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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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死气沉沉的阴暗，乌鸦不时地从这边飞到那边，满脸写着失落的少年，出神地看着手中的一张纸：
「如果你想报仇，可以来杀我，用尽你的所学，不用客气，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落款的地方，是一只黑色的蜘蛛。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他任由它顺着那一缕缕金色的发丝流下，直到手中的纸几乎要变成一团浆糊。过后，酷拉皮卡拿来铲子，一铲又一铲地，挖着这座所有族人共同的坟墓。
“天上太阳，地上绿树
我们的身体在大地诞生
我们的灵魂来自于天上
阳光及月光照耀我们的四肢
绿地滋润我们的身体
将此身交给吹拂过大地的风
感谢上天赐予奇迹
与窟卢塔土地
愿我们的心灵能永保安康
我愿能与所有同胞共享喜乐
愿能与他们分担悲伤
请你永远赞美窟卢塔族的人民
让我们以绯色的火红眼为证
……”
一边手不停地干着，一边低声吟唱这首诗——这是他在窟卢塔族中最先学会的东西。
将所有的，残缺不全的，却都有着共同特点的族人，载低声的吟唱中全部埋进了这个大坑。酷拉皮卡跪坐在墓前，任凭越下越大的雨水淋遍了自己的全身，冲的掉周身的泥土的血迹，却洗不尽眼前的那片绯红。
“你要去报仇！”“你要去夺回我们的眼睛！”“这是你必须去做的。”“因为这是你的罪，你的罪！”“因为你是我们窟卢塔族……最后的族人……”
最后的？酷拉皮卡想笑，可笑到了嘴边，却又向上涌去，化作两行清澈的泪水，与雨水交融在一起，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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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所见的是熟悉的房子，可屋内的人，却一个也不认识。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不消片刻，又收了回去。
“大哥，他好像退烧了！”
“是吗？我看看。嗯，真的，总算是没事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下那么大的雨，还要躺在雨里，不发烧才奇怪呢！”
“小妹，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被称为大哥的人不高兴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他年纪小，不懂事，请不要怪他。”
“不，我应该先道谢才是。”酷拉皮卡礼貌的回答，“请问你们来这里是——”
“我们是来找窟卢塔族的——”小妹嘴快地抢过话头，却又被大哥把后文瞪了回去，吐了吐舌头，站在一边，不敢再多话。
“是为了「火红眼」吗？”酷拉皮卡毫不忌讳地问道。
那人听了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酷拉皮卡，“莫非你……”
“不要把我和那种势力之徒相提并论！”酷拉皮卡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对不起…”
“不，你没有说错什么。但是「火红眼」并不是我们的目的。”
“那你们是——”酷拉皮卡有些不解。
“听到你刚才那么说，想必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另一个男人开了口，而「大哥」则示意他说下去，“因为我们就是窟卢塔族的人。”
“ヘ？！”
“十年前，族长派我们到世界各地去寻找是否有遗落的族人。因为对于善战的窟卢塔族人来说，集合在一起才能更加强大。”
“找到了吗？”
“不。”那人的表情有点失望，“我们几乎走遍了所有可以寻找的地方，但一个也没有。”
“是……是吗。”酷拉皮卡在不知不觉中也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那么，可以换我们问了吗？”「大哥」开了口，而酷拉皮卡则微微点了一下头。
“原来所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窟卢塔族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酷拉皮卡知道他一定会问这个问题，看着他，很久，才挤出一句话来：“不在了，一个……都不在了。”
“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集体不见了，什么东西也没拿走，那墓又是什么时候……墓？”兄妹三个一惊，“难道——”
“事实就是如此。”酷拉皮卡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床，“什么……都不要再问了，不要再让别人看见你们的火红眼，也不要让其它人知道你们是窟卢塔族的人，永远……不要……”
“为什么？是什么事要让我们遭到灭族的命运，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妹」眼中的绯红色涌了出来。
“不知道……”酷拉皮卡没有回头，声音不由自主地有点发抖，“但你们……不能再因为这双眼而再被人杀了。否则，否则……”
“果然，「火红眼」的罪，但为什么你会知道？”
“「否则」，否则什么？”「大哥」也有了点沉不住气的感觉。
“……”
“你倒是说话啊！被灭族的感受，我们不奢望你能体会，但你至少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好让我们手刃仇人啊！”「大哥」气急败坏地揪过酷拉皮卡，大声喊道。
“放弃吧，你们，赢不了的……”酷拉皮卡低着头说道，“前任族长……一定不希望你们这样做的！”
“什么？！”那人扬起了拳头，眼看着就要踫到酷拉皮卡了。
“啪嗒！”一滴液体落在了揪住领子的那只手上。那人一惊，拳头在离酷拉皮卡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喂，你——”话不由自主地停住了，三个人愣愣地看着酷拉皮卡，两道清晰的泪痕呈现在他的脸上，而在那痕迹的源头，却是彼此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绯红。
“我……不想再失去……最后的族人了……”绯红色的眼与眼相对，三双是惊讶兼并着疑惑，而另一双，却是无限的悲哀与惆怅，或许，还夹杂着那么一点无奈。
酷拉皮卡拨开领口的那只手，走到门口，又道：“不要再露出绯红色的眼，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们是窟卢塔族的人，如果……你们爱惜自己的生命。”说完，毫不理会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三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天空竞技场！”身后传来「大哥」的声音，“那是一个既能练武又能赚钱的好地方！”酷拉皮卡听了，作了个“谢谢”的手势，消失在从从森林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