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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被安王算计(修) ...

  •   沈安钰抬眸,两人目光相对,沈安瑞眼眸渐深,轻扯嘴角,“皇弟呀皇弟,你还是不够了解我,皇位我自然动心,但我更想要的,是你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中,这是你娘那个贱人害我失去母妃的代价。”说到最后,沈安瑞的神情近乎狰狞。

      沈安钰眸中一颤,抬手拔出了腰间的软剑,许从樰还没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软剑已落在沈安瑞脖颈,他带着厉色的目光落向赶到近前的符迁,“解药拿来。”

      符迁气恨地瞪着沈安钰,却没有其他动作,沈安瑞对颈间的剑毫不在意,掸了掸大袖上的灰尘,“没用的,我早已吩咐下去,你就算杀了我,也拿不到解药,况且,你敢杀我吗?”

      沈安瑞抬起眼,在他眼中,沈安钰彷如蝼蚁。

      沈安钰想起幼时经常被沈安瑞踩在脚下,时不时拳打脚踢,想起他往他的饭里放虫子,撒尿,想起他经常把他踢进他娘最爱的荷花池,想起他冬日里往他的椅垫里埋针,害他几个月下不了床,想起他派人搬走他爬树的梯子,并用竹竿将他从高树上打下来,害他摔断腿……

      过往欺负的种种闪现脑海,如今他视为亲娘的奶娘又危在旦夕,心念一动,手腕就要用力,这时袖口突然被人用力扯住,“王爷三思。”

      有那么一瞬,许从樰想放任沈安钰杀掉沈安瑞,只要他杀了沈安瑞,皇上便会杀了他,那她和陈冉就失去了两个敌人,太子不会费心对付他们这些小人物,她和陈冉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可不知是不是这些时日,他对她的好打动了她,她犹豫一瞬,还是选择阻止他。

      沈安钰理智回笼,狠意退去,他收回软剑盘回腰间,看沈安瑞的目光平静得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奶娘这笔账皇兄记着,总有一日,我会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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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回府,许从樰正琢磨联系一下京中的朋友和许氏子弟,看看能不能运用人脉,靠偷和抢弄到解药,就听沈安钰吩咐赵小刚,“去打听安王是否已入宫。”

      许从樰面色一变,她竟没想到这点,安王既铁了心不给解药,那自然会藏到一个最安全的地方,若是待在安王府,她们还有一丝希望,若是宫中,基本就毫无希望,宫中基本是太子和安王的人,沈安钰十四岁前在宫中饱受欺负,十四岁后被安排在如今的成王府,领个闲职混日子而已,在宫中可以说毫无根基。

      两人竹林旁喝了会茶,赵小刚过来回禀,“王爷,安王去了欢喜楼。”

      许从樰心头一喜,想在风月场所取解药可比安王府更容易,随后又觉得不对,安王可不蠢,为何这时会去欢喜楼?难道……

      两人目光相对,沈安钰眼中多了一抹寂然,“从学也想到了,看来根本就没有解药,他约我过去,不过是想看我希望落空的狼狈姿态。”

      “王爷,安王用心实在歹毒,这毒药由几十种毒草毒虫调配而成,就算是神医也配不出解药,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奶娘活。”赵小刚愤怒又无奈,他虽与奶娘接触不多,但奶娘为人宽和,对沈安钰意义非常,如今奶娘无救,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许从樰上一世和这一世都与周如云接触甚少,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她只是对安王这种卑鄙的小人作风厌恶之极,还有一点,若是周如云的命运在她努力过后依然无法更改,那她和陈冉的结局又将如何?“如今,只怕制毒人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许从樰看向沈安钰,沈安钰缓慢的喝着茶,长长的睫毛在眼敛下投下一圈阴影,面上虽看不出是否悲痛,但他心里必是悲痛至极的。

      他放下茶杯,面上淡淡的,只眼底墨黑一片,声音有些嘶哑,“沈安瑞给这毒起名阎王散,中毒者前五日无症状,把脉也看不出中毒,后两日有症状了,也到了死亡日。”

      “赵小刚,吩咐下去,让府中人打起精神,好给奶娘准备后事。”

      赵小刚犹豫地看了一眼沈安钰,才应道,“属下马上去办。”

      虽沈安钰说了给周如云准备后事,但许从樰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她求助了京中的朋友和许氏子弟,多番查探,在调查制毒人时还中了埋伏,折损了几个人手,最终得到的结果却和他们猜测的一样,根本就没有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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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完周如云的后事,沈安钰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七天,赵小刚十分忧心,天天到许从樰耳边念叨,她忍了七天,实在被念叨烦了,这才应道,“我去看看。”

      沈安钰住的正房她去过几次,内里的装饰看得出都是张总管安排的,一应摆设虽不算贵气,但十分雅致,桌椅床榻全是实木打造,上面雕刻了精细的花纹,角落里摆放着清雅的花瓶和铜器,墙上还挂着沈安钰亲自书写的字画。

      因赵小刚说,这几日送饭,沈安钰从不回应,故她到了正房便直接推门而入,由于门窗关的严实,房内又没点灯,光线有些昏暗,想到沈安钰近几日都待在这种光线中,一时可能适应不了太亮的光线,她顿了几息,关上门,只留了一点小缝。

      刚才她已经透过帐幔,看清沈安钰正躺在床上,他平日里虽不算意气风发,却也从没如此颓废过,一直都是笑意淡淡,温文尔雅,如今这样的状态,实在陌生,许从樰一时有些踟蹰,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从学,是你吗?”微弱光线中,一只修长的手撩开帐幔,许从樰见状,上前几步,低应,“王爷,是我。”

      沈安钰放下帐幔,坐起身,声音低低的,“是本王太无能了。”
      许从樰躬身行礼。
      “王爷智计卓绝,想要的都可办到,如今办不到,只是王爷坐的位置不对。”

      既然在他杀沈安瑞时阻止了他,没有选择让他走向死路,那就只能陪他前进,让他像上一世一样,走向帝王之路,这一世的他已与上一世有了许多不同,在军营里,他爱护将士,在王府,他体恤下人,在外面,他爱护百姓,许从樰相信,这一世的他会做一个心怀万民的君主。

      帐幔后的影子久久不动,许从樰正反思自己的话此时说是否不合适时,就听沈安钰问,“从学觉得我应坐何位置?”
      许从樰身子压得更低,“王爷当做天下之主。”

      帐幔后又是许久没有回应,等许从樰觉得疲累直起身,帐幔后才传出一阵响动,沈安钰又躺了回去,“我乏了,你去罢,此话莫要再提。”

      许从樰知道他听进去了,便不在多言,直接退了出去,第二日沈安钰便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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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节已进入冬天,天气转冷,许从樰体质弱,其他人仅穿了棉衣,她已经穿上了张总管送来的白狐裘,这阵子,她本打算与沈安钰一起去寻访医术高明的医师,被沈安钰以她上兵法课辛苦,入冬后又已感染两次风寒为由拒绝。

      如今褚国北部祁县发生了严重瘟疫,瘟疫传染快,病程也快,有体弱者早上感染,晚上死亡,据说祁县的大街上常常堆满来不及焚烧的尸体。

      沈安钰日日为此忧心,然朝中却久久商议不出一个妥善治理瘟疫的方法,派去的人选也还未定。

      兵部侍郎陈许提议直接封县,只准进不准出,命县内大夫全力治疗疫症,皇上采纳了他的建议,还有官员提议让沈安钰去,被他外祖父的门生阻拦,言他刚从战场回来,需好生休养,加上并无处理瘟疫的经验,不算合适人选,这才没派他去。

      记得上一世的瘟疫,皇上是直接派的陈许去,后来没多久瘟疫就消失了,因为祁县的人死完了。

      现在国库空虚,皇上想在少出钱的情况下解决瘟疫,还真只有牺牲人命这一个法子。

      不过沈安钰看中百姓的性命,许从樰也觉得人命关天,她不能去寻访医者,便用着成王府的信鸽和朋友们传信,寻访以前治疗疫症的各种药方。

      这一日,她照常上完兵法课,正打算回去整理药方,耳边突然传来一抹娇柔的嗓音,“妾见过军师。”

      许从樰侧头,就见门口走进来一个身形娇小,五官精致的女子,穿着白色的毛领大氅,头戴珠玉,像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姐。

      此处是兵部的议事厅暂做的学堂,据她了解,这里一般是不允许女子进入的,此女从何而来?

      “小姐可是走错地方了?”
      女子摇头轻笑,朝着许从樰走近,“妾就是专门来找军师的。”

      许从樰感觉不对,连退几步,“小姐若有事,直说即可,莫要在前进,男女授受不亲。”

      “妾对军师……”女子递来一个媚眼,许从樰正猜测女子的身份和目的,就见女子突然朝她扑了过来,她急忙往右一躲,却仍被女子抱住,好在冬日衣服甚厚,就算抱得紧,女子也识不破她的女儿身。

      “小姐这是何意?”许从樰看出女子会些武功,便没有再挣扎,反正也挣扎不过。
      女子略带薄茧的纤指滑过许从樰的侧脸,语气带有几分戏弄,“妾自然是喜欢军师。”

      女子话音刚落,门口处便传来一阵脚步声,许从樰抬头,就见一身玄色大氅的沈安瑞带着兵部尚书及兵部侍郎走了进来,这时抱住她的女子突然变了脸色,放开她转身朝着沈安瑞跪下,“求王爷为妾做主,军师说要娶妾为妻,妾不允,军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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