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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五十二章 校长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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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茱莉、阿兰和埃姆里斯匆匆赶去礼堂吃早饭，昨天玩得实在太晚，他们回到宿舍已经接近凌晨了，比平常晚起了半个钟头。茱莉打着哈欠，急切地张望着赫奇帕奇的餐桌，巴望着还能剩下些布丁和蛋糕什么的。当他们路过斯莱特林的长桌时，好几个人幸灾乐祸地盯着茱莉看，奥克维塔诺还冲她扮了个鬼脸。茱莉浑身不自在，她尽量使得自己看上去平静如常。
“你们怎么没精打采的，”当他们三个哈欠连天地落座到长桌边，忙不迭地搜寻剩余的食物时，佩布罗·布什怀疑地说，“你们昨天晚上干什么去啦？”
“没干什么。”茱莉心不在焉地回答，一边失望地看着一张张光溜溜的餐盘，想着要不要等到上完课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好吧，”佩布罗拖长了声音，显然并不相信，“你们最好赶快吃，一会儿饭菜就被撤走了。”
茱莉和阿兰同时瞄见盘子里还剩下最后一块已经冷了的糖浆馅饼。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各凭本事吧。”阿兰严肃地说，于是两个人激烈地争夺起来，最终阿兰占了上风，抢先把那块糖浆馅饼塞进了嘴里，与此同时所有的空盘子空碗都消失不见了。
茱莉大失所望。她恋恋不舍地望着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的桌子，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本书摊在桌子上，打算趁着第一堂变形课还没有开始，突击写完剩下的变形课作业。她边写边想，很有可能暑假老师们会留比这多出几倍的作业，她可以趁着在詹姆家小住的机会请他们给她补习。
“大坏狐狸，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阿兰说着，一边擦着糊满糖浆的嘴巴，伸长脖子盯着埃姆里斯手里提着的白色小纸盒，“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甜甜的香味，是蛋糕吗？”
“不行，”埃姆里斯干脆地拒绝了，“这是我留给别人的。”说着，他把那个小纸盒放在了阿兰够不到的地方。
阿兰只好悻悻地收回手，他也翻找出自己的作业写起来，笔迹十分潦草。他边写边抱怨道，“麦格教授留的作业实在是太多了，就属她作业留的最多——喂，大坏狐狸，借我抄抄——”
“邮差马上就要到了，”茱莉满怀希望地说，“我想回收站的人会把我的钱寄来——”
她话音未落，礼堂上空突然响起一阵混乱的扑腾翅膀的嘭嘭声和刺耳的啼叫。数百只猫头鹰暴风雨般源源不绝地从窗户涌入，远远地看去像一大片黑压压的苍蝇。它们在半空盘旋、尖声啼叫，把信件扔给各自的主人，大大小小的包裹和信件雨点般地落在桌子和人们的膝盖上。佩布罗·布什跳起来去够他的报纸，一边向半空抛去一块吃剩了的腌鲱鱼——几只猫头鹰为了争抢腌鲱鱼展开了混战，羽毛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家身上。埃姆里斯的猫头鹰阿闹脚上抓着一个看上去很沉的包裹，它摇摇欲坠地勉力飞着，在完成任务后，疲乏地落在桌子上啄食着零碎的麦片。
茱莉如愿以偿地收到了回收站寄来的钱，二十一个银西可加两个金加隆。
她喂给回收站那只草枭一块腌鲱鱼，那只猫头鹰对她点点头，很有风度地轻轻拍了拍翅膀，飞走了。
“可是，布伦登去哪啦？”茱莉仰头看着头顶飞来飞去、呜哇怪叫的猫头鹰群，茫然地说。
几个个头很大，气势汹汹的猫头鹰追逐着布伦登冲茱莉俯冲过来，茱莉连忙站起来一把抓住了布伦登，把这只惊慌失措，瑟瑟战栗的猫头鹰塞到自己胳膊肘底下。
“嘘——嘘——”茱莉试图吓唬它们，那几只陌生的猫头鹰瞪着凶狠的大眼睛，齐刷刷地张开嘴，一封封红色的信噼里啪啦地掉在了茱莉面前。这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哦不，梅林啊，”阿兰惊恐地叫着，声音颤抖，好像茱莉收到的不是信，而是几颗定时炸弹，“这是吼叫信，快——快拆开它们——”
茱莉呆住了。格兰芬多长桌那边，詹姆激动地朝她摆手，跳上跳下，“茱莉！这是谁寄给你的——”
茱莉大声喊了回去，“我不知道——”
斯莱特林的长桌发出一片幸灾乐祸的嘘声，卢修斯·马尔福苍白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雷古勒斯的脸色煞白。
“拆开它们——”埃姆里斯慌忙叫道。
“什么——”茱莉茫然地看着那几个四角冒着浓烟的红色信封缓缓地直立起来，扭动着转过身，茱莉还没反应过来，这些信已经张开了大嘴，吐出鲜红的舌头。
茱莉这才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事。她手忙脚乱地抓起信，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信封接二连三地爆炸了。
礼堂响起雷阵雨般的轰鸣，震得天花板的灰尘扑簌簌地往下落，紧接着，不堪入耳的辱骂声清清楚楚地在礼堂回荡着。
“……你这个肮脏、邪恶的女孩！”这些信七嘴八舌地咆哮着，纸折叠的牙齿咯咯作响，“你该遭到惩罚——瞧瞧你把我们弄成了什么样子！自己退学吧，滚出霍格沃茨——你这个无耻、下流的泥巴种！”
这场折磨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最后这些信冲着茱莉的脸咕噜噜地吐着舌头，吐了一通唾沫。它们互相暴怒地拉扯着，把对方撕了个粉碎，掉落在地上的碎纸屑燃烧着变成了灰烬。
礼堂一片寂静。
詹姆愣愣地站在原地，张着嘴不知所措。西里斯脸涨得通红，他似乎认为是因为自己出的主意，茱莉才会收到吼叫信。雷古勒斯脸色阴沉，他烦躁地摆弄着羽毛笔。
斯莱特林那边很多人直勾勾地盯着茱莉，想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
“黄毛丫头，”阿兰小声说，一边偷看着茱莉的脸色，“你没事吧？”
茱莉冷静地说，“我没事。”她轻蔑地看了一眼斯莱特林长桌上那些伸长脖子的人，继续埋头写作业。
有人低声议论起来；于是大家又转过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礼堂又恢复了乱糟糟的气氛。
第一节课下课后，阿兰又提起茱莉收到吼叫信的事，他气呼呼地嚷嚷，“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这绝对是马尔福那帮人故意报复你，让你出丑——”
“我也知道是马尔福，”茱莉冷冰冰地回答，“他希望用这种方式逼迫我主动退学。”
“你要是真的那么干，你才是傻透腔了呢。”阿兰不以为然地说。
他们穿过走廊。他们走到哪里，哪里就响起一片议论声。茱莉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
这时几个女孩子怒气冲冲地追了上来，直奔阿兰，
“卡尔！”她们七嘴八舌地嚷着，一面拼命地往前挤，“你做的那个招桃花的东西——我在它变成粉色的时候想找到那个“真命天子”，结果只看见了一头丑陋的猪！你倒是说说看——”
“骗人的东西！我什么好事儿也没遇上！”
女孩们吵的越来越凶，三个人不堪招架；茱莉和埃姆里斯眼睁睁地看着阿兰被她们连拖带拽的带走了。
埃姆里斯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对茱莉说，“我先走了。”
“你去哪？”
“我去找邓布利多，”埃姆里斯微笑着说，“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茱莉点点头，她还从来没有去过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他们爬上了八楼，埃姆里斯在一个丑陋的石头怪兽面前停住了。他叫道，“薄荷蟾蜍糖！”
怪兽僵硬的身体剧烈地活动起来，跳到了一边。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两半，露出一角金色的螺旋阶梯。
埃姆里斯踏上楼梯，朝茱莉伸出手，“来吧。”
他们不停地往上旋转着，茱莉感到一阵头昏目眩，埃姆里斯牢牢地扶着她，以防她掉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楼梯终于在一扇明亮的橡木门前停住了。埃姆里斯上前扣了扣那个鹰身狮首形状的黄铜门环。门应声向内弹开，他们钻了进去，上了一道楼梯，最终在一扇比之前那道门小一些、但是顶气派的门前停下，埃姆里斯像刚才那样礼貌地敲了三下门，门无声地打开了。
“哇——”茱莉惊奇地赞叹，校长办公室绝对是她除了那个神秘的花园外所见到过的霍格沃茨最古怪、最有趣的地方。
这个宽敞的圆形房间里的墙上挂满了霍格沃茨历届校长们的画像，他们在相框里打着盹，发出低低的鼾声。细脚桌子上都是和魔法相关的物件，除了装满了亮晶晶粉末的瓶子和一摞厚重的皮面书外，还摆放着许许多多奇特的银器，嗡嗡旋转着，壶嘴里喷出一股股烟雾，发出奇妙的声音。而另一张桌角是爪子形状的大桌子上堆放着各种各样的糖果点心。最引人注目的是在门边高高的金色栖枝上停着的一只火红火红的大鸟，其中夹杂着金灿灿的羽毛，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毫无疑问，它就是那只神奇的凤凰。它摇晃着长长的尾羽，用一种好奇而温和的眼光看着他们。
“它叫福克斯。凤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焚——然后从灰烬里重生。它的眼泪还可以疗伤呢。”埃姆里斯说着，向福克斯伸出手，福克斯亲切地啄了一下埃姆里斯的手指。
“它真的很美，”茱莉说，兴奋地看着这只光彩夺目的鸟。
“我有幸见过它涅槃的样子，”埃姆里斯深深地吸了口气，“非常震撼——在它身上你能感受到某种热烈的、富有生命力的东西……我的魔杖杖芯就是凤凰羽毛。”
“可是，你来找邓布利多干什么呢？”茱莉问，一边环顾四周，邓布利多好像不在。
“我想请他吃我的生日蛋糕，”埃姆里斯说着把那个小纸盒放在桌子上，“我们在这儿等他吧。”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四处打量着这个美丽而神秘的房间。
茱莉一眼瞧见架子上放着一顶破烂脏污的帽子——正是分院帽。茱莉悄悄靠近观察了一番，和开学晚宴不同，它看上去死气沉沉，完全不会动弹，也不会唱歌。当茱莉把它拿起来戴在自己头上时，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完全是错的——
“你在想为什么不用一顶新帽子来代替我？你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学生。”分院帽和蔼地说，它的声音很小，但是非常清晰，“即使它们再找一个新潮和华丽的帽子也不能把我换掉，因为我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帽子——霍格沃茨的四个创办者为我注入他们的思想和魔法。只要霍格沃茨还在，还有新生需要分院，我就不会退休——”
“哦，对不起。”茱莉尴尬地说，心里想着这顶帽子最起码一千多年了，积满了历史的污垢和尘埃。
“用心去看，而不是只用眼睛。”分院帽温和地说，“虽然我其貌不扬，但是我是一顶会思想，有智慧的帽子。虽说我一年到头待在这里，除了思考和琢磨明年的歌也没别的事可干。”
“你怎么知道学生们该被分去哪里呢？你有没有过弄错的时候？”茱莉问。
“当然啦，有时候特别不容易分类，”分院帽谨慎地回答，“我会倾听你们的意见——如果你坚持去某个学院的话。有的学生戴上我，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斯莱特林——你在想雷古勒斯·布莱克吗？他当然也是这样啦，像我见过的布莱克家族的很多人一样，顽固地认为斯莱特林是他们最好的归处，他们总会拒绝我的建议。不过我对他的兄弟的印象很深刻，”分院帽语气轻快，“他坚决强调他不想像他家里其他人那样被我随随便便地弄进斯莱特林去。我在他的头上感觉到他的思想剧烈地活动着，很有天分，充满勇气和对规则、传统的藐视——我认为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不，不是我。而是他选择了格兰芬多。”
茱莉把帽子摘了下来放回原处，帽子和刚才一样一声不响。
这时她瞧见一个黑柜子的缝隙里流出水流般柔和的、朦胧的光。茱莉悄悄拉开一点柜门，那团光芒原来是一个黑乎乎的石头脸盆发出来的——盆里有一些散发出暗淡的银色光芒的物质，正缓慢而轻盈地荡漾、旋转着。茱莉无法弄清楚它究竟是气体还是液体。
“埃姆，”她压低声音，一边小心翼翼地凑近看，“你看这是什么？”
埃姆里斯没有听见，他抚摸着福克斯 ，似乎陷入了沉思。茱莉一连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茱莉把注意力转回到眼前这个奇特的东西上，她踮起脚尖，把头尽可能贴近它，试图看的更清楚一点儿，惊奇地发现那潺潺流动的透明物质下面竟然是一个黑乎乎的房间，她好像高高地浮在它的天花板上。她被眼前的画面吸引住了——
一个瘦弱的男孩蜷缩在一大堆垃圾中。他的脸色苍白，浑身痛苦地抽搐着。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这个石盆这是某个被藏起来的空间的入口？
茱莉试图看的更清楚一些，她一点点贴近石盆，聚精会神地看着。
那个男孩呜咽着，费力地睁开眼睛，向天花板高高地伸出双手,钴蓝色的眼睛流出大滴的泪水。
“救救我，”他哭着，“爸爸，救救我——”
茱莉睁大了眼睛，那个男孩子是——
茱莉焦急地大喊了一声，她下意识地伸手，手指触碰到了那团像玻璃一样的东西——她不受控制地往前冲，跌进了盆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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