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心在何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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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姝，说！”
许曼曼托着脑袋，歪头死死盯着殷姝。
殷姝拍开了她的视线觉得自己身上毛毛的。
“你……别这样看我……你说什么事啊。”
许曼曼哼哼的站起来道：“你和蒋霖肯定有事情。“
殷姝揉着眼睛，听到蒋霖，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
殷姝扭过头不在看许曼曼“能有什么事？”
许曼曼靠的越来越近，放大了一张婴儿肥的脸。
“就……感觉你们身边最近在冒粉色泡泡。”
殷姝什么都没说。
自从收到那份外卖之后，蒋霖虽然还和以前一样，嘴硬，不好好上课，肆意，张狂。
但是，面对殷姝的时候，似有意无意的压低自己的态度。
殷姝也有点纳闷。
不过，总归是很开心的。
被喜欢的人温柔的对待，心也是温柔的。
恰逢运动会。
许曼曼凑近殷姝。
“要不，还是你主动点吧。等蒋霖，咱也不知道姝姝宝贝要等多久啦！”
殷姝呆呆抬头。
点点头道：“好。”
许曼曼震惊的睁大眼睛：“你怎么这么乖？叫怎么样就怎么样。”
殷姝也有点迟疑：“我也想……就是怕他拒绝。”
许曼曼揉揉殷姝脑袋：“他应该也喜欢你。”
殷姝惊喜抬头。
许曼曼乐了：“不然，为什么他态度对你一直这么好？”
殷姝认真思考了一会，诚实摇摇头。
许曼曼站起来：“其实很简单，问问自己，心在何方。”
殷姝看向黑板，心不在焉的抄笔记。
心……在何方？
许曼曼看着迷惑的殷姝。
“如果你喜欢他，那就尝试一下吧。正好运动会，你在运动会那天跟他表白怎么样？”
殷姝是很矛盾的。
表白。如果同意，她可以用……女朋友的身份靠近他。那如果拒绝呢？她不知道还可以怎样靠近他。
但当听见许曼曼说，他……可能也喜欢自己的时候。
她承认。她有点动摇。
暗恋就是，在100个他不喜欢你的理由中，只相信那一个他喜欢你的可能。
在鬼使神差的暗动中。
她似乎下定决心。
决心，跟从心。
……
运动会选手报名参赛这件事情。
一直都是比较热闹的。
热闹的不是自荐，而是为别人推荐。
对于殷姝这种，相处不长，没有脾气的小太阳来说。
简直就是软柿子，不要太好捏！
所以，报名这天，大家一致看向殷姝。
但当看到殷姝旁边的暴戾大魔头马上要骂人的表情，大家都很怂。
拜托，超可怕的好不好！
殷姝有些纳闷，大家怎么都回头看自己？看自己就算了，怎么还露出吓死人的表情？
殷姝猛的扭头瞪蒋霖。
蒋霖无辜的看向殷姝。
殷姝更纳闷了。
班长这时尴尬的挠挠头，准备带着大家远离这该死的目光。
“还有最后一个项目。女子两人三足，有人报名嘛？”
许曼曼耐着目光站起来。
“赵小雨和殷姝怎么样！”
一来，这俩都是近来转来的学生，满满的神秘感。二来，正好两个女生，三来，刚好给殷姝告白提供机会。一石三鸟，有比这个更划算的嘛？明显没有。
至于为什么不让自己上，单纯是害怕了蒋霖凶狠的目光。
你看！让赵小雨上，要杀就杀她！自己什么都没干。
班长想都没想。
“好……好！就你俩了，结束。”
说完，赶紧跑下讲台。
蒋霖皱着眉，想到许曼曼是殷姝朋友，便松了松眉。
转头，轻轻对殷姝道：“你想参加吗？”
殷姝看着蒋霖深邃的目光。
脑海里想的都是，这么好看的眼睛！为什么大家都是“吓死人不偿命”的目光？
蒋霖以为殷姝不想参加又不好拒绝。
“没关系，你不想去和我说，他们不敢跟你闹。”
殷姝这才反应过来道：“怎么感觉你是在哄小朋友？”
蒋霖笑了：“没，我这是在替小朋友撑腰。”
殷姝低头戳戳他：“你说我是小朋友？”
蒋霖认真的想了想：“不，你和小朋友还是有区别的。”
殷姝道：“所以？”
蒋霖揉揉殷姝脑袋：“所以你是大朋友。”
殷姝无语看着蒋霖：“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是小朋友？蒋霖小朋友需要深刻反思一下。”
蒋霖单手撑着头，侧脸望着殷姝：“所以，小朋友愿不愿意参赛？”
殷姝想也没想，猜测许曼曼用心良苦，点点头。
蒋霖靠近盯着她：“不是为了别人，单纯因为自己？”
殷姝又点点头。
蒋霖笑道：“成，想要奖杯啊？”
殷姝想了想，不好意思说是因为他，索性也就默认了“奖杯”这个原因。
蒋霖哄道：“行，那我也报个名。”
殷姝问道：“人都满了，你为什么突然想报？”
蒋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径直走到班长身边。
班长以为是因为刚刚逼迫殷姝，人不愿意，现在蒋霖来替人家打人了。
谁知。
蒋霖手指点点班长的桌子。
“1000米跑。”
想了想又道：“多谢。”
说完，走了。
班长显然有些蒙。
不过转瞬即逝。
笑话，这运动员正愁找不到人正好自己顶替呢，来得正好，不要白不要。
何况，蒋霖跑1000，比自己去不知道好多少倍。
蒋霖回到位子上。
殷姝扯扯他的衣角：“报好啦？”
蒋霖点点头。
殷姝疑惑道：“不是说已经满了吗？”
殷姝思考了一下，严肃的看了眼蒋霖。
蒋霖看着她一个人独角戏，莫名想笑。
殷姝撇着眉：“你……不会威胁人家吧？这可不行！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别人都不敢和你说话了。”
蒋霖鬼使神差道：“无所谓，你和我说话就行了。”
殷姝一瞬间瘪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殷姝站起来，拽上蒋霖。
“我……我带你道歉。”
蒋霖按下殷姝：“想什么呢？本来就没几个人参赛，我参赛正好补人数。她高兴都来不及。”
殷姝若有所思，这才点点头。
“冤枉你了。”
蒋霖无所谓的抬抬眉。
殷姝想了想又道：“你为什么要参加呀？一开始也没见你有参赛的意愿呀。”
蒋霖起身。
将一包威化塞进殷姝手里。
是她喜欢吃的那个牌子的威化。
蒋霖笑着开口道：“小朋友想要奖杯。”
“万一她拿不到，也不能让她哭啊。”
如若她无法实现愿望，那么他愿意为她实现。
殷姝脸红红的，闷闷的。
下定决心，想要奖杯，想要他。
对于一时冲动的结果就是。
殷姝压根不会两人三足。
不，可以说，她压根没有点开自己的体能点。
终于，在第n次绊倒后。赵小雨崩溃了。
赵小雨腿一伸，打横坐在老树下椅子上。
无奈的托着腮：“殷姝，你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行为呆头呆脑？”
殷姝自知在这方面自己没天赋。
低头嘟囔：“对不起。”
蒋霖将一瓶青提汁贴在殷姝脸上。
“不练了。”
殷姝这才抬头看向他。
“那怎么行！不练拿不了……奖杯。”
蒋霖一手插兜，弯腰平视殷姝。
树荫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好看的眉峰微微皱起来，鼻梁高高的，头上淡淡一层细密的汗，嘴角的痣，突兀明显。
殷姝接过青提汁。
“我报名了。”
不提还好，一提殷姝有话问了。
“你不练习吗？”
蒋霖揉了把殷姝的头发：“不。”
“哦，蒋同学好自信哦。”
蒋霖笑了：“嗯。”
殷姝无语的看着他。
知道他自信，不知道他可以这么盲目自信。
她知道他一直很优秀，不管是学习，还是体能。
她还记得，初中刚开始喜欢他那会儿。
她们初中大课间会有跑操活动。
殷姝一方面，很期待，期待可以在跑操的时候悄悄看他两眼。另一方面，她很害怕，因为体型的缘故，她……总是很害怕各种要跑要跳的运动。
但是还是想死撑着跑。
因为像这种可以明目张胆离喜欢人近点的机会并不多。
对于青春期的悸动。
少女总是幻想着偶像剧里的梦幻泡泡。
期待邂逅，期待回眸，给喜欢人一击。
她虽然胖，但是，对于这种少女心态，也是有的。
而且更加悸动。
熟悉的跑操音乐一响。
跟随着节奏，她跑的很快，超负荷。
想要冲到他的前面。
结果一抬头望隔壁班，才发现，自己拼死拼活跑的还不如蒋霖随随便便跑一下，
他跑着连一点气都不喘。
而且，明显没有上心。
一个打岔。
殷姝鞋带开了，害得她当时摔了一跤弄了好大的动静。
殷姝到现在都忘不了当时同学们的目光。
自卑感一瞬间扩散到全身。
她闭上眼睛就冲回了班里。
是羞耻，是惊恐，是害怕。
这种情绪，放在喜欢人面前，无限扩大。
殷姝回神，抬眸看向蒋霖。
与那时不同的是，她已经没那么自卑了。
与那时相同的是，她还是在意他的看法。
她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她还能清晰的想到当时的窘迫。
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看自己的呢？
鬼使神差的，她问道。
“如果你看到一个胖子跑步时摔倒，你会有什么想法？”
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没事找事。
蒋霖反应过来她是在问自己。
很纳闷，但还是回答了。
“摔倒？是个人第一秒想的应该都是‘还好吗’吧？”
殷姝看着蒋霖，许久，笑着点点头。
她不知道。
在她摔倒后，蒋霖班里的同学指着殷姝指指点点，嘲笑的声音越发聒噪。
当时的蒋霖。
皱着眉看着自班同学。
清冷的眉中夹杂着淡淡的恼怒。
“尊重女性，是素质，不是能力”
接着脱离队伍，走上前要去拉殷姝。
“你没……”
话还没说完，殷姝就跑走了。
不管是周围目光还是自己的逞能打脸。她只知道，她在他的面前出了个很大的丑。以至于，那个时候的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耳朵里仿佛有无数个小针轻轻的细密的扎，不疼，但耐不住密。
她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像是一只极力想融入却又不小心暴露缺点的兔子。
不，她与兔子不同。
至少，兔子没有她那么……壮。
殷姝当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知道，逃。
快点，再快点。
当时矛盾的心理，耳鸣没听见的声音，呼吸短暂的一瞬，最在意的那个人，无数的疑问。
她在几年后，得到了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心在何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