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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费心凑银两(修) ...

  •   女子泪如雨下,显得万分委屈,许从樰深感佩服,这样快的切换面孔,必是训练已久。

      “军师还有何话说?”沈安瑞面色如常,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显然现在的局面在他意料之中。

      许从樰讽刺地牵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看向沈安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安瑞回头吩咐门外兵士,“来人,送军师回府反省反省。”

      许从樰跟着兵士回到成王府,不禁有些好笑,这么漏洞百出的一场戏以及算不上惩罚的惩罚无非是为了毁她名声而已。

      如今兵法课已到尾声,有不少学生将领已对她生了崇拜之情,为了避免她和将领们产生深厚情谊,这个调戏安王小妾的罪名确实安的不错,估计和沈安钰有关系的师长都会如她一样,被随便扣上个莫须有的罪名,毁掉名声,防止结党。

      只是放在平常她尚可理解,如今祁县瘟疫严重,随时有可能扩散到其他地区,沈安瑞没空关心百姓,却有空设计她们这些对国有功的人,实在让人寒心。

      第二日便有圣旨到成王府,言许从樰德行有亏,但教习兵法有功,功过相抵,命其闭门思过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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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门思过的日子,许从樰将药方整理核对后,交与了沈安钰带回府的大夫,目前已知瘟疫的症状是感染后皮肤溃烂流脓,一般从手臂开始,逐渐扩散全身,等全身都长满脓包,病人便出气多进气少,最终咳血而亡。

      只有见到病人,大夫才能根据症状制定药方,并对比其和从前疫症的相似之处,光知道症状,见不到病人,终究没有大的用处。
      许从樰摸了摸胸口,确定带着的东西还在,便和大夫告辞离开,去见沈安钰。

      等到了沈安钰住的正房,发现赵小刚穿着单衣,满面通红的拿着手帕擦汗。

      “怎么?和人打架了?”

      “军师说笑了,属下刚带着人搬了会药材。”赵小刚将许从樰带往正厅,“军师请进。”

      沈安钰正在研究医书古籍,见她进来,放下医书,“来人,上茶。”

      许从樰行过礼后,在他下首坐下,有小厮进来上茶,她看了一眼面目清秀的小厮,有些好奇,他真一点都不喜欢女子,连身边侍候的人都是男子?

      抱着试探的心思,她问,“王爷怎么不用丫鬟侍候?下官看寻常官员家都是丫鬟侍候家主。”

      沈安钰喝了口茶,放下茶杯,“从前确是丫鬟侍候,每月都会有几个丫鬟偷偷等在床榻,后来便换了小厮。”

      他生的样貌出众,又封了王,自然少不了丫鬟想攀高枝,不过他到现在连通房都没一个,那些爬床的丫鬟他一个也没看上?

      提壶给沈安钰加茶,许从樰又问,“王爷为何不挑个丫鬟收房?”

      沈安钰抬眸朝她看来,眸中隐约带了笑意,“从学很好奇本王房中事?”

      许从樰提壶的手一抖,茶壶差点侧翻,还好扶的及时,她放好茶壶,挤出个笑,“下官只是随口问问。”

      看来从沈安钰口中是问不出什么了,许从樰决定放弃,转谈正事,她从怀中掏出银票,放于沈安钰身旁。

      “这是安武之战王爷为我讨的赏赐,我用了几百两银子,其余全在这里,王爷如今既要请大夫,又要准备药材,花费甚大,下官愿尽一点微薄之力,还望王爷不要嫌弃。”

      沈安钰眸中微动,再一次抬眸看她,她神情真挚,略带英气的眉目此时看来没有平日那么冷硬,显得颇为柔和。

      从小受母亲影响,他一直认为女子太易受感情影响,为情所困,甚至有时常做出些失去理智的事来,这么多年,他身边接触的女子,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冷静清醒,处事果决,唯有她,比他想象中还要优秀,甚至能猜出他所思所想。

      且不知为何,他第一眼见她,便觉得很是熟悉,仿佛从前曾在哪里见过,因此,他总是对她多加照顾,这几年,张总管总念叨着他该娶妻了,每每想到娶妻,他便心生厌恶,可若娶的是她呢?

      眼见沈安钰看了她许久,一动不动,且眼中渐渐浮现异样的神采,许从樰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王爷……”

      沈安钰拉回神智,慌忙收回目光,他从银票中抽出二百两,放回许从樰面前,“本王的家底你也知道,确实需要这些银子,但你体弱,还需留些银子平日花费,这二百两你留着,日后,本王会还你无数个二百两。”

      “那下官就提前谢过王爷了。”

      离开了正厅,许从樰想到沈安钰口中问不出的话,另一人口中肯定能问出,她让小厮出门买了些酒水点心,邀请张总管来了倒座房。

      “王爷的爬床丫鬟?哎哟,想起这个我就来气,王爷也不知道咋想的,将人赶出去不说,还每人打了二十大板,就这,还是止不住那些丫鬟爬床的心思,后来才换了小厮。”

      张总管喝着小酒,吃着卤牛肉、花生米,提起沈安钰就愁眉苦脸的。

      “总管……”许从樰神秘地凑近张总管,悄声道,“你说王爷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会不会因为他喜欢的其实是男人?”

      “咚……”的一声,许从樰头狠狠被敲了一下,疼的她皱起脸。

      “军师,王爷待你不薄吧,你怎能以如此恶意揣测他?你这饭我不吃了……”说着张总管便要起身,许从樰连忙拉住赔罪,“总管莫气,是我失言,我罚酒一杯。”

      许从樰倒酒欲喝,张总管连忙夺过她杯子,“王爷早交代了,不让你喝酒,今天这话,以后可不许再提了。”

      许从樰连忙点头,“不提了不提了,以后再不提了。”

      ======

      经过一个多月的商议,朝廷总算拟定了负责瘟疫的人选,是太医院的一个小医官,名叫薛程,被朝廷破格提升为六品平疫使,专门负责祁县疫情,另外朝廷还减免了祁县今年的赋税,另拨十万两白银用于赈灾以及疫症的治理。

      沈安钰联系了薛程,将府中请来的医师以及购买的药材托他带去了祁县,结果没想到,薛程刚到祁县没两天就染疫身亡了,朝廷只得重新议定人选。

      这回太子亲自推荐沈安钰,认为他在领兵出征前从未领过兵,攻打文国却大获全胜,足以证明其有才能,如今疫情棘手,非能人不能胜任,他便是最好的人选,太子党羽众多,纷纷附和,皇帝也觉得太子说的有理,定了沈安钰即日前往祁县。

      果然像这种不好办的差事最终还是落到沈安钰头上,虽然医师和药材都有所准备,但还是远远不够。

      祁县有几十万人,到时候不仅需要大量药材,要隔开病患,安抚救助染疫百姓,还要安排大量人员焚烧尸体,这些都需要用到银子,而朝廷拨出的十万两白银,薛程只领到了一万两。

      沈安钰催了户部几次,户部才又给了一万两,为此事求见皇上,皇上言国库空虚,让他自己想办法。

      许从樰和沈安钰正为银两发愁时,阿远送来了一封许从樰故友寄来的信,看完信,她面上多了一抹喜色。

      “王爷,有人送银两来了。”

      从许从樰的神情变幻,沈安钰已猜到信的内容和银两有关,但当亲耳听到银两的事解决,他心头不禁一松,悬了好久的大石终于落地,嘴角微弯露出笑意。

      “是谁?”
      “是我游历时结识的一位故友。”许从樰走到茶几旁坐下,口渴喝了杯茶。

      “某一日我正好在江边散步,碰上一伙人要将一个形容狼狈、面容娇俏的女子浸猪笼,我好奇之下询问,原来这人是唐县首富石豪的妾室,女子一看见我,忙叫救命,我觉得事有蹊跷,便装作术士算了一卦,说女子浸猪笼的日子不吉,对主家有害。”

      “这群人见我信誓旦旦,拿不定主意,便带我回去见了家主,后来我协助家主石豪查明,妾室确实是被冤枉的,只因其他妾室嫉妒,便买通家里的长工陷害两人通奸,其实真正与长工有通奸关系的恰是花钱的那位妾室,因为此事,我与石豪相识,后来通过交谈,发现两人有不少志趣相投之处,便成了好友。”

      “这石豪有个妹妹,被家里千娇百宠着长大,虽生的只有三分姿色,志向却十分远大,从小就立志要嫁给五品以上官员,石豪早就放出话去,只要有高官肯娶他妹妹,银子不是问题,只不过妹妹如今已二十有五,尚没碰到高官肯娶,他知晓我如今在云城,这才给我来信,托我为他妹妹寻一门亲事。”

      沈安钰在许从樰对面入座,点点头,“这个要求不难。”

      在许从樰看来,这个要求也不简单,五品以上官员大多已有妻室,更何况,和沈安钰有交情的五品官极少,别人也不一定愿意娶,除非沈安钰自己娶,说起来倒是可行,反正张总管一直愁着他的终身大事。

      不过真若娶,他一个王爷娶商户女多少有些委屈,到时肯定被满朝文武笑话,她想了想,道。

      “石豪妹妹虽想嫁五品以上官员,但却并未要求做正妻,假若官位高的人娶她,相信做个贵妾,她也会愿意。”

      沈安钰修长的指尖在茶几轻敲,“八万两白银并不是小数目,还是应给她正妻名分。”

      给她正妻名分自然好,可有人愿意给吗?既然他说的这么轻松,许从樰便直言道。
      “王爷可愿娶她?”

      沈安钰抬头向她看来,见她问得认真,真有希望他娶的意思,他心头一时竟有些憋闷,“本王娶也无不可,只不过舅父正托本王为表弟寻一门亲事,表弟官职为正五品步军都指挥使,与石小姐岂不是正匹配。”

      步军都指挥使龚有德?龚良的亲孙子,她倒是没想到他,印象中龚有德似乎和沈安钰关系十分亲厚,不过明面上两人不怎么来往,这样三言两语就决定龚有德的婚事,合适吗?

      许从樰颇有些愧疚,因她突然记起石小姐脸上好像长了许多麻子,不过几年前她只见过石小姐一面,记错也有可能。

      往好的方面想,比起美貌,龚有德也许更看中品行和钱财,石家是唐县首富,钱财自是不少,石小姐虽然骄纵,毕竟是富家小姐,基本的修养还是有的。

      既已定下,许从樰便给石豪修书一封,让他备下八万两银子送去祁县,再送妹妹来云城成亲。

      ======

      回到倒座房,许从樰发现阿远正在竹林下拔草,这不太像他能干出来的事,她走到阿远身边,“有心事?”

      阿远匆忙站起身,挠挠头,“也没有,就是……就是刘大小姐最近怪怪的。”

      刘云舒?许从樰感觉有点不妙,她试探地问,“刘大小姐这段时间经常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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