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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怪病频发 ...


  •   柳亦风瞪着黑衣人,双目赤红,连江南都觉察出了他的异样,不由的失声叫了一声,而后频频问他:“木头,你这是怎么了?眼珠子都红了。”

      黑衣也是愕然的看着柳亦风,这样的柳亦风像是地狱中刚刚爬出来的恶鬼,周身的血污,双目赤红,最骇人的还属那浓浓的杀气,即便是身为杀手的自己,也是不由的一阵发冷。

      柳亦风单手举剑,直指黑衣人的眉心,戾声道:“放了他,我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黑衣服故作镇定的哼了一声,而后紧紧的拉住了江南,剑在江南的脖子上逼近了几分,而后狂妄的道:“你先扔了手里的剑,退后十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的小兄弟!”

      小兄弟?江南可不认为自己是,看看柳亦风压根就没有退后的意思,江南的脖子上被抵着一把利刃,哪里还敢炸毛,冲着柳亦风,连连的道:“木头,你快点退后,我不想死,别过来了。”说着却是带了几分的哭腔。

      柳亦风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连连的向前逼近,举着剑的手丝毫没有移开的架势,反倒是气势更强,仅剩几分的眼白,此时已经变得通红了,看着像是一头猛兽,呲着獠牙等着将猎物撕碎果腹。

      黑衣人扯着江南,连连的退后,气焰不由的小了几分,道:“你再靠近,我现在就杀了他!”

      柳亦风冷笑一声,道:“随你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一是放开他,而后我给你一个痛快,二是你和他一起死!”

      在江南听来,柳亦风的话,比他的冷笑更冷,似是冰剑,刺进心扉一般。江南瞪着江南,此时满腹的都是恨意,看着柳亦风一步步的逼近,可以清楚的感受得到抵在脖子上的利刃,贴在肌肤上冰冷的感觉,刀刃渐渐的压深,似是一个不小心,就会划破肌肤一般。

      黑衣服的手有些微微的抖,出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如此害怕过,自己也是不明白,这个年轻的后生,怎么会有这么骇人的气势,说不清楚的恐惧。

      柳亦风举剑再次说了一遍:“想好了没有,放开他,还是跟他一起死?”

      黑衣沉了沉气息,拖着江南的手,暗暗的用力,而后梗着脖子,故作强势的说:“哼,老子混了怎么多年了,还会怕你一个后生不成?”说着刀刃划破江南的肌肤,伸出一根手指沾了一些血,而后挑衅的看着柳亦风。

      江南想要呼叫,可是面对柳亦风,江南觉得死心了,江南清楚的看到柳亦风的眼中,此时出了嗜杀狂暴之外,没有一点点的犹豫,江南任命的闭上眼,认了命也就放松了下来,手无力的垂在了身体到了两侧,刚刚握紧了的双手,此时微微的摊开。

      柳亦风见到江南闭了眼,一副认了命的样子,冷哼了一声,猛地冲了过去,只觉得一阵寒气逼人,而后便是有重物掉落的声音,温热的血溅在了江南的一脸一身,还没等见你开口,柳亦风便一把抱住江南,几个跳跃,江南再回身的时候,就只能看见地上横躺的人体,看不到滚落在地的头颅上,惊恐的眼,还没来得及闭上。

      .

      找了条小河,清洗了一番,江南与柳亦风各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而后便急匆匆的赶路,江南没在提及那天的事。

      柳亦风的眼,充血赤红,偶尔行人迎面路过,纷纷的侧目而望,而后便是扬起马鞭,急匆匆的离开。

      对此,江南也觉得奇怪,柳亦风的脸上越来越沉重,似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样,柳亦风不说江南也不问,那日的一场生死诛杀,江南的心里已经植入了一些东西,是什么,江南说不清楚,总之,江南就是觉得柳亦风陌生了,即便是两人一骑,可还是觉得二人之间像是隔阻着很多的东西,距离有多远?不及千山万水,却也是一条隔住彼此的小河。

      天阴沉的离开,柳亦风催马更急,没走出多远,雨水便落了下来,雨势渐猛,此处没有遮蔽雨水的地方,江南与柳亦风没多时便被浇的浑身湿透,江南坐在后面,搂着柳亦风不住的抖着。

      柳亦风急着赶路,可是又不能无视江南,只能暂时找个山洞避雨。

      靠着火,江南算是暖和了一些,打开包袱翻找着干爽的衣服,却发现刚刚的一阵大雨,包裹内的衣服也都淋湿了,根本就没有能更换的,索性都掏了出来,一一悬挂在洞里凸起的石头上晾着。

      柳亦风见江南忙完了,方才有气无力的开口说:“等雨停了,你自己骑着马走吧!”

      江南正拿着一个小棍扒拉着火,听江南这么一说,手下一停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自己回江南?也好,那就等雨停,咱们就分道扬镳,就此分手吧!对了等下就不跟你说后会有期这样的废话了!”

      柳亦风不声不响的看着江南,火花跳跃的光,照在彼此的脸上,只见柳亦风苍白的脸上,表情不明,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南,再没有开口说话。

      .

      雨停已经是次日的午时了,江南吃了一点柳亦风烤的野鸡,抱着自己的包裹,冲着柳亦风摆摆手说:“雨停了,那咱们就此别过吧,但愿今后后会无期。”说罢抱着包裹离开了,走在湿滑的石头上,脚步有些不稳。

      马儿嘶鸣一声,江南跨了上去,扬起马鞭疾驰而去,江湖啊,就是一场梦,如今,醒来吧!回到江南,回去自己的应该生活的地方。

      柳亦风看着江南的身影消失,方才掏出一件衣衫来,将自己的双脚紧紧的绑住,力道大到双脚顷刻间便有了一种胀痛的感觉,柳亦风也不管,将衣衫撕成条而后将几条缠绕成了一股,将自己的右手与脚都绑在了一旁的大石头上,而后有将早就准备好的石头压上,一切都弄完之后,柳亦风粗喘了几口气,心头那阵狂躁愈来愈重,仅余的眼白也渐渐的充血,脖子上的青筋崩起,柳亦风艰难的稳着自己的心性,可是渐感无力,抽出刀来,在自己的腿上狠刺了一刀,剧痛方才让他渐渐的平息了几分,可是心里像是住着一只魔鬼,不断的叫嚣着,饥渴万分的等着鲜血来解渴。

      轰隆一声雷响,江南跨下的马嘶鸣一声,停了脚步,任凭江南怎么扬鞭催马,它都不肯前行一步,而后缓缓的退了几步。江南的心里也总是觉得不安,想想柳亦风突然的变化,他赤红的眼,江南都觉得这其中必有古怪,停留了片刻,终是说服不了自己,调转马头,疾奔回去。

      柳亦风此时正发狂,不断地撕扯着捆绑着自己的绳子,心里那仅存的意识,终是被吞噬,此时唯一想的就是杀人,不断的扭断别人的脖子,让温热的血喷溅在自己的脸上,恢复自己的感知。柳亦风对于自己是不留情的,所以捆绑自己的都是死结,越是挣扎,越是捆的紧,此时已经是布条,勒进了手腕中的肉里,血顺着手腕滴在地上,瞬间被尘土吸取,只留下一个深色的印记。皮肉翻开,柳亦风此时已经是不知道疼,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人。

      癫狂中的柳亦风,被江南看在眼中,江南不知道是愕然还是心疼,就那么傻呆呆的站在洞口,忘了上前,瞧着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而后被尘土吸了个干净。柳亦风在江南的印象中,一直都是温和的,虽然一直穿着一套洗的发白的旧衣,可是一直都是干净清爽的,可是此时的柳亦风披散着头发,嘶吼着挣扎不休,像个疯子一样欲冲过来。

      说是不怕,那是假话,江南一个富家少爷,何时见过这样癫狂的人?此时不由的有些慌了手脚,慌乱的摆着手说:“木头,是你吗?你这是怎么了?”

      柳亦风除了嘶吼,并不能分辨出江南的声音,在柳亦风的耳中,此时除了此时嗅到血的味道外,其他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见柳亦风不做声,江南小心的上前几步,却被柳亦风的嘶吼声吓退了几步,江南转身跑了出去,不多时便用捧着满满一水囊的水跑了进来,而后一股脑儿的全部倒在了柳亦风的头上,水顺着柳亦风的发丝淌下,一如那天在水池里的情形,可是今天的柳亦风却是很狼狈的。衣衫上全都是血,手腕及脚踝处都是,被水这么一冲,翻开的皮肉更显得粉嫩,江南看着心疼,趁着柳亦风安静的时候,冲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他,将他制住,防止他在地癫狂的时候,伤害他自己。

      柳亦风确实是有一时的安静,不是因为被水泼醒了,却是毒性咱是被压住,心智渐渐的平稳下来,再次清醒的时候,柳亦风发觉自己居然是窝在江南的怀中,嗅着他的体香,很安心,孱弱的煽动了几下唇,缓缓的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你走嘛!”

      江南闻柳亦风此言,知晓他恢复了神智,忙得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刚刚你的样子很吓人,你是不是病了?”其实江南是想问他是不是精神上有啥病,可是想想还是觉得婉转一些的好。

      柳亦风安心的靠在江南的怀中,刚刚激烈的嘶吼,柳亦风的嗓子有些哑,声音低沉的叹息了一声,而后说:“小时候中了毒,隔一段时间便会发一次疯,你走吧,别等下我伤了你,我就是个怪物,你走吧。”

      江南听了此言,方是安了心了,松了口气,说:“哦,原来就是中毒了,说你中的什么毒?随我去江南,咱们找个好郎中看看,需要什么药材,别管多少钱,你只管听郎中的就行了,放心小爷有银子。”

      柳亦风惨笑了一声,而后昏睡了过去,临昏迷之前,隐约道了一句:“此毒没有解药!”

      一句话江南的心,顿时沉重起来,紧紧的抱着柳亦风不敢松手,生怕他再次发狂。趁着柳亦风昏睡的时候,江南想悄悄的松开了捆绑着柳亦风的布条。想不到绑的还真结识,江南脸牙都用上了,可是布料还是十分的结识,连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江南叹了口气,拾起地上带血的匕首,一点点的割着绳子,一面割着一面研究着布料,不知道是什么织就的,利刃割在上面像是遇到了铁器一般,十分的吃力,费了好大的力气,方才将柳亦风手脚上的绳子割断,而后查看着柳亦风的伤势,眉头越皱越紧。

      .

      柳亦风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的时候,便是看到江南紧紧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手腕,那种神情,是心痛,似乎还有点其他的,会是害怕吗?柳亦风左手缓缓的抬起,拂上江南的眉头。

      江南正在愣神,突然被柳亦风这么一摸,吓得惨叫一声,松开柳亦风,自己躲得远远的。

      江南这么一松手,柳亦风重心不稳,眼瞧着头就要磕到地上,江南不由的闭着眼,不想看到柳亦风再添什么伤了。

      柳亦风却是左手迅速的撑在地上,而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只是脚步有些不稳,踉跄了一下。

      江南捂着眼,偷偷的掀开了一条缝,眼瞧着柳亦风伸手敏捷的站了起来,不由的暗叫了一声好,看到柳亦风脚步踉跄,忙得奔过去扶住他,低头的时候,瞧见柳亦风大腿上的刀伤,恨恨的骂了一句:“你傻了是怎么着?这伤是自己扎的吧?”

      柳亦风手臂撑在江南的肩头,将自己的重量,靠在江南的身上,而后似是不在意的说:“小伤,没大碍。”

      江南忿忿的瞪了柳亦风一眼,之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此时消散不见了,最近的距离就是靠在彼此的身边,江南忍不住抱怨说:“小伤?你当我是瞎子?还是你当自己是仙人,不会流血不会疼?不疼是吧!”说着伸手在柳亦风的伤口狠戳了一下。

      柳亦风没想到江南会有这么一手,忍不住惨叫了一声,面上却是带着笑意,自从第一次发病时候杀死了母亲之后,每次发病都是被师傅点住,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不分白天黑衣的煎熬,从未有人这么陪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感觉是诱惑,以至于柳亦风现在很是贪恋这样的感觉。手有些轻颤,紧紧的握着江南,而后略带不舍的说:“你快点走吧,不然再发病的时候,我怕我会失手伤了你。”

      江南才不理他这些,拉着柳亦风缓缓的向外走,马儿见到柳亦风打着响鼻,前腿在地上刨着,似是愉悦的样子。江南伸手拍拍马头,而后说:“这是匹好马,咱们走吧,先找个能休息的客栈,其他的等下到了地方再说。”

      柳亦风拗不过他,随着他上马,一路疾奔,在城门关闭的时候,进了城,此地离涿州还有两天的路程,终是离瘦老头近了一些,江南的心也有了几分的底。

      .

      二人投客栈的时候,被老板盘问了半天,若不是江南说是遇到山贼,二人奋力逃了出来,而后又将银子拍在了桌上,恐怕此时还在被人盘问吧。江南抱着热乎乎的粥,有感而发。

      柳亦风则是躺在床上养伤,柳亦风受的伤不轻,今天又奔波了大半天的行程,此时有些发热,连带着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江南遣小二去找郎中,而他则是填饱了肚子,而后耐心的喂柳亦风吃饭,柳亦风还扭捏着想挣扎,刚一起身的时候,便是扯着的伤口一阵阵的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怪病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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