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常驻岩间》巴巴托斯的信徒

3、戏酒

　　温迪来时已经是下午，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到了夜市最喧闹的时候，璃月城内一片灯红酒绿，家户烟囱冒出来的烟蒙了天空，人来人往的街道热闹了人间，一切都和以前差不多，只不过物是人非罢了。
　　但至少他还在。
　　钟离这么想，看着那道绿色的身影因为身小而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东窜窜，西窜窜，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要问一下，虽然这位风神的问题早在五百年前就问过无数遍了，但钟离还是会耐心的回答。
　　看着这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街景，明明这些风景早就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和那位酒鬼诗人一起，却像是呈现出了不同的景象。
　　“到了，别乱跑了。”
　　温迪在一个糖人铺子前闻声回头，看到钟离站在不远处，又笑嘻嘻地跑到他身边：“还是给胡堂主省点钱，饭菜什么的就不用了，有酒就行。”
　　“好。”今天钟离似乎很好说话，可能是自己真的很久没来看他了，温迪想着，等会儿要不要给他灌两瓶，八卦一下这五百年间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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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客人……确定要这么多酒吗？”服务员语气颤抖，他不敢相信的在本子上写下五十瓶酒这个数量，又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们，
　　温迪玩弄着桌上的茶杯，不以为意道：“不能光我一个人喝啊，再来二十瓶吧。”
　　这话一出，服务员脸色有些绷不住：“那……二位还有别的朋友来吗？”
　　“没有了，就两个人，所有的消费，记往生堂账上。”钟离缓缓开口道，早就清楚了温迪的酒量，所以他也觉得并无不妥，
　　“好……好的，祝二位用餐愉快。”服务员一脸黑相的出去了。
　　温迪刚想说什么，钟离突然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下，你稍等。”然后就出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刚好上酒，
　　还没等温迪问他去干什么，钟离就先开口：“玩个游戏怎么样？赢了有奖。”
　　这很理所当然的让温迪以为钟离刚刚是去准备礼物了，饶有兴致道：“好啊，怎么玩？”
　　钟离把一瓶酒移到温迪面前，又给自己拿了一瓶：“每人说一件对方不知道的事情，说一件对方喝一口酒，谁先倒下或是玩不起就输了。”钟离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游戏规则，除此之外没了。”
　　玩不玩得起先不说，倒下的那个肯定不是温迪。
　　“你先。”钟离以客为主道，
　　温迪看了眼钟离，确认游戏开始了之后，又犹豫了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后顷了一些，随即用手在空气中画出一道名字，那是摩拉克斯与别人签订契约时签的名字，签得与本人签的无异。
　　“这个签名，我用过不止一次。”
　　温迪缓缓开口道，岩神被称为契约之神，尘世间所有的契约都必须经过他手，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造假契约签名，按照普遍理论而言，算是违逆了契约本质，
　　而钟离也不是不知道温迪会造假他的签名，但就他所知道的事件也就一个，就是那份帮助蒙德摆脱贵族阶级统治的契约，出自风神之手，看在出自善意，又都是神明的份上，钟离并没有大打出手。
　　但刚刚他说了用过不止一次。
　　温迪看见钟离的笑容逐渐僵硬，然后变成假笑，那握着酒瓶子的手骤然握紧，指尖泛白，差点让温迪以为下一秒就要向他砸来，
　　但游戏不会这么快结束，只见钟离只是拿起酒瓶咽下一大口，然后快速恢复常色。温迪觉得钟离可能拼上了这六千年修养出来的所有耐心，毕竟所谓契约之神，最大的宽容就是除契约之外什么都可以商量。
　　虽然那一次钟离并没有说什么，但温迪觉得他会秋后算账。
　　钟离缓了缓，看着温迪声音沉稳有力地道：“你沉睡的那五百年间，我去找过你，我知道你能感受到我的气息，但你依然没醒，于是我就把你埋在风起地下几百多年的蒲公英酒挖出来，在那喝完了。”
　　“……”
　　某人意犹未尽，还不忘再补一刀：“我以为这样你会醒，可惜没有。”
　　钟离抬眸想仔细看看温迪的神色，却见那一副不自然的神情并没有维持多久，温迪托起酒瓶就喝了一口，食岩之罚来的如此之快，让人错不及防，
　　双方都僵持了很久，久到钟离觉得这位风神不愧是七神中最闲的，做过的破事那么多，哪怕是睡了五百年，居然还可以知道那么多他不懂的事，
　　温迪托着下巴，眼神微眯，看着眼前这人，心想这老头子酒量什么时候那么好了，第三十七杯了还不倒，他平常不是都只喝那苦不拉叽的茶嘛。
　　两人一个在等对方玩不起，一个在等对方倒下，来回了几十个回合，依然不分上下，空酒瓶散落一地，包间内一片狼藉，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钟离抬眼看向对面的人，温迪换了手，托着脸颊，让本就有些鼓的脸变得更像一个肉包子，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温迪慢条斯理的眨着眼看着一旁的酒瓶，不知道在想什么。
　　钟离看着温迪水雾似的眼睛，微微愣神，直到温迪的目光被他吸引过来，钟离才慌忙移开目光。
　　温迪眼角微红，酒气缠身，但依旧很清醒，他咽了咽嗓子，声音有些沙哑道：“老爷子，你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钟离的耳朵已经泛红，他是不太能喝酒，搓了搓耳后，语气很随意：“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比如，我刚刚趁你不注意，偷偷吃了两颗解酒糖。”
　　温迪很不屑道：“那你肯定不知道，我刚刚在你喝酒的时候，下了两粒麻醉药在你的酒里。”
　　而钟离只是挑了挑眉：“没关系，刚刚我出去的时候，已经把二十瓶酒换成了带有酒气的气泡水。”
　　“砰！”桌子被震得不轻，连装满酒的酒瓶都险些掉落，钟离看着死死咬着下唇的温迪，对着那只快要把桌子拍烂的手昂首，一副看戏的表情道：“这就玩不起了？”
　　只见温迪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干净无比的桌子：“有蚊子。”
　　“……”很扯淡的理由，钟离这么想，但依旧保持着看戏的表情，温迪很认命的喝下最后一口酒，这是第四十瓶。
　　“老爷子，你真的变了。”温迪突然正经道，
　　钟离愣了愣，思考了一下也觉得说得不无道理，也许是因为人治的时代终于到来，卸下神职的他也做出了很多改变。
　　“怎么说？”
　　“你以前不会这么无聊，也不会耍赖的”温迪如实回答，
　　钟离面不改色道：“我没有耍赖，游戏规则没说不能出老千，而且这要算耍赖的话，你也有份，还有我不是无聊，我这都是跟你学的。”
　　温迪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以前，确实挺无聊，又回想了一下钟离之前说的，确实没耍赖。想通了之后，温迪有些受气的舔了舔嘴唇，这让刚喝过酒的唇瓣更加红润，这个动作在钟离眼里有些不禁看，于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几次移开了目光。
　　“钟离客卿，往生堂胡堂主找您。”
　　就在气氛略显焦灼的时候，服务员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尴尬，钟离听闻，站起来：“抱歉，失陪一下。”
　　然后就出去了，温迪又开了一瓶酒，他大概能猜到胡堂主为什么会来，毕竟新月轩可是连座位都要钱的，钟离开了包厢，还点了新月轩最贵最烈的酒。
　　所以。

作者有话说

　　谢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