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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天赋型选手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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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来。”
徐知隐修长如竹的指节伸到她眼前,冷白青筋暴露,很有禁欲系美感。
桑心先是克制住自己的激动,歪头不解问他:“什么拿来?”
“弓箭,不要就还我。”徐知隐清凌凌的音质如一股冰流涌入心底,洗涤春日骄阳的浮躁。
他执着地伸着手,桑心有些后悔,并不想把弓箭交出去,于是取了个巧,将自己软绵绵柔弱无骨的小手。
啪的一声塞进他的手心,他的手心也是同他的性格一样,既凉爽又干燥,与自己被晒得热乎乎的小手来对比,简直是太冰了。
桑心喟叹一声,就见徐知隐脸色更加暗沉了三分,虽然很给面子没有甩开自己的手,但桑心可怜巴巴地缩回了自己的小爪子。
“好吧,我开玩笑的,我要宝贝弓箭,你别拿走。”她还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像是掩饰尴尬。
下一秒,
她整个人被一双大掌从地上扶了起来,稳稳地攥住她瘦削的肩膀,弓箭顺势倒在地上,徐知隐将她立稳,看了看她笑嘻嘻的俏脸。
松了手,作势弯腰要去捡那把沉黑倒在地上的弓箭,桑心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抱住他有力的手臂,嘴里吞吞吐吐的。
“我来捡,我来捡,不是说给我了吗?你不能拿回去。”
徐知隐抽了抽手臂没抽回来,任她弱弱的虚抱着自己的臂弯,嘴角挑起终于有了点笑意。
“也对,大力士天赋型桑二小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本王就不帮助你了。”
啊?!
桑心顿时放开了抱着他的手,脑袋瓜摇得和拨浪鼓一样,话语利索。
“不不不,我需要,我需要,求你帮我,大力士天赋型桑心已经累了,需要躺平。”
她眼巴巴地瞅着徐知隐,双眸无辜又天真,一串话更是又快速又简约直白,反正怎样都行。
这把弓箭也忒重了。
拿回去更不得累垮。
徐知隐用漆黑的眼瞳噙了她两眼,眉梢挂了笑,轻轻松松从地上捡起这把几十斤重的弓箭,步伐矫健向前。
桑心站在原地吐了口浊气,感觉哪哪都不得劲,手酸,脚痛,腰也僵了。她甩了甩手,叹息了一声,抬脚便要跟上。
余光瞥见站在原地呆呆愣愣的古影,古影的眸子凝了些许不愉,察觉到桑心的眼色,瞳孔缩了缩,一副怜弱的样子,低着头。
本来话到嘴边的提醒咽了下去,径直转身走了,循着徐知隐的踪迹。
直到这是,古影才露出个怨恨的神情来,琉璃色的眼珠迸发出恶意和不耐烦,眼白浑浊了不少。
一直在偷懒望风的丹沁悄咪咪地把一切尽收眼底,啧啧,那婢女的眼神好像挺危险的,还敢瞪着小姐的背影,太阴险了。
丹沁又重新拿起深木纹弓箭,敛下眼睑,伸手从箭筒里拎出一支箭矢,抬手,搭箭,弯弓,瞄准,当她的眼睛瞄准后,快速的将箭射出。
“嗖”
箭矢划过长空,迅速射向二十米开外的稻草人,箭矢稳稳落在鼻子的下方,好说歹说也是□□环的样子。
丹沁无比帅气地扬了扬自己的长发,哈哈,鞭子打得好,射箭没烦恼。
“公主殿下技术精湛,在下佩服。”
旁边插了道声音进来,气质文弱的北柴荆踱步到了丹沁身前,以手握拳抵唇低低咳嗽了几声,夸赞丹沁。
丹沁撩起眼皮瞅了眼他,苍白的北国质子,一个妥妥的假咳病秧子,扯开一个笑容。
“北柴荆,你夸我可以,”她的话顿了一顿,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但是能不能别对着我咳嗽,会传染。”
北柴荆咳嗽的声音一滞,继而被呛得更加大声的咳嗽起来,边咳边断断续续地道:“公主…咳咳…殿下,…我不是…咳…有意的…”
很显然,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会同情别人的类型,另一种截然相反。
丹沁公主嫌弃地退后好几步,以袖掩着鼻子走开了,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瘟疫一样,小跑起来。
原本想来勾搭丹沁公主的北柴荆,停在了原地,脸色阴沉得像能滴出水一样,看来丹沁公主这条线是走不通了。
光是丹沁那样子,就够北柴荆头疼,他又咳嗽了好几声,苍白文质彬彬的脸越发惹人心疼,他扶着旁边一棵大树,垂头喘了几口气。
“北公子,你没事吧?”
温柔的声线在他的耳畔响起,他视线从来人洁白无瑕的衣裙上移,是一张素色温柔长相的女子,盈盈地笑着,面上关怀。
北柴荆打量她片刻,终于对上了人,原来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只不过是个庶女,可惜了。
如果是嫡女,还有丝可利用的痕迹。没记错的话,今年太学院的第一是丞相府的嫡女。
他弱弱无力地笑了笑,清傲的身骨使他摇了摇头:“我无事,多谢小姐关心。”
桑珍珍并不赞同他,而是凑近了几步,皱了皱秀气的眉毛,红唇轻启。
“北公子,要多多注意身体,不舒服可不要讳疾忌医。”
北柴荆不说话了,只是嘴角上扬,漫不经心瞅着桑珍珍,视线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看着她。
赤裸裸的目光接触让桑珍珍红了脸,她向来喜欢清秀的文人,之前与林许庭的来往也是有其中的缘故。
但自上次赏花宴后,林许庭疯疯癫癫的行为被人诟病,随之为了避嫌,桑珍珍再也没有与之书信往来。
北柴荆心中冷笑,又是一个肤浅的女子,他默然不语,本身不欲与她言谈,谁知这女人还死赖着不走,他强忍着厌恶,轻声细语。
“小姐是一个人来的吗?”
听说丞相府有个嫡女,嫡女的价值怎么也比庶女高,大楚以嫡为尊,庶为卑,想来丞相府嫡女可以成为他的第二选择。
桑珍珍毫无防备,脱口而出:“我是与家妹一起来的,我叫桑珍珍。”
“那你妹妹是?”
她再次答道:“家妹单名一个字,桑心。”
桑心,伤心?
怎么会有人给嫡女取个如此诡异的名字,寓意不吉利,还不如桑珍珍的名字来得好。
珍,视若珍宝的意思。
“令妹的名字真是奇特,桑心,伤心?”北柴荆面露不解,不动声色地探听。
栗妙似乎注意到了这边,斜斜的目光射了过来,本想自己一个人打道回府了,但心底到底有些不安。
北国质子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不可独处。
这是她爹栗山告诉她的话,栗妙神色迟疑,慢慢踱步走了过来,似有若无地打断他们的对话。
“桑珍珍,该回府了。”
桑珍珍猝然被人打断,心里有些不爽,但顾及在北柴荆的面前,按捺住生气,嘴角扯了扯,朝着北柴荆盈盈一拜告辞。
北柴荆欣然点头回礼,眯起眼睛瞧着两人的背影,神色凝重。
“栗妙,你刚刚什么意思?突然过来打断我与北公子的交谈。”
栗妙听着她的质问,心里冷笑,嘴角翘起,不疾不徐地说出理由。
“离他远点,他可是北国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栗妙嗤之以鼻,挑眉继续道:“要不是我爹和丞相府是一派,我才懒得提醒你。”
随之,栗妙跳上了马车,马车咕噜噜的轮子声压过青石板,转眼就消失在街角。
桑珍珍一时没回过神来,呆呆站着……
“大小姐,天色已晚,该回府了。”
背后响起古影的声音,温润柔和。
桑珍珍背对着她,冷冷哼了声,暗自警告古影,眉眼有些不屑。
“不该你肖想的,不要生僭越之心,不然别说桑心容不下你,便是我也容不下你。你记住了嘛?”
“大小姐,奴婢没有。”
古影摇头,语气怜弱。
桑珍珍也没多费口舌教训一个奴婢,神情倨傲掀开马车精细的车帘,一躬身进去坐好,古影才弱弱地踩着脚凳进去。
她跪坐在角落,蜷缩的姿势。
马车咕噜噜赶路。
丞相府门口,
“吁。”
一辆黑色华盖马车稳稳当当停在门前,一只冷白指骨的手率先挑开车帘,徐知隐朝马车内睁圆眼的桑心挑眉示意。
“到了,这把弓箭,还要本王帮你拿进去吗?”
桑心本来就被马车的颠簸搞得昏昏欲睡,侧目看向静静躺在一边的沉黑弓箭,为难地皱眉。
“我姑且试试吧。”
几十斤的弓箭,开玩笑,拿得动才怪呢。
桑心刚伸出指尖触到冰凉的弓把,旁边今瘦有力的长指先她一步按住了弓把,五指握拢,毫不费劲地拿了起来。
她倏地掀起眼皮瞅着他的动作,桃花眼有一瞬间的迷离,只能瞧见一个清隽的背影,马车的帘子被放下。
桑心一把掀开,活力十足地跳下马车,机灵又俏皮,跟在徐知隐身后。
丞相府守门的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使了个眼色,才上前一步,头低着行大礼。
“参见晋王殿下,”两个守卫又顿了顿,慢悠悠地加了句:“二小姐。”
差别不要太大。
桑心瞅了两人几眼,果然原主的地位实在是太低下了,至少丞相府的人对着她,只有附加的表面尊重。
背地里,怕是对桑心这个没爹疼没娘爱的二小姐不屑一顾,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