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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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依次苏醒、一个身体同时扮演数位英桀，维尔薇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
雪莉那边接了组织的任务在研究返老还童的药物，没有进展就会被施加压力，她能连发多条消息跟“阿波尼亚”抱怨；诸伏景光在逐火之蛾和公安远程对接寻找警方内鬼，每天和“凯文”报告基地设备的运行情况；“梅比乌斯”会共享克莱茵的视野，看看死屋之鼠的头领在做什么。
……去逛两圈吧，顺便偶遇一下什么人。
反正织田作之助的好友太宰治现在肯定也注意到她这个怪人了。
“帕朵菲莉丝”在活跃了几天后，于一个无星无月的夜里再次出门进货了。
如果她真是一位游走于边界线的商人，想必不会错过太宰治刻意放出来的情报。指挥家明知是陷阱也得往里跳。
为了遮掩什么而披着斗篷的少女在仓库里翻箱倒柜，低喃道：“好像卖给谁都是班门弄斧啊……果然还是本地人最合适了吧。”
英桀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而逐火之蛾除了人和钱什么都不缺，指挥家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将□□交易的货物与维尔薇制造的成品作比对。
药品仍是炙手可热的交易物，毕竟MIMIC的袭击让横滨的帮派各个提心吊胆。
指挥家在里面找到了黑市里常见的特效药，在打开保密程度最高的那一箱后她沉默了。那理应是在俄罗斯流通的“梅比乌斯博士”的作品。
费奥多尔！是你干的好事吧！
明明人在俄罗斯，却把手伸到了横滨。
拿还是不拿，这是个问题。
指挥家决定继续翻，把仓库里的箱子全都翻个底朝天。
然后她就翻出了个缠着绷带的美少年。对方伸了个懒腰才缓缓睁眼，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两人面面相觑。
指挥家先发制人：“好巧啊，老板。”
“好巧。”太宰治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唉，您把这里围起来的话，以我的身手铁定逃不掉了。怎么说我都是出于一片好心才出来做生意的呀。”指挥家光速示弱，“您说我现在挟持您来威胁外面的人，他们能把我放走吗？”
太宰治苦恼道：“恐怕不行。”
指挥家：“我可是诚心诚意来赴约的，老板这样说未免太伤人了些。”
“诚心诚意？我看不像吧。”
被毫不掩饰的视线上下打量着，无疑是在说她遮遮掩掩不肯暴露真容。
“这不是怕吓到人嘛。我这双眼睛勉强能用戴了美瞳来解释，但、但我有自己的小秘密不也理所当然。”精明的商人此刻却显得结巴，“所以我的活动频率和其他人比起来简直少得不能再少了！”
“哦——”
太宰治恍然大悟。
“那你摘下来给我看看。”
“不行不行，这样岂不是我亏了！再怎么说也得等价交换！不然……”
太宰治面不改色，完全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好半天没见对方配合地问下一句，指挥家只觉得戏真难演。
她果断放弃了后续，转而说道：“要我脱掉长斗篷可以，你先把你身上的绷带拆了。我们两个都半、半什么来着……啊，半斤八两！”
少女留给太宰治的印象并未改变，不如说是他假象中的景象没有发生。
最早听闻帕朵菲莉丝时，他是从织田作之助口中得知对方只是打扮稍微可疑了一点的商人；紧接着在她的活跃下，他只知道对方出售的物品广受好评；着手调查后，发现“帕朵菲莉丝”此人凭空出现，找不到过去的痕迹，不清楚是不是被人为隐藏了生平。
织田作之助说她不像坏人，也没有不怀好意。
在真正面对帕朵菲莉丝前，太宰治设想过好几种情况，不然她为什么偏偏找上港口黑手党的底层人员。他的好友并非繁华地段的住客，帕朵菲莉丝能找到那里去精准推销，一般人都会觉得有问题。
然而当太宰治和帕朵菲莉丝面对面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揣测过度了。
帕朵菲莉丝或许有异于常人之处，但却是他在地下世界里见过的最像“凡人”的那一个，一举一动皆看得出破绽。
常年混迹于黑暗的人不可能有如此心性，她也绝对不是属于这边世界的人。
太宰治久违地有了事情超出预想的惊讶。
不过，他能断定有他方势力插手横滨的三刻构想了。站在帕朵菲莉丝身后的某个组织。
短暂的头脑风暴过后，太宰治失去了和帕朵菲莉丝打太极的耐心。而鉴于织田作之助手里还握着对方给的神秘联络装置，他对待少女的态度依旧礼貌。
“那就算了吧。”
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轻描淡写地略过对方一换一的要求。
指挥家疑惑：“难道说你的绷带下面也有秘密不成？”
太宰治：“……没有。”
太宰治：“你可以不用绕弯子了。”
他忽然有点讨厌帕朵菲莉丝。
虽然只是微末的程度，但他意识到这种情感貌似和他厌恶中原中也的来源相同。
“其实我还没准备好呢，是凯文老大突然派我来干这事的。”指挥家单手支着下巴，歪着头倾诉，“我自己肯定是不敢这么大胆地来挖港口黑手党的墙角，尽管织田先生和我接触的黑手党都不一样。”
但凡这句话放在其他实力更强、功绩更明显的人身上都不会有问题。
“为什么是他？”太宰治的声音低了下来，“织田作他只是个普通员工，没有什么特别吧。”
指挥家反问：“你难道不知道吗？”
太宰治的心一沉，他们已经知道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是什么了。还没等他尽心为好友思考摆脱麻烦势力的办法，少女又一次开口。
“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织田先生他，被当作弃子了。”
如惊雷乍响，真相水落石出。
不需要冗余的解释，这句话已将事实利落地剖开。
指挥家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确认他是真的没看穿森鸥外的筹谋。
“……你是想说，织田作之助在你们那边就能得到重用？”
他在后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只要有心便能听出其中的嘲讽之意。
“逐火之蛾从不轻视任何人，我们非常需要人才。”指挥家连忙澄清，语速飞快，“织田先生来当文化宣传大使就很合适！”
刚重视起逐火之蛾的他在听到下半句后瞬间哑火了，但透露出的信息让人万分在意。
在对方晶亮的目光中，太宰治转换回平日里松散的风格，不经意道：“说不定是个比我们首领还压榨的组织，我可不能让织田作去。”
指挥家立即反驳：“如果织田先生同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想他大概会参考我的意见。不如带我去参观一下逐火之蛾？”
“——套话禁止！接下来的情报是要收费的。”
商人的敏锐反倒让他没那么容易获取信息，这算是意料之中。
太宰治能初步断定，逐火之蛾收集情报的能力异常恐怖。他似乎看到了这个组织蔓延在世界各地的阴影，它的成员是活在他人眼前而没有过去的幽灵。
他说：“最后一个问题。”
少女隔着兜帽挠挠头：“最后一个……好，你问吧。”
“紧急联络装置真的是单纯用来联络的吗？”
维尔薇做什么事都习惯留有一道「后门」。
【所以，这些发明也要取名为“对凯文武装”咯？】
【它们取什么名字我都无所谓。】
【优秀的魔术师应该知道观众想的是什么，我建议投票表决！】
【囿于成见，我等需另谋他名。】
【先前的名字针对性太强了呢……这会让“凯文”招来不必要的忌惮。】
【那意思就是，改名可以视为全票通过了？】
逐火之蛾逐步走上正轨，维尔薇也是时候让自己的发明用上正式的编号。除去真的针对凯文的武装，她在这个世界成功的发明一律冠以新的名字，不然按已有的对凯文武装的顺序排下去，她没办法解释前面的型号的来历。
交给老板和织田作之助的按钮是「愚戏之匣·型号三二一」，她在此世代的第三百二十一号作品。
虽说是紧急联络装置，但它其实有隐藏功能。
因为是一次性消耗品，维尔薇做得很随意。站在使用者的角度，她的很多发明都是那么简单无脑，按下开关即可使用。
三二一的表现形式是与手掌差不多大的按钮，启动后会从顶端冒出一截短短的天线，能够远程交流的同时，持有者的定位会发送到维尔薇专门的终端上。
至于三二一的后门，是一道有关防御的指令。
“这个啊……”指挥家纠结了一下，说得委婉，“在演出结束前拆穿维尔薇姐的魔术手法，被她知道我就死定了。”
维尔薇。熟悉的名字唤醒了太宰治的记忆，自己曾和织田作之助看过她的魔术表演。魔术师和逐火之蛾的关系……这让他不由自主地给扑朔迷离的组织打上危险的记号。
指挥家：“放心啦，逐火之蛾是不会伤害未来同事的。我还说要担心一下他的亲朋好友呢。”
说着就从斗篷底下拿出了三二一号武装。
“这是见面礼，随您怎么处置。不过因为是一次性消耗品，老板得把握好时机啊。”
“那我还要谢谢你的提醒。”
结合上一句的暗示，他大致猜到了额外的效用。帕朵菲莉丝没有正面回应，但她送过来的情报足以换取一部分信任。
太宰治履约吩咐外面的黑手党成员撤走，目送对方没入夜色直至不见踪影。
他相信好友的判断。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