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不做替身了》谢猴狸

26、“服务”

　　跟赵奇水约的展在下周末，池元买好票，便没有再分神。

　　对于池元来说，当前最为严重且紧要的事情，应当是自己的病情。

　　池元父母并不是一对好演员——他们如此关心池元，也没法装得和美安详，常常会对着池元发呆，然后红了眼眶。

　　回顾上半辈子，池元其实并不觉得遗憾。他想要的都得到了，爱的人也跟他绑在了一起。如果真的就此离去，似乎也不算什么。

　　——可，如果会给父母带来伤害，那又是另一回事。

　　池元找到医生，询问自己病情。

　　医生最开始让池元不要担心，只是贫血的小毛病，喝点药调理一下就可以。还要保持心情愉悦，不要熬夜。

　　池元听完之后，似笑非笑看着医生，说：“请告诉我实话。”

　　医生：“请你相信医院给出的判断。”

　　池元叹了口气，说：“我爸最近已经不去高层例会了，我妈开始抄佛经。告诉我实情，比我自己捕风捉影要好得多。这是我的判断。”

　　听到这里，医生仔仔细细打量池元。

　　池元看着白皙精致，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却没什么波动，不像其他患者一样担忧和焦虑——他承受能力应该还可以。

　　若是放任他猜测，或许真会有反作用也说不好。

　　思考片刻，医生：“你心脏上的问题，是基因里带着的。这次诱发，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还有多久，没人能确定。你要持续来医院，根据情况可能会上支架和搭桥。我们目前的想法，是看看后面有没有心脏可以移植。移植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但捐献者难找。我们会尽力。”

　　“要换心脏，这么严重？”池元有些惊讶，问：“是因为我情绪或者饮食上的问题吗？”

　　医生：“目前这个病的诱因尚不明确，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与你的情绪或者生活方式有关。”

　　池元点了点头，说：“那就是命，纯看脸。”

　　池元的态度，跟医生见过的大多数患者都不一样，医生说不上来，只好补充了一句：“要保持心情舒畅，不要过于紧张和激动。我们会尽力的。”

　　池元：“谢谢。”

　　从医院回来，池元带着一些药，拨通了刘阿姨的电话。

　　·

　　赵奇水加班的时候，本该是秘书陪着，但不知为何，他想了想，说：“你早点下班休息吧。Mila今晚有事吗？”

　　Mila说没有。

　　秘书一步三回头地打卡下班，Mila抽空点晚餐，若无其事地问赵奇水：“赵总，要点你的份吗？今天你回家吃饭吗？”

　　赵奇水的键盘声停了片刻，然后说：“嗯，帮我点个外卖回家。我做完这个就回去。”

　　下班的时候，Mila送了赵奇水一套香薰和小夜灯，是很精致的小东西，赵奇水没说什么，直接收下了，然后给Mila转了五千块钱。

　　上次定了旋转餐厅和带泳池的酒店，这次又收下这样的东西……Mila几乎立刻就确定，赵奇水与池元进展不错。

　　可Mila并不知道，上次的房间没有用到，池赵二人见面，也是为了谈离婚的事情。

　　离婚……赵奇水知晓，再勇敢的人也会委屈。池元一往无前了那么多年，现在兴许是有一点点累了。

　　赵奇水已经派人在处理热搜的事情了。全网筛查需要时间，但那条信息不会再次出现在池元面前了。

　　赵奇水拎着Mila的小礼物进了家门，虽然没有泳池，但家也有家的好处，熟悉而舒展。

　　池元在书房里画画，赵奇水靠在门框上，见池元低头匍匐在稿纸上，显得身材瘦削，脖颈纤细而苍白。

　　池元在画漫画，赵奇水从没见过池元工作的样子。但他还记得池元在美术课上意气风发展示自己获奖的国画作品的样子。

　　一时间晃神。

　　这么多年过去了吗？

　　赵奇水从背后走近池元，池元太专注，并没有发现。

　　直到肩膀上压下一个人的重量，滚烫的气息从肌肤传递过来。

　　池元惊得要转身。

　　赵奇水从背后环着池元的脖颈，抚摸着耳后，低声道：“怎么还起鸡皮疙瘩了？”

　　温热的气息吹拂着耳廓，池元几乎扶不住笔。“你怎么……回来了？”

　　池元已经洗过澡，穿着睡衣。

　　赵奇水顺着领口向下，摸到一片隐约的嶙峋。

　　微微皱眉。

　　熟悉的触感，在池元的身体里唤起一首温存的歌。

　　池元声音不稳，抓住赵奇水的手腕，说：“放开我……你今天很奇怪。”

　　他与赵奇水，在那些方面自然是合拍的。可往常更多是他主动，赵奇水哪有这样费尽心机挑逗的时候？

　　池元是喜欢的。

　　可——

　　“池先生，可以吃饭了。”刘阿姨的声音突兀响起。

　　赵奇水回过头，眼神格外锐利。“你怎么在这里？”

　　池元小口小口地喘着气，说：“我让刘阿姨住进来的。”

　　赵奇水：“还住进来了？”

　　池元仰起头，倒着看赵奇水，说：“我需要刘阿姨。”

　　池元不是转过身体，而是完全仰着头，就这样露出了脆弱的脖子和不太明显的喉结。

　　赵奇水顿了顿，眸色深深。

　　“阿姨，你去门口超市买点水果回来。”

　　刘阿姨知道自己打扰了好事，立刻退了出去，随后，大门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赵奇水拖着池元的下巴，俯低身体，含住了池元的一片唇。

　　池元乱了呼吸。

　　他闭着眼睛，凌乱地抓着赵奇水的手腕，说：“今天不要做，我有点累。”

　　赵奇水难得的主动，池元很想享用。但他现在不太舒服，呼吸都有些费力。

　　这也是池元罕见的拒绝。

　　赵奇水顿了顿，旋即从池元颤抖的呼吸声里勘破了什么。

　　赵奇水笑了一下，抱着池元的腰，把人放在书桌上。

　　池元：“你……”

　　下一秒，赵奇水蹲了下去。

　　池元：“……！”

　　赵奇水把着池元双腿，语气竟还有些愉悦，“别乱动。”

　　“……唔！”

　　池元下意识仰着头，用力咬着嘴唇。

　　赵奇水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今天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

　　池元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在发烫，心跳也加快。

　　他应该把赵奇水推开，可手却不由自主抓着头发。“不要……”

　　池元的反应，赵奇水比他更清楚。

　　赵奇水轻轻拍着池元的手，含糊地说：“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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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元脑海中炸开烟花的时候，似乎有人在耳边问：“爽不爽？赵奇水让你爽不爽？”

　　池元闭着眼睛，呢喃道：“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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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奇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池元已经力竭，趴在赵奇水肩膀上。

　　赵奇水轻轻拍背，竟从这样服务性质的事情中得到了某些趣味。

　　好似池元完全任他掌控一般。

　　赵奇水依旧昂扬，抱着池元去卧室，然后轻拍池元的脸颊，心里说：这么娇气。

　　赵奇水去了卫生间，很快响起淋漓的水声。

　　池元闭着眼睛休息，好一会儿呼吸才渐渐平缓下来。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着，池元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手机响了起来，池元没仔细看，接了起来。

　　秘书的声音响起来：“赵总，骆先生的出院手续已在办理完毕。预计今天搬回别墅里，医疗团队也入驻了。”

　　“骆药出院了？”

　　住回赵宅？

　　池元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反应。

　　还没来得及说话，赵奇水就湿漉漉地，踩着一路的水，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他身上披着浴巾都来不及擦干，匆忙从池元手里抽走手机，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阳台走去。

　　赵奇水背影好看得要死，走路的姿势也如同往常一样迷人。

　　池元扯着嘴角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