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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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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思索不及,梁柚宁下台阶时一个趔趄踩空眼看就要扑倒在地面。
“哎我去……”
对面朝她迎面走来的两人也是一惊,其中一人反应极快,一步并作两步闪身将她接在怀里。
踩空的那一刻梁柚宁早已紧紧闭上眼等待精致的面庞与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未降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
情急之下梁柚宁一把抓住他的后背,熊抱着来人不撒手,愣了半晌都不敢出声。
“柚宁,你还好吗?”
“……”
“梁丫头你怎么走了?不是……你你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在在在干什么?”
王大婶从铺子里追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她家梁丫头光天化日之下正跟一个男子紧紧拥抱在一起,那场面啊,简直没脸说!
她从手袖里掏出手帕挡在眼前,觉得甚是不体统,她跨步走上前将还抱在一起的两人死命分开。
“不成体统不成体统,臭小子快松开我家梁丫头!”王大婶手掩着大半边面瞧不见男子的脸只看到一片白花花的衣袍,上手就使劲拽开梁柚宁。
梁柚宁一个激灵,被王大婶硬生生分开,半天才醒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大街上和大男人十分不雅的抱在一块。
“那什么……我……”
她被王大婶拽到身后刚想解释一句,就听王大婶一声声尖锐的大嗓门脱口而出。
“你你你……”
王大婶摘下手帕后看清来人,发现此人竟十分面熟,方才和梁丫头没羞没臊地在大街上抱一块不是别人,可不就是她一直为梁丫头心心念念中意的郎君白大公子白望林么?
梁柚宁疑惑地从大婶后背探出脑袋来,瞅了瞅对面有些茫然的白家两兄妹,又瞅了瞅指着白望林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的王大婶。
她小心地戳了戳王大婶,“王大婶,他咋啦?”
王大婶唇口微张,指着白望林看了半晌,才终于吞吞吐吐说出话来。
“你你你……你是白家的……白家的大公子?”
对面,白望林一手执箫一手背在身后,无意间瞥见梁柚宁时微不可察地避开眼,方才抱上温软的身子的双手还有些微微发烫,随后故作镇定地回道:“正是在下。”
话音刚落,王大婶喜上眉梢,一拍掌笑道:“好啊!”
三人皆楞,齐齐看向表情转变飞快的王大婶,不明如何“好”?
“大婶,好什么啊?”梁柚宁问道。
王大婶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瞧了白望林一眼,复又偏头瞅着她,尖锐的声音意有所指道:“当然好啊!”
梁柚宁继续懵,也看了看那两兄妹,脑中突然闪过什么,顿时回想起王大婶是来干什么的。
心下一紧,怎么就给他们碰上了?
王大婶不会乱说什么吧?这鸳鸯谱可不能乱点啊。
梁柚宁冲王大婶笑了笑,竟有一丝讨好的意味。
王大婶就当没瞧见似的,眼神锐利地朝她扫射过去,似寒光剑影般凶猛,“你们?”
“我们?”梁柚宁心里揣揣不安,迟疑地反问。
“原来你们认识啊。”王大婶一语点破,指了指白望林,又指了指她。
“我……”梁柚宁动了动嘴唇,刚想解释他俩并不熟,就见白先雪同白望林走过来。
“是啊,我们和柚宁的好朋友。”白先雪接过话茬,温和有礼地寒暄了两句,“这位大婶瞧着很是亲切,是来买布的吧?”
王大婶见她仪态端方,出落不俗又同白家大公子站一块,且没听风声说白家大公子已经定亲,那这姑娘应当就是……
“哟,这么秀气的姑娘一定是白二小姐吧?”王大婶洋溢起灿烂的笑容,拉过她白皙的小手亲切地夸道:“长得真漂亮!没想到你们还认识哩……”
梁柚宁连忙插进一句不尴不尬的话:“啊,是啊,我和先雪相熟已久,白大公子今还是第一次来,应该是陪妹妹一起来看布的吧?既然大家都来了就一起看看吧。”
一句话撇清她和白望林相识,但这似乎并不能撼动王大婶执意要撮合二人的想法,更何况还有歪打正着的助攻。
白先雪不知从哪递来一个木盒,上面还微微冒着热气,看样子是的饭盒。
“我和兄长今日不是来看布的,这是一品斋买的一些点心,是兄长特意给你买的,听说你的伤养好了我们来看看你。”
梁柚宁心里一片海浪翻滚而来,极度不平静。
“啊,好……”
不论她说的是真是假,就算她现在告诉王大婶这都是假的,白望林不可能这么好心,王大婶应该也只会当作他们在打情骂俏吧。
果不其然,王大婶嘴角一弯,眯起笑眼意味深长地瞄了她一眼,好像在说:你个小丫头,还想瞒着我?
梁柚宁深深地闭上眼,直接躺平了。
“白公子对我家梁丫头真是有心了,日后要是……”
“对!太有心了,那什么这里太晒了别杵着了,我们屋里坐吧。”生怕王大婶嘴里蹦出什么话搞得大家难堪,梁柚宁及时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她摆着手请白家兄妹进里边去,顺带招呼伙计一声“上茶”。
白望林从她身边走过时,轻轻移眼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神色如常地走进布行。
梁柚宁回想刚才两人光天化日之下一男一女搂搂抱抱,脸颊莫名有丝丝发烫,在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别开了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殊不知两人这番悄然无声的举动正被我们青浦县吃瓜第一线的王大婶悉数收进眼底,并且断定两人是在悄咪咪眉目传情,她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身旁的梁柚宁对此一无所知,在他们进去后鬼鬼祟祟拉着王大婶搁到一旁说悄悄话。
“梁丫头,你和白家大公子早就认识怎么不告诉大婶呢?”王大婶不满地抱怨。
梁柚宁着急解释:“不是大婶,我俩压根就不熟!熟的是他妹妹,就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我说的都是真的!王大婶你信我。”
王大婶两只有些浑浊的瞳仁左右转了转,仍是持怀疑的态度。
见状,看来她如何解释王大婶都不相信,梁柚宁思索了一番,只能瞎白活了。
也不遮遮掩掩了,梁柚宁直接一口肯定:“是,我俩认识。”
果然,王大婶一副“我就知道”的脸色。
梁柚宁继续说道:“都是误会,我和他不可能,他早已有心仪的女子。”
王大婶不信:“那这些天怎么白夫人还张罗着给他定亲呢?”
梁柚宁:“这王大神你就不知道了吧?城东白府那是什么地方不用我多说了吧?这样的大户人家都看中门当户对,哪是什么女子都能进他白家的门?白夫人你也知道的,对自家儿女管教甚严,她能看上普通人家的女子吗?”
闻言,王大神略有所同的点点头,说的不无道理,“那是哪家的姑娘?”
梁柚宁在脑中想了想,毫不犹豫地编造:“听先雪说是早几年白公子还在学堂时认识的,按理来说女子怎么能上学堂呢?据说啊这位姑娘是教书先生十多年前捡来的女婴,看她身世可怜就收留她在学堂帮忙干活,做个洒扫的丫鬟。”
王大婶像听戏般津津有味,瞅着她示意她赶快继续说下去。
梁柚宁看她似乎已经相信了,放下心来继续胡编乱造:“这要我说啊,学堂一大帮俊男书生突然出现一个貌美的女子整日跟前跟后照顾他们,生出点事端来也无可厚非,毕竟家里头没几个妹妹的少年儿郎也少有几回见过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问题是这闺女还天天搁人面前晃悠,这不,咱青浦县第一高第堂堂白家大公子不就中招了么?”
“说是有一回下学,先生学子都走了,但白大公子勤勉好学回回都最后一个走,此时夕阳西下,彩云斑斓,身着朴素的小丫鬟含羞带怯地走进课堂,借着最后几缕五彩的光晕忙活手中的扫帚,而此时我们的白大公子就坐在离她几步远的书桌前,沿着过道无可避免地瞟到姑娘曼妙的身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此情此景之下就是柳下惠也不能坐怀不乱大婶你说是吧?”
王大神已经完全沉浸在话本里头,呆呆地点点头。
“那咱们堂堂白家大少爷也不可能是柳下惠啊,血气方刚的年纪头一回见识到女子的芬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凑一块也能生米煮成熟饭了。”
王大婶一惊,嘴巴张得老大,满脸地不可置信道:“梁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白大公子和那姑娘真那啥了?”
梁柚宁在心里对白望林说“对不起”,面上却老神在在的模样叫人看了十分可信。
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王大婶主动相信了。
“哎呦!高门大户出来的贵公子怎么能干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来?这不给白府丢脸嘛?”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