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血巫》葬剑

15、愤怒

　　“嘿，哈利！”罗恩不屈不挠地上前几步抓住好友，对方乱糟糟的头发在几天之内迅速向着杂草堆狂奔而去，拉都拉不回来。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在路边拉拉扯扯了十多分钟。
　　他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哈利要为了老蝙蝠……好吧，斯内普的失踪如此焦虑。那个合群度为零的男人说不定只是嫌现在的巫师界站满了没脑袋的巫师，所以才隐居到哪个黑暗角落里继续和他的魔药上演不死不休的爱恨情仇。
　　“你很久没来我家了，妈妈和金妮都很想你！嘿，伙计，就算你没打算那么早跟金妮结婚，也该去看看你的女朋友！”
　　哈利不得不停下来，耷拉着肩膀。
　　“罗恩……”他叹口气，抓抓头发努力想要将它压平，“也许你是对的……我会在这个周末去陋居参加家庭聚餐的。”
　　罗恩爽快地拍拍哈利的肩膀：“就是，伙计，妈妈都想死你了！”
　　哈利抓住罗恩的手，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意：“但是现在，罗恩，我还有事，必须得先走了。”
　　哈利一边说着，一边放开手，立刻幻影移形，落下红发的好友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天才醒悟过来又被哈利逃掉了。
　　——反正他已经答应了周末来家里吃饭，妈妈和妹妹那里总算可以应付过去了。红发男孩耸耸肩，满不在乎地往回走。

　　“抱歉，我迟到了。”哈利几乎是飞快地冲进预定好的酒吧隔间，闪亮的贵族和聪慧的女巫正在里面用眼神进行厮杀。
　　“哈利·波特，看来救世主总有迟到的特权？”慢吞吞地说出傲慢的话语，显然铂金小贵族在之前和魔法部新秀的较量中没有占什么上风，把气都撒在哈利的头上。
　　赫敏只是同情地看着他。
　　“罗恩终于抓住你了吗？他从三天前就开始嘟囔着一定要让你在斯内普教授的事情上冷静一下。”预备韦斯莱夫人对自己的男朋友了解甚深，她明白有些事情跟那个石头脑袋是讲不清楚的，所以当确定是罗恩拉住了哈利之后，他送给哈利的就只有同情的眼神。
　　“显然——”马尔福开口，神态讥讽，“他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也是与会者之一。”
　　“就好像您的父母知道似的。”赫敏毫不留情地还击。
　　战后马尔福家因为临阵倒戈的行为获得了部分赦免权，相比其他食死徒的纯血贵族家庭，他们依然能够高昂着头走在街道上。
　　经历了战争的德拉科·马尔福就好像一夜之间长成了另一个样子。深沉、内敛，偶尔的孩子气和稚嫩被小心地藏起来，像一条真正的毒蛇，蜷缩着，却随时都能发动进攻……
　　令格兰芬多黄金三角感到疑惑的是，比起卢修斯·马尔福，德拉科的神态语调看上去更像是前斯莱特林院长、前霍格沃茨校长。
　　这总是令他和哈利之间的火药味变得更浓。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担心。”德拉科低下头，把玩着手里的东西。
　　“担心？难道斯内普教授真的不是自己离开的？”哈利敏锐地抓住德拉科话里的关键点。
　　德拉科看了哈利一眼。
　　就算他不愿意承认，但是打败了黑魔王的哈利·波特毫无疑问是当前巫师界魔力最强也最具有威信的人，因为有他的帮忙，马尔福家才能顺利的站到胜利的一边来，也因为他的存在，斯内普院长才被承认为战争英雄。
　　他伸出手，将手上的纸条递给死对头。

　　“我不会告诉你消息来源，只能保证它绝对可靠。”
　　哈利在赫敏迫切的目光中接过纸条，上面用一种奇异的颜料写着一行字。
　　——西弗勒斯·斯内普被困在荆棘城堡，找到伊萨提兰·拉沐亚才有可能救出他。
　　“伊萨提兰·拉沐亚？他是谁？”
　　这次接过话的是赫敏，年轻的女巫一向在他们之中扮演着万事通和推理者的位置。
　　“我对斯内普教授回归魔法界到失踪的这段时间做了个基本调查。”见两个男巫的眼神流露出“怎么可能”的信息，赫敏咳了两声，再次声明，“信息真的不多，你们知道，他是最优秀的——”双面间谍。
　　“伊萨提兰·拉沐亚是跟随斯内普教授来到魔法界的，看上去他就是救了斯内普教授的人。”
　　“这不重要，格兰杰，重要的是告诉波特，我们可以在哪里找到他，不然我们的救世主恐怕立刻就要坐不住了。”
　　德拉科这句话并不是夸张，如果不是哈利深深知道打断滔滔不绝的格兰芬多母狮子会有怎样的下场，恐怕他早就插嘴了。
　　赫敏盯着哈利直到他背后窜起一阵又一阵的冷气，才长叹了一口气，公布了答案。
　　“蜘蛛尾巷。”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一条真正的毒蛇，领地意识比普通人强上一倍不止。所以三个刚刚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年轻巫师都不可抑制地对这位神秘的客人燃起了好奇心。

　　伊萨提兰·拉沐亚的目光从面前的三个小巫师身上一一划过。身为只要没有意外就可以活到世界末日的血族中的血族，他的耐心一向不坏，前提条件是没有涉及到西弗勒斯。
　　——如果不是那个小女巫说他们有西弗勒斯的消息，他根本不想让哈利·波特进这个门。至于理由——单凭他是莉莉·波特的儿子就已足够。
　　“西弗勒斯的下落。”
　　伊萨提兰冰冷的声音令对面的三个小巫师打了个寒颤，哈利榨干他身体里属于狮子的勇气抬头迎上玛士萨拉的眼睛，瞬间冷彻心扉——青金色的双眼仿佛亘古不化的冰雪将人从里到外都冰封的彻底。
　　他艰难地咽下嘴边的话语，阻止自己老老实实地把一切都交代出去。
　　“他在荆棘城堡。”
　　德拉科·马尔福无视哈利瞪大的双眼，将答案告诉面前古老的血族，闭上眼，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像是豁出去了似的，从牙缝中挤出请求。
　　“请将他带回来。”
　　他得到消息的来源绝对可靠，也因此他比另外两个格兰芬多更明白面前的人是什么身份，有着怎样的力量。虽然不清楚他和斯内普院长之间的因缘，但在圣芒戈探望时不经意瞥向对方的那一眼足以确认他对院长的感情。
　　“当然。”

　　血族眼中的感情令三个巫师心悸，眼中的苍青也似乎变成了暗蓝，酝酿着堪比海上风暴的激烈情感。愤怒、自责、懊悔、杀意，其中独独无法错认的，是那份对着他人就连遮掩都不屑的爱，满满溢出，似乎少一分就是对那个人的亵渎。
　　那样的眼神让他们无法提出要求跟去的请求，甚至无法拒绝对方的逐客令，就那样迷迷糊糊地走了回去。
　　关于伊萨提兰·拉沐亚和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关系，却是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测。
　　“哈利。”赫敏看向好友，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处于神思恍惚的状态，甚至连马尔福的告辞都没有听见。
　　“我没事，赫敏。”哈利停下脚步，困惑地说，“你知道，这……只是有些惊讶，斯内普……教授他对我妈妈……你知道，那看起来像是会持续到他死去甚至更久的时间。”
　　“哈利……”
　　“我知道，我知道，赫敏，我只是……很高兴。”哈利看着前方的某一点，他的表情并不像是开心的样子，口吻却毫无虚伪，“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还有那么关心他……爱着他的人，那真是太好了。”
　　如果他能获得幸福，那就真的太好了。

　　“拉沐亚。”布莱德·席瑟特从暗影中走出，他担心地看着好友，对方脸上的表情他并不陌生，却也不熟悉，至少，他从未在青金之君的脸上看到过如此的愤怒，似乎能燃尽一切的冰冷火焰。
　　“荆棘城堡，你的地盘。”
　　“曾经，拉沐亚，你知道的，七百年前它已经成为了海凡德的领地。”
　　虽以荆棘为名，现在却印着赤炎的标志。
　　“更改的只有印记。”
　　布莱德无奈地掏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绘制着荆棘堡的构造图。伊萨提拉接过羊皮纸，瞪向布莱德。
　　“你已知晓。”
　　话至此，房间内立刻寒意无边，如有实质的怒火几乎要点燃灵魂。
　　“我也只是刚刚得到的消息——荆棘堡在昨天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该隐在上，那是足以令我们玛士萨拉消亡的神圣力量。”
　　伊萨提兰心口一窒，眼前一片空白，只有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在耳边轰然作响，仿佛西弗勒斯温热的血液从不知名的地方喷出，洒在他的心头，仿佛油煎雨淋。

　　——如果西弗勒斯有什么意外，我发誓我会杀了你，娜薇塔·海凡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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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发的好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