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危险逼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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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者出没》第十三章
秋祏一脸不爽地继续往下看。臻枥在屋里走了一遭，仔细查看着每一个橱柜、壁柜里都装着什么，没注意秋祏阴云密布的脸。
“摄影怪不是真的巫婆，真的巫婆大概率是由真人玩家扮成。在遇到真正的巫婆之前可能会有很多插曲，比如再来几个摄影怪。
“我的主线任务是‘解决烦人的巫婆’，这个角色可能和你有很大关系，所以我们务必早些见到她。”
纸条上的文字阅读完毕，秋祏走到臻枥身边。
他翻出几个瓶瓶罐罐，用手指蘸了蘸里边的东西，指尖轻轻摩挲着。
“？”臻枥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了他一眼。
“主线任务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秋祏盯着他的手，问了一句。
臻枥动作顿了顿，答道：“游、戏、刚、开、始。”
他接着补充了一句：“游、戏、播、报、结、束、之、后。”
“？”秋祏有些纳闷，为什么臻枥在那时已经得知这场游戏的主线任务，但是自己这里什么也没说？
他又走到一旁拿起规则单仔细地看了看。
确实没有主线任务的提示。
这是正常现象吗？要不要告诉臻枥？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开口：“我没有主线任务。”
臻枥神色微愣。很快便恢复平常：“支、线、任、务？”
秋祏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没有。”
臻枥伸出一只手朝他勾了勾：“笔，纸。”
“……”秋祏想到刚才的留白，不是很想借给他。
——
五分钟后。
臻枥将写好的纸条和笔还给秋祏。
秋祏缓缓走到油灯旁，低头认真地看着小纸条儿。
“主线任务不在一开始就宣告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该任务与队友有关；二是该任务为触发任务，而你还没有达到触发任务的标准。”
“所以现在我只能见机行事，猜测可能的触发点然后完成它？”秋祏下意识地忽略了第一种情况。
臻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接过纸笔，一边说一边写：“听、话、不、要、只、听、半、句。”
秋祏盯着他好看的手在纸上画了会儿，说：“我这不以为我的任务可能是‘解决烦人的吸血鬼’说出来有点伤感情嘛。”
臻枥勾了勾落在阴影里的嘴角，一时间眼里溢满了笑意。
——
“一会要是还有摄影怪，你去门口解决。”秋祏随口一说。
臻枥没说话。
“？”秋祏回头，撞上臻枥的目光。“我讲话太小声了？”
臻枥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一脸“你看我愿不愿意”的神情。
“你、去。”
他取下别在巫师袍领口的笔，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成四方块的纸，写下：“你这是在把队友往火坑里推啊。”
臻枥用手臂撞了撞秋祏的手肘，秋祏看完这段话后心情复杂。
“你分析一下，”秋祏一本正经地打开了胡扯模式，“首先要解决巫婆的人是你，其次，吸血鬼没有影子，摄影怪对你完全没有杀伤力。”
“你、说、的、有、道、理，”臻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我、不、去。”
“……”秋祏无语，一拍脑门忽然想起了什么：“笔。”
他朝臻枥得意地笑笑：“这个人情现在可以还了。”
——
“行，我、去。”臻枥有些失笑，“不、过 ，这、个、人、情、我、先、欠、着。”
话音一落，熟悉的敲门声响起。
大概是师出同门但不是同一个人的缘故，敲门声仍然是熟悉的味道：“啪、咚，啪，咚咚咚，啪啪，咚咚咚……”
“……”秋祏朝臻枥撇了下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去。
臻枥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理了理巫师袍的领口、袖子，清了清嗓子，走到那扇密不透风的古门旁。
“咚、咚、咚。”臻枥挽了挽巫师袍宽大的袖子，抬起手很绅士地敲了三下。
“哎呦～巫师先生～您在家呐～～，那～我～可～就～进～来～了～哟～～～”一个女人捏着嗓子说着，声音比锅碗瓢盆相互摩擦还要刺耳。
秋祏狠狠搓了搓脸，要是能在这个世界丢掉一件东西，他一定忍痛把耳朵留在这里。
一个个说话怪腔怪调人模鬼样稀奇古怪的，吵的人眼睛疼，想洗耳朵……
不过——秋祏藏在将他保护得很好的黑暗里，两眼放光地观察着门边的一举一动：臻枥除外。
那边又敲了会儿门，臻枥懒得理她，靠在门旁的墙上，耐心地等她敲着门。
“咔。”有什么东西穿透门板取下了阀门。
木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伴着摄影怪尖细的声音：“巫师先生怎么不理人家鸭～，人家～大老远～跑过来～看～巫师先生～，腿脚都累坏了呢～”
秋祏掐着腮帮子：斩男斩女都不行，但催吐是一流的。
摄影怪将门大大地敞开，有些光线落在了臻枥的脚边。
躲无可躲避无处避。
血族是没有影子的。
摄影怪在门边停了一会儿，嗅着什么东西：“咦～？我怎么闻到了臭臭的肮脏的可恶的该死的吸血鬼的味道～？”
“好像离我很近哪～，让我找找他究竟在哪儿～”
她慢慢地踱着小碎步，以十步一米的距离挪动着，仿佛空气里有威胁她存在的危险因子。
“要是被尊敬的巫婆大人知道恶毒的巫师居然擅自收留吸血鬼的话，那您可就……”她的躯体猛地僵住，空洞的眼窝被人用手堵住，限制了行动。
好不容易正常说句话，她决定继续接着说：“可就大事不妙了～哈哈哈哈哈～”
剩下的十秒她都在狂笑，厚实的躯壳也掩盖不住皮囊下疯狂抽搐的躯体。
“噗昂。咚。”臻枥正欲出手打掉她的头，偏头一看，却被某人抢了先。
“？”臻枥发送了一个疑惑的神情。
“居然说我恶毒，”秋祏胡乱地在巫师袍上揩了揩手，“这谁能忍。”
——
臻枥扶了扶门板，示意秋祏将摄影怪的尸体拖到屋里，自己把门栓捡起来准备带上。
“我一定会回来的～哈哈哈哈哈～”门缝传来“呼呼”的响声，两扇窗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撬开，伴着窗纸稀里哗啦的响声。
很快，方才被秋祏拖进屋里的尸体化为几根坚固的白骨，和一颗骷髅头。
——
臻枥在门边扶着门框摸索着坐下。
“不对，方法不对……”秋祏嘀咕着，走到臻枥旁边，“臻枥，我们用的……”
臻枥抬手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闭着眼仰头靠着墙。
“你……怎么了？”因为离得近，秋祏可以感受到他紊乱快速的心跳声。
“你这什么应激反应啊。”他伸手托了托臻枥的后脑勺，被臻枥一巴掌拍开了。
“你、走。”
秋祏没有走。只是将扶住他的手松了松。
他看着泛红的血丝爬上那对在黑暗里亮得令人为之振奋的玻璃球一般的眼睛，不知怎地想到了在晚上漆黑的夜空里，偶然发现的孤单闪烁着的一颗星星，还有神秘黑洞旁令人着迷的刺目的亮光。
这双眼睛该是有故事且会讲故事的。他想。
而现在他有点儿慌乱，无法淡定地思考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血……”臻枥舔了舔牙尖，嘶哑的声音闯入方圆内每一寸空气里。
我……擦。秋祏由衷地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纱布上的血迹还在隐隐约约散发着血腥味，秋祏默默站起身来。
站到了离臻枥五米外的地方。
——
臻枥今天翻出来的瓶瓶罐罐杂乱地摆在桌上地上，借着屋内微弱的光线可以看清轮廓，但瓶罐内黑乎乎的，辨认不出装着什么。
他随手揭开一个药罐的陶瓷盖，用手往里探了探。
摸到了一堆粗糙的已经干枯了的细叶。他撵起一撮在指尖搓了搓，无意间另一只手掌触到了罐子上的标签。
他将罐子转了一个角度，走到油灯旁仔细对着看。
“血、珠、草……”标签显然有人为撕毁的痕迹，但可能由于陈年已久，只略微撕下一点边缘。
“吸血鬼可以吃吗……”他小声地说着，自己也无法给一个答案。
他又试着探了几个罐子，有些标签被成功撕毁了大半，只够辨认出其中的一两个字眼。
“蜈、蚣、丸？凤什么丹……兰蔻……这啥呀？！”他伸手去探下一个罐子，里边有一堆蠕动着的湿滑生物。
秋祏赶紧将手抽出来，又转攻别的药罐。
有一个罐子秋祏放在油灯下仔细地看过，看到的仍是黑乎乎的一片。
罐子四周没有标签，不知是压根没贴还是被人完整地撕掉了。
只是将罐子轻轻晃晃，有液体撞到四壁的空灵响声。
他凑近鼻子闻了闻，有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秋祏小心地伸手蘸了蘸，放到鼻子旁闻了闻。
是血。
秋祏经过初步判定，确认这液体可能是血，心情猛地扬起来了。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又检查了液体的颜色和味道。
真的是血。
秋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抱着罐子准备去找臻枥。
——
“血……”臻枥沙哑着声音重复着，不知何时已走到了秋祏的旁边。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危险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