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的还是椭圆》九耗子

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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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陶梦琳身为大冤种也只是李禾的大冤种，对于李望，她和她说的并不多，知道的也只是一点点。但她知道，李禾在大四的那段时间一直都在为李望和自己奔波着。有一段时间她实在太累了，没处发泄，半夜三更不睡觉打电话给自己发泄情绪，也没说什么，就在那里说“我好累，怎么办。”然后一直哭，可也没哭多大声，是隐忍的那种，小心翼翼的哭着。
　　那会她体会到了自己一直追随李禾快乐，随心所欲的性格脚步在那一刹那塌方了。
　　李禾一直给身边人的感觉是，自信，勇敢的。应该说那是别人给她的标签吧。可她给别人看到的她都是快乐的，永远开心的，向上的一面…
　　她忍不住看向对面变成依偎在郑维身边的女人。如今她那张扬跋扈，还算吊儿郎当的性格变成了什么都不想在乎的人了。淡漠了许多尼…
　　“我们要走了嘛？我自己骑车回…”
　　“后来尼？”还没等陶梦琳说完汤俊先问了。
　　后来尼？
　　是啊！
　　后来尼？
　　陶梦琳从新坐下来。好吧。她也不知道后来。后来她一直追随的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自己则也很羡慕她的。现在，多了很多心疼？不都是，是觉得，原来她也是平凡人。跟自己一样的，都是一样没什么了不起的。
　　“是啊，后来尼？我可是嘲笑过你为什么把自己弄成那样的。还不如来找自己。”
　　李禾知道陶梦琳说的是她大四到刚毕业一年那段时间。
　　可李望想到的是大三那会，如果他真的没遇到过李禾该多好。
　　只如遇不到，那自己应该真在另一个世界了…
　　“没事宝，说开吧。他能再吃你的醋，对你有意见。我就喊所里所有人一起打他。”郑维又揉揉李禾头顶。随后又给她耳朵两边向后编的辫子给整理整理。还顺嘴亲了一下她侧头。
　　陶梦琳觉得自己亲家这个狗粮给的有点无语。对他翻了个白眼。“虽然我跟她是朋友吧。但你是我亲家，你看看你那不值钱的动作。难怪别人老说你闲话！也不怪别人说那些人都像李禾的代替品。”
　　郑维继续给李禾顺毛给都不给陶梦琳一个眼神“那她们是有多不自信才会那样想。我从没认为过她们和李禾有半分相似之处。”
　　陶梦琳耸耸肩表示看不懂。她觉得他的每一任女朋友都有那么点像李禾。比如，一个的性格。一个的穿着打扮，一个的笑容。现在她甚至夸张的觉得有一度他喜欢短发的女生，而刚好那段时间李禾也是短发…
　　一旦接受了这种替身文学她开始觉得是对的。不然他为何每一次见到李禾都能心动？不管李禾如何拒绝而再次遇到他还是一样。
　　除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之外，那就是变态了…吧？
　　陶梦琳惊恐的望向郑维。要么这人就是个受虐狂。
　　郑维懒得理这个八卦大喇叭。他和陶梦琳会相互八卦，找对方讲心事。可也不是什么都说。有些时候跟不上她那大脑思维。所以会相互嫌弃。
　　其实郑维也解释不清自己对李禾的这个情感问题。按理来讲，他见的女的也多，种类也多。在警局里经历的种种事情也多。可偏偏就李禾就能动容自己内心的所有波澜。
　　他的所有情绪都会对这个女孩表达。爱笑，爱说话，爱表达，爱撒娇。会因为她一点点难受而难受，不开心而心烦，爱笑而觉得她蠢萌，所有人都觉得她很好，可他觉得她好可怜…甚至还会为她哭…连他的家人们都以为自己有问题，自己也在极力控制对他们的友好。可别人还是说自己闷，有暴力倾向之类的。直到她来才鲜明对比。
　　哎，真是风评被害的全无了。
　　郑维还沉浸在自己幻想里。旁边的李望给陶梦琳碰杯。
　　“因为我。”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李禾的累赘。给李禾拖累了许多。让她无法自由的完成她的梦想。
　　“没有！从来没有过！我没觉得你是累赘！而且咱们是相互救赎~哈哈哈哈哈哈”李禾抢过他手中的v8倒过来喝一口。李望抢过了被子两人相视而笑。
　　其实她那会觉得李望会那样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他没看到自己的漫画书，是不是就不会开窍？是不是就没有后来那么多事情了？他们都平平淡淡的生活着互相没有任何交集尼？
　　不。
　　其实他们很高兴能认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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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高考仅剩一个月。他们四个的命运开始转折。
　　原本会考成绩出来之后他们觉得好所以出去走走散散心的。
　　那天早上天气预报明明说晴朗。结果李禾李望汤俊和邓先婕四个出去玩。
　　到下午回程路过郊外。也不算郊外，只是人烟稀少。远处房子都没见几栋。更别说人了。又好死不死的下起了细雨。
　　四人随行，男的肯定不会带伞。邓先婕比较懒，也不会带。只有李禾不管下雨打雷大太阳都习惯背着伞出门的人有。
　　但四个人不可能打一把伞。所以李禾也放弃了打伞的念头。跟着他们三个在雨中漫步。不，是踢雨水……连路边下水道堵了还不放过在那互相用脚踢来踢去对方身上的那种。还一路高歌。
　　最后四人打水仗累了才找地方打车回学校。只是回学校睡一觉醒来迎接他们的是新的局面。
　　某度贴吧里，某市的一个贴吧名为《论学霸堕落是如何养成的》帖子直接在热一榜首。
　　点进去一看，是四个人在水中嬉戏，男男，女女相互打水仗的动态图。随后又有两个男的在雨中亲吻的画面动态图。之后有李禾自己的一张图，图片不算清晰，可能看出是李禾的脸。最后一张是李望和汤俊的牵手图，汤俊挂着个笑脸，李望直接笑开了花。
　　随后底下是一片黑暗的骂声。
　　“我草，大开眼界啊，这不是二中那牛逼哄哄的女生嘛？”
　　“恶心死了，还两对！狗男女！”
　　“男的跟男的亲嘴？”
　　“还学霸，一中才是永远的神！”
　　“我好想知道男的跟男的怎么做？”
　　回复“女的跟女的也是啊？”
　　“我滴天啊！玩的那么开放嘛？”
　　“现在的孩子真是败家！父母给你们钱读书是让你们来谈恋爱的嘛？”
　　“那繁衍的工具不要了嘛？”
　　“长得都挺好看怎么就都瞎了尼？”
　　“我不是歧视你们啊，我就是看不惯…呕…”
　　“什么原因尼？”
　　“天啊！妈妈！这是什么雷人操作？”
　　“他们拿什么做？”
　　“天啊，他爸妈知道不？”
　　“人丑多作怪”
　　“别在这恶心人了！”
　　…
　　…
　　……
　　评论区的留言还在疯狂盖楼。
　　最后因为太火热所以连学校里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几乎没有什么好的话语。都是攻击人生的。而在血气方刚的年纪里，几乎没有人能用多好听的话来骂人。基本都是祖宗十八代都过问好几遍那种。
　　李禾面对暴力差不多习惯了。只要自己内心足够强才能，抵得过流言蜚语。她被别人骂自己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所以她还算镇定点。只是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李望知道事情之后气的满脸通红。可也不知道说什么…
　　汤俊还暂时看不出什么。
　　过后四人被叫去了教导主任办公室。一个一个的开始审问模式开启！
　　邓先婕不知道情况所以老师放过了她。
　　李禾全程没说话，了老师们从邓先婕哪里先了解情况了所以对李禾也没办法。
　　棘手的是突然上很清楚的两位主人公。男主人公。
　　李禾不知道老师和他们说了什么。出来之后他两在教室里紧紧握着对方的手。
　　班上同学七嘴八舌讨论着。李禾忍不住脾气，直接吼喊他们安静点！
　　第二天上课李禾没见他们两个人。李禾觉得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很强烈。总觉得怪怪的。眼皮打架的她直觉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又。
　　直觉告诉李禾。预判的很准。
　　他两被叫了家长。而且汤俊从那以后没再来过学校。
　　本来以为是以汤俊没来几天结束的。
　　随知接下来的一整个月到高考，汤俊没再出现过。李禾情绪低落。更别说李望了。有时候李禾见他眼角偶尔红红的…估计哭过。
　　高考结束了。汤俊也消失一段时间了…毕业聚会那天所有同学依旧远离李望。不跟他打交道。像是见了瘟神一样怕感染他们…
　　李禾觉得好难过…好歹相处了两年。至于么？李禾更是赌气的不去跟他们喝酒。直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跟李望一起喝饮料。
　　说起来，都怪自己。要是当初李望没有拿到她的漫画，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李禾很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怎么能就那么不小心尼…平时隐藏得挺好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禾和李望谁也没有说话。就一直喝饮料直到解散。
　　李禾见到李望还是在报考志愿那几天。学校里找遍了整个地方都没有李望。她只好打电话给李望。只是……不如意
　　“喂？舍长？？你在哪？”
　　“我…”
　　“去？？去什么去？有什么好读书的？浪费钱！”李禾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住了。听着是个男的，有点低嗓音可吼得很大声。
　　随后也来一个女的吼叫“早就跟你说了别读书了，好了现在钱砸进去多少了？读出了个什么玩意？还搞男人，你牛逼啊你？书读多了？是这样用的嘛？？”
　　随后是两个人争吵不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你他妈逼叫什么？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嘛？你怎么不管管他？丢人现眼丢到家了！”
　　“姓黄的你给老娘嘴巴放干净点！从老娘肚子里出来不也是你操的？我自己能生？”
　　“你给老子滚！看到你就心烦！还有你！也给我滚！”
　　“滚？老娘就不滚，你以为你小儿子出息自己养着给你防老是吧？那也是我生的。凭什么你自己要他享受生活就让我带着这个杂种滚？老娘告诉你，没门！”
　　随后越来越远的声音传来“走什么？你敢去报考学校试试？劳资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你还想要？出了这个门你还想……………”
　　身为一个局外人李禾都听的心惊胆战的…还气得手发抖。那李望是什么感受尼？
　　她只听到稀稀疏疏的声音。不知道对面在干嘛。随后她听到了李望撕心裂肺的哭声……
　　李禾那一刻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想来到李望身边。所以她行动能力比脑子转得快。她记得李望的家地址。所以直接做班车过去。才半个小时。她不知道一路怎么过来的。手机什么挂电话不知道。只是到达目的地时她也愣住了。她不敢给李望打电话。她怕他现在的任何一个想法都让她失望。是的，是失望。怕他不见自己，问她来干嘛？问她怎么办？怕他想不开…
　　李禾楞在了村口。被刚好路过的人看到询问她要干嘛“小姑娘？怎么失魂落魄的站着？多危险啊，还不快回家？”
　　李禾没回答她
　　“哎哟，这大姑娘怎么了？可别中暑了？你感觉怎么样？”另一个声音响起。
　　李禾被他们转来转去给整心烦。“我…我…大妈，李望家在哪？”
　　“哎哟小姑娘，你要整酿？他家断香火尼。整天吵架，七七八八的，吵得很。”
　　其实大妈说的方言她听不太懂。可估计也没什么好话。
　　“他们那个大儿子，说是搞男人。他爸爸天天骂他举不起还当什么男人，废物之类的。”
　　“哎，本来就从小偏心小的那个，更别说这档子事喽。”
　　“哎，他妈那个嘴巴也是毒得很，我见一天没几句好话。”
　　听着两人聊起来。李禾难受的不知道怎么形容…最后无力的再问一次“他家在哪？我是他同学，想去看看。”
　　“噢噢，还读书嘛？他爸爸不是不给了？”
　　“我想请问。他家在哪？麻烦告诉我！！大妈！！”她没耐心了！！她害怕再继续听下去她没力气去找他。
　　“你往前走哈，往左拐直接进去第二排就三家。”大妈见她不耐烦也不唠嗑了。回了句两人走了。
　　李禾强忍着难受还带着愤怒的情绪去他家。却在拐角碰到了李望…
　　李望瘦了许多…眼睛肿得通红，一看都懒得出来…
　　“你怎么来了？”还带着沙哑的声音问她。
　　“我…我听到声音。就…就过来看看…”李禾不知何时声音也变得哑然“你还回……”
　　“哟？稀罕啊。你不是对女人举不起来嘛？怎么还有瞎了狗眼的看上你了？”一中年女人声音响起。尖锐刺耳。“哟，小姑娘。你认不得他不睡女人嘛？夷？你有点眼熟啊？”
　　说话途中那女人走了过来。李禾听出了声音。电话里他妈妈的声音
　　“哟，这个不是跟这个玩意一起被拍到的那个说是读书挺厉害的姑娘嘛？”
　　女人哈哈哈声笑起“看看，读书再厉害有个卵用。还不是生不起娃娃。”
　　又从路口传来了一生呵斥声，比女人的还夸张“张翠你给劳资嘴巴放干净点！”一老男人头发有点长，穿着牛仔裤和蓝色上衣，还满脸胡渣子的吸着烟筒走过来。
　　随后听到动静的街坊邻居都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
　　两人瞬间被围绕着。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被人观赏，还要骂骂咧咧几句一样评头论足着。
　　胡渣子男人继续开口“咋滴？在家里学校里丢脸不够跑来我家里面继续丢人？养条狗都知道给我挑根骨头回来。你行啊李望，带只野狗来咬自己家里人。”
　　李禾愤怒的转身要骂那男人。对方又开了口“怎么？狗急了还咬人？”
　　“你讲话放尊重点！”可这年纪的她怎么敢顶撞大人尼？还是朋友家长…
　　“尊重？哈哈哈？你跟我说尊重？你们干那些勾当的时候想过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不？还尊重？放你妈的狗屁。看看看这全村都知道了，外面也都说了，劳资生了个不带靶的。专门在外面让男人搞。谁尊重劳资？你跟劳资谈这套？”男人指着围着看热闹的人大吼大叫。“□□娃娃毛都没长齐还学别人搞男人！还是说你们这种人还能相互睡？哈哈哈给老子滚！脏东西。”
　　李望在无声的流泪。原本以为以前他们偏心弟弟可以忍受。没想到出事了一直埋怨自己就算了。还一直喊着让自己滚。起初锁着不给出门，后来越来越凶的谩骂，在后来怒吼着滚蛋。到现在的不顾及我的感受这样当着别人前面说出来。哈哈哈哈哈哈。是啊。从有弟弟开始就放弃了自己不是？还期待什么尼？这个地方没有一双眼睛是温柔的，更别说光了。看看，一个比一个冷漠，还带着嫌弃的。
　　他能奢求什么东西？自己父母如此，更别说外人了。
　　突然的李望感觉泪水干枯了。眼睛有点疼心也揪着。他不要听下去了，也不想继续在下去。他拉着李禾往前走，想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