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时差》樱雪待

6、第五章

　　【市丸市丸市丸，银银银……这是回声。】

　　第二天葵和乱菊狼狈地狂奔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上课了。

　　而接受到早川怒吼的只有乱菊一个人。

　　原因很简单。
　　一大早校方就下达了山本葵和市丸银跳级至三年级的通知。

　　松本乱菊把金卷发拨到身后，深深看了葵半晌，忽然一笑。
　　明媚一如初见。

　　“彼此加油吧～护庭十三番队里见。”

　　瞧瞧名为市丸银的少年是何其幸运。随便在路上捡到的也是美女一枚还有如此可爱的性格。
　　为什么她捡到的不外是石子口袋废弃物？

　　“为什么我觉得你从刚才起看我的眼神就不大对劲？”走在山本葵旁边的银发少年突然问道。

　　“没……有……”
　　即使这两个字有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哦呀～我还以为你对我有什么企图呢～”
　　越来越觉得某人的笑容与某尖嘴动物十分相似，连语气都跟着欠揍起来。

　　果断抬腿踹上门面。
　　直中鼻梁。

　　“知道山本踹的奥义在哪里嘛？”某少女看着地上平躺着捂住鼻子的少年，笑得格外开朗，“是二齿木屐啊～”
　　“就可惜我今天没穿。”

　　言下之意已经很是便宜他。

　　“走廊里不允许过激行为！”
　　走在前面的训导主任脸都激动得青了。

　　“嗨～嗨～”
　　好孩子山本葵鞠躬小跑规规矩矩走向三年级教室。

　　三回生的学习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至少无论从哪方面看，市丸银都可以轻易达到老师要求的水准，甚至超出普通学员一大截。
　　而山本葵除了斩术令人无比失望之外，其他也紧随市丸的步伐，并且在鬼道方面无人能出其右。

　　虽然听起来很让人无语，山本葵的课余训练时间基本上都贡献给了斩术，木刀、竹剑，看起来在每个人手中都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在她手上如同终极武器。

　　“你可不可以不要抖啊……”对面站着的银一副头疼模样。

　　“……我又不是自己想抖的。”
　　娇小少女撇嘴。

　　拿着刀就想要逃跑，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在老师们已经完全无奈的状况下，这几天市丸君由于柿饼贿赂，勉勉强强答应了作她的斩术指导，但几乎没有什么进展。

　　与山本葵对战的情况不外有三：
　　第一，投降。
　　第二，逃跑。
　　第三，用白打。

　　“这跟你第一次上斩术有什么区别啊？！”乱菊怒了。

　　其实她还有学会乱砍一气。

　　但是在某次误伤自己之后被市丸君勒令禁止使用——其实也不算是禁止使用——
　　“如果你想跟敌人同归于尽，就用这招吧。”
　　此乃原话。

　　而对于这一点，在一番队的山本老头子则完全不知情。
　　他老人家只看到自家孙女跳级愉快，虽然懒散但是不乏热情，这已然让他十分欣慰。
　　“大概毕业之后可以顺利的进入一番队吧。”
　　某次和副队长一起喝茶的时候说起来，后者立喷。

　　她要是来了那我的脸还能看么？
　　心里满是悲愤的中年大叔郁闷了。

　　在多次特训均没有效果之后，山本葵终于停止了无用的尝试。
　　“大不了以后不用斩术了。”

　　“怎么可能？！”乱菊拍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你灵力这么好，鬼道又强，只要找到斩魄刀，哪怕斩术一般都可以顺利进入十三番队！你竟然要放弃？”

　　“只用鬼道么？”银用手指点点下巴，笑得一如既往，“听起来很不错啊。”

　　葵只回应了乱菊的话，“我有告诉过你我要进十三番队么？”

　　能来上学已经是很难得，牺牲睡眠这种事情以后还要天天做，那岂不是比要了她的命还痛苦？
　　何况她好歹也是不愁吃穿，实在没道理为了一点月薪去出生入死大义凛然还要装出一脸觉悟的模样。
　　光一想就会全身起鸡皮疙瘩。

　　“你不进十三番队？！”乱菊炸毛，几乎要跳起来，“那你为什么要学啊？”

　　葵伸出一只手，摊平，然后握了握。
　　“很有意思啊，这种事情。”

　　乱菊皱眉表示疑惑。
　　银却凑过来，距离葵很近，仍旧眯着眼，却死死盯着她的棕红色眼眸，“葵你的意思是，获得力量……很有意思是么？”
　　他的声音比平常低，笑意不减，而她却感觉到笑容里面丝毫没有了轻松。

　　“不是啊～”她眨眨眼，“你怎么会这么想？”
　　银不动声色地退回去，坐回原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葵轻松地笑了笑，说，“我只是觉得上学很有意思而已。”

　　上学的确是有意思的，尤其是高年级以后。这一点乱菊不止一次羡慕过葵和银。

　　比如他们越级不久，班里就给每个学生发下了一把浅打，并规定可以随身携带。
　　尽管只是浅打，已经足够让握木刀多时的学生们感到兴奋不已，除了坐在窗边趴着睡觉的山本葵。

　　木刀也好浅打也好，在她手上就是废物。
　　倒不如空手来的方便。

　　“呀嘞呀嘞，这感觉还真不坏啊。”
　　旁边的斩术第一名市丸银把刀抽出来又放回去，兴致盎然。

　　片刻后他又继续说，“这感觉还真不坏啊～”

　　半晌过去，继续“这感觉还真不坏啊～～”

　　“我说你有完没完！”目标人物山本葵终于抬起头一脸不耐烦，“一句话说三遍你是结巴么？！”
　　当下一边说一边动动脚。

　　“哦呀，吵醒你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银笑嘻嘻地把刀放在一边，“刚才那个三遍不是我的错啊。是回•音。”

　　不得不说市丸银少年在这一段相处的日子中变得越来越欠扁，不过这一点似乎并没有引起乱菊的注意，而是让葵越来越咬牙切齿。
　　对比朽木家某少也目中无人的态度，这个眯着眼睛说瞎话的总是让她不爽而不好发作。

　　悲惨地换句话说。
　　山本踹已经不怎么管用了。

　　这是她感觉到最窝火的地方。

　　不过秉持着“做什么都不要做朽木白哉”的信念。
　　山本家呵欠女从来不会大喊一声然后出击，而是慢悠悠看了看银，然后继续趴下去睡觉。

　　“真是好脾气的女孩子啊～”
　　市丸银在跟别人形容山本葵的时候，总要添上这句话。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

　　发下浅打没多久，训导员正式通知，要进行模拟虚狩了。

　　其实虚狩说到底是件很有意思的活动，顾名思义，虚的狩猎。
　　不仅可以提高战斗技能，积累战斗经验，还可以保卫尸魂界和平提高个人价值为以后吹嘘打下坚实基础等等，甚至还可以在上级长官殉职后得到荣升。
　　所以某种意义上说是虽然危险了些但也受到死神欢迎的运动。

　　请注意，受到死神欢迎。
　　所以此项活动仅限于死神参加。

　　而学生时代，就要在前面加上“模拟”两个字。
　　听起来很不错，实际上只是划定区域布下结界，找一些假虚出来，然后高年级带着低年级作战。

　　按照山本葵的认知，不过就是“不能不让学习了三年的真央生们见一见书本之外的虚”以防“以后作战被吓坏”的活动。

　　所以一直到了训练地她还是睡眼惺忪呵欠连天。

　　站在旁边的银没有留意站在最前面作自我介绍的六回生们，反而一边用手指重复着把刀顶出来，又按回去的动作，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葵，“你害怕么？”

　　毕竟书本上名为虚的生物无不长得可怖并带有些许恶心特点。
　　葵打完一个呵欠，慢悠悠地反问，“你害怕么？”

　　“我有什么可怕的，他们那么弱。”
　　如此自大的话银说的毫不羞涩，很是自然。

　　“这就是了，”葵点点头，把目光投向前面三个六回生，两男一女，“我连你都不怕，怎么可能怕它们？”

　　少年顿住，几秒钟后笑意盎然，“这是称赞么？”

　　“当然。”

　　刀再次被压进刀鞘，“咔嗒”一声。
　　“那还真是谢谢啊。”

　　葵一脸不好意思，“不用。”

　　打断两个人无厘头对话的是六回生的几声命令。
　　分组，行动。

　　性格古怪的市丸银和呵欠女山本葵自然而然的成为一组。尽管感觉一大堆三人组里面有些吃亏，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多说一句。

　　按照指定方向跑开不久，葵终于忍不住，“我能不能把这把碍事的刀扔了？”

　　银嘴角抽动一下，“你好歹做做样子。”

　　“可是太麻烦，它降低了我的速度。”葵一脸委屈。

　　不会傻到把她表情当真的银说，“那就扔了吧。”

　　他话音刚落，葵就毫不犹豫地把浅打扔到一旁，拍拍手，“你叫我仍的啊，不许赖帐。”

　　后者不再说话，只是加快了步伐。
　　而无论他怎么快，山本葵同学总是能追上，弄到最后两个人像是比赛瞬步。

　　等回过神来已经不知道处于什么位置了。
　　两个人对于自身违反规定的行为心知肚明，但都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

　　“我先睡一会儿，等有虚出现你再叫我。”葵坐下来，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之前她戏称模拟虚狩的学生们见到虚之后的反应。
　　首先是“啊——”，然后是“前辈——”，最后六回生解决假虚，最后自然是“前辈好厉害～”。

　　不过这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个模式显然不适用。
　　她放任自己沉浸在睡意中，原因无他。
　　只是相信。

　　最后果不其然被奇怪的嘶吼声和银略带无奈的“你还是起来吧”唤醒了。
　　其实市丸少年原本想着可以自己一个人解决，不用叫醒某个只有在睡觉时候才一脸纯良的呵欠女，但是事实上——
　　“如果我没看错，这是一只真虚。”

　　应该说这就是主角的苦恼么？

　　入学两个半月的少年少女竟然可以遭遇真正的虚，尽管不是大虚，也足够令人诧异的了。
　　“呀嘞呀嘞，看起来我们运气不错，这家伙正要发怒呢。”银抽出腰间的浅打。

　　这种传说中面目可憎的生物果然有碍观瞻，独眼、大嘴，嘴边还留着可疑的液体。
　　“呃……”葵的脸都皱起来，“这家伙真的很丑啊……不得不说，银，它比你可怕多了。”

　　举刀未动的少年一笑，“这次也是夸奖么？”

　　“当然！”葵走到他身边。

　　“谢谢了，”银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我从正面对付他，你绕到侧面。”

　　葵在他跑出去的几乎同时也跑到右侧，举起手对着虚，“早说过不用了——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亮光从她手中射出，无论是大小还是速度都比入学时候提高很多，火球打在虚身上，它惨叫一声，连连退后。
　　银跃起身，高度大致与虚的头部平齐，丝毫没有犹豫地砍了下去，前一刻还在惨叫的虚在火焰之中被切成两半，瘫倒在地，散发出一股恶臭。

　　静寂半晌。
　　银把浅打擦了擦，又放回去。冲葵招招手，“过来。”

　　葵还很有兴趣地看着虚的尸体，心里满是“原来虚死了就这副蠢模样”的感慨，走到银面前，还没开口，却看见少年抬起袖子擦试自己的脸颊，“诶？”

　　“虚的血，难不成你还想留着？”
　　少年的动作意外的轻柔。

作者有话说

　　越写越对银少年有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