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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江若凯番外 ...

  •   江若凯:不能说的秘密
      不能说的秘密
      词:方文山 曲:周杰伦
      冷咖啡离开了杯垫
      我忍住的情绪在很后面
      拼命想挽回的从前
      在我脸上依旧清晰可见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
      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回忆的画面
      在荡着秋千梦开始不甜
      你说把爱渐渐放下会走更远
      又何必去改变已错过的时间
      你用你的指尖
      阻止我说再见
      想象你在身边在完全失去之前
      你说把爱渐渐放下会走更远
      或许命运的签只让我们遇见
      只让我们相恋
      这一季的秋天
      飘落后才发现这幸福的碎片
      要我怎么捡

      他爱的女人两次结婚,新郎却都不是他。
      她第一次出嫁,全城商圈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逐日和燕鲸纵横C市□□多年,虽然两家近年都已漂白,成功转型为正当买卖,但无论走到哪里,谁都会卖三分薄面。
      她是代父执掌大权的逐日小阎王;她的未婚夫,同时也是她的大学同学,则是燕鲸的太子爷。
      那场奢华的婚礼以新郎的喋血离世而告终。
      “这个逐日的小阎王,还真是命硬!婚礼上死了老公,以后哪里还有人敢娶她!”
      当同事这样说起时,他已经从支队长升为刑侦大队的大队长。
      赶到事发现场时她已经随车去了医院;在满目狼藉的礼堂里穿梭,他努力想要去感受她当时可能会有的心情,可是他发现他做不到。
      也许他对她的感情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深;又或者她不过只是他枯燥忙碌的生活中一个可供回忆的影子。
      毕竟,绮梦是为了救她而死。
      没有人知道,绮梦死后长达两年的时间里他都不敢照镜子,因为他害怕看见镜子里相似的轮廓——他们是一卵双生的双胞胎。虽然绮梦不过早他20分钟出生,可是一直以来,他都叫她姐姐。
      事实上从心理上,他一直认定绮梦是他姐姐。
      他依赖她,并且以她为荣。
      他们的父亲死得早,只剩母亲辛苦拉扯着姐弟俩;然而在他们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个夏天,积劳成疾的母亲病倒了。拖了差不多一年半,母亲的病再无法医治,拉着姐弟俩的手咽下最后一口气。
      这时候,他们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相依为命。
      也是在这个时候,绮梦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男人出现了。
      那个男人就是杜睿添。
      他睿智聪颖,不轻浮,而且有抱负;虽然为人有些冷淡,却让人觉得很安全。
      那段日子里,绮梦很快乐。真的很快乐。
      绮梦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同:她是内敛的。从小到大,他很少见她有什么特殊的情绪起伏。
      然而这一次,他知道她是真的快乐。
      那段日子里,杜睿添的名字频繁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杜睿添做了哪些事,说了哪些话;杜睿添有多么的聪明;杜睿添擅长哪些运动;他喜欢吃什么;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最好看……
      在还没见到他本人之前,他就已经在绮梦的描述中和这个人认识许久了。
      然后,他们的对话中开始频繁出现另一个名字。
      其实那并不算是一个名字,他们总是在说“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终于肯好好吃饭;那个孩子不再像从前那样戒备;那个孩子的眼神有多么蛊惑人心……后来他知道所谓的“那个孩子”,其实是蒋秦实习的疗养院里的一个十几岁大的小病人。
      他有些疑惑:杜睿添不是读商科的吗?怎么会对疗养院里一个心里不健全的小孩这么上心!这实在与他平时淡然的风格大相径庭。
      然后,绮梦越来越憔悴,也越来越不快乐。
      终于有一天,绮梦哭着回来。
      她说,他们分手了!他爱上了别人。
      他爱上了“那个孩子”!
      再后来,他听说他为了“那个孩子”加入帮派,混起了□□。
      他从心里鄙视他,更怨恨他:怨恨他辜负了他的期望;怨恨他负了绮梦。
      若不是他,绮梦至少还是无忧无虑的。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总有一天这个孩子也会跟他扯上理不清的关系。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动心的。
      第一次听到叶蓂子这个名字是在警局里:她和她的同学们因为聚众械斗被夜巡的同事们带回来。
      他以为她是不肯学好的无知少女;本想出言教训她,结果她却像个凶猛的小狮子,对他龇着尖利却不怎么有威胁性的小兽牙。
      他已经记不得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她当时的样子却久久留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杜睿添的出现使他意识到她就是叶老大宝贝一样藏起来的独生女,他看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份审视和不以为然……
      之后和她的每一次接触都似乎有十分正当的理由:为了调查一个案子,他找上她。当时她生病,就住在绮梦工作的医院里。
      就在那时他知道绮梦和杜睿添又见面了,他十分生气:既气愤于绮梦的软弱和不能忘情;又痛恨于杜睿添的决绝和冷酷。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有杜睿添的消息,可他从来没跟绮梦提起过。
      他一直针对逐日,针对杜睿添;虽说是因为从小所受的教育熏陶,以及身为警察的神圣天职和长期以来的人生理念使他对□□分子嫉恶如仇。但是对逐日,对杜睿添,公仇还是私恨,他自己也说不清哪一种更多一些……

      从知道她就是杜睿添爱了十几年的“那个孩子”;到眼睁睁看着她以利刃刺进自己的胸膛;再到她在病床前的一番剖白;他不自觉地被她吸引而不自知——那样一个任性而不懂得感恩的小魔鬼,她就像个会使魔法的女巫,让他一再打破固守多年的种种原则……
      曾经,他以为他们有机会更进一步。
      为此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28年来,他一直以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白绝对不能相容。
      但是自从遇到她,他甚至一度觉得黑白也是可以完美融合的。
      他不是一个喜欢表达的男人。
      但他对她说:你的骑士不是只有杜睿添一个。
      听说她爱吃红豆粥,他特地下厨煮给她。结果她无限忧郁地说起她每次生病,杜睿添是如何煮掺了栗子和葡萄干的红豆粥给她喝。
      呵!
      他怎么忘了,杜睿添守了她十年——任谁也无法取代,无法跨越的十年!

      只有极少人知道,绮梦的意外过世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尽管他知道她说得对:那个女人的确是恶意行凶。但是作为警察,他的理智告诉他,要相信法律;相信公理正义。
      他无法认同,更无法接受她以暴制暴的手段。
      他和她因此闹翻。
      他说,“我以为你是不同的!”
      她说,“龙生龙,凤生凤,老流氓的女儿自然是小流氓!”
      他知道他的话伤害了她;也知道这些话一出口,他们之间就再没有可能。
      这一刻,他清楚地认识到:他们果然是不同的。
      然后,他退回他充满光明正义的生活。
      查案;破案;受嘉奖;升职。
      两年中除了仅有的几次碰面,他极少想起她。
      但他又常常告诉自己:绮梦还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过是以叶蓂子的身份。

      就在他以为永远不会再和她有所交集时,又一个案子将他们联在一起。
      这个案子非比寻常:此时正值全国扫黄打非严打时期,又有较为明确的证据;尽管他不相信是她所为,却想不到任何方法可以帮她脱罪。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他竟会如此焦急,如此不顾一切地想要帮她洗清嫌疑!
      哪怕她的肚子里正怀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哪怕她夜夜在梦中唤着杜睿添的名字,泪流满面,却从来不知道握着她的手直到天亮的那个人是谁!
      在调查的过程中,他越来越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贩售痛安宁给阳心蕊的人说他们的一切行为均出自逐日“小阎王”的授意;但他竟说不出小阎王的长相!
      他在深夜里潜入逐日总部,在那里他偷听到姚安桐和凌脂若的对话。然而他的行踪随即被发现,那个看似软弱实则狡猾的女子以帮她脱罪为由,以痛安宁的销售链来交换他保持缄默……
      就在他成功捣毁了痛安宁的销售体系,彻底为她洗清嫌疑的同时,他被凌脂若以非法潜入私人领地和非法取证两项告到省厅——他被停职了。
      可是在他的心里,却莫名觉得安心和放松。
      他跟自己说:他保护的不止是她,更是绮梦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最后一点证据。

      这时她的处境已然危机重重。
      当他知道她卖掉了逐日所有的股份,打算带着重病的父亲远走他乡时;那一刻,他忽然生出一个再无法抑制的念头:他想,也许他可以跟她一起走。
      如果她不能接受他,他可以当她孩子的干爹——他只是想留在她身边。
      他跟他自己说:他只是想要她好好活着,替绮梦好好活着。
      他找到她。
      他跟她说,“我有个可能有些冒昧的提议。”
      然而她甚至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她说,“我不喜欢勉强自己,更不喜欢勉强别人。既然可能是冒昧,不如留下当个秘密好了!”
      一肚子的情愫欲诉无门,他忽然生出忿恨;他戳穿她的伪装,他说,“原来无论他做了什么,最能让你觉得安全的,始终还是那个人!”
      他看到她脸色大变。
      也终于认清:无论是他也好,绮梦也好,他们永远赢不了!
      那两个人,也许,他们命中注定属于彼此。

      在领导和同事们的努力下,他很快官复原职。
      日子恢复正常:查案,破案,受到嘉奖……他依然是嫉恶如仇,令匪徒闻风丧胆的江若凯警官。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曾有过怎样的黑白挣扎。

      他一直以为,他输给杜睿添的,不过是因为那十年的陪伴。
      直到那一天,他接到报案:她受到了枪击!

      他在手术室外见到杜睿添。
      他的身边是抱着孩子,神色慌张的保姆。
      他全身是血,面目狰狞绝望。
      他知道那是谁的血。
      他忽然觉得双腿无力。
      他在他身边坐下来。他觉得,他能够了解他此刻的心情。
      手术室内外穿梭的医生护士各个表情严肃;他知道,她的情况不是很好。
      她中了两枪:一枪打在肩膀靠近心脏的位置,一枪伤在脊柱;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杜睿添忽然对他道,“这孩子跟她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他看着他,猜不透他想说什么。
      “看到这个孩子,就像看到她本人一样……你可不可以做这个孩子的干爹?”沾满她鲜血的手指收紧再张开,他说,“如果她有个……万一,你可不可以替她……照顾这个孩子?”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鹰眼颤动不已。“你…….难道你……?”
      那个冷酷的男人笑了,对自己的打算避而不答。他说,“我知道你是个可以托付一切的人!况且,你也爱她;你一定不会为难她的孩子……”
      摇摇头,他站起来。“我可以做这个孩子的干爹。但是,我不会照顾她——不管是替你,还是替她!”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输:就算没有那相互支持,相互陪伴的十年,他江若凯也好,凌柯也好,甚至任何人也好,他们都赢不了!
      因为,他是用他的整个生命在爱她!
      慢慢地,他笑了:如果说长久以来杜睿添一直是他的假想敌,这一次,他无疑输得心服口服!
      紧紧扣住他的肩膀,他说,“她不会有事的!为了你,她也会活下来!”

      她终于从死神手里捡回一条命,却再无法站起来;而他,如约成为她孩子的干爹。
      他送他们上飞机。
      他知道也许有生之年他们都不会再回来。
      回到单位,他对一直想给他介绍对象的张姐说,“您不是说想给我介绍个姑娘吗?我最近有空,您给安排一下吧!”

      于是,他坐在这里。
      存梦还是她走之前的样子——他知道以前她一直喜欢这里。
      坐在他对面的女子同样有着一张淡然的面孔:文静中透着些恍惚,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他静静的看着她陷入沉思。
      许久,回过神来的他发现对面的姑娘淡淡向他微笑。
      他心里生出一阵恍惚,好像又看到那个人。他不禁问道,“请问——你的名字是?”
      “希尧。陈希尧。”
      “哦。”眼里的光芒迅速泯灭——她们的声音是不同的:眼前的女子有着轻柔甜美的嗓音;那人的却总是带着些低哑,又似有魔力般直抵人心。
      “我有个……可能有些冒昧的提议…..”莫名的,他还是说道。
      女子眼中闪过莫名其妙,却还是礼貌的道,“请讲。”
      他笑了,终于接受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的事实。
      “没什么。”他说,不知道是想问对方,还是问自己。“只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会用为什么去爱他?”

      如果你爱上一个人,你会用什么去爱她?
      他叹气。
      之前他一直怨恨她不肯听他把话说完。
      可是现在,如果时间倒流,他觉得,他根本是羞于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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