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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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韩国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她先回家把行李放下，今天就有工作安排，没有时间整理，还好在飞机上睡了很久，虽然身体很累，但精神还算不错。
想了想，还是路过姑姑的店里打个招呼，是周末，人稍微多些，但中午远没有晚上忙。
见到她，季白卓也没有很讶异，只是点个头继续在电脑里打着单子，季善转身准备走，她才开口：“先坐下来吃点东西再走，没那么忙吧。”
季善回头，摆出笑脸，“我在飞机上吃了，我提前去公司做准备，晚上回来一起吃饭。”
季白卓看了她一眼，季善着急走，她没说更多，轻点下颚，季善才离开。
顺利坐上公交，到公司要二十分钟，似乎是上学时留下的习惯，为了省钱住在米兰市外，每天起早坐火车上学，在火车上补眠成为了最佳选择，她不讨厌坐车，还挺享受这种像漂浮在海上的感觉，她在飞驰，无关自身。
身体形成了记忆，到站前就会醒来，季善揉着眼睛，看向窗外，天气很好，树荫飞快地闪躲又出现，阳光钻进来，照在她的手背上，被空调吹得有些僵硬的骨头，感觉到了温暖。
想吃蛋黄酥了。
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咸咸的蛋黄，饱满一个，被包裹在圆润的外壳里，酥皮一层层剥去，像揭开的宝藏，每次吃都觉得幸福，和这阳光很搭。
季善握着手机发呆，指尖一用力用指纹解了锁。
[Seon：下了班我要去冲动消费。]
李玟赫没有回复，他应该在工作，她也并没有期待他的回复。
收了手机踏进公司，一路顺畅地上楼，和同事打着招呼，熟练地应用笑容，自成年开始就反复练习技能，她终于成为众多大人中的一员。
到工作室的时候已经有同事在做准备了，一个大型女团的外出行程并不简单，十几个人的服装和妆容发型，每一个都经过精心的考量，看似简单的工作，在空闲之余也要钻研更多，季善虽然直属MONSTA X组，但公司每一位艺人的五官身材适合的妆容和造型她都研究和参与讨论过。属于得心应手，工作有时候不是最麻烦的，交际才是。
移动到电视台，下车才和艺人们碰面，女孩子们很热情地打着招呼，她们有段时间没见了，也不生疏，季善也回以微笑寒暄，“今天气色很好。”
“谢谢姐姐的假话，我昨天三点睡的。”
这倒轮到季善诧异了，“工作这么辛苦吗？”
队友开始揭短，“不是，她追剧到凌晨，黑眼圈都是爱的证明。”
她讪讪道：“看别人恋爱当然最有意思了。”
接着开始熟稔地安利，“那姐姐呢，有看吗，我在朋友圈发了十八条安利，但是没有人理我，孤独的感觉谁懂？”
“我暂时没有时间啦，你也知道最近都在忙世巡，等闲下来应该会去看。”她的爱好无非也就那么点，也很乐于有志同道合的朋友。
Luda笑得灿烂，又侃侃而谈，季善擅于倾听，只在化唇妆的时候提醒她注意。
舞台妆像是批发，为了适应镜头灯光，浓墨重彩，说用心又不需要那么用心，她只管完成自己的工作，等她们上台就在台下待机准备中途补妆，她们的工作说轻松又不那么轻松，断断续续工作时间并不比艺人们短，来得更早，走得更迟，时刻盯着，只在偶尔可以偷个懒。
接过咖啡，季善和同事道谢。
“刚出去透了口气，你要不要去逛逛？”
喝了口多加奶的拿铁，季善晃了晃杯子，“没关系，我盯着妆，之前在英国走了很多，现在该休息下。”
朴桫笑，说不上羡慕还是偷闲，但工作没有轻松的，也不是所有公费旅游都惹人心生向往，不乏许多浑水摸鱼，只管着朝九晚五，下班可以喝杯小酒，回家倒头就睡，只要闹钟及时响起，在禁点的秒钟翻过之前踏进公司，一天过去，新一天开始，日子照旧，平淡就算如愿以偿。
“苞娜状态不太好啊。”朴桫只是冷淡观察着，像是随口一提一样说着。
季善才转移视线看去，这么多人并不是都能关注到，所以她们的经纪人都有三个。被浓艳妆容遮住的不安神色，眼角带着不可忽视的疲惫，把美丽大打折扣，季善被吸引，走上前的半步路，被舞台长长楼梯阻隔，她叹着气，还是太远了。
“我离开一会，接下来拜托你看一下。”托付给朴桫，她喝着咖啡摆摆手，季善有时挺羡慕她的心态，多余的事情从不关心，才能活得更好。
她快步回到休息室，自己的包堆在角落，虽然比不上经纪人的无微不至，作为工作人员她自己也是常备一些急用物品，握着止痛药攥着零钱，贩卖机摆放在每一层，点了矿泉水滚下来，从下方出口拿出。
路过总有些叫得上和叫不上名字的艺人，通通打过招呼，她一路加速，赶在她们下台前到达，喘着气，朴桫看得好笑，“走吧。”
季善跟在朴桫后面，也没有着急上前，等她们一个个下台，绕到苞娜身边，握住她的手腕，被手心里的温度一烫，她的微笑带着被识破的窘迫，季善的眼神里全是了然，“先吃药吧。”
苞娜的脸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在脱妆之后尤其明显，僵硬的动作略显迟钝，握着药片往嘴里送，“又提前了，我最近很注意的，没有吃冰的辣的，甚至连露脐装也很少穿，还以为不会再痛的。”
“但是工作的时间那么长，没有休息够也会让内分泌失调，你的状态永远瞒不过自己的身体。”她喝完水，季善跟着补妆，“到你正式表演前应该会发挥药效，等下叫哥给你打点热水，休息下，别想太多。”
嘱咐几句，接着帮其他人补妆，经常去美容室的艺人皮肤不会差到哪去，除非是天生糟心，她们补个妆还是很轻松，留着唇妆，盒饭到了，大家先解决午饭。
打开手机的时候已经收到了李玟赫的回复。
[Min Hyuk：要吃什么？]
这么了解她的吗？
[Seon：不清楚有没有时间，想去吃蛋黄酥。]
[Min Huyk：弘大有家很好吃。]
[Seon：我要就近买的，赶着回家吃饭。 ]
[Min Hyuk：好幸福，我也想吃饭。]
[Seon：不比你，在国外吃大餐也很不错！]
比预想的时间早，季善美滋滋地下班，捧着手机和大家道别，等公交的时候太阳渐渐落下来。这个时间点，欧洲还是艳阳天。
[Seon：你知道吗，今天首尔是大晴天。]
[Min Huyk：嗯，伦敦也是。]
好奇怪，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享受这风，好像和他一起晒到了太阳，就算有着距离，但是大家都看向同一个太阳，会不会也是同一束光从同一个地方出发，又分散两地。
她忍下笑，紧紧握住手机，等待着人潮拥挤，她随波走过绿灯，街边的蛋糕发出甜甜的香味，特意多买了些，拎着满满一大袋回家。
李闻恩坐在书桌前，头戴式耳机根本听不到她回来的动静，她大声喊了她名字，李闻恩才悠悠回头，看到季善就跳了起来，激动喊道：“我的礼物呢？”
把东西放到桌上，“在我行李箱里，还没来得及理呢。”
“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着什么急。”
说是这么说，还是把手头上的事放下，先去开行李箱，李闻恩讨好地倒了水给她，“伦敦好玩吗？”
“也没来得及走动太多，随便看看就被公司叫了回来，不过他们出机票，管他。”
“说的也是。”李闻恩嘻嘻地笑。
把李闻恩想要的东西找出来给她，她惊喜地要跑掉，又顿下，就地拆了包装，“我之前在官网看了好久，运费太贵了，而且不包邮，还好有你。”
“你想要的话为什么不问我去找，化妆师职业这点人脉和能力还是有的。”
“这不是也麻烦到你了吗，我后来才想起来，不过你已经出国了，我就直接拜托你去帮我买了。”
“不过也算没有浪费你姐的能力。”季善满意点头。
“饿了吗，给你做东西吃。”
她们走出卧室，翻了翻冰箱，虽然家里开饭店，但李闻恩不喜欢去店里吃饭，主要不想碰到她妈妈，俩人见面就要干仗，不如不见。
“就做我们俩的，店里忙，我妈不回来，李文世去店里了。”
不知道为什么季善反而松了口气，“那就随便吃点，煮个意大利面，想喝可乐吗？”
“我去拿杯子。”李闻恩很积极，在季善身边打下手，她平时没有这么勤快，今天属实是感谢季善的跑腿了。
她洗着番茄，动作突然一停，对她说：“我恋爱了，但是还不稳定。”
“有什么情况？”李闻恩一脸懵。
季善转过身笑，“稳定了告诉你，先别和你妈说。”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得和我交代清楚，晚上我和你睡。”
掰开她凑近的脑袋，“再说吧，别打扰我做饭。”
李闻恩像小狗一样靠近，扬着毛茸茸的头，“说嘛说嘛，我真的很好奇！”
“好奇心会害死猫。”
“是满足不了好奇心会好奇死猫。”
季善端着装满水的锅，“让。”李闻恩立刻挪出位置。
吃完饭把李闻恩赶出自己的房间，理完东西瘫坐在椅子上有些劳动后的空虚。理想的状态是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塞着耳机听着喜欢的音乐，看着落叶和飞鸟，往嘴里送着甜点，但实际并不是这么回事。没有时间，也没有悠闲，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却总是凑巧地难以完成，总是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上面，人活着好像就是为了浪费，那么不环保，回想又痛苦。
咬了一口蛋黄酥，回忆不到那么想吃的心境，明明很期盼的东西也过期不候，只有配上足够甜的橙汁才能相映生辉，季善叹着气，甜的东西很多，但又有些无趣。
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持续几秒又暗下。
季善拿起手机。
[Min Hyuk：偶遇一只小狗[照片]。]
她伸手撑着下巴。你怎么知道。
[Seon：我正在想你。]
作者有话说第5章 C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