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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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开在布拉斯特废墟中的红玫瑰随风肆意地狰狞，它风情地摇晃着枝叶。
一只手拽下了红玫瑰，杰西莉那带有杀意的神经质的目光看向了白露娜，她在昏暗肮脏的墓地里美的堕落疯狂，雾气萦绕，墓碑上的刻字在滴血。
“小兔子，你是迷路了吗？”
“我，我走错了，对不起，再见。”白露娜转身想走，但是杰西莉瞬移挡在了她面前。
“食物自己送上门了，真可爱。”
杰西莉伸手抚摸着白露娜的脸，就像吃饱喝足的狮子在玩'弄不知所措的羔羊。
她喜欢这样的“小惊喜”，也许对方能让自己枯燥的生活有一点儿乐趣。
白露娜有几分清秀美，并不让人惊艳，但她却出现在了城堡外的墓地里，这很难不让血族想到这位可能是亲王赛克斯拉维的小“情人”。杰西莉想到这点后，有些不爽，眼睛红了起来。
“我要找我的朋友。”白露娜的两条腿都在发抖，几乎站不住，她一个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杰西莉这个纯血族的血脉压迫。
“那你去吧。”
“真的？”
杰西莉的红裙在黑色的雾气里摇曳，她手里的红玫瑰迅速凋零，化成细纱被风吹走。
“跑快点，别让我们的夜晚太无聊了。”
白露娜拼命地跑，带着泥土的帆布鞋落在黑色的土地上，她在无数个墓碑前跑过，乌鸦从她的头顶飞过。
“有活人的味道。”金叫停了其他血族的争执，他看向大门，正如他预料之中的，有个活人打开了门。
“亲王也太好客了。”
“不，她不是我安排的。”赛克斯拉维亲王也许是绅士，但他没有必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食物”绅士。
“杀了她。”
“吸干她。”
“撕碎她。”
“都是不错的主意。”
白露娜后退了几步，大门被管家关上了，吸血鬼们都红了眼，他们因为刚才的争执怒火中烧，急需发泄一下。
“各位，不要这样，她是我的朋友。”林德生瞬移到白露娜跟前，他挡住了众吸血鬼的视线。
“你算什么东西？”
“抱歉。”蒂芙尼非常愧疚地对亲王赛克斯拉维鞠了一躬，她的孩子不懂事来破坏重要的议事。
“我要一个人独享这个女孩。”冈格罗族的一位成员站起来，他们是一群漂泊不定的独行者，可以变化自己的外形，身体里有兽性的本能，在看到活人的时候，他们也是最难控制自己的类型。
嗖——
“谁也不能违反诫律。”
这位刚发布宣言的冈格罗就飞出了窗外，一个黑色长发的半老男人站起来，他是密党的上一位首领，“奥德里奇，你太年轻了。”
“查德·梵卓。”
阿多天并没有像其他血族那样如临大敌的紧张，很平常地招了招手，毕竟他们帕多西亚族才是真正的贵族。
贵族化的梵卓是密党的领导者，维护着密党的基础，贯彻监督诫律的实行，并且决定密党的方向。
奥德里奇变成血族时是个老头子，即便永生美化了几分他的外貌，那也只是个帅气的老头子，此时低着头给上一任领袖查德让路的时候，他像极了一个犯了错等着挨打挨骂的小朋友。
“诫律拿来。”
诫律是非常厚重的一本书，表皮像是泼了一层又一层血，有着铁锈味，又黑乎乎的。
白露娜因为离得近，被诫律书上的血腥气刺激地想要呕吐，不是她夸张，是这个味道让人难以忍受，不过对于血族来说却刚刚好。
“多么醇厚的香气。”一个血族想要凑上来仔细闻，被蒂芙尼给拦住了，他不高兴地放下酒杯，没有发作。
“密党议事时，如果有血族前来生事，且身份低微者，可以按照传统丢进枯井等待太阳升起……”
“处死他。”
“处死他，处死他！”
“我们可以采取第二个，比较温和。”
查德捧着诫律仔细找，“我记得有第二条处罚方式……将犯了错的血族关进棺材埋在很深的地下，直到很久的永远，貌似也并不是很好，但我懒得找了，就这样吧。”
“你们要做什么？”白露娜很害怕，她抓着林德生的胳膊，也许自己不应该留在布拉斯特，早早听神父的话就好了……
“你们别伤害她。”
“我们先来解决你。”查德挑挑眉，他的穿着有点朋克风，是个很有魅力的大叔，并不是传统印象里的老古板，说话也很温和。
几个血族迅速过来，拉着林德生，把他扔进棺材里，然后埋进深深的坑里，“可怜的家伙，你将沉睡，永远的永远。”
“很好，你们布鲁赫做事的效率还是这么让人安心啊。”
“查德，我们……”奥德里奇刚被看了一眼就安静了，要知道，在查德来之前，他的暴躁和傲慢充满了整个城堡，差点把亲王赛克斯拉维气的下逐客令。
“我真怀念过去，那时候很多老友还活着，现在年轻的血族统治着密党，你觉得用不到我们这些老家伙了，是吗？”查德悠然地走过长长的会议桌，他用手捏了捏奥德里奇的脖子，“孩子，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
“好久不见。”
赛克斯拉维亲王将盛满鲜血的杯子递给了老朋友，“看见你还活着真不错。”
“我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对付苏醒过来的血祖，你的预言对我们很有帮助。”
“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抱歉。”赛克斯拉维起身，“我从未加入过密党，不过我可以把这里借给你们，再见。”
“赛克斯拉维，等一下，你想要什么？”
“人类的安危，密党的领导，我不在乎。”
“你真是自私自利到了极致。”
面色苍白的血族手握布拉斯特滴血的夜色玫瑰，他的貂皮上落了靛蓝色的海，月光吹起冷风的歌谣，满身死亡的人无法抬手抚摸爱人的脸颊，一场爱睡下了。
“这里的夜真好。”赛克斯拉维亲王独自看海，他弹走手里的灰烬，不留一丝，“你又迷路了吗？”
“不是，闻到了你的味道。”
褚裟看不见眼前的海，但他感知到自己在悬崖峭壁上，“真危险，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如果危险的话，你要小心点才是。”
赛克斯拉维用手指撩拨神父白色的头发，他闻到了圣水的味道，“除了我，很难有血族靠近你吧？”
“你想让我说……”
“对，我想让你说。”
“他们的血脉太低贱了。”
“让我试试能到哪一步。”赛克斯拉维的手滑到神父的眼角、鼻子、嘴巴，“我的小黑马，你被预言里的场景吓坏了吧？很难接受吧？”
褚裟忍了忍，他想来套话，但是赛克斯拉维亲王似乎对密党的事一点儿也不上心。
“我理解你，每当我预言到什么难以置信的未来时，我也会担忧，逃避……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赛克斯拉维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罗马领，随后挑开碍事的领子，继续抚摸褚裟的喉结，“你需要时间来接受，我可以陪你聊聊天。”
“谢了，不过不用。”褚裟保住了自己的罗马衣，他攥着赛克斯拉维的手，“你今天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我本来就有这一面。”赛克斯拉维有点不开心，“布拉斯特本该是乐园，它一直都是，但最近发生的烦心事太多了，比如你们宗教裁判所来找麻烦……你没有那么讨厌啦，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密党找我麻烦，家族要求我和杰西莉尽快生下第二个孩子，始祖醒过来两个了，还有三个始祖的出生地被污染了，而且这一切都可能是血祖的阴谋……他要醒过来了，世界马上要大乱了。”
褚裟拉住想要离开的亲王，“那你一定很不快乐。”
“听到你关心我还是有点安慰的。”赛克斯拉维笑的有点开心，他最近确实倒霉到需要一个感情伴侣，“你要跟我回去吗？”
“嗯。”
“先等等。”赛克斯拉维脱掉自己的外套递给褚裟，“你得做一下伪装，不然会被那些鼻子闻出来的。”
“谢谢。”褚裟脱下身上的罗马衣。
“喔~”
赛克斯拉维盯了一会儿，“神父，也许我该转过去。”
“随你，反正我看不到。”
“还以为你是小孩子呢。”
“自从开始高强度训练后，我就几乎不长个子了。”
“有故事？”
“假如天亮后，你需要睡眠故事的话，我可以讲给你听，好了。”褚裟穿上了赛克斯拉维的外套。
赛克斯拉维转过身来，他捂着嘴憋不住自己的笑意，“像偷穿父亲衣服的孩子。”
“爹地①，我们可以走了吗？”褚裟抱着胳膊很不耐烦，一侧眉毛挑衅般扬起。
“当然，要偷偷的。”
“知道。”
赛克斯拉维揽住褚裟的腰，在他耳边好心提醒，“我们要起飞了。”
“嗯？”
褚裟的双脚突然腾空，耳边有风，空气更冷了，他惊讶了一瞬，联想到赛克斯拉维的年纪和血脉，立马就想通了。
“很惊讶吗？”
“有点恐高。”
“我以为血猎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不，我是神父。”
………………………
……………
注：
①爹地，有性'暗示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