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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两岸灯火如昼,幽深河面映照出漫天的璀璨星光。
风吹帘幔而起,偶会露出坐在画舫窗边之人的侧脸,他鼻梁生得细长挺拔,侧脸线条很是干净利落,面上没有笑意,正垂眸看着手中的一杯清酒,仿佛感受不到外面那些蠢蠢欲动的窥探视线。
夜色笼罩下,有人渐渐驱使画舫和船只靠近。
野心和欲望在夜色下渐渐膨胀,眼看着临近的一方画舫即将撞上,河面上站着看戏的那些人也忍不住提起心来——他们虽是好奇,却没有担子驱使船只靠近煊王所在的画舫,毕竟这位心狠手辣的声名在外,若是不小心触了他的霉头……
是以,这第一位大着胆子催促画舫靠近的人,就格外引人关注。
只是似乎上天不遂他的愿,两艘画舫即将靠上的时候,两岸突然传来“嘭”的一声,一束烟花射向夜空,绚烂炸开。
而后接连不断的烟花炸响,永兴河两岸的烟花如春日繁花争奇斗艳一般,在夜空中尽情盛放。
一时间河面上贯彻着烟花炸开的声响。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场烟花秀夺了过去。
陆染将纱帘掀起,欣赏起这场盛大的烟花秀。
褚漠透过这扇窗户,随意望向天际,他目光垂落之时,瞥见远处一方画舫上站着的少女,她正仰头看向那漫天的烟花,碎芒星光在她眼前炸开,天空骤然明亮的一瞬,少女嫣然一笑,笑容不知映入谁的眼底,又乱了多少人的心。
褚漠淡然收回目光。
附近的危机已经逼近。
褚漠端起那杯清酒,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一支尖锐寒厉的长箭射穿帘幔,从一侧突袭进来,他手中的酒杯翻转,凌空一掷与那长箭撞上,箭矢一歪射向一旁的木框。
骚乱骤然而起。
数十黑衣人凌空越上画舫,箭雨不断落下。
褚漠神色未变,端坐的姿态一如之前。
陆染“啧”了一声,扫兴地放下酒杯,摇了摇头:“这年还没过完,就有人上赶着来找死,要我说,这些人才是真的闲。”他语调轻松,伸手握住飞来箭矢的动作却没有半分迟疑。
他说着起身朝外走去,黑夜中一个少年凌空跃上画舫,他将一柄长剑随意扔出,陆染精准接过。
厮杀导致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烟花尚未落幕,河面上众人便惊恐地发现出了变故。
“杀、杀人了!”
一声尖叫,河面上的画舫骤然乱了起来,惊惧和恐慌致使其他人不断驱使船只向岸边靠近,后面不知谁的画舫撞了上来,景谙感觉到画舫一震,她整个人控制不住向前扑去。
“小心!”季谨轩赶忙伸手一拉,他拉着景谙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画舫里面,大声催促船夫将画舫划回岸边。
热闹与祥和退去,河面上一时充斥着肃杀之气。
景谙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努力镇定下来,她看见景琼安然回到画舫内,松了一口气。
远处那艘画舫上的厮杀并未停歇。
很快有人意识到那些人是针对煊王所在的画舫。
景谙小心挑起她面前的那扇纱帘,画舫不断向岸边靠近,两岸的人还没有意识到河面上发生了什么,天空的烟花依旧在盛放,照亮这一片河面。
她看着有身穿黑衣的人坠入水中,血腥污染河水,不断蔓延而来,她似乎闻到了那些浓重的血腥气,是窒息,是死亡……
而后她看到有人走出了画舫,那人腰间佩着长剑,他身形微微一侧,腰间长剑出鞘,瞬间抹断了对面刺客的脖颈,喷溅出来的血液被腾空的烟花瞬间照亮。
景谙猛地放下了纱帘。
那一刹那,她终于深切理解了那些评价煊王行事的词汇之意。
他狠戾果决,杀人如麻。
这样的人,位高权重,手起刀落之间最是不讲情面,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景谙万分庆幸刚刚自己劝阻了景琼要驱船靠近的想法。
船夫以最快的速度将画舫划回了岸边,上岸远离了那片危险的区域,景谙才又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次距离实在太远已瞧不清那里的情况。
回到岸边的人将煊王被刺杀的消息说了出去,京卫司指挥使带人赶到,迅速将永兴河岸封锁起来。
新年里出了这样的事,只怕开朝后又要有一番风雨。
众人没了闲心玩闹的心思,也怕再出什么意外,纷纷离去。
先前长兴街人来人往实在拥挤,景府的马车便停在了外围,这会儿众人急着离去,季谨轩怕拥挤之下再出意外,便差人驱使马车过来,他们则在距离较近的惊春阁内等待。
林素秋听到河面上的风波,见景谙安全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几位喝杯热茶,缓缓心神,京卫司的人既然来了,想必不会再出什么乱子了。”
实则刚刚湖面上也没出太大的乱子,那些刺客蜂拥而上,针对的是煊王,而非这些平民百姓。
“那么多人上去,煊王不会出事吧?”景琼惊吓之余忍不住问道。
林素秋笑了笑:“想来是不会的,若是煊王这么容易受伤,当初又怎么冲过叛军救出陛下呢?”
景谙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以她方才所见,那位煊王显然不是个容易受伤的主。
“要说担心,最该担心的是那些胆大包天去行刺的人,没了性命倒还好。若是留了一条性命,定是要被撬开嘴去说出幕后之人是谁,”季谨轩补充道,“落到煊王手里的犯人,怕是比死了还难受。”
比死了还难受……
景谙不敢去想是怎样的场景,她现在有点后悔刚刚掀开帘子的举动。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杀人的场景。
她先前的噩梦还没消散,这次说不得又要添新的。
外面的人离开得很快,长兴街渐渐恢复安静。
车夫架着马车过来,景琼跟在景谙身旁往外走,这会儿还是对煊王此人充满好奇心:“依你们所说,煊王岂不是个很可怕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会生着一张俊美无伦的脸庞?”
景琼问话的功夫,一辆马车停在惊春阁之前。
一个青年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朝着惊春阁内走去,朗声对林素秋道:“掌柜,这是我们之前挑选的首饰和布匹单子,不知现下可都准备齐全了?”
林素秋接过那张单子细细看去,看完随即应道:“东西都备好了,请公子稍等片刻。”
青年在店内等待,店外的马车自然没有离去。
“对了,二姐姐刚刚有没有瞧清煊王的样貌?我站得太远都没有看到。”
景琼转而去问景谙,她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景谙又想到刚刚河面上那一幕,她犹豫片刻,低声道:“听闻煊王在战场上能一眼慑敌千万,这般威慑效果,也许是横眉立目的凶神恶煞之相呢?外面的那些传闻也不可尽信的。”
少女的声音虽低,但还是不可避免被风卷入了附近的马车中。
陆染正在喝茶,闻言猛地咳了一声,他看向坐在他对面的人,难抑笑意:“你,横眉立目?凶神恶煞?”
褚漠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垂落在他衣袖上的水渍。
陆染放下茶杯:“实在抱歉,没忍住,你要实在嫌弃,我回去赔你一件新的。”
“不必。”煊王淡漠出声。
显然他并不在意一个陌生姑娘家对他的评价。
陆染却沉沉叹了一口气:“这罗家是真不会做事,好巧不巧偏选在今夜动手,只怕今夜你给那些姑娘家都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待伯母回京,我理应上门道歉。”
陆染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掀开了帘子。
他有些好奇,是哪家姑娘给了褚漠这样的评价。
“原来是景家的姑娘。”
陆染的声音响起,褚漠原本对此毫不关心,在听见“景家”二字时,神情微动。
当年褚父战死沙场,褚家被夺爵位,趋炎附势之人散尽,落井下石之人更不在少数。
褚漠年少,也曾差点被仇恨遮蔽双眼。
是景老先生点醒了他。
当下陆染提到景家,褚漠才朝外看了一眼。
景府的马车停在他们侧方,景谙提着裙摆正要踏上马车,季谨轩站在她的侧方,伸出手臂让她扶着。
景谙没有碰触。
褚漠看到了少女的侧颜,烟花下少女嫣然一笑的那一幕忽然在他眼前重现,这一次他看清了景谙的面容。
是她。
那个被叛军吓得瑟瑟发抖,明明怕得要命,还死死握住手中短刃的小姑娘。
短刃上染着血,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也敢握着刀,把刀锋刺进敌人的后背。
车帘落下,少女的身影消失不见。
陆染曾在妹妹举办的花宴上见过景谙,他认识季谨轩:“看来这景家和季家的婚约,是要成了。”
这年节里一同出游,季谨轩的眼睛也粘在人家姑娘身上挪不开,这婚事还能出什么岔子?
褚漠只当听了闲话。
他们本就没什么关系,更无需在意她将来要嫁给谁。
一面之缘,仅此而已。
*
季谨轩将人安然送回景府,景谙与他道别,他看着眼前少女娇美的面庞,一时忍不住重复先前的话:“过些日子就是我的生辰,到时你会来府中道贺吗?”
季谨轩问出口,自然是希望她去。
之前季谨轩也送了许多物件给她,景谙想着礼尚往来,笑着点头应下:“嗯,我会去。”
季谨轩眉目微扬,季若薇从景府出来,就见自家兄长一副高兴的模样,她想到景妤病卧榻中,生气道:“妤姐姐那么难受,她们还有心情去玩,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在自家人面前,季若薇说话更加直白了些。
这会儿季谨旸早耐不住先回去了,季谨轩闻言皱眉:“别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妤姐姐病得连起身都难,她们倒好,没一个人愿意留在府中陪伴。若非妤姐姐睡下了,今夜我才不会离开!”
季若薇越说越气愤:“大哥,我真是不明白,妤姐姐比景谙温柔贤惠那么多,哪一点都胜出景谙千倍百倍,怎么这门婚事偏偏不是你和妤姐姐的?”
季谨轩面色骤然一肃:“你若再胡说,回去我就让母亲罚你,你知道这样的话会对景大姑娘的名声有多大的影响吗?”
季谨轩厉色,季若薇害怕,却还是忍不住道:“大哥这话不也是担心妤姐姐吗?”
季谨轩搭在膝上的手一瞬握紧。
他想起清晨见到的景妤,想起那本没送出去的《安南时记》,想到之前景妤自信对出他下联的明媚模样……
他知道,他的心乱了。
现在的褚漠:无需在意她将来要嫁给谁。
之后,看到景谙面亲,面不改色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小剧场:
成婚后的某日,褚漠忆起某桩旧事,他将自家夫人欺负得泪雨涟涟,咬着她的耳朵问:我横眉立目?我凶神恶煞?
景谙啊呜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你看看你这样子!你不凶谁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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