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神明祈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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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郎笑笑没说话。
向朝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没错，他是变成女相了啊。
与元郎走着，向朝频频回首：“感觉你有点不同？”
元郎嘴角带着浅笑：“何处不同？”
他肤色冷白，眼眸狭长，眼尾上挑，眉眼半翕，十分俊美带着危迫感，还三分妖异感，神情淡漠，又显得格外端庄，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的那般。
与之前的弱鸡书生判若两人，胆战心惊的美，不小心拉到他的手，又是一阵心惊肉跳的冷。
向朝比划着：“好像……感觉变了个人似的，高了一点？”
元郎轻笑：“是吗？”
向朝：“声音也变了？”
变得有点冷？
元郎道：“许是夜深产生的错觉。”
向朝又盯了他一会儿，元郎迎上目光，向朝忽然别过头，胡乱道：“也许是吧。”
此刻，他哪里像初见时那般落魄，穿的是丝绸，布料顺滑柔软。向朝触到他衣袖，清凉柔软，触感轻轻柔柔的，舒服极了。
真会享受。
短短几日，从一个落迫书生变成他高攀不起的贵公子。
走出一段路，向朝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我们不能就这么走着吧？”
元郎：“嗯。”
向朝顿足看着他，他也停下来，但是却不自觉也没什么反应。
“你……”向朝牙痛：“又把钱花完了？”
看他点点头，好气，但居然气不起来，向朝一笑，又唉地一叹。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花钱，到不了京城你就会饿死？”
他沉默片刻，竟还很认真地问：“那怎么办？”
向朝提议：“少花点？”
他垂眸，似乎在深研此事。
他说：“少花，也会死的。”
向朝：“……”为何生命在他这里变得如此脆弱？
向朝：“或许你身上这衣服，可以先不买？客栈可以住便宜点的？”
元郎脸上露出为难，似乎他真的要死了。
良久，他抿抿唇：“好吧。”
好委屈！
向朝点了点头，忽然惊恐。干嘛看着我？我成冤大头了？不！我养不起！
别过头假咳两声：“得找个地方住。”半晌才想起自己来这蹲守的初衷，惊呼一声，拉着元郎连忙追上了前方的卫老太。
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
卫老太长的有那么一点点凶，可能有钱的老太太都这么有威严的吧。
她目光扫了一眼向朝，再看他跟元郎拉着的手，意味深长。
向朝讨好地笑着，顺着她视线一看，忙撤开手。
卫老太这才不情不愿将他们带进府中。
才踏进府门，就听到小姑娘在窃窃私语：“又来了。”
向朝奇怪，又来了什么？
卫老太走近，众女福身。
“阿红，带两位贵客去客房。”
叫阿红的那位丫头领命：“千万跟紧我，切勿乱走！”
四处都没有点灯，只有阿红手上的灯笼那一点光在移动。
随着灯笼的光他们的身影拉长缩小变黑变淡，晃来晃去似乎有什么在跟着他们似的。
阿红目不旁视走得奇快，道路弯弯绕绕，向朝也不敢分心，拉着元郎走。
卫府宽阔，正因如此，晚上显得格外的寂寥他们走路的声音过分响亮。
元郎走路有那么一点慢悠悠的，不慌不急，向朝拉着他，被阿红落下了好大一段路。
转过一个岔路口时，阿红的身影不见了，刚好看到前方有个圆拱门，向朝拉着元郎就走了进去。
假山层层叠叠，树木丛丛簇簇，向朝迷路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凉亭。
月光下，一个女人背对着他们，坐在一个石凳上。
向朝惊喜万分的走过去：“这位姑娘，请问……”
他声音嘎然而止，只见月光下那个女人缓缓的转过身来，身体有点僵硬呆滞，恐怖的是那张脸……那张脸、那张脸……刚一瞬间他似乎……什么也没看到？
现在再细看，月华洒在其上，五官端正，就是脸色煞白了些，还是有些诡异。
元郎握紧了他的手，向朝才回过神来。
听到他说了句什么。
向朝道：“什么？”
元郎道：“狐狸。”
说完，突然哇的一声呕了一口血。整个人突然变得好虚弱，那手越摸越觉得无力，冒出了冷汗。
向朝惊道：“怎么啦？刚还好好的。”
回头看那女主人已经不见了，向朝急的不行。
元郎颤音道：“我没事。”
向朝道：“都吐血了，还没事！这里如此邪门，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元郎道：“不关这里的事情，是我自己……休息便好。”
看他迷迷糊糊的气若游丝，确实也经不起又一番折腾。
正不知如何是好，一道声音打破寂静：“原来你们在这里！” 阿红又惊又慌地跑过来，对着院子里空气鞠躬：“抱歉，夫人抱歉，他们是老太太的客人，无意冒犯夫人，我这就把他们带走！”
出了门口，又走出好长一段路，阿红惊悚地道：“你们怎么走到那儿了？”
向朝问怎么了？那个人是谁？
阿红说那是他们的女主人，之后不愿多言。
向朝奇怪，为什么女主人为什么不在东院，而是在这供客人住的西院。
阿红带他们来到了西厢房，这里左边各两间房子，左一是一个女人穿着暴露，左二是一个男人坦胸露乳，右一房窗也是开着的，灯却是黑着的。
阿红指了右边第二间房屋道：“只能委屈你们两挤一间了，那三间都有人。”
也没将他们带到屋前，匆匆走了，似乎这院子有凶神恶煞那般。
向朝好奇地往右一房的窗户瞥了一眼，一目匆忙，只见一道红衣，一道白影。再回头看时，什么也没看到。许是看走眼。
此处毕竟危险，留状元兄这个，病怏怏的美人独处一室，多少不放心。
江湖儿女大多不拘一节，何况性命攸关时期，向朝道：“你睡里面。”
临入睡，向朝又盯着元郎看了一会，那陌生的感觉消失，还是那个熟悉的书生，俊朗的脸，顺畅深邃的五官。睡着后显得有些柔和，没有攻击力，但是很好看。
晚上初见那会可能是错觉吧。
向朝也多日未睡这般柔软舒适的床榻，年轻血气方刚，一下子睡得沉了。
却睡得不安稳。全因他尚不能随心控制五感，听得格外清晰，听了几场繁复纷乱的戏。
第一场听到一个丫头的声音：“少夫人，少爷回来了。”
有个女人柔声：“快去接。”
应是卫少夫人，应该就是那能活死人的女人。
脚步声转入，是两个是一男一女打情骂俏之声，良久才听到卫少夫人的声音：“夫君。”
带着些许期望过度的失落。
卫少一阵胡乱应答之后，带着娇媚声音的女子匆匆离去。
向朝还听到那女子临别时不明意味道：“这就是少夫人啊？”
接着听到咚咚咚拐杖杵地的声音，应是卫老太太拄着拐杖找来了：“女人就该好好在后院伺候，你来这里作甚？入门一年了，没所出，你还妨碍他……”
向朝嫌吵，翻身蒙头睡，之后的就没听到了。
不知睡到何时，又听到一阵男女的嘿呼声，夹杂着沉沉的喘息，似乎就响在耳边。
听到男声道：“今晚怎么这时才来？哥哥厉害不？”是隔壁那壮汉。
女声道：“厉害，再用力点。”住壮汉旁边的女人。
“这里每晚都会死一个人，江哥一个要保护我哟。”
“放心吧，那老太婆每晚都带几个人回来？轮不到咱们！”
那声音一直持续到……向朝又沉睡过去。
不知到了何时，血腥在房内蔓延开来，向朝心说奇怪，竭力睁开眼睛，犹如鬼压床那般也不知道睁着没有，总之，他看到黑暗中飘着一道红色的身影，就飘在他眼前，那身影顶着一张诡异的脸。
他怎么挣扎也没能醒过来，最后面反而睡得沉了，一夜无事。
向朝睡醒之时，发现自己顶着一头乱发，埋在状元兄怀里，状元兄还安然恬静地睡着。
两人睡姿都不太端方，状元兄有点……小可爱，侧着身抱着被子，将半边脸埋在被褥里，露出一双线条优美、静合的眼睛。
向朝笑笑起来一打开窗，外头竟已是日中。
回头状元兄已坐起，不知是刚睡醒还是因为昨晚不舒服，呆呆的。
向朝道：“怎么啦？走近听到他肚子细细的呼噜声。”
他们起得这么晚，侧厅里还给他们备着食物，卫少夫人在边招呼。
看着很端庄婉雅的一个女人，就是有些许憔悴，招呼很周到。
向朝叹道：“竟然还有人比我们起得晚？”
旁边的状元兄只吃肉，对糕点甜心视而不见，安静又专注。
向朝忽然想起他那满桌的肉，他就不腻？不过看他吃饭非常有胃口的样子。
向朝笑了笑，也坐下。
丫鬟笑道：“许多人比们你们起得还晚。”
卫少夫人看向窗外道：“这已是日中，寻常他们应该已经起了。”
她皱了皱眉似有不安：“阿青，你还是去请那两位客人来用餐吧。”
阿青福身去了。
又一个丫鬟上前悄声道：“少夫人，那少爷他？”
卫少夫人垂头：“让他再歇歇吧。”
默了默，又道：“将食物送到他门口。”
向朝咬了一口鸡腿，心道：“真是贤惠，自家夫君都带女人回来滚床了。”
他细细打量着这个女人，但他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个女人是人是鬼，只觉得她跟普通大户人家里面卑微的少夫人如出一则。
不，应该说跟那些从勾栏里买回来当小妾的女子一般卑微！
但是不应该啊，按道理是她救的那个卫少爷。卫家母子应该对她感恩戴德才是，但是从昨晚两人对待她的态度，似乎并非如此。
但就算那两母子觉察她非人的事实，也应该是惧怕。
没等向朝多想，有哭声尖叫声，跌跌撞撞跑进来。
刚去喊人的阿青去而复返：“少夫人少夫人……”满脸惊惶之色。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神明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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