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之小丑》凤雀

4、第 4 章

　　蝌蚪会长后脚，短尾巴……但是刘子壹有那么一点奇怪，当他知道社会上有一个词语叫做天才的时候，他觉得这个词语可以定位他自己。但是，别人包括苏鸿只是在知道天才这个词儿的意思之后，就对他嗤之以鼻了。

　　幼儿园画画，有用油画棒的年代，也有用铅笔的年代，而且还不用餐巾纸或是手套，直接用手指去抹开炭黑的阴影。王老师很喜欢苏鸿的认真，而且很有天分，当然王老师也不是那么的公平——因为即使刘子壹画得更好，她也不觉得他有天分——刘子壹不认真听她上课嘛。刘子壹同样不是那么公平——他不像其他孩子一样要求老师的修改什么的——甚至他对苏鸿用炭黑的脏手来抓他的大作的行为也没有那么反感。
　　“画得不错嘛。”苏鸿说，刘子壹听了就笑。
　　“不如苏鸿你的。”
　　“嗯~你的好！”
　　他们之间的推脱已经是司空见惯，让刘子壹和苏鸿就觉得这种互相吹捧或者互相破坏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也是直到某一天，婷婷同样手黑炭是，却不自禁拿起了刘子壹的画：“哇，好漂亮哦。”
　　说下婷婷，她是个一直很认真很文静的女孩子，少见的与八十四套里那群女霸王完全不同的类型，也因为老师的赞扬让所有的孩子们都对这个洁身自好有点的女孩很有敬爱之情。再说她这句感叹吧，不管从语气还是从她的资历来说，都比苏鸿的要真实多了，可是她没想到自己难得忍不住的表现会被一个男生直白地顶回来。
　　——“喂，你手好脏都没洗着啊，别乱抹！”

　　婷婷尴尬地立刻放下，那双手还被刘子壹拍下去了的。其实刘子壹想法很简单很简单，他的画还没有交差呢，就被破坏掉怎么行呢？苏鸿还没看过呢啊！可是他把人想得太简单了，又不是每个人都会如苏鸿之于他一样，对语气不良的话用更语气不良的语句还回去。后来，刘子壹这个倔强的小子因为‘班主任关心被弄哭的孩子’而被指责得反到要哭出来。
　　“不就是被说两句嘛，别和女人计较啦。”苏鸿说着，和刘子壹坐在同一张桌子前，肩挨肩挡掉身后懵懂的孩子们好奇的眼光，“话说，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强烈，她哪里招你了？”
　　“画嘛。”
　　“小心眼！”

　　苏鸿全以为是因为婷婷说刘子壹的画不好看，刘子壹才会和她发生争执的。要是他知道是因为手脏，可能之后都不敢再乱抓刘子壹的画了，他更没干净的不是？刘子壹瞥了他一眼，也不想解释什么，从书包里拿出文件夹打开。铅笔画稚嫩得自然连任何素描的感觉都没有，上面一个就是铅笔画的人，一笔一划和抹匀的颜色中却看得出刘子壹的认真。
　　“我？”
　　“看来是我的画技不错！”
　　“哪里，平时画画花草就算了，画技那么丑还敢画我！你看看我脑袋是这么圆的还有凸角么？”
　　“那是阴影！阴影啊！！”

　　我相信，当年伯牙弹琴的时候，钟子期绝不会是在完毕后拍手高声叫着‘bravo’的，只是像众所周知的那样答出高山流水而已。这倒不是说他们俩个小子可以高攀到文化交流的地步，至少在王老师教他们唱‘七子之歌’的时候，他们的年纪连为什么大家都很高兴‘香港回归’都不知道。
　　他们的高兴，就是父亲单位有带亲属出门旅游了，即使在上了小学之后看到那个时候的照片会想否认，在上了初中之后看到那时的照片会有浓浓的难以回去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