:“少欣。”

      少欣温柔而伤感地看着他,道:“我知道你们是来劝我收手的,可是如我所说,如果不杀奚庄,我寝食难安,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他死。”

      凌江镜:“可现在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你做不做得到。”

      面对少欣时,凌江镜是说话最为直截了当的,但越云天知道这是和少欣沟通最有成效的办法,果然,少欣闻言,沉默了一会,手中剑挽了一个剑花,终于还是收回去了,她最后说:“本来可以做得到,你们来了,就不成了。”

      少欣的声音中隐有怨怼之意。

      两边对视无言,最后越云天叹了口气,道:“少欣,长孙鼎找过你,希望你能拖住仙盟,对吗?”

      少欣并没有否认,她直视越云天:“我既没有与他达成合作,也没有拆穿他什么,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去解决掉他的问题,你们有这样的实力,并不需要我提前通风报信什么,而你们来得还是太快了。”

      越云天摇了摇头:“长孙鼎很难对付,我们险些死在他那里。”

      少欣闻言,露出惊讶的神情,嘴唇微微发抖,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又没有说出口。

      越云天于是松了口气,探出少欣也不知道长孙鼎所用的那种诡谲的召唤之术。而少欣对待他们的态度,明显是相当温和的。

      越云天温声道:“我们谈谈吧,少欣。”

      少欣手中的剑光芒一闪,化作黑气消失,随后化作一道光影,卷进了群魔之中。

      凌江镜、越云天与雪少成便跟着前往。

      早有少欣的手下听命安排,在平地雪原之上架出对谈的桌案来,三人落地之后,一路越过众魔头前行,发觉群魔们出乎意料的恭肃,没有魔头正眼看向他们,全部垂着头,手中拿着各种兵器,整整齐齐地站在雪地之中,仿佛千魔一面。

      三人最后在桌案前落座,对面少欣亲手为他们斟茶,一个隔音结界被少欣打出来覆在四周,霎时之间,结界外的一切都成了朦胧的雾影。

      氛围太好,仿佛他们不是在谈论关乎十四州争战的事情,而是正聚集在一起看雪景,闲来无事,对坐散心,雪天里一杯热茶喝下,有多少残留的敌意,此刻也荡然无存了。

      “看到你们来到这里,”少欣答道:“我就知晓了你们的来意,来吧,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让我放弃与玄霄派动手,能更加心甘情愿一些。”

      少成叹了口气,最先说:“我说服不了你什么,我只想问,你觉醒魔族血脉之后,修习的功法是什么?我听说魔族的血脉之间流动着天地间的怨气戾气,被七情六欲所折磨,不得不走向一条极致的宣泄私欲的路径,将来有一天,你会被你血脉中的魔气驱使控制么?”

      少欣抬手的时候,手中黑气凝聚,形成一个法球,其中隐约有黑焰流动,她说:“也许会,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会彻底被魔气所控制,眼中只有杀戮怨愤,这也正是我努力想要了结曾经那段因果的原因。我想,等到我被怨念彻底控制,因为无法满足而伸手向无辜生灵的时候,你们就不会坐下来,与我这般商量条件了吧,将来我们之间,或许终有一战。”

      少成唇角翕动,眼神中全是难过。

      雪少欣却温柔地道:“不必难过,哥哥,每个人生于世间的宿命皆有不同,而我的宿命即是如此,我应该庆幸我还没有被打断脊梁,我一直在努力地对抗,从未放弃。其实在我没有成魔之前,我就已经被我心中的仇恨所驱使,被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怨恨所驱使,那些恨意如同烈火一样,日日夜夜在我心中灼烧不息,而当我成魔,我可以重新控制自己的躯体,重新修道,成为能够主宰自身命运的强者,我已经算得上是求仁得仁,我不会后悔我所做的每一个选择,也不会畏惧我要迎接的任何宿命终局。”

      凌江镜注视少欣:“你比我们原先想象得都要坚强得多。”

      少欣点头:“否则我早就死了,不会有坐在这里同你们说这些话的机会。两位兄长,我知道你们对我存有的关切之意,但我会告诉你们,我笃信自己的选择。三千大道,魔道也是道法的一种,就如天地间的灵气与怨气,光明与黑暗,善念与恶意,会是永远存在的一体两面,天地之间万物万法相生相克,就如越云天曾经转述给我的,你曾说过的一句话,对抗即永恒。”

      “对抗即永恒,”凌江镜轻叹一口气:“曾经我总以为事情总能一件一件的解决,但是天道法则的运行,不因个人的意志而转移,劫数永远存在,对抗亦是如此。未来我们或许会交手,但我希望不是在今日。”

      越云天点了点头,接着道:“这也正是我们能提供给你的条件,少欣,要么休战吧,你带领你的魔兵回到龙潜岭以西,镇守一方,从此与仙盟泾渭分明,止战休戈。”

      少欣扬眉:“否则呢?”

      “否则我们便只有打一个你死我活,”越云天有些伤感地答道:“看今天这样的架势,应当会是同归于尽。”

      少欣苦笑道:“我本来以为被仙盟背弃的你们,会吃一堑长一智,至少在面对像我这样的魔头的时候,不会选择冲在最前面。”

      “虽然仙盟中不乏一些小人,”凌江镜平静道:“但是在我重伤之际,挺身而出的人们,都令我明白往日所做的一切值得。我的立场,自始至终还是站在修道者之上,站在仙盟这一边,是继承我师父的遗志,保护他所想要保护的故土。”

      “也罢,”少欣眉宇间有了一种疲惫,思索半晌之后无奈地叹道:“我的未来,亦是一种对抗,要么我被魔气吞噬,要么我窥见魔道之中的生机,登列魔神之席,但不论如何,我还是想要一个未来。你们是怎样打算的?”

      越云天与凌江镜对视一眼,凌江镜向越云天示意,越云天就说:“我们想要建立一个门派,选址便在龙环山,做你的邻居。”

      少欣脸色难看起来:“你们要以自身作为我的封印?守着我,让我终生不得跨过龙潜岭?”

      凌江镜正要解释什么,越云天却凭借着他和少欣之间的那种奇异的默契知道少欣其实并没有生气,他轻松地笑了笑:“如果你想一个人、不带着你的魔将部下们、独自去看看其余十州,我、镜哥和少成,都会陪着你。”

      雪少欣果然收敛起了故意做出的怒容,摇头,笑了笑:“算了吧,只是想逗逗你们,我从十州中来,并不想再看一次,但你们若愿意做我的邻居,我很欢迎。”

      凌江镜:“我们会将所有流落在十州中的天予族人召回,在龙环山种下金缕神树,作为十四州中的一方势力,尽力谋求一种平衡之道。”

      少欣露出感慨的神情:“如此很好,那些与我一样,已经修习魔道的混血族人,则会跟随在我的麾下。”

      两方对此有足够的默契,都承认这一点。少欣又问:“你们的门派,想好名字了吗?”

      越云天:“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我们想起名为天衍门,希望借有寻无,不论遇到什么,最终都能窥见那一丝掩藏的天机。”

      少欣笑了笑:“这名字是你想的?”
      越云天点了点头。

      少欣:“也好,一语双关,也是为我天予族延续生机之意,难为你还能找个典故出来。”

      越云天面对少欣时始终有种轻松感觉,因为少欣身上,还留有他所熟悉的某种感觉,他笑道:“好了,少欣,看破不说破。”

      凌江镜接着道:“也因为将来天衍门中,将来不仅仅只有天予族人,只要符合条件的、愿意拜入我门派中的弟子,我都会授之以天予族咒术。”

      少欣道:“是为了防着我麾下的族人们,防止若是来日一战,你们难以压制他们的力量?”

      凌江镜点头,毫不掩饰,同时又说:“我曾于龙环山秘境推演的未来中,预见到固步自封的结局。仅以血脉之力传承,终究无法改变天予族人被视作异类的命运,我不希望这来自上天的馈赠,最终变成族人们无法逃脱的枷锁。”

      少欣闻言:“都由得你们做主吧,既然是由你们来管这些事情。”

      “只是,”她遥望远处,目光中仍有恨意:“为什么你们不等我先杀了奚庄之后再来?我真想杀了他啊。”

      “虽非故意,但我们来得已经足够晚了,”凌江镜淡淡道:“不论是你操之过急也好,还是你现在没有力量杀死他也罢,你既然动用了魔将,这场由你开启的战局,我们就不能不管,如今他的身份,不再意味着你与他之间的私怨,而是一派的前辈,如果连他这样的身份,都能轻易死在你手中,那么之后其他门派能说得上话的人,也将笼罩在你存在的阴影之下。”

      越云天望向结界之外模糊的远处,想到了来的时候看到遍地魔兵与修道者的尸身。

      少欣沉吟片刻,最后终于说:“可以,是我无能,的确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了结这段仇怨,我答允你们的条件,撤兵退走,至于之后,你们要面对的来自仙盟的指摘,我就不为你们操心了。在走之前,我有话要先对我哥说,再对……奚庄说。”

      这一场和谈达成,少欣最后望向凌江镜和越云天,道:“表哥,云天。”

      他们被少欣叫住,同时回头,少欣的眼神中有些许落寞之意,她说:“在我入魔的时候,怨气侵蚀我身,我即将被恶念吞噬,在那一刻,除了少成之外,我回想起的是那一天在与方天涯的决战中,你毫不犹豫地、不惜一切代价地说要救我,表哥,被人选择的感觉真好,谢谢你。云天,也谢谢你,是你让我见识到除了亲人之外的世间最纯粹的善意。”

      越云天点了点头,便与凌江镜一起离开了结界,等待少欣与雪少成交代事情。

      他们回到顾裴之等人所在的地方,将刚才所做的与魔尊的约定说给众人听,一场大战就此消弭,顾裴之最后说:“也罢,雪少欣毕竟不是方天涯,如今仙盟、人间、妖族、魔族,经历过一场洗牌,达成如今的局面,未必不是一种天道的平衡之法。”

      此时的仙盟众人都是自己人,全都没有什么异议,岳逢霖最后提醒凌江镜道:“今日之事,只怕来日少不了一场仙盟联审。”

      凌江镜无所谓:“审就审吧,并不值得在意。”

      众人见到凌江镜的态度,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在这之后没多久,少成便回到了他们身边,而少欣腾跃而起,遥遥注视着一直沉默无言的奚庄,最后说:“我曾经像条狗一样向你祈求让我活着,那是我一生中最耻辱的时刻。你我之间的决战不在今日,我答允退兵,原因是为了报答恩情,但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洗刷这耻辱。奚庄,你要记得,你的玄霄派中门人在见到我的时候,决不要妄称正义,因为相比整个虚伪的玄霄派,我比起你们才是正义太多了,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正是因为有我这样的人的存在,后来者欺凌弱小之际,才会想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因果报应。”

      这是仙盟第一次被魔头以如此名义辱骂而无法还口的,少欣最后带着余下的魔族,很快便消失在冰原之中。

      少成安静地遥望妹妹远去的身影,越云天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少成微笑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谢谢你们。”

      凌江镜这时候正在和岳逢霖说什么,越云天看了一眼凌江镜,笑道:“我们是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

      沧山派和九华剑派甚至没有留下来与玄霄派掌门寒暄,就带着弟子们匆匆离去,凌江镜、越云天和雪少成跟随顾裴之回到沧山派,将剩下的打算告知给顾裴之之后,便着手准备天衍门的事情。

      凌越作为沧山派的亲传弟子,由他们将要建立的天衍门与沧山派之间的渊源不可谓不深,凌江镜和顾裴之谈过一遍大致的规划,顾裴之乐见其成,沧山派便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以至于这件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许多。

      而且不止是沧山派,九华剑派和天机阁也都来帮忙,有天机阁的力量在,最关键的建造一环也能完美解决了,除此之外,还有龙焕所辖的妖族前来出力,这不仅仅是建立一个门派,更重要的意义在于,这将是抵挡魔族的一道屏障,有实力强绝如凌江镜和越云天,愿意镇守在这里,对所有其他势力来说都是一件有利无害的事情。

      以至于这段时间,凌江镜、越云天、雪少成,以及螭离、木雁清、烟鹤,白璇玑、杜放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因为这毕竟是自己的地盘,所有人都无比上心,搭建楼宇的材料要亲自看过,刻印的阵法不容有丝毫问题,还有整个门派将来可能会发展到什么样的规模,预留出多少空间,乃至于门派的设置,弟子们应当修行什么样的道法都要挨个仔细讨论,除此之外,还要应对的来自仙盟其余门派的种种问题。

      凌江镜为了门派能够顺利建成,最终还是捏着鼻子带着越云天一起去参加了一场给他们准备的仙盟联审,但他没想到的是,联审之上面对其他门派的诸多问题,一向温和的越云天骂起人来比他还要毫不留情,更有螭离跟在一边插科打诨,凌江镜简直都不用自己发挥什么。

      比如有人追问为何明明他们如此强大,竟然还是要放走雪少欣,越云天就冷笑一声,问那人玄霄派向各派发讯息求援,为何最后到场的,只有沧山派和九华剑派?

      当年各大修道门派成立仙盟的时候,为了防止最顶层定策者主宰整个修仙界的力量,设计了一系列分散权能的制度,仙盟联审便是其中之一,在仙盟联审上表达意见,并不需要以门派的实力来论,每个门派都有公开表达想法的自由。

      初衷是好的,但是盟约性质对大门派的约束力度远远小于小门派,以至于仙盟在协同对外的时候常常如同散沙,对内也常有结党营私的风气,复杂之处,又非一言可以道尽。

      沧山派一向行事磊落,从未因为是仙盟第一大派而徇私过,这也是凌江镜身为半血天予族人,曾经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参加联审的原因,仙盟之中,对天予族抱有恶意的人太多了。

      而问话那人被越云天这么噎回去,很快便又有人追问凌江镜雪少欣的身份,以及凌江镜发动与方天涯的决战,是否背后真的有私心。

      凌江镜正在思索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越云天已经彻底不耐烦了,冷冷道:“方天涯当初所做的种种事情,你长了嘴能问出这个问题,当初为什么没长了眼睛能看得清方天涯本来就图谋天下以久呢?我最烦你们这些没完没了论公心私心的,动手出力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人呢?”

      凌江镜和越云天一路以来所做的事情,太有资格问出这句话了。

      而后来越云天暴躁不已,直接道:“都别废话了,这一趟联审的目的,是为了告知诸位,我们要在十州中召集所有流落的天予族人,成立天衍门,教授咒术修行之道。所有对雪少欣有疑问的,自己越过龙潜岭找魔族打一场,别跟我们废话,我们没有责任替别人做打手。”

      召集流落的天予族人,才是凌江镜和越云天真正的目的,关于天予族人在十州中的处境,也不消细说,他们的这场敬告,便是做好了先礼后兵的打算。

      有人被触动了利益,指着越云天问他怎敢如此猖狂,越云天最后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人,道:“我受龙环山秘境中煞气影响,总得缓上一段时间,如有言语得罪之处,日后当登门致歉。”

      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和提醒了。

      从始至终,沧山派、九华剑派和天机阁的掌门都没参与,替他们来的人更都没说什么,其他门派也再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而顾及到凌越此时在十四州中的实力,旁人也确实得罪不起。

      当日他们从仙盟联审回去,继续匆匆处理成立门派的各项事宜,螭离绘声绘色地同众人描述越云天是如何一一将旁人骂回去的,凌江镜全程憋着笑在一旁听。

      越云天最后提醒大家该忙继续忙,白璇玑则是道:“我看你现在是颇有江镜当年的风采。”

      木雁清一直觉得凌江镜的性格反而还更柔和一些,对越云天这种不放人休息的风格早已经颇有微词,这时候就道:“饭要一口一口吃,云天,好不容易的,一桩一桩的事情,能完一件是一件,咱们大伙难道不该好好庆祝一下吗?”

      这个提议顿时得到了众人热烈的赞同,凌江镜道:“的确应当庆祝一番,虽说本来是想等着门派成形,但眼下看来,事情太多了,等不得了。”

      木雁清一挥手,开心地作了主张:“那就多庆祝几次好了!”

      诸多事情明朗起来,越云天已经不知道上次身心如此轻松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大家聚在一起,有说有笑,推杯换盏,多少讲起了种种往事,白璇玑最后推了推凌江镜,道:“其实我们都知道你俩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俩最不容易,有什么话想说么?”

      凌江镜想了想,转头问越云天:“你有什么话想说吗?云天?”

      越云天此时已经被轮番灌了一圈酒,他酒量不算多好,而大家又都很喜欢他,灌起酒来没完没了,这时候已经醉得眼睛发红。

      越云天听到凌江镜问,抬起头来看他,在朦胧的光影中看清楚眼前凌江镜的轮廓,而凌江镜注视着他,目光是那样的温柔,又明亮的像是一盏灯,一盏照亮从过往至今漫长岁月,又照向未来的灯,一盏令他分清楚一切真实与虚妄、重要与不重要的灯。

      于此尘世之中,唯愿与君同行。

      在这一刻,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如潮水般退却,越云天眼中仅剩了凌江镜的笑容,他注视着他,像少年时一样拽住凌江镜的衣袖撒娇,答道:“我爱你。”

      周围起哄的声音一下子又喧嚣有若蜂鸣,那些哄闹的声音说的是什么,越云天已经听不明白,他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凌江镜的回答,他看到、也听到凌江镜说:“我也爱你。”

      然后越云天就安心地醉倒在他所熟悉的怀抱中,这些天忙着门派的事情,有一件事他很早就想要跟凌江镜说,却总是忙得忘了开口,这会将晕未晕之际,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他竭力郑重地嘱咐道:“你要记得赔我的桃花——”

      凌江镜笑了笑,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说:“好。”

      ——正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4章 天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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