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时差》樱雪待

3、第二章

　　【不上真央的后果很严重，详情参见朽木大少】

　　“这样啊……”

　　在听乱菊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某葵点点头，一副了然模样，冲乱菊正色道，“我这也是出于担心你啊。”

　　“我怎么觉得是出于对我的怀疑呢……”少年笑眯眯地取出柿饼来吃。

　　“咳咳～话说你们攒钱是为了什么？”小葵迅速转移话题，把目光转向瓷罐。

　　“为了去真央灵术学院。”
　　乱菊一边吃柿饼一边回答，说完看了一眼市丸银。
　　“是个好目标吧？”

　　“……好，很好。”葵嘴角抽动，“去那里还要花钱啊？”
　　——老头子未免太不厚道了，总要考虑到来自流魂街的贫困生啊……说不准这里就会出现以后的某队长嘞。

　　“虽说只是一点点，大部分人都出得起，不过对于我们还是困难了一些。”乱菊的表情有些遗憾，“不知道能不能赶在今年入学前攒够。”

　　“你不去读么？”市丸同学突然问起葵，“还是说，你已经在读了？”

　　这么说自然是很有根据的。
　　一般来讲，有灵力的魂魄就需要吃东西，而为了吃东西他们就会成为死神。这样说来死神也可以说是一个用来填饱肚子的职业，并且免费发放统一制服，还区分了一下等级以便满足魂魄君们的虚荣心。
　　一口气解决掉八十个柿饼的山本葵灵力姑且可以说是不错，只不过对于上学之类事情实在没有兴趣。

　　不过“没兴趣”这样的话，无论如何还是在这个时候说不出口。

　　“呃……我……说不定也要在今年入学吧……说不定哈哈～～”她继续摸后脑。

　　“那我们就有可能是同学啦？”乱菊递来纸巾帮她擦嘴角。

　　“哈……是啊，那还真是巧嘞……哈哈……话说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非～常要紧的事情，先走一步……”她站起身来第一反应就是用瞬步溜掉，不过脑袋里面一转弯，便乖乖迈开步子。
　　“我说，今年真央的入学式，不管有没有钱，我们在那里见面吧。”

　　“诶？”

　　“我的意思是……说不准他们觉得你们很有潜力，愿意减免学费呢？”她挥挥手，快步离开。

　　其实说起来，如果今年攒不够钱，他们也可以等到明年。

　　毕竟，尸魂界里最不缺的东西就是时间。
　　十年百年就如同不要钱的流水似的哗啦啦哗啦啦地奔跑而过。
　　等到反应过来，大多也就是“啊啦，这么久啦。”之类的感触。

　　平静的日子过得太久，人就容易犯懒。

　　生于和平时期的山本葵总是这样解释自己的懒惰。

　　“要不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呢？”她走在瀞灵廷的街道上自言自语。
　　回想起方才看到的单薄少年和少女，还有嘴里面依旧停留的柿饼甜味，眯着眼睛总显得不怀好意的笑容，灰蓝色清澈的眼睛。
　　“我果然吃饱了撑的……”她瘪瘪嘴。

　　但是按照老头子的说法，自己如果真去了真央学院，应该很是优待……
　　这点真的很让人困扰啊。
　　哪里有人喜欢自己作为动物园的动物一样被人参观指点，还要不时奉送一些新奇节目以供欣赏，或者自己拿不出来还要被人找出来一点可以娱乐的事件。
　　不过或许学校的人也没这么无聊？
　　这个的确可以考虑啊……

　　乱七八糟的思考是被某个熟悉的声音打断的。

　　“妖猫！你给我站住！”

　　呀嘞，朽木家火山少爷还是一样的有活力啊……

　　葵打出一个呵欠，半眯着眼往旁边一闪，夜一从她身边掠过，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个呵欠的时间。

　　紧随而来的是少年朽木白哉。
　　原本应该束起的头发此时却是披散的。

　　“又被拿走发带了……”葵瞥他一眼，“……还真没用。”

　　“没空跟只会瞬步的废物说话。”朽木大少也掠过去。

　　她留在原地没动，只是把自己的声音送出去。
　　“让你费神跟我这个废物说了这么一句话还真是抱歉了啊～～不知道是谁上次说不会再跟我这个废??物说话来着……”

　　爆出青筋的少年脚步一顿，又距离前面巧克力肤色的女人远了一点。

　　“朽木老头也没说错，这孩子就是不够淡定啊不够淡定。”
　　她转念一想，原本缓慢的步伐更加慢吞吞。
　　“果然没上真央的就是不行。”

　　山本葵同学突然下定决心。
　　今年真央的入学式上，她一定要去——
　　晃荡一圈。

　　回到一番队队舍后面自己的屋子，桌子上还摆着早晨从平子那里顺来的留声机，在黄昏的阳光下异常柔和，似乎泛黄的书页。
　　“嵬腕真是个人才～”她没再多看一眼，直接去找自家老头。

　　“我打算今年去参观一下真央的入学式，如果……嗯，如果差不多我就入学。”

　　“条件？”

　　“老头子你真了解我哈……哈，别，别激动，让我说完——嗯，第一么，如果到时候有我两个熟人来，让他们入学。第二么，别让别人知道我跟你这种奇了八怪的关系……别，别激动……第三么，我的学习你别多管，第四么，我还没想到，第五么，我还没想到，第六么，我还没……”
　　“我说你别激动啊～～～爆灵压很伤身的！！！”

　　于是山本葵在春天这个樱花绽放的时节站在了真央灵术学院的门口。

　　身后的大门内是今年来报名并且参加测试的有灵力众人们，而自家老头子正站在最中间领导层之中，一脸老成持重肃穆不可侵犯。
　　“装什么装……明明昨天还专门换上了新的紫色丝带绑胡子……”葵轻声嘀咕。

　　“他那是因为你要入学而激动。”旁边的人温和地说。

　　“啊，浮竹君你还真是悠闲啊，陪我在这里等人……有这时间不如去想办法说服那只海鸟当你的副队长。”

　　“……”白色长发的温和队长沉默之后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这里阳光很好，晒太阳而已，不是陪你。”

　　——为什么那么冲动的老头子会有如此腹黑的学生……？

　　从早上等到中午，穿着黑色和服的少年跟粉衣少女才姗姗来迟。
　　“好慢啊……你们属乌龟的么？”葵懒洋洋地打一声招呼。

　　你有立场说别人么？
　　这是想起平日某葵行径的浮竹此时内心独白。

　　“路很远，走来要花很多时间啊。”少年看起来心情不错。

　　“哦，”葵没有多追究，指了指浮竹，开门见山，“这个是护庭十三番队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君，他说你们可以免费入学。”
　　两个“十三番队”连在一起好像绕口令。
　　小葵转过头，“你的称号真难念……”

　　浮竹嘴角抽了抽，无论是对于“称号的评价”还是突然的“他说你们可以免费入学”都很有力地帮他挂出了三条黑线。

　　“我只是出来晒太阳的。”
　　这句话都已经到了嘴边。

　　最终还是因为自己老师的提前吩咐，微笑点头，声音平和，“是的。”

　　“小葵你怎么会认识队长？”乱菊打量了一下这位真央灵术院创校以来第一位队长，又看向打呵欠的少女。

　　“啊，就是在买柿饼的时候遇见，然后就认识了。”她不耐烦地拉过乱菊，“走吧走吧。”

　　银走在了葵身边，“买柿饼真的是认识陌生人的好时机啊。”
　　“——你说我以后会不会也成为队长？”

　　葵停下脚步，拍着银的肩膀，非常严肃地说，“喜欢吃柿饼的都会有成就的。相信我。”

　　浮竹把头转向另外一边。

　　所谓的入学测试在外间看起来充满了神秘感，实际上相当简单。
　　原本葵还以为会有些诸如“护庭十三番队队长的名字”之类奇怪的测试题，事实证明学校还是比较负责任的。
　　测试的项目只有一个，还是机器测试。

　　项目叫做灵压。
　　机器叫做灵压测试机。

　　考虑到众多新生是毫无基础的魂魄，所以校方不会太苛求。
　　但无论是谁都无法否认灵压对于一个死神成长的关键作用，不仅随着学习不断提高，也会制约着某些方面的发展。
　　比如灵压较低的人无论剑术多么好，都是某种意义上的浪费。

　　所以在第一天进行灵压测试，然后把学生分在不同等级的班级内，进行不同速度的授课，以保证程度与学习内容相适应，还会随时调整。
　　这是真央几百年来引以为傲的教学方式。

　　当然这其中不乏等级引起冲突一等问题。只不过关心这种事情的人显然很少罢了。

　　第一个走进去做测试的是乱菊。
　　小姑娘年纪轻轻却一点都不紧张，自信满满地进去，笑容满面地出来，比出“胜利”的手势，唇边的痣仿佛跳着生动的舞，让空气都充满了愉悦。
　　“老师说我应该可以进一班。”
　　她眨眨眼。

　　葵点点走，也走进去。
　　老师她不认得，老师旁边把拐杖撑在地上的老头子她倒熟悉的很。

　　连个测试都要出席？她家老头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认真负责了？

　　她走到老师面前，戴着眼镜很书呆的女老师看了老头子一眼，然后很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呃，这，这位同学，你，你把手放在这个平板上，然，然后缓慢地释放灵压就可以了。”

　　葵笑了一下，“你不用紧张。”

　　突然接到“总队长要观看测试”通知的女老师相当不知所措，却在看到女生悠闲笑容的时候不由得点头，深吸一口气，示意她把手放在上面。

　　“对了，”葵伸出的手停在空中，“一般来说进一班的数值是多少？”

　　女老师翻了一下前面学生的记录，报出了一个比她设想中一班平均线稍高的数字。

　　她随意“哦。”了一声，把手放上去，开始释放灵压，眼睛盯着面前屏幕上的数值。
　　数字一直上升，开始速度很快，后来却渐渐缓慢。
　　最后定住。

　　女老师和山本老头都稍稍倾了身子去看。
　　是比方才老师报出数值多了一点的数字。

　　“我可以出去了么？”葵打了一个呵欠，也没等回答，背对着他们挥手，离开房子。

　　她一出来，浮竹就问，“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葵无辜地一摊手，“我又不是校长。”

　　银咧嘴一笑，“那我进去了。”

　　乱菊在他走了之后把葵往另外一边拉。
　　“怎么了？”

　　乱菊摇头，“银刚跟我说让我跟你离远一点，不知道为什么。”

　　山本葵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正准备喊浮竹也往后面走一走，用类似“他带了个炸弹”的理由。

　　还没说出口，眼前的屋子却开始晃动，甚至周围的空气都在一瞬间被压缩，仿佛强力电流通过。
　　旁边的乱菊蹲下来抱住头。

　　“好熟悉的场景……”葵扶额叹气。

　　没几秒钟，屋顶冲出一道白色的光，而震动的房屋仿佛盛了过多水流的破罐子，一下被撑开，“哗啦”一声，砖瓦朝四处飞开。
　　周围人群尖叫声四起，尘土飞扬。

　　“他还真带了个炸弹啊。”葵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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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冷死我也要写。
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