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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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说维尔薇能完全扮演阿波尼亚，答案是不可能。先不提英桀各自拥有的能力难以复现，光是把她体内所有的人格数一遍都不够分出十三个来。
虽说转生后可供分割为天才的区域增加了近乎一倍，但维尔薇认为目前的数量已经不算少了，再分下去并没有实际意义，还不如把这些区域和现有的人格合并。
话虽如此，维尔薇还是尽可能希望在此世留下一点英桀们的痕迹。——这是她做过的最大胆的决定了。
借用阿波尼亚的名字，特地研发出与阿波尼亚的能力相匹配的武装，营造出「阿波尼亚」是另一个人、是异能力者的假象。再多的……维尔薇真的就做不到了。
伊甸为阿波尼亚设计的修女服并不适合在这种场合穿，所以维尔薇自己缝制了一套较为规矩又能一眼看出修女特征的常服。
她和阿波尼亚的发色相近，把伪装的黑色处理干净后便是最初的浅棕色，又添上几分与阿波尼亚相近的修饰，发型绑成一模一样的，眼睛里戴的也是她自己研发的能够变色的美瞳。阿波尼亚的蓝色双眼在使用能力后会短暂地变成红色。
一切就绪，收到贝尔摩德发给她到达目的地的短讯，她不多时就听见了门铃被按响的叮咚一声。
“好久不见了，阿芙洛狄忒。”见到学者的打扮，贝尔摩德不禁点评起她的伪装，“明明不是同一张脸，但气质一直没有改变呢。”
她也知道，阿芙洛狄忒压根就没往无法识破的方向去伪装的，那么对方的意图就变得耐人寻味了。
“因为，我看见了。”学者原先交叠放在腹部的双手改为十指交叉悬于胸前，俨然是祈祷的姿态，“我看见了……纠缠在你我之间命运的丝线……”
始终垂着眼睑的蓝瞳像是没什么精神，然而与之对视的人都会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被看穿的不适。
贝尔摩德正是忌惮于这一点。她目睹过数次阿芙洛狄忒改头换面的伪装，但萦绕在身边令人记忆深刻的气质未曾改变过，一度产生了她的秘密早已被对方看穿的感觉。
同理，波本初见阿芙洛狄忒时，与贝尔摩德的想法如出一辙。
虽然世界上有非自然现象的存在，但是组织里还未有成天把神神鬼鬼挂在嘴边的人。
“阿芙洛狄忒小姐和我印象中的希腊女神十分相似，人如其名。”波本笑着道，“初次见面，我是波本。”
贝尔摩德顺手就把东西放在茶几上：“既然是你下的命令，应该对他早有关注。嘛，我不关心这种事情，倒是更好奇你的项目。”
“项目……不是计划？”学者轻声点破。
“迟早都会知道的风声。”金发女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道，“毕竟你让我们两个搭档，是有长远考虑的吧？”
学者露出无奈的神色：“倘若想使命运的织机纺织出满意的未来……可惜，我所窥见的人选极少。”
对阿芙洛狄忒有些了解的贝尔摩德贴心地帮她的搭档翻译：“说你能力很强，其他人她看不上。”
“能得到阿芙洛狄忒小姐的肯定，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波本心中一震，自己的能力不仅得到了她的承认，甚至还被允许参加高机密的项目……他距离这个组织的真相更进一步了，但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
“所以，你们说的项目和计划是……？”
“在你们到来之时，便已敲响了完结的钟声。”学者说，“至于计划……想必不久后，那位大人就能收到初步成果了。”
“……虽然听说你是天才，但是没想到……恐怕那位大人也不曾想到。”贝尔摩德一时怔神。从BOSS下发任务到完成的时间，连一月时间都未到。
“因为并非从头开始。”谈及擅长的领域，学者罕见地流露出属于自己的情绪，“只是半成品而已。”
明白阿芙洛狄忒是想一手提拔波本，贝尔摩德也就没再避讳和她任务相关的事情：“由宫野夫妇研究的那款药……”
宫野一姓马上牵动了波本的DNA，他打起了百分之一千的精神。
“不谈这个。”学者没有如他所愿，旋即转移了话题，“那个计划，我有一位年龄很小的协助者。”
又是一道“命令”。但对情报组来说，学者的任务显然是轻松的。
波本敏锐地察觉到学者口中的协助者年龄并不大，没有分毫的谦虚形容。他为难道：“您是担心协助者的安危？可是……”
学者说：“只需要回报一下他的情况就好，我会安排别的人行动。那孩子……我有些担心他的精神状况。”
从组织成员那里听见担心他人精神状况的话语，谁听了不觉得诡异。然而学者这么说，差不多能猜得到对方的精神不算好，说不准已经到了某种临界线。
“手底下有一个天才还不够……”贝尔摩德笑着打趣说，“不愧是阿芙洛狄忒呢。”
学者简述了一番她知悉的情况。
她所关注的天才名为泽田弘树，年龄不过七八岁的男孩在麻省理工就读，相信他很快就能考上研究生。而他有在研发一些有用的系统，学者知道他甚至在开发人工智能“诺亚方舟”。
人工智能……这对这个世纪来说，无疑是极具冲击的发明。波本不敢想象组织要是拿到了先进技术后的大动作。
意识上传，机械飞升。贝尔摩德知道这是阿芙洛狄忒向BOSS提出的那个计划。
“我帮助弘树研发了DNA追踪系统，因此发现了他养父的秘密。”学者惋惜地道，“虽然声称系统还未完成，但辛德勒意外的是个敏锐的人……或者说，这也是一种命运。”
波本了然：“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监控泽田弘树，如果情况不对就把他带回组织。”
学者却摇头：“下下策。我的初步成果还需要靠辛德勒公司展示出来。”
“茧。”她简明扼要地解释，“使五感皆身临其境的虚拟游戏。”
“虚拟游戏……”贝尔摩德咀嚼着这几个字。
“如果真有这种游戏，我的确很有兴趣。”波本说，“所以，我们的任务只是监控？”
“是的。「请」，务必将他的情况告诉我。”
在请字加上了重音，像是错觉，学者蓝色的眼瞳中有鲜红一闪而过。
为了更好扮演阿波尼亚的角色，维尔薇在学者的区域并入了心理学。阿波尼亚通过「请」字作为媒介下达心理暗示，进而操控他人行为，而学者也会好好运用并入的内容达成近似的效果。
“那我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听到这个消息，那位大人想必会很高兴。”贝尔摩德起身，随口道，“假如有VIP通道，还得拜托你留一个名额给我呢。”
姿容妍丽的金发美人率先踏出房门，另一位金发异肤的成员也跟着道别。
学者叫住了他：“「请」等一下。”
下意识回头的波本又见到了她双手并拢在胸口处作祈祷的模样，有那么一瞬他错以为自己步入了洒满朦胧金光的洁白教堂。
“命运的丝线自始联结在你与他之间，可……”下垂的眼睑在此刻却微微抬起，深蓝的眸里是他看不清的思绪，“我所窥见的未来……”
“——它将就此断绝。”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