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救命&探病（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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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有脚步声！
月城努力撑开有些沉重的眼皮，用尽全力呼救：“救救我……”出口的声音却微弱得可怜，他有些泄气，微闭的双眼却在下一刻惊喜地睁大……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两声礼貌的敲门声之后，虚掩的门被推开，一个修长的身影映入月城期盼的眼中，忍足！不顾他脸上受惊的表情，月城努力抬起虚软的右手，指向沙发上的背包：“药……药在里面……”
忍足呆了一下，随即迅速反应过来，顺着月城手指的方向把目光投向了那个背包，虽然听不清月城说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指药！三两步冲过去，迅速在背包各处拍打起来，当手掌触及一个突起，忍足的眼神不由一亮，在这里！
冲到月城身边，边迅速旋开瓶盖边问他：“几颗？”
“三……三颗。”月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因为有了希望的缘故，感觉似乎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倒出三颗药丸，塞进月城嘴里，又拿起桌上的杯子给他灌了一口水，看着他把药丸咽了下去，忍足才吁出一口气，略微舒缓了紧绷的心情。
片刻之后，月城的呼吸终于逐渐平稳下来，他撑着扶手坐起身子，抹抹额角淌下的汗，感激地对忍足说：“谢谢，要不是你来的及时，我大概就……”
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忍足素来轻佻的桃花眼里流露出罕见的严肃：“你有心脏病。”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刚才他仔细看过月城的药，那是一种处方药，只在病情严重到一定程度的病人身上使用。
“恩，先天的，平时没什么事，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发作了。”月城也没打算隐瞒。
“既然知道自己有心脏病，居然还不随身带着药，你也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吧！”
月城有些惊讶地看着忍足，他的语气很紧绷，眼里冒着恼火的光……是在生气？
“你这段时间太累了，包揽了我和迹部的工作不算，还跑去大学旁听，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晚上也没少练琴吧……”忍足的语气已经恢复正常，然而一双桃花眼里的锐气依旧没有散，逼视的眼光有些扎人。
月城心虚地别过头，小小声说：“也没有练很久……”
深吸口气，压下胸口蹭蹭往上冒的怒火，忍足心想，这大概就是父亲总是抱怨的那种不听话的病人吧，果然……很让人火大！
然而看着少年苍白着脸、汗涔涔的样子，他终究还是缓和了语气：“你休息两天吧，按时吃药，尽量卧床，少劳心劳力，还有……离钢琴远一点！”说罢，他转身打算离开。
“忍足，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月城忙开口叫住他。
忍足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本来有些公事，现在和你无关了，你休息就好，迹部那里我会帮你说明的。”
“忍足，那个……”月城咬了下唇，“迹部那里，能不说吗？”看他转过来盯着自己，月城解释说，“我不想大家把我当作病人……那样处处被照顾，会觉得不舒服。”
忍足点头：“可以，但你自己必须有身为病人的自觉。”
走出月城的办公室，忍足活动了下脖子，果然一本正经的样子好累。
忍足走了没多久，迹部的电话就过来了。接起来的时候月城心里有些忐忑，不过迹部第一句话就让他放下了心。
“听忍足说你有些感冒？”
月城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有没有发烧？”
“没有，只是有些头疼，大概是这两天累着了，所以想请两天假休息一下。”
“好，记得吃药。明天有比赛，今晚要加练一会儿，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烦，我自己回去就行。”
“司机十分钟后到校门口。”
电话被切断了，月城无奈地叹口气，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次日清晨，被熟悉的闹铃声吵醒的月城照例伸手把它按掉，然后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自从迹部来接他上学以来，他就没有赖过床，即使眼睛都睁不开，也会坚持在关掉闹铃的第一时间坐起来。
伸手揉了揉满是困意的眼，月城突然想起，今天不是请假了么？肩膀一松，少年猛的往后一倒，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幸福地重新闭上眼睛。
再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洒了满屋，捞过闹钟一看，都已经十点多了。坐起身，月城伸了个懒腰，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满足了！跳下床跑进盥洗室，在心里盘算着今天怎么打发时间。打扫卫生？忍足说不能劳累，PASS掉，给自己做顿大餐？抬起眼，少年冲镜子里满嘴泡沫的自己点点头，这个主意好！
把自己收拾干净，月城就出了门，打算先去超市买些食材填补自己空洞的冰箱。走出不远，就是社区中央的一片草地，上午的太阳不算猛烈，很多大人都把孩子带出来玩耍。其中有不少学步的小娃娃，一个个穿得伶伶俐俐，张开双臂，欢笑着跌跌撞撞一径往前冲，无比可爱。
月城不由站住了。原来人生来是最无畏的，不管不顾，只知欢笑着撒丫子往前跑，只是在其后不断的跌倒爬起中逐渐磨灭了这种劲头。
突然，那群小萝卜头里最小的一个冲了出来，跌跌冲冲地向他跑过来，欢乐地抱住了他的腿，仰起小脑袋，用纯真清澈的碧眸看着他。“加奈？”月城蹲下身搂住她的小身子，下意识地四处张望，果然看见彩菜阿姨在不远的地方冲自己微笑招手。
笑着从月城手里接过加奈，手冢彩菜有些不解地问：“月城今天怎么没去上学？”
“啊，有点不舒服，所以请了病假。”少年赶紧解释，不是逃课啊。
做长辈的打量了一眼少年的脸，果然脸色比以往更显苍白，原本浅粉色的唇如今惨淡得毫无血色，不由关心地问：“怎么了？脸色看起来真的很差啊。”
“没什么，感冒而已。”月城不在意地笑笑。
“最近天气有些反常，我家国光也是感冒了，倒是没别的，就是咳嗽得厉害……对了，月城这是要去哪儿？”
“打算去超市买点做料理的食材。”刚重获自由的加奈又扑回了月城腿上，他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
“生病了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来来，跟我回去，阿姨给你做最营养的病人餐。”
说着手冢彩菜就拉着月城往家走，小加奈也欢呼着帮忙拽衣角，少年就这么被一大一小拖回了洞府。
“我回来了。”手冢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原本冷冽的声线带着一丝明显的沙哑。月城抬头望过去，刚换完鞋的少年正直起身子，阳光从他背后打过来，映透了薄薄的衣衫，勾勒出腰身的线条。月城微微一笑：“欢迎回来。”
听到熟悉的柔和嗓音，手冢愣了一下，抬头，穿着浅蓝T恤、卡其色休闲裤的少年正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手里抱着加奈最爱的小熊酱朝他微笑。月城？
看出手冢眼里的疑惑，月城笑着解释：“我今天请假在家，结果就被彩菜阿姨拉过来了，”说着朝厨房的方向努努嘴，“这会儿正在厨房给我做‘天下最美味的病人餐’呢，还不许我进去帮忙。”
“你病了？”手冢的目光掠过少年苍白的脸，微微皱起了眉。
“只是稍微有些不舒服，这会儿早没事了。”月城摇摇头，心里暗叹果然让忍足保密是对的，要总这么被关怀可搁不住啊。
正说着话，月城突然察觉什么东西在挤他的手臂，低头一看，一个浅棕色的小脑袋正努力钻过他的手肘往他怀里拱，一笑拿开手臂，让小家伙顺利爬到了自己怀里。
小丫头满意地挪了挪PP，把小熊酱抓过来，冲手冢的方向扬得高高的，“舅～抱～”
手冢无奈的接过来。小丫头把这个小熊当作自己最好的朋友，她在月城怀里坐得很舒服，把小熊交给自己，意思是小熊酱也要享受相同待遇，让他抱着。
放下网球包，手冢索性也在地板上盘膝坐下，随手把小熊搁在怀里，看月城一脸忍俊不禁的样子，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镜。
“手冢回来的很早啊，青学都那么早放学？”月城开口打破沉默。
“不是，今天网球部有比赛，从赛场直接就回来了。”
“青学今天也有比赛？”月城突然想起迹部说今天要比赛，“和冰帝？”
“不是，青学和冰帝两轮以后才会碰到。”顿了一顿，他主动补充道，“冰帝今天也赢了。”
也？看样子青学的比赛赢了，月城一笑，正想说恭喜，厨房里传出手冢彩菜的声音：“是国光回来了吗？帮我到冰箱拿两个鸡蛋。”
“是。”手冢应声站了起来。月城伸手从手冢怀里接过小熊，让加奈抱到怀里。
晚饭很丰盛，除了加奈不停地伸手够碗、够盘子之外，一切都很好。吃过饭，月城就想告辞，无奈小家伙死活不让，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手冢彩菜开玩笑地说让月城直接抱回去算了。抱回去当然是不可能的，于是月城只好在沙发上坐下，把小家伙搁在自己膝盖上。手冢夫妇打开了电视，手冢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在月城身侧坐下，于是一家人开始和乐融融地看家庭伦理剧。
电视里演到坏人入室抢劫，女主人大声惊叫。小加奈的眼睛睁得溜圆，月城怕她害怕，正想把她搂紧一点，谁知她却突然挣开了月城的手，溜下他的膝盖，往茶几跑去。
茶几上有加奈的玩具电话，只见小家伙跑过去拿起听筒，很着急地喊：“ひゃくとおばん（就是日语的110），快到电视来，坏人打打～”
放下电话，小家伙目光炯炯地盯着电视机，一眨不眨地看着正在翻东西的坏人。屋里的大人们忍不住爆发出一阵笑声，小家伙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又把眼光转回了电视机。
月城被小家伙逗得不行，靠在沙发上的身子略微一歪，轻轻触到了手冢的手臂。手冢面色如常，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这时，月城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笑音，“你好，我是月城弥叶。”
“你在哪里？”
迹部？月城一愣：“在邻居家。”
“我在你家门口。”
诶？“那你稍等，我这就回来。”
挂了电话，正迎上手冢的眼神，“我朋友过来了，我得告辞了。”
了然的一颌首，手冢跟着少年站起身，待他向自己父母告别之后，默默地把他送到门口。
换完鞋，月城正想对手冢说不用送了，突然想起家里有以前去中华街买的中药冲剂，对嗓子喑哑很有效，便临时改了口：“手冢可以随我过去一趟吗？有东西给你。”
站在月城家门口，看到月城和手冢并肩从屋后的小路上走来，迹部不由眯了眯眼。月城的邻居居然是手冢？
看到两手插兜站在自家屋前的少年，月城不由快走几步迎了上去，“迹部，你怎么来了？”
“本大爷是来探病的，没想到病人居然跑去睦邻友好了，”说着眼光转到手冢身上，挑眉一笑，“又见面了，手冢。”
他们认识？月城有些惊讶，但一想他们都是网球部的，大大小小的比赛想必不知遭遇过多少回了吧，便又释然。当下先一步踏上台阶，掏钥匙开门。
进了屋，打开灯，月城让两人随便坐，便转身进了厨房。
大剌剌地在沙发上坐下，迹部看向对面的手冢，“手冢和月城很熟？”
“还可以。”手冢淡淡地回答。
“今天的比赛青学也赢了吧？”见手冢点头，迹部习惯性地扯起一抹挑衅的笑，“本大爷很期待再次和你交手。”
“越前回来了，”看迹部支起眉，手冢的语气依然平淡，“我不是单打一。”
那小子回来了……迹部摸摸眼角的泪痣，看来和青学那一场的排兵布阵要调整一下了。
两人堪堪陷入沉默，月城便从厨房出来了，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色的饮料。他在迹部身边坐下，把手里的汤剂递给手冢：“这是我从中华街买的中药冲剂，主料是川贝，治疗嗓子喑哑效果不错的，你先试试看，要是受得了这个味道的话就拿去喝吧。”
手冢接过杯子凑到唇边，一股中药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入口微微有些苦，但不算难喝，至少比起“乾汁”来味道好多了。仰脖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认真地道谢：“多谢。”
“不用，我还怕你喝不惯中药呢。”月城起身把手冢送到门口，不忘叮嘱到：“这个药是饭后喝的，一天两次，如果还要服西药，记得错开半个小时。”
回过身，对上迹部有些深沉的眼，一愣：“怎么了？”
迹部看了他半晌，突然闷声说：“我嗓子也不舒服。”（我看乃是心里不舒服吧？）
嗓子不舒服？月城疑惑地皱起眉，听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啊，“咳嗽么？”
“有点，”迹部走回沙发坐下，“那种药已经没有了吗？”
有也不能胡乱给你吃啊，月城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又进了厨房。
靠在沙发上又想起越前龙马的事，迹部开始在脑海里模拟出战顺序。径自想了半天，发现月城还没有出来，怎么这么久？
走到厨房门口探头张望了一下，发现燃气灶上煮着东西，少年正把洗好的案板竖到一边。“你在做什么？”迹部贴近月城，好奇地看向正在往外冒蒸汽的锅。
月城没搭理他，伸手把锅盖揭开探头望了眼，然后关了火。把锅里晶莹剔透的梨瓣盛出来装进小碗，递给迹部：“这是冰糖炖雪梨，你的症状又不严重，食疗就可以了。”
用勺子剜了一点梨肉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从舌尖直透心底。手冢喝的那东西闻起来味道就好怪，果然还是这个更适合本大爷，迹部绽开一抹满意的笑。
终于把赖着不走的迹部大爷送出了门，月城回身瘫在沙发上，不是请假休息的吗？怎么感觉比上学还累呢……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救命&探病（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