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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ircle 19. 没有你的圣诞节 ...

  •   Circle 19.没有你的圣诞节

      当口中呵出的气息变作白雾,我明确地感受到了季节变迁。
      独自一人伫立在熟悉的街头遥望。
      四周尽是幸福的笑颜。
      忽然彻底明白……
      只有幸福这件事,无法索求。
      ——题记

      少年百无聊赖地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摆弄手中的钢笔,笔帽随着自己灵动的指尖忽上忽下却不曾掉落。转笔的花样其实是她教给他的,不想到了现在竟已成为习惯,暗自思度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把弄几下。
      上次在教室里的冲突最终还是不欢而散,再次意识到——她果然还是放不下梓然。望着她坚毅地拉着满面尴尬的少年离去的背影,只感到自己像极了小丑,所作所为都是主角的陪衬,却不能有半点怨言。哪里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安排?
      呐,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理所应当站在你身边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不自觉地将视线瞟向书桌一角的相框。典型的手制礼物格局,虽不算精致却可以看出制作者的确是花了心思。周边的装饰几乎全是人工选材将钢丝互相缠绕制作而成,而最后的支架也是用长款发夹改造的。她并不是一个擅长手工的女生,这点自己比谁都清楚。以前曾经半打趣地询问过她为什么画可以如此美好手工却蹩脚到这种程度,依稀记得当时她憋红着脸生起了闷气。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真的是问了够无神经的问题,自尊心极强的她怎么能允许自己有不擅长的东西?不过也就是在问出这句话不久之后,她送给了自己这个相框。不知她是为了证明自己亦或是处于别的原因,能收到来自她的礼物自己无非是高兴的。这算是歪打正着……么?
      伸手将相框拉了过来,凝视被装裱的相片,其中的少女双手分别拽着自己和梓然,笑得无比开怀。像是被带动了一般地勾起嘴角,若轩用指尖擦拭着相框表面。一下,一下……动作轻盈小心,生怕弄疼了它一般。反应过来相框不可能有知觉才感到自己又在做莫名其妙的事情,只能苦笑着将其放回原处,怔怔地趴在桌前凝视。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开始希望照片上只映着我和她两人,期盼她能够只看着我一个,希冀着拥有完完整整的关于她的故事。
      就像是中了毒,明知道梓然的存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消失在彼此的记忆之中,不管过去现在亦或是将来,我们三人都有着深厚的羁绊。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薄情的人,也曾经想过不要破坏这样的关系,可是……
      “……已经是……极限了。”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熟悉声线响了起来:“轩,功课做完了吗?”
      “诶?妈?您怎么……?”慌乱地扔过一本书盖住相框,少年猛然从椅子中站起身来,“您不是说今天很累要早点休息的吗?”
      微微眯眼扫过未能遮全的相框一角,气质高洁的中年妇人轻叹一口,转而走进了房间:“藏了什么?”
      “没、没什么。”
      “轩,什么时候学会向我撒谎了?”
      心虚地装出笑容,少年回口:“真的没有什么啊,妈!”
      “是要我来把那本书拿开还是你自己说?恩?”轻柔却不乏威严的话语零碎落下,来人虽面容平静却将压力一阵又一阵地施加过来。
      “…………………………”
      “又不说话?”皱起眉头,忽然伸手想要揭开书面却被若轩敏捷地阻止,妇人鲜少地抬高了音调,“……我看你是被单家的那个小丫头带坏了吧?”
      “……妈!请您不要无凭无据地诋毁她!”少年激昂地拍击了一下桌面,惹得手掌阵阵生疼,却无暇顾及。其实自己心里非常清楚,因为家族门第的关系,从小的时候开始母亲便不是很喜欢阿咪。纵然阿咪成绩优异,画的一手好画却鲜少能够得到母亲的赞许。而会同意自己继续与她有所接触的原因……说来讽刺,竟是因为梓然的关系。梓然家深厚的政界基础是作为金融行业从业人士的父母最需要的支持。知晓这点并没有耗费多少年月,不,或许是一开始便明白了。父母的态度差异太过明显,以至于连孩童的自己都能看出。
      权力的牵制,金钱的交错……就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缘故,就能随意诽谤他人吗?你们知不知道,被你们所不屑的那个她……可能是我,是你们唯一的儿子的……最重要的人?
      “真是长大了,都学会对自己母亲大呼小叫了吗?”迅速举起右臂,猛地抽手打在了少年脸颊,激起响彻房间的声响。妇人抽动着肩膀,目光如炬,“这成何体统!”
      少年嘲讽地勾起嘴角,脸颊处渐渐泛出让人心疼的红色指印。张口,吐露着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争执般的平静语调:“如果您没有别的事的话,可以出去了吗?”
      “你……!”
      “今天的琴谱还没有练习完。”深知爱惜面子的母亲不可能做出阻止他学术或是琴技上的任何进步可能的举动,少年淡漠地从书桌旁的琴盒中取出暗红色的小提琴,煞有介事地架了起来。倾斜着脑袋的角度夹住琴身,用松脂摩擦琴弓,不忘抬眼扫视僵在原地满目愤慨的母亲。忽然笑了出来,“您杵在这里,我没办法练习……”
      “……!”一时找不到反击的话语,只能用沉重的关门声发泄心底的郁闷。
      目送对方离去之后,少年重重地坐回椅子。小提琴就着手的姿势滑落在床面,在柔软的被褥之上嵌刻着沉重的轮廓。伸手压住太阳穴,却无法止住头晕目眩的异样感觉……果然是太累了,甚至出现了耳鸣。
      疲惫地将脑袋埋入肘间,被遮掩的相框一角在视野范围若隐若现。下意识地从书下取出抱在怀中,意外地感到头疼轻微了一些。不免自嘲地认为自己真是一个好骗的家伙,竟然因为这样细小的事情而欣喜。
      呐,阿咪。那天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看着你和他在一起的样子,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你有属于自己的世界,你有你想要维护的东西,而我……只有你啊。
      让你感到困扰……抱歉。
      还有,对不起……我是这样地喜欢你。

      ***

      如果说那天的吵架不曾让我有过任何的内疚那绝对是骗人的。
      若轩的那一面,熟悉又陌生。那时的眼神像极了最初在我指尖刻下齿印时候的样子,戏谑残忍。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却不得不在心底某处渐渐怀疑起来。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由于中间间隔了一个周末,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意味。两日不见的若轩明显憔悴了不少,上课时候记录笔记也心不在焉,即便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也只是草草了事。而这些都是平日的他不可能犯的错误。是因为……我吗?
      想道歉的心情越来越满,可理性却让我固执地不言一词。或许是在心底感觉这次的事件并不简单,如果他没有给我足够的信任,即便这次我可以率先低头道歉,那下次呢?谁都不能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出现第二次。虽然我们之间的距离慢慢接近,我却依然无法看清楚若轩的心情。他总是过于患得患失,就好像从来不曾相信过我一样。这种感觉,说实话——很糟糕。
      装作不经意地投过去眼光,只见若轩紧锁眉头,不时地用手指按压眉间的穴道。这是他每次头疼发作时候必然的动作……难道是又犯了吗?顾不得之前所架定的想法,在下课铃响起的同时起身寻到若轩桌前。
      他只是用澄澈的双眸凝视着我,依旧不言不语,但从那不自然的苍白脸色便足以看出其无视自身状况硬撑了许久的事实,顿时心中扬起不甘的漩涡。他总是这样,在关键的时刻闭口不言。的确,世界上很多事情可以从神色和动作中读取,但有些事情……不用口说出来就没有一点意义。
      几乎是气急败坏地伸手揪住他的衣袖,头也不回地将其拎出了教室。若轩意外平静地任我拉扯,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着。只是原先置在衣料上的手被其无声包裹起来,顿时手心一阵发烫。终于在保健室门口站定,我转身:“我说你……头疼了干嘛不说?”
      果然还是不语,若轩松开我的手与我擦肩而过进入保健室自顾自找起了抗生素。
      “若轩?夏若轩!我正在和你说话,看着我的眼睛不是应该的礼貌吗?”天呐,我竟然扯出这么无奈的理由,果然是被他气到了,脑子有点不正常。
      “好……那你要说什么?”浅笑着应声,少年鲜少率直地将视线直射在我身上。四目交汇的瞬间来的太快,一点都没有实感。
      只能挫败地叹息,熟练地从医务室内部的柜子中取出医治头疼的片剂递过:“喏,你要找的在这里。”
      没能反应过来似的僵持着原先的动作,若轩稍稍眯起了双眼。轻微偏过头的角度,眼底的不解依旧存在,却比之前率直了一些。别扭地接过药片含在口中,硬生生地被片剂的苦涩滋味折腾了一阵。
      适时地从一边取过装满水的水杯递上前去摇晃两下,示意对方接过。若轩倒也并不抵制,迅速拿过喝了起来,果然那个片剂不是一般的难吃吧?想到这里竟觉得有些搞笑的意味,缓缓勾起了嘴角。忽然想起自己口袋里好像放着水果味的硬糖,摸索几下掏出荔枝味的丢过去:“呐,再把这个吃下去就好了。”
      “诶?这个……”讶异地望着平躺在手心的糖果,少年苦笑,“舍得吗?你最喜欢的口味。”
      “……因为希望你能喜欢。”
      那句话并不是谎言,也不是一时冲动。之前曾经觉得电视剧,小说漫画里面的场景都太不真实,让你喜欢上我喜欢的东西是一种幸福什么的,根本是天方夜谭。可现在……自己竟做着如出一辙的事情,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只能偏开涨红的脸。好在话语还是传达到了他的心里。浅浅地笑着,若轩牵起我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一侧。稍稍移动位置,指尖便在他光滑的皮肤上婆娑。淡然地继续这暧昧的动作,少年闭上双眼:“现在道歉的话……能得到原谅吗?”
      忽然感到一阵释然。还好,他也知道自己当时的做法不够理智,他还没有失去自我的坚持。自然地抽出手来随即轻轻拥抱着他,我缓缓点头:“我们……扯平了,好吗?”

      ***

      圣诞的脚步款款而来,望着日历上逐渐接近的日期行走忽然感慨我们之间的障壁消失得很是及时。对于彼此来说都是第一个不孤单的圣诞节,果然还是有些别样的意义。趴在书桌前用手指戳着已经包装完好的礼物,我无端地笑了出来。正巧这时候妈妈走进门来,着实被我的神情吓得不轻。镇定几秒之后瞟见我把玩着的礼品包,讶异地询问:“今年包得特别仔细呢,给谁的?”
      “诶?啊……当、当然是……”
      满意地看着我慌乱的样子,妈妈停顿几秒忽然笑了出来:“呐,小咪。你要不要去趟小然家?”
      “……恩?梓然……家?”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
      “今年那孩子只能只身一人过节了,你不该早点送礼物过去吗?”理所当然地从身后掏出一个袋子递了过来,“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妈,我……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吧?”妈妈怎么可能知道我和若轩约定圣诞节见面的事情?我根本谁都没有告诉啊……
      见状只是慈爱地笑着抚摸我的脑袋,流露着母亲独有的温柔:“我的你妈啊,你的事……我能不明白吗?”
      唔哇,这就是所谓的女人的直觉?第六感真是恐怖的东西!!
      “好了好了,快去吧。”不知为何说着这话的妈妈显得有些无奈,不留任何思索的时间便将我推出自己房间,“路上小心点。”
      “诶?喂!妈!!!!”慌忙伸出一只胳膊卡在门缝中间防止门被封死,我艰难地从狭小空间探出头来,“好歹等我拿了自己做的礼物再说啊……”
      真是的,我明明有自己做过礼物啊!您到底把我当成怎样的冷血人物了?作为女儿的我此时是不是该泪流满面?到底我和梓然,谁才是你的孩子啊?
      妈妈很喜欢活泼热情的梓然这种事情在我家已经不是新闻,用她的话说,梓然无论是性格亦或是做人的态度都能够和我互补,绝对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虽然事到如今这句话已得到应验,却无法率直地承认。毕竟正是想要挣脱父母管教的年龄,总感觉被他人看透内心是件极其耻辱的事情。好在我因为个人成长环境关系,自幼便与妈妈亲近,相较于其他的女生来说与母亲之间的关系还算是很不错的,自然没有因为这些方面的问题争执太多。
      稍显意外地开门放我进来,妈妈满脸复杂地看着在抽屉中翻找的我:“恩~~~~你竟然记得要送他啊?”
      “妈你在说什么啊!我从来没说过我和梓然绝交这样的话吧?”既然是朋友在这样特殊的节日互赠礼物根本就是理所应当,妈妈今年是怎么了?
      谁知妈妈只是用那种“算了反正你也不会懂”的眼神扫视了我一下,随即再次将怀抱两份礼物的我扫地出门:“别废话,早去早回。”
      “诶?妈————!!!!!”

      21世纪的冬日街道,没有应有的取暖措施。被老妈强硬地赶出家门的我此时正怀抱两份礼物朝着梓然家的方向行进。虽说居住在同一条街道,但梓然家与我家属于东墙西墙的尴尬关系,没有任何代步工具的我只能挪动步子亦步亦趋。途径路旁一个放置着简易玩具的儿童公园,不经意地停下了脚步。
      “竟然还在呢,这个……真怀念~”喃喃着走入公园,径自坐在了秋千之上。记得小的时候我就很喜欢秋千这项游艺,但自己腿部力量不强很少能够自己摇摆成功。那个时候是谁来着?总会在我身后帮我推秋千……
      唔……怎么想不起来了?
      “阿咪,你在这里做什么?”
      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我惶恐地转过眼去。公园门口的路灯飘然洒下零散的光辉,由于光源在身后的关系,一时间无法辨认来人的容貌。只有靠着那笼罩周身的金色光华和眼底几丝反光依稀猜测对方的身份。见我呆愣地保持着荡秋千的姿势,来人似乎浅笑了一下:“怎么,这么冷的天还要玩这个?”
      “诶?我……”
      “那果然还是需要我帮忙吧?”
      他一步一步走近,架在秋千架之上的路灯恰到好处地发出微弱的光芒,顿时照亮了视野。少年温和地笑着,双眼微眯,伸手从正面拉住秋千的绳索,自顾自地摇摆起来。忙不迭地抓紧两边的绳索防止自己落下,我不甘地抬起头:“哪有突然就晃的!好歹告知一声吧?裘梓然同学?”
      梓然无视我的抗议,径自咯咯地笑出了声。他的笑容随着秋千摇晃的角度而转换着光影,唯一不变的只是纯净感。真的,我有多久没有看他这样笑过了。不自觉地想着——把他的快乐夺走的,是我吗?来历不明的愧疚感瞬间袭来,我轻轻皱起眉头。意识到我的沉默,梓然停下了摇摆的动作,欠下/身来:“怎么了?不喜欢这样?”
      摇头。
      “真是……小时候明明那么喜欢的。”
      “……诶?”
      “以前要是惹你生气或者跟你吵架,只要摇秋千就能看到你的笑脸。忘了吗?”随意地移步一边坐在了另一架秋千上,少年笑得为难,“……看来现在光是这个方法,没办法让你笑了呢。我真是没有进步,呵呵。”
      之前的记忆豁然开朗。
      当时的若轩已经是小提琴教室的精英分子,对于手指的保护超出了一般人的范围。而我也是因为害怕若轩手指有什么损伤不敢对他说秋千的事情。努力着想要一个人驾驭秋千的我不知是因为运动神经实在是低下还是力道不够,总是会在快要成功的时候摔下来。也就是这个时候,梓然开始默默地站在我身后,轻柔地推摇着绳索,让无法独自玩耍的我也能享受秋千这项玩具的快乐。之后每逢争吵,梓然都会用帮我推秋千的方式来道歉。尽管彼此没有言语,我却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歉意。那种纯净的感情,究竟去了哪里?单淩咪啊单淩咪,你到底要欠他多少才满意?
      “梓然我……”
      “啊,说起来在这里看到你还真是没想到~”生硬地转换了话题,少年用脚撑地,支起了秋千的角度,“我正要去你家呢。”
      “我家?为什么?”
      “喏~”不由分说地从胸前口袋中掏出精致的小包,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包装便落在了我的膝上。梓然稍显害臊地挠着脑袋,嘟囔着,“……一个大男人去选这种东西其实还蛮不好意思的。”
      啊,这莫非是……
      “……给我的,圣诞礼物?”
      闻言只是颓唐地笑,他点头:“恩。反正当天,我应该没有机会送出去。”
      顿时感到自己的心头被谁狠狠地揪了一下,捏着小包的双手紧紧地扣着封口处却没有开包的打算,只是暗自加入着力道,让自己的指尖阵阵生疼。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驰骋在脑中,不停地翻滚出以前的种种。见我不动声色,梓然在一旁不安地小声催促:“不要担心样式啦,其实还蛮好看的。你……你先看看吧?”
      笨蛋,根本不是这样啊!谁会在这种时候担心这种事情?
      苦笑着,打开精致的包装,一对古铜色的金属钥匙型挂坠映入眼帘。典型的繁杂哥特式设计,在沧桑的色彩映照下显得更加神秘。梓然说的没错,真的……非常漂亮。
      “为什么是一对?”
      不解地抬头询问,少年为难地偏过眼去:“这个,其实是情侣款呢。”
      “……哈?”那也不至于要认死扣地买下两款吧?
      望着我探寻的神情,梓然盛大地叹息之后再次勾起了崩坏的笑容:“……你和他,不是刚好吗?”
      “什么?”难以置信地凝视躺在手中的挂坠,我实在不能想象梓然只身一人进入饰品店挑选这款饰品的场景。忽然间发现两只挂坠除却大小不同之外还有一个决定性的差异。附着在钥匙一旁的青铜字母,赫然入目的“L”和“Z”,这款饰品的做工怎么都不像是街边小店的手腕,倒像是职人专门打造的。那……这里所指的L和Z,不就是我们彼此名字的第二个字“淩”和“梓”的缩写吗?我们三人的名字首字母有重合,特意选择了没有重合的这两个字母的梓然……
      呐,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那些话的,真的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比起这个,戴起来我看看吧?”见我半晌不言语,梓然装作急切地催促着,“虽然是按照我的喜好选的,不过应该很适合你才是。你看,这个钥匙的形状和你的……”
      “别动,傻瓜。”忽然出声打断了话语,我站起身来。
      “诶?”
      将标记着“Z”的挂坠拿起,毫不犹豫地挂在了梓然颈上。少年讶异地望着我缓缓起身,顺道将剩下的一只标记着“L”的挂坠拴在了自己颈项,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真是傻瓜……”真的被他打败了,我笑得悲凉。
      呐,梓然,知道吗?无论我做出了什么选择,你依旧是我重要的人。你的欢乐,痛苦,困扰,为难也会影响我的心情。这串挂坠的来历我不会问询,那是你我之间必须保持的距离。但即便是这样,我们还是可以保留着这份礼物,那是我们彼此间的证明……这是我所能做到的极限,抱歉。
      低头抚触着挂坠,少年苦涩地勾起了嘴角:“你这是……做什么呢?”
      不知道这样会让我误会吗,会让我有……不切实际的梦想。
      只是梓然当时的所想我无法全盘顾及,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自己手制的礼物塞入他的怀中,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微笑:
      “梓然……圣诞快乐。”

      圣诞节。
      那一天的我们都无法在身旁找寻彼此。
      我行走在他身边,你黯然回想着我们的羁绊。
      你,我,他。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习惯?
      没有你的Merry Christmas……

      (TBC)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ircle 19. 没有你的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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