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过树声声》芊柒

15、第 15 章 小树老师

　　可能每个学生邻到周末的时候就没心思上课。

　　最后一节课，每个人都是心不在焉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殷姝低头看着数学课本。

　　班主任郑芷自然感受到了下面一片片的吵闹。

　　情不自禁的最周末的盼望。

　　殷姝看着旁边和平常一样没有一点点激动的蒋霖。

　　低下头悄悄说：“你喜欢过周末吗？”

　　蒋霖抬头望向殷姝：“不喜欢。”

　　殷姝皱皱眉，咬咬笔尖。

　　“为什么呀？”

　　蒋霖看着殷姝的小动作轻轻道：“因为周末看不见你。”

　　殷姝听完，整个人鼓着腮帮子趴在桌子上：“好……好好说话。”

　　明明是这样说，但语气里藏满了欣喜。

　　蒋霖昂起头：“那……小太阳喜欢周末吗？”

　　殷姝浅浅思考了一会，果断答：“喜欢！”

　　蒋霖：“为什么？”

　　殷姝扭过头：“因为是学生都喜欢周末吧。”

　　蒋霖笑道：“你说的是那些小学生？”

　　殷姝不理解。

　　“谁说只有小学生才喜欢周末的？我……我也喜欢。”

　　蒋霖笑笑：“成，不长个的小姝苗。”

　　殷姝上去就想打蒋霖。

　　还没到下一步，郑芷在讲台上轻咳两声。

　　郑芷推推眼镜：“殷姝都已经坚持不住了？成吧，今天我们早点放学……”

　　殷姝把头低下，再没好意思打蒋霖。

　　蒋霖也不恼，想主动去和殷姝说话。

　　还没把脸凑过去。

　　殷姝连同脑袋把他脸推的远远的。

　　一直到收拾好书包要出门了都不再理会蒋霖。

　　蒋霖无奈。

　　只能一直看着殷姝的背影。

　　蒋霖勾头看着殷姝离开的身影。

　　“砰”

　　人摔倒了。

　　秦司柏恰好走过，看到莫名其妙摔倒的蒋霖。

　　嘲笑道：“啧，你也挺厉害的，坐着都能摔倒。”

　　蒋霖刚皱眉要和秦司柏掰扯掰扯。

　　他突然看见窗户外殷姝走过的身影。

　　殷姝也看向他。

　　殷姝右手捂着嘴，左手拉着书包，轻轻的笑。

　　与蒋霖四目相对。

　　蒋霖看到殷姝，眉头松散开来，和她一起笑。

　　他不太好，脾气差，说话不好听，嘴硬。

　　但怎么办呢？他好讨厌啊，可她还是好喜欢他。

　　他总是这样的，不会说关心的话，哪怕自己很难过也不和别人说。

　　他好坏，可她想让他好。

　　殷姝觉得自己真的好矛盾啊。

　　她好想直接走到他面前告诉他喜欢他。

　　但，如果拒绝怎么办呀？如果拒绝了，她就不能靠近他了……

　　殷姝开始有些茫然。

　　不甘停留在朋友，又不敢说喜欢。

　　至少……

　　至少先看他好。

　　至少他好，至少他学会好好说话，至少这里对他不在有这么大的敌意。

　　那个时候，即便是他的身边不是自己……

　　他会和别人在一起。

　　他光芒万丈。

　　自己，一辈子是个旁观者。

　　可能会是他婚礼上的一个嘉宾。

　　她怎么会甘心呢？

　　她也好喜欢他啊，她也想和他在一起。

　　他那么好，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吧。

　　想表白啊，怎么不想呢？想光明正大说喜欢，想坦坦荡荡在身边。

　　可是，拒绝了呢？她就一无所有。

　　见不得他喜欢别人，又不敢亲自表白。

　　他这么好，以后女朋友一定也很漂亮呢。

　　不能想啊。

　　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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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陈海梅得去上班，家里只有姐弟俩。

　　殷姝抱起小景辰。

　　“怎么办呀？今天妈妈不在家，要不要和姐姐玩呀？”

　　徐景辰乐呵呵扒着殷姝。

　　“玩滑梯！”

　　殷姝笑了笑，刮了一下小景辰的小鼻子。

　　“那我们是不是也得吃完饭呀？”

　　徐景辰小朋友笑着道：“嗯嗯！吃饭。”

　　这下又有的愁了。

　　她不会做饭。

　　要去买吗？带着小东西不太方便。

　　想了想，还是订外卖来的快。

　　殷姝刚想点开app订外卖。

　　一阵敲门声响起。

　　殷姝皱皱眉，心想大周末的中午谁会来找她呀？

　　殷姝打开门。

　　是外卖员。

　　“你的外卖。”

　　殷姝疑惑。

　　“你是不是搞错啦呀？我没点过外卖呢。”

　　就算点过，也是刚刚想点。

　　外卖员看了看客户单。

　　“没错呀，就是这个地址。”

　　殷姝刚想拿起外卖客户单核对，看到手机上跳出来的陌生人消息。

　　淘宝：外卖到了。

　　殷姝轻轻皱眉，心里有个猜想，不确定。快速编辑消息发过去。

　　姝个小鱼仔：你是蒋霖？外卖是你定的？

　　淘宝：是。

　　殷姝拿过外卖轻笑道：“不好意思啊，朋友现在才告诉我……”

　　外卖员大手挥挥：“不碍事，不碍事，单送对了就行。”

　　殷姝将外卖带进屋里。

　　一笼小朋友吃的小汤包，和一碗白米饭一些菜，以及，一串青提。

　　殷姝拿出手机。

　　姝个小鱼仔：蒋霖，你哪来的我的好友？你怎么知道我要点外卖呀？”

　　那边迟迟没有消息，殷姝不敢擅自吃，怕这是人家的。

　　等了好久，那边终于坎坎坷坷跳出几个字。

　　淘宝：吃。

　　估计是在忙，自己也毫不客气，转过去一个红包就开开心心的吃饭去了。

　　小景辰用小手戳戳自己的嘴巴，不解到：“中国速度？”

　　殷姝甜甜一笑：“是的呢。”

　　小景辰眼睛亮了亮：“汤包包！”

　　殷姝拿出外卖送的小勺递给景辰：“自己吃哦，小心烫。”

　　景辰重重的点头，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任务。

　　吃完饭后，原本高高兴兴非要出去玩滑梯的小景辰小朋友，很不争气的睡着了。

　　殷姝笑了笑，自家弟弟还是很可爱的，吃饱了就睡，好养活的很～

　　等收完桌子，自己这才闲下来，看到给蒋霖发的红包那边一直没收。

　　殷姝擦了擦手，打过去一个电话。

　　嘟嘟……

　　电话接通，那头周遭声音有些嘈杂。

　　殷姝皱眉：“蒋霖？”

　　那边虽然很吵，他的声音还是很明显的传入殷姝的耳朵：“嗯。”

　　殷姝又问：“你在干什么呢？”

　　那边争吵，嘈杂的声音有点大，但她依稀能够听见他回的话：“上班。”

　　很简单的一句话，也不跟她说上什么班，也不跟她说时候下班。就简简单单俩字。

　　殷姝也不逼他，他若不想说，哪有强问到道理？

　　殷姝道：“你那边好吵哦。”

　　这次那边迟疑了一会，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和殷姝说话：“好点了吗？”

　　明明是在打电话那边看不到动作，但殷姝还是下意识的点点头：“好多了。”

　　殷姝：“为什么不收钱？”

　　这次那边果断回道。

　　“没看见。”

　　殷姝紧接着答：“那你现在收。”

　　那边安静了好一会：“请你。”

　　殷姝笑了笑：“那你怎么知道我要点外卖？”

　　那边沉默。

　　“我有读心术。”

　　殷姝噗嗤一笑，实在是憋不住了，她是五岁小朋友吗？还读心术。

　　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神，知道自己要点外卖。

　　“是哦。”

　　蒋霖那边稍稍安静了一会。

　　其实，不难猜。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恰巧看见了穿着白大褂的陈海梅。

　　浅浅推测一下，就可以很容易猜出来姐弟俩没饭吃了。

　　当然，蒋霖没说出来自己的推测过程。

　　蒋霖低沉沉应道：“你在干什么？”

　　没来由的没话找话。

　　殷姝心里嘲笑这个人：“我在……和你聊天呀。”

　　蒋霖不说话。

　　殷姝已经猜到那边黑线的蒋霖了。

　　“在看弟弟睡觉呢。”

　　蒋霖低沉沉应道：“嗯。”

　　两人之间很默契的沉默了一会。

　　那边主动说道：“上班去了。”

　　殷姝轻声回道：“心理医生，早点回家。”

　　那边蒋霖安静了好一会，殷姝以为他已经挂了的时候。

　　蒋霖浅浅说着：“小树老师，周末快乐。”

　　挂了电话，殷姝将手机盖在自己合不拢的嘴角上。

　　他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呢？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霸道了。自己喜欢他，也希望他喜欢自己。

　　如果……如果他也喜欢自己的话，就可以光明正大关心他了，再也不用偷偷的。

　　但，万一他不喜欢自己呢？

　　如果被拒绝了……以后他会不会远离自己？会不会不再要她的帮助？

　　不行……

　　至少……现在不能说喜欢。

　　她是个胆小鬼，可以有很多个他喜欢自己的借口，但也不敢赌那唯一一个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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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天完完全全黑下来，蒋霖才走出车行。

　　他看着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轮胎印。

　　啧，真倒霉。

　　今天遇到一个难缠的客户，明明自己扎破了轮胎，非说是他按的轮胎是假货。非说要退钱。

　　老板劝他算了，给这人一点钱草草了事，大不了钱从车行里算，不算他的。

　　可他做事问心无愧，没做过的事情，打死也不会认。

　　老板坚持让他退一步，他不是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他又不傻，他都要准备去辞职了。

　　结果殷姝的电话打来了。

　　他越过那个大喊退钱的顾客，稍稍往旁边挪一点和殷姝聊天。

　　他都准备去辞职了。

　　结果殷姝问自己为什么不收钱。

　　蒋霖沉寂了。

　　他太穷了。

　　做不到天天请她吃饭。

　　他脑子里浮现出殷姝白白嫩嫩的脸，娇生惯养？也不算是，就是……说不上来的高贵。

　　他不喜欢妄自菲薄。

　　但，自从脑子里开始萌生出这种想请她吃好多好多长胖的想法的时候。

　　他发现有必要收拾收拾自己了。

　　太穷了……很多事情……都没有权利去争取。

　　他挂了电话，走到那个难缠的客户身边，态度收敛的道歉。

　　并自掏腰包赔偿了客户一部分钱。

　　那客户看到他态度大转变，也不好再为难他，拿了钱果断走了。

　　蒋霖走过去修另一辆车了。

　　他的同事，经过几个月相处也知道蒋霖的脾气。

　　崔大叔笑着拍拍蒋霖的肩：“小霖，和你崔叔说说呗？为啥愿意收自己的脾气了？”

　　蒋霖低头专注做着自己的活：“没。”

　　崔大叔侧面笑着问道：“小姑娘声音很好听呀，女朋友吗？”

　　蒋霖听到着才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崔叔。

　　崔叔双手举起：“我很冤枉了，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蒋霖继续低头干手里的活：“不是。”

　　顿了一会，崔叔还在纳闷什么不是的时候他又道。

　　“可能……以后会是。”

　　说完，借着车行最后一盏照明灯。

　　他开始想要尝试去抓自己想要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