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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王大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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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梁柚宁还没好好休息,门外就来人敲门了。
“谁啊?”
云萱边走边问,打开门一看竟是西院的全晓茹。
“你怎么来了?”云萱有些疑惑,自小姐和孟少爷上回因为她红过脸后,这小丫头一直安安分分地守在西院,别说是小姐这边离得远的主卧,就算是后院里也是鲜少瞧见的,这回怎么敢主动来找她家小姐。
“云萱,是谁?”里头的梁柚宁唤了她一声。
云萱朝里边大声回了句:“是孟少爷院里的晓茹。”
坐在床边不让梁柚宁起身的孟添听了,转头对她轻声说道:“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我去就好,别劳烦姐姐了。”
随后他起身掀开珠帘走了出去。
“何事?”
孟添没有让全晓茹直接进来而是站在门里边直接问话。
“公子。”全晓茹矮小瘦弱的身子朝他见礼,又禀报:“是李夫子今日来了一直在等公子,晓茹听说公子回府了特来找公子您。”
闻言孟添沉静片刻,距离上回他已经好几日未曾见过李夫子了,但又想了想房里的人正打算回绝就听身后一道声音拦截了他出口。
“谁?”
门边的三人齐刷刷看向孟添身后扶着桌角的梁柚宁,身子站不直,人有些虚弱,好似一朵弱不禁风的娇花。
“大小姐。”全晓茹不敢直视,重复一遍:“是李夫子在书房等公子。”
说话的时候孟添早已踱步走到梁柚宁面前,面露担忧,“姐姐你怎么下床了?”
说着就要把她扶回床上。
却被梁柚宁躲开,目不斜视,“怎么?他今日终于有空来赏脸了?”
其他三人都保持沉默,一个不敢,一个不解,一个不虞。
梁柚宁虽因受伤面色稍显苍白,但说话仍是十分有力,“今天孟添跟我出去了,管家没告诉李夫子吗?”
全晓茹低着头回话:“李夫子刚到不久。”
梁柚宁嗤笑一声,“为人师表,他还有脸来?当我梁府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前阵子忙乎着她都忘了解决这个李夫子了,这会儿倒是送上门来了。
“姐姐,你要干什么?”孟添见她似有所举动,眼神一暗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弹。
“你身上还有伤,不要轻举妄动。”
梁柚宁郁闷地挣了挣手敌不过他的劲道,顿时泄下气来,又看看手上的擦伤只得作罢。
“放开。”梁柚宁平静地扫了他一眼。
孟添不放,只劝哄道:“李夫子玩忽职守直接赶他走便是,何必动怒。”
“放开。”梁柚宁避而不答。
孟添看她的眼神停滞了片刻,最终松开了手。
收回手后梁柚宁揉揉了有些轻微泛红的腕骨,正色道:“我说了要拿他怎么样吗?”
随后她吩咐云萱,“跟管家知会一声,把薪结了轰走。”
“是。”云萱刚走出一步又回过头确认一遍,“那需要重新再找一名夫子吗?”
梁柚宁偏头和孟添对视一眼,而后点了点头,“先找找看吧,让管家多留心些别在什么人都往里塞。”
说罢她无意间扫过一直站在门外大气不敢出一声的全晓茹。
全晓茹似有所感地悄悄抬头,轻微缩了缩肩,又重新低下头。
“都出去吧。”说话的是孟添。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梁柚宁回到床上,弯下身想重新给她拖鞋,梁柚宁这回说什么也不让了。
“我自己来。”她兀自俯身动手,冷声道:“你也出去,以后没我准许不许进来。”
“姐姐……”孟添捏了捏手指显然不愿意。
“我乏了。”上床后梁柚宁侧身,面向朝里边背对着他。
孟添怔怔看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让姐姐好好休息。
“姐姐好生休息。”
孟添走后,梁柚宁试图让自己静下来安心入睡,但脑海中无时无刻不重现今天的画面扰得她困倦又清醒,如何也睡不着。
半天下来发生这么多事令梁柚宁有些难以消化,特别是孟添,眼下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思来想去暂时打算先搁一搁。
或许早有感应,系统适时出现打乱了她分外紊乱的头绪。
【叮咚!】
【经验值加一,总计值为二十,请宿主继续努力哦。】
上次是因为收留了全晓茹和修路,这次加分那就是救了先雪。
思及此,她这才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些种满橘子树的山坡,于是她问系统:“白府种橘子树是为了制成药材销往外地对吗?”
【宿主不是已经知晓了吗?】
今日见那片山上的橘子树长势尚好,想必产量也不少,若是在青浦县发展特色水果产业应该也不是不行,只是要实施起来很难。
且先不说是否可以争取在小农经济为主的古代发展偏现代化的特色产业,种植经济作物流通于市场,但就号召贫农百姓大规模种橘子树这一说,是个十分大的挑战。
假使她梁府现在受许多百姓留好,但她一介无权无势的商女想要搞出这么大个动静来没准刚有点起色的名声就给她搞坏了。
但若是有权有势且具有公信力的人,尚且可以一搏。
思量再三,除了贺环清,她想不出第二个人可以帮她,只是近日来贺环清一直忙着为修路筹款,只怕是无暇分身啊。
说到底,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给贺环清出难题,只是眼下没有其他人有这个能力了。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
接下来几日梁柚宁基本闭门不出,也谢绝见客,就连孟添上她院里她也吩咐云萱不要打扰她休息。
因而,清净地过了好些天,伤养好了,心情也舒畅不少。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梁氏布行迎来了三位贵客。
王大婶是赶着人少先来的。
一进铺子,红光满面的喜色毫不掩饰,迎头就拉着梁柚宁要说道说道。
“咋了王大婶?碰上啥喜事了?”
王大婶笑眯眯地瞥了她一眼,兜不住话的嘴滔滔往往外倒:“俺家闺女终于嫁出去了!”
“终于”这两个字听得梁柚宁神经一紧,什么叫终于?没听说王大婶家办喜事了啊,瞧着王大婶年纪也不算太大,比她娘还年轻几岁,她闺女能有多大。
她不禁想到上回王大婶来她这催婚,估摸着她闺女也和她差不多大。
梁柚宁面上还是笑呵呵地恭喜:“是嘛?好事啊!怎么没听您提起过?怎么说也得让我这个干女儿喝上一杯喜酒啊。”
“梁丫头啊,你也莫怪大婶不告诉你,实在是我家闺女嫁得晚,二十三才好不容易定下来传出去不太好听,也就没怎么办。”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喜布袋,瞧着沉甸甸的,装了满满一袋。
“大婶啊可是时时刻刻想着丫头你嘞,这是俺闺女成亲撒的喜糖,俺闺女听说你尚未婚配特地将喜气传给你的,希望你啊早日觅得良缘,三年抱两!”
她直接抓着梁柚宁的手一把将喜糖塞了进去,真像她所说急着把“喜气”传给她似的。
“呃这个……”梁柚宁干巴巴地笑,抖着手接了过来,后又连忙放在柜台上,“好意我心领了,那就借王大姐吉言了。”
王大婶没察觉她的异样,例行公事一般逮着就问:“怎么样梁丫头?”
还“不怀好意”地朝她挤挤眼,被梁柚宁打马虎眼抛了回去,“什么怎么样?我很好啊。”
王大婶撇了撇嘴,直言戳破她:“别跟大婶装蒜,上回大婶提的你考虑了没有?”
梁柚宁一装到底,脸不红心不跳地跟她打太极拳,“嗯?什么事?考虑什么啊?”
她一拍脑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对对,我想起来了。”
王大婶见状,以为有戏,期待地瞅着她。
梁柚宁煞有介事道:“对没错,前些日子您不是说想要苏州来的新布嘛?这几日布行是到了几匹苏州来的新布,我瞧着成色花式特别适合您,我这就去找佟掌柜的去找来。”
说着边起身,边走边说,就是不让王大婶插进一句话来。
“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就给忘了呢,脑子怎么使的呢真不中用。”
“大婶您在这先坐一会儿啊,我去去就回。”
“……”
嘴上说着,心里她早就想好了退路,待会儿直接让佟掌柜应付她,她借此趁机溜走就行。
王大婶老实人一个,被她一副行云流水的演技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就忘了自己来是为了什么事,愣神之际,只余下最后一抹衣角在拐角处飘飘而过。
“哎……”王大婶自言自语,“这丫头干啥去了?我前几日也没说要买什么苏州的布啊……”
“不对啊,不是说她的婚事吗?怎么扯到布上了?”
回过神来,王大婶这才发现自己让小丫头给唬弄了,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梁柚宁同佟掌柜快速地串好声,悄悄挪步就要往大门溜去。
“梁丫头,梁丫头……”
王大婶声先到,梁柚宁迅雷不及掩耳一跃夺门躲开了王大婶的追击,走下台阶时却迎面碰上两个熟人。
“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