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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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中也骑着机车在破损的街道飞驰，交战仍然在持续，飘飞的灰色烟尘，刺鼻的硝烟味道直直地向他袭来。
当然，还有横滨常见的问好方式——在交战期间，不管是敌是友，先来一发子弹伺候。
“啧。”中也不耐烦地咂舌，又拧了拧机车的油门，轰鸣声愈加壮大，与枪/支的射击声交杂在一起，演绎成一曲宏大而辉煌的乐章。
从各处无序飞来的子弹纷纷在他的面前悬停，被黑红色的重力凝结在空中，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咻咻咻地回到它们的主人身边。
灰色的掩体背后传来几声痛呼，随即毫无声息，像死了一样安静。
得快点救出同伴们。
他心中想道。
接到电话，对面的凄惨的求救声让他心乱如麻，急切化成了一团火焰炙烤着他的心脏。
在我赶到之前，你们一定要、一定要……活下来啊！
他发动重力，减轻自身的质量，周围的景物在他的身后飞速地倒退着，机车的目标明确，瞄准一栋高楼飞驰而去。
随后，一道道金色的落雷噼里啪啦袭来，隆隆的爆炸声响起，将中原中也完全包围，地面腾起黑灰色的烟尘，遮挡住中原中也的身影。
黑夜中，风声飒飒，金黄的圆月如一轮玉盘，层层叠叠的高楼化为漆黑细长的影子。
高楼的顶端，手持雷电的异能者头戴兜帽，衣角飞扬。
他站在制高点，谨慎地观察着赭发敌人的情况。
死了吗？
一阵狂风拂过，将烟尘吹散。
现出一辆飞翔在空中的红色的重型机车和其上的赭发敌人。
毫发无损。
“烦人的异能者。”中原中也向异能者的方向投射出冰冷的目光。
机车极速地在一栋栋房屋的顶部穿梭，躲避着随时到来的雷电轰击，然后向大楼顶端凌空一跃。
楼顶的异能者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轰隆！”
整个楼顶都被重力轰击，伤痕累累，一朵小型的蘑菇云升起，道道裂缝出现，展露出钢筋所铸成的骨骼。强大的冲击波让异能者当即重伤，向大楼的下方笔直地坠落。
……
如同教堂里的炫目花窗铸成的建筑与光影携手造出一个迷离梦幻的梦境，交织出绚烂多彩的奇异辉光。
涩泽龙彦坐在这个庞大建筑物的门口，宛若守护珠宝的恶龙。
他凝望着空中的某一点，迟缓地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打下浅浅的阴影。
老朋友费奥多尔·D的身影浮现。他戴着白色的棉绒帽，黑色的风衣飘起，顺滑的黑发垂落在脸颊两侧，脸色略有点苍白，如鲜血一般的眸子犹为明亮。
他所说的话犹在耳畔。
“*弄坏玩具，进行下一步吧。”
“内心的空白是无法用外在的物质填补的么？”涩泽龙彦咀嚼着话语，摸了摸下巴，环视周围的景象。
一切都按照他的预想在进行，敌人几乎被一网打尽。
至于后续，官方会来收尾，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算在战后被各国颁布通缉令，进行追缉。对他来说，也是如同清风拂面，暗地里政府还是会保下自己的。
涩泽龙彦模仿收藏家的举动，收集了许多普世价值上的珍宝，他把它们都放入龙彦之间。
但是，当他一次次完成这些机械的动作后，心中并无喜悦，反而是一种极为强烈的虚无之感。
真正的收藏家是爱着他的藏品的，他会精心地擦拭、保养它们，将它们精心排列在展示架上，而不是弃之如敝履。
等客人来临，欣赏展品，收藏家就会滔滔不绝，如数家珍一般地介绍自己的藏品。
但在这里，被他掠夺而来的珠宝、古董、强大的敌对异能者的首级都散落在各处。
涩泽龙彦没有心情来整理它们，因此，一切的东西都是混乱地排布着。
古董没有保养，被胡乱地堆在箱子里，与空气中的氧气发生反应，原本鲜艳的色泽褪去，呈现出一种古画的浅黄色。
珍贵的古籍成了火焰的燃料，片片纸页四散于地。
敌人的首级堆积成了一座小山，惊怒绝望的表情依然栩栩如生。
真是无聊啊。
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呢？
就像是被追逐着的金钱，在人们困乏之时，自然是不可或缺之物。但是，当金钱的数目极为庞大，成为账户里的一串串数字之时，就回归了它原本的意义。
只是数字而已。
涩泽龙彦坐在一把有着靠背的方形椅子上，解开系带，红丝绒的袋子中的宝石显露。
涩泽龙彦将一颗颗宝石扔进火里。
有五十七个刻面的宝石坠落火中，反射出无比璀璨的光芒，接力的是一颗椭圆形宝石，它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彩，如飞蛾扑火，坠入跃动的橙色火焰中……
火焰安静地燃烧着，偶尔会有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
宝石的光滑棱面映照出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
“那几个孩子被你弄到哪里去了？”赭发蓝眸的少年怒气冲冲，兴师问罪。
涩泽龙彦的目光与黑发鸢眸少年的目光交接一瞬。
“啊，这个嘛……”涩泽龙彦发出无比疲惫的声音说道。
“那种弱小的东西……谁会在意啊。”
他嗤笑着，双手交叉叠于下巴，身上悬挂的金色吊坠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你会在意吗？”
“混蛋！把我的同伴还给我啊！”红色斑纹攀爬上中原中也的身体，荒霸吐的力量被完全地释放出来。一顶带有帽檐的圆顶礼帽正安安稳稳地呆在他的头上。
太宰治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拍拍黑色大衣的灰尘，盘腿坐下，眼睛一眨不眨，观察着战况。
两道人影在空中频繁地对撞，随意掀起的一道冲击波就能把地面削平。
“就要结束了……”他叹了口气说道。
“远远还没有结束呢。”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身影出现，他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湛蓝色的眸子，五官比东亚人更为深邃，眼窝深陷。
“你是……弟弟的同学？”魏尔伦歪头，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太宰治一梗，脑中思绪运转。许多人员资料在他的脑海中划过，他立刻锁定了对象。
眼前的男人是欧洲的暗杀王，欧洲谍报机构的秘密武器。
不过，现在的他，是在逃的被通缉人员。
“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先不聊了，我去帮帮忙。”魏尔伦直扑战场，拳头高高抡起。
“弟弟——你们玩得很开心嘛，加我一个！”黑色的光芒迸发，拳与拳相接，发出令人牙酸的碰撞声。
魏尔伦说是要帮忙，实际上是两个人一起揍。
中原中也与涩泽龙彦一东一西，以相反的方向向着墙壁倒飞，他们的身躯携带着庞大的力量，而后，墙灰簌簌地掉落，墙壁像酥脆的饼干一样被摧毁折断。
中也的身体已经由荒霸吐操控，他的双眼无神，本能地注视着魏尔伦，注视着这个有着敌意的对象。
一个巨大的黑洞出现在中也的两手之中，黑洞中是一片漆黑，就连光也无法逃逸，巨大的引力使它不停地吞噬着周围区域的所有物质。
这个强大的武器，瞄准了魏尔伦。
“等等，弟弟啊，”魏尔伦举起手做出投降的姿势，语气无比轻松，“我们的敌人是他哦～”
涩泽龙彦躲过后方魏尔伦的踢击，蓦地，又有一阵毛骨悚然的危机感弥漫他的整个身体。
在他的前方，一个黑洞球在空中缓缓旋转，外围镶嵌着一圈极其耀眼的光轮。
“！”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