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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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店很是偏僻，加上一些阵法加持，以至于那门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传来的脚步声和笑语声很是虚浮，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也正是有恃于此，这里才连个店员都没有。
时间缓慢地流动，十二点一到，身后的挂钟突然敲响，面前的旧货架发出荧光，开始速度极快地移动，肉眼只能捕捉到流动的残影。
姜榅按灭手机，抬手拍了拍松灵的肩膀。
松灵一个激灵醒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姜榅起身：“走了。”
那游走的阵法逐渐变慢，在十二点零一分时停了下来，最终化作一座巨大的牌坊，这一边是孤寂黑暗的小店，那一边是人.流如织的街道。
两界之间有个明显的结界，姜榅看向松灵：“用一点灵力，一点点。”她特意强调，生怕松灵不知轻重。
但显然这傻白甜树精还是有点脑子，只用了一点灵力，成功认证妖族身份。两人抬步走向鬼市。
一旦进入鬼市，相貌就会被阵法自动屏蔽，在别人眼里就像大众脸NPC，很是安全。
姜榅带着松灵目的明确地走向东西方向。
松灵在外面觉得什么都稀奇，到了这妖族鬼市反倒觉得平常了，她问姜榅：“我们去哪儿？”
“山青阁，给你买个身份。”
松灵有些不信任地看着她：“……买？”就刚刚在超市买个三块钱面包还要犹豫半天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有钱人啊，“那个东西很便宜吗？”
姜榅：“……”
果然，瞒不住的除了爱意，还有贫穷。
见她没有回答，松灵也不再说话，乖乖地跟着她。
山青阁在鬼市的最边界，看似偏僻，其实却是这鬼市最大的东家，背后力量不可小觑。
当年姜榅被邪祟附体，奄奄一息，老头子就是求到了这里，将她救活，自那之后她一直和这里的人有着微妙的联系。
两刻钟，两人走到目的地。
这是一处高耸的楼阁，周身萦绕着迷蒙的雾气，本来应该是仙气缭绕的模样，却因为鬼市的暗红色灯火而显得十分邪性，加上那塔尖融进茫茫夜色，平添几分神秘莫测。
山青阁每月十五开拍卖会，现在是十三，门口几乎没什么人，姜榅带着松灵进了门，直奔柜台。
掌柜的身宽体胖，穿着财主款铜钱印花大褂，戴着小圆眼镜儿，脑袋几乎要埋进面前的巨大电脑显示屏里，镜片上反射出Excel表格的条条框框。
感觉到有人来，他头也不抬：“今日不开张，客官请回。”
姜榅往柜台上一趴，向前探出身子：“老钱，是我。”
老钱抬头，扶正了眼镜一看，面露喜色：“呦，是小姜啊，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他笑得精明，“带什么好东西来啦？”
这就是姜榅和山青阁的交情之一，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交易。她是道士，偶尔捉到点脏东西，自己处理费力又没钱，就拿来这里，山青阁多得是邪门歪道的东西，偶尔会收些恶鬼啊什么的炼炼丹制制药。但这种交易毕竟发生在灰色地带，甚至有些时候还是踩着官方的警戒线，所以她才会对办事处有些忌惮。
姜榅挥了挥手：“嗐，最近点儿背，没什么收成。今儿没带什么，就是想来请你帮个忙。”她虚虚抵着松灵的背将人带到前面，“我这个妹妹，把证件弄丢了，你看能不能给办一个。”
在鬼市办.假.证其实很简单，一千五就能买一整套，但是姜榅现在很穷，所以只能来就个人情。
老钱是个精明人，他和姜榅有几分交情，知道她这人人品还行，又是在大老板面前露了脸的，自然乐得卖个人情。可正要开口答应下来，就听见一个带着几分沙哑的男声道：“年轻人，办.证件应该去公安机关。”
姜榅脑子一嗡。艹，条子。
她紧张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这里是鬼市，正常人和妖是看不见她的长相的，于是转身看向那个面容模糊的男人，反驳道：“这儿可是鬼市，正经人谁在这儿讲法啊，您说是吧？”
那男人显然也是吓吓她，并没有办法在这里做什么，抬手警告地朝她点了点，道：“别做违法犯罪的事儿。”
姜榅不在意地一点头，“妈妈从小教育我做个好人。”
那男人背影消失，姜榅才转头问老钱：“谁啊？”
老钱摇摇头，“具体不知道，只知道是办事处的人，来找东家的，好像是为了最近的什么连环案来的。”
“连环案？”
“是啊，就雲州那块儿，这半个多月出现好几起小妖偷渡的案子，还死了三四个人。估计是暂时没有办法找到源头，只好查缺补漏，来找东家借灵器的。”
姜榅想起之前巷子里的鱼妖，“这样……”
老钱正想和她八卦八卦，前台的电话突然响了，老钱连忙接起来：“东家，有什么吩咐？”
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老钱突然目光落在了松灵身上，好好好地应了几声，挂了电话。
“东家说，让你们上去找她一趟，主要是这位姑娘。”
松灵神游了半天终于被cue到，还有点儿懵：“我？”
“是。”
老钱慢吞吞地从柜台里挪出来，他腿脚不好，一瘸一拐地带着他们往里走。
不知道拐了几个弯过了几个阵法，终于到了一处房门外，老钱退到一边，示意她们自己进去。
姜榅推开门，看见里面坐着个面容冷淡的女人，穿着一身银白长裙，玉簪挽着发髻。
“银姨。”姜榅在这女人面前多了几分乖巧。笑话，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的大鬼，一个响指能把她捏碎。
银娘朝她点了点头，接着把视线转向松灵，眼神带着几分柔和：“敢问姑娘芳名？”
相比于姜榅嘴都快合不拢的惊讶，松灵并没有因为这位冷艳美人的青睐而感到奇怪：“我叫松灵，你好啊。”
银娘带着几分笑意，招呼她们坐下，“不必如此客气，让你跑这一趟，是我家姑姑托我给你一样东西。”
松灵：“你家姑姑？我认识吗？”她是真的疑惑，也是真的激动。
“应当是认识的吧，她说你曾帮过她的。”
松灵：“那……那她知道我是什么树吗？我可以见她吗？”
银娘：“一时半刻怕是见不到，也是因为这个她才让我送东西来。”她拿出一块玉佩来：“这玉佩，在危难之际打碎，可保一时平安。”
一旁的姜榅眼睛一亮，大佬的大佬给的护身符，这得值多少钱？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银娘道：“既然你把她带在身边，那就好好将人照看着，莫生枝节。”话里话外都是警告她别打不该打的主意。
姜榅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我这不也是为拯救世界筹备资金嘛。
松灵听不出这些，只是有些遗憾：“那等你见到那位姑姑，能不能替我问一问我的身世啊，或者，问一问怎么可以长叶子。”她眼神怪委屈的，看得人心里一软。
银娘答应道：“好。”
等到她们回到大堂，老钱也已经准备好了一应证件，两人带着东西，被老钱从另外一个出口送走，直接回到了雲州。
省了几千机票钱，姜榅心情很是不错。
她带着人往家走，一边走一边叮嘱：“告诉你啊，来了我家，就要懂得寄人篱下的道理，一切行动都要听我指挥，不许擅自行动，还有，要抓紧时间找工作，我可不养闲人。”其实主要是因为马上没钱吃饭了，养不养得起自己都是个问题，更别说现在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松灵嗯嗯嗯地答应着，对于接下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而姜榅也因为即将到家而感到轻松。
可没想到，她们刚刚走进楼道，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方便面味儿。
从没吃过垃圾食品的松灵被香得猛咽口水，而姜榅则是一股不安从脚底升上头顶。
走完最后一级阶梯，她脑瓜一麻。
俩青年男人，蹲在她家门口，一左一右，一人手里捧着一碗康师傅，嗦得正起劲。
据她所知只有两种人会蹲在这种地方吃泡面，要债的，和腰上别手铐的。
草。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