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事在人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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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人流潮汐各异的车站，花街的夜晚恰恰是它一天之中最为繁华热闹的时刻。黑夜或许无辜，但万事万物的阴暗之处又无可避免地在幕帘之下得以隐藏，靡靡之地总是各色灯火通明。不知是为了掩映了月色，还是意图蛊惑明星。
从结果看，大概两者皆有。光鲜的游女静坐屋前，佩戴着精心挑选的饰品，摆出完美的微笑等待客人的到来。至于屋内的燕声莺语，醉生梦死是否你情我愿，是否黄粱大梦，尚且年轻貌美的女子们不愿多想，光临此处的常客也不会在意。
简直……就像是商品一般。
不，这就是在把人当成商品。
拢起发梢作男子打扮，缓缓走在花街街道右侧的【蝴蝶忍】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沉默地用余光扫过两边房内低头做出温顺模样的女子们。
作为自小被开明的父母精心呵护的女孩，她未曾体验这些贫苦女性的生活，而在加入鬼杀队后，她也甚少被分配与之相关的工作。现在亲身经历，只觉心下苦涩。
这些游女甚至还算好的。
【蝴蝶忍】放慢速度，透过四周穿行的男人看向光亮稍逊的巷尾，虽然踏上了增高的长履，但身形瘦小的她站在人群中却依旧感到阻塞和窒息，仿佛半边身子都浸在粘稠冷湿的泥沼中。
繁华的主街外，阑珊的黑暗处，地位偏低的游女们跪坐在不到三尺的格子间，如货物般陈列。
她的眼睛暗了暗。
这里不过主街，在更偏僻更冷清的角落，难以言说的只会更多……
“喂，不要挡在这啊！”身后的男人不满的嚷嚷让【蝴蝶忍】回过神来。
“待在路中央磨磨唧唧，倒是走啊。”他不耐烦地看着前头年轻的一看就像没见过世面一样的“小伙子”。
握紧的手指蜷曲着，迷离的彩灯笼罩在身上，【蝴蝶忍】微楞一下，随即转过身去。
“抱歉，是我的错。”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是完美的微笑。
任务要紧，【蝴蝶忍】按捺下心中的万千思绪，按照乌鸦先前的指引穿过游郭，在狄本屋同街的花凝屋前停下了脚步。
在心里重复了几次不要胡思乱想后，她放清脚步，尽可能自然地走了进去。
也许是因为狄本屋抢占了整条街生意的大头的缘故，这里要冷清很多，店里的人也意外地热情了不少。
无视了游女们的暗示，婉拒了店主的招待，在女孩子们眼中完全是俊俏少年的【蝴蝶忍】在一众人的目光下不急不慢地推开一间隔间的门，抬起左脚准备进去——
——然后抬起的左脚悬在了半空中。
房间里，原本衣着华美，面貌精致的年轻女孩跪坐在矮桌前，弓身抓着衣服小声啜泣，妆粉带着眼泪沾湿了衣襟。
坐在女孩对面的男人用折扇托着下巴，正伸手抹着眼泪。
童磨一边流泪一边喃喃道:“是吗……那还真是可怜……”
“真是不容易啊，可怜的孩子……也幸好能找到个栖身之处……”
“唔，”他擦了擦眼睛，“接下来要好好生活下去……正好我的同伴们也到了，就按我们说好的来吧。”
“真是抱歉，虽然还想再聊一会，但是只能以后了……”
女孩听罢点点头，不好意思地冲【蝴蝶忍】礼貌颔首，又变回了体面回转的花凝屋花魁，向童磨小声道谢后自觉退入了里屋。
“哎呀，小忍你来了！”带着未干的的泪痕，童磨顿时画风一变，笑眯眯作小学生举手摇晃态，身旁一堆小星星闪烁。
好闪。
【蝴蝶忍】眼角抽搐。
“好闪，好假，好恶心。”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善逸站在贴墙翻白眼的狯岳身边，也翻了个大白眼，不留情面地替在场众人说出了心声。
“而且，”我妻善逸握紧刀柄，咬牙切齿看向不要脸的某人，“先不提你个坐轮椅的怎么先到的。”
“居然让可爱的女孩子哭泣，虚情假意骗人感情……还能那么受欢迎……”
说到这里，善逸越发被这苦难的狠狠打击，再遥想多年来对人渣团长的愤愤不平，被谜语人脸T骗的团团转的糟心经历，只觉眼角酸涩。
他横刀在前，缓缓拔刀:“我啊，今天就要为民除害！”
狯岳思索片刻，觉得善逸中二发言着实丢脸，但还不到不能接受的地步，何况欠揍团长被打堪称喜闻乐见，于是示意【蝴蝶忍】进门，然后拉上纸门，抱臂退到一边看戏。
团长被打，关我P事。
打，往死里打。
他颇为乐子人地想。
聊天群里——
风流倜傥宇宙无敌万事极乐群主SAMA.:哎哎哎？公报私仇可耻！
我妻善逸:呸！妖精！吃我一剑！
风流倜傥宇宙无敌万事极乐群主SAMA:会暴露的哦，真的会哦。
我妻善逸:关我P事:-(
风流倜傥宇宙无敌万事极乐群主SAMA:哎～可惜了，那我也只能在死前把收藏夹里你的黑历史放出来了。
我妻善逸:？？？！！！
桑岛狯岳:细说。
伊黑小芭内:细说。
时透有一郎:细说。
甘露寺蜜璃:嗯？！黑，黑历史？！真的能看吗，没问题吗？！
蝴蝶忍:细说。
锖兔:这样不好吧……细说。
富冈义勇:锖兔想看。
我妻善逸:不要啊！！！绝对不可以！！！我这就收手！！！
我妻善逸:流泪猫猫头jpg.
风流倜傥宇宙无敌万事极乐群主SAMA: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风流倜傥宇宙无敌万事极乐群主SAMA:唔，不过确实有点麻烦大家了，这样吧，我给你们发红包怎么样啊～
我妻善逸:可恶！！！我是能向金钱屈服的人……老板大气！！！
时透有一郎:……
狯岳:白眼jpg.
蝴蝶忍:得了吧，谁稀罕你那点红包。
蝴蝶忍:我们只希望你这厮能在无限作死的情况下，不至于真没了去。
风流倜傥宇宙无敌万事极乐群主SAMA:(感动)
风流倜傥宇宙无敌万事极乐群主SAMA:(哭泣)小忍～
蝴蝶忍:所以快点发红包！
风流倜傥宇宙无敌万事极乐群主SAMA:……
风流倜傥宇宙无敌万事极乐群主SAMA:嘤嘤嘤。
虽然心下遗憾，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妻善逸快乐收完红包，正要开始思考怎么合理放弃殴打童磨，里屋的门被突然推开，方才退下的女孩显然在旁听许久后终于忍受不住，焦急地向众人解释。
“不是童磨先生的错！是我想起以前的事才哭的，童，童磨先生一直有在安慰我！”
她捂着胸口，紧张地看向我妻善逸:“请您不要为难他，您，您这样才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妻善逸石化了，他脚下一软，一个踉跄险些倒地。
被女孩子讨厌了！！！
我妻善逸低下头，自觉替天行道的他流下了怀疑人生的粗面条泪。
他开始无比后悔答应放过童磨，早该明白，这个祸乱人心的团长就不能留！
失魂落魄地收起刀，赢了金钱输了人生的我妻善逸只能将一肚子委屈咽下，发誓以后一定要在女孩面前揭露人渣童磨的真实面目。
闹剧结束，看够了乐子的狯岳一把拽住丢人师弟，拉着丢了魂儿的对方坐下，【蝴蝶忍】强行压下眼皮的跳动，朝女孩温柔地笑笑，也坐了下来。
“嗯，能不能给我们倒杯茶呢？”她友善地看向不知该不该退下的花魁。
女孩感激地点头，知趣地离开了。
童磨一拍扇子，右手一挥，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好了，接下来——”
他“唰”地打开折扇，挡住下半张脸，七彩的眼眸褪去昔日的轻浮笑意。
“该是'正事'时间了。”
下一秒，他收起折扇，歪歪头，用合上的扇子点点脸颊，又变得吊儿郎当起来。
“事在人为啊诸位，”
“看你们的啦～”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事在人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