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跨越十二年的我》小猫你好吗

8、自食其力

　　许妮一整夜都在整理着十七岁自己的笔记，一个默默努力念书，却总是被分走精力帮忙的女孩，成绩能到中游的水平，她不禁为十七岁的自己点赞。
　　可毕竟只是十七岁的孩子，情绪和精力总是此消彼长。在许妮那些憋屈的文字里，秘密宣泄着一个孩子无处发泄的情绪。
　　如果始终走不出来的话，那么考上好的大学简直是天方夜谭。她一边利用着自己多年工作经验，提炼着学习方法写在笔记上。一边不时陷入沉思，这样的自己，到底是考上理想大学的？
　　听到楼下卷闸门开启的动静，她关闭了桌前的小台灯。透过狭窄的小窗户，她看到了蒙蒙亮的深蓝色天空。
　　“许妮！下来帮忙了！”方娟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许妮合上了笔记本。
　　一夜未眠的她，顶着黑眼圈差点从木制的楼梯上摔下去。幸好她滑下去的时候，及时地稳住了自己的重心，不至于摔个人仰马翻。
　　方娟正从小推车上搬着米线，一看到许妮这副笨手笨脚的样子，嫌弃的表情和脏话脱口而出：“你是傻子吗？！摔下来砸坏东西怎么办？你赔钱吗？！你哪样东西不是老娘花钱买的！什么都不会你还能做什么？！”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方娟狂轰乱炸的吼骂，许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了一点答：“那我就不做好了。”
　　“你翅膀硬了是吧？！”方娟将米线撕开倒在大桶里，软化着米线。见许妮半天没有动静，她直接上手锤了许妮一下：“瞎了吗？这么多活不会干吗？！快把外面新鲜猪骨搬进来，剁碎了要熬高汤！”
　　说着她跑到后厨里，看到了完全没有处理过的大蒜，生姜等食材。“你她妈吃我的，喝我的！我交给你做的事全当耳旁风了是不是？！”方娟提着一袋子的大蒜子，报复性地砸到了许妮的脸上，当下把许妮砸得鼻血直流，彻底让她清醒了。
　　“大晚上的还要不要人睡了！”不知附近哪家的居民，被方娟的辱骂吵醒后，气急败坏地控诉着方娟的恶行。
　　方娟不得已压低了音量，指着许妮的鼻子低吼着：“快把大蒜剥干净！”说完她就去外面提回早市上买的新鲜猪骨，一转身发现许妮不紧不慢的处理着自己的鼻血。
　　“我给你做事，你得给我钱啊！”许妮在打开的水龙头前清洗着自己的鼻血，异常冷静的模样让方娟有些诧异：“吃错药了吧你？！”
　　许妮指了指脸上的青紫：“不给钱我就不给你做事了，我还要去警察局告你。告你虐打青少年，抓你进局子。”
　　“笑话！”方娟仿佛听到了人生中最大的笑话：“你的骨头和血肉都是老子的，我把你打死都是应该的。有本事你学哪吒削骨还父，削肉还母啊！”
　　许妮关掉了水龙头，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方娟，那种成熟而又世故的眼神，不禁让方娟有了些许的寒意：“那你慢慢忙吧！”
　　等方娟回神过来的时候，许妮早就不见踪影了。方娟低声咒骂着她，把砧板上的猪骨砍得咔咔响。
　　阳光洒满整条大街的时候，小镇告别了夜晚的宁静，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尚处在暑假的孩子们，呼朋引伴大街小巷的乱窜着，引来一群大人的怒骂。
　　许妮双手撑着额头，坐在一处阴凉的树荫下。又饿又渴的她，不断的思考着要怎么生存下去的办法。
　　现在已经是29岁的大人，不可能像17岁的许妮哭着逃避。快点想想求生的技能，不能就这么回去被方娟再踩一脚。
　　灵光一闪后，她选择跑到了学校后街的一个烧烤店。这家店白天做着面食的生意，晚上做着烧烤的生意，熟客都是学生和附近的居民。奈何他家的味道着实不咋地，不过这条镇上都是半斤八两，没什么美食。
　　许妮走到烧烤店的门口，抬头扫了一眼美滋滋烧烤店的招牌，忍不住喃喃自语出声地说：“美滋滋？也就一般般而已。”
　　此时早已过了吃早饭的高峰期，周老板挺着啤酒肚坐在屋内吹着大风扇。听到许妮的声音，瞥了一眼努了努嘴地道：“是喽！去你妈的米线店吃呗！来我这儿做什么。”
　　“周老板，下碗凉面。”许妮走进屋内，坐在泛着油光的椅子上，平静的点单。
　　周老板站起身来正要去忙活，许妮拦住了他，用自信满满的表情对他道：“要是我做的凉面比你做的好吃，你能不能让我在你这儿工作？”
　　“有病吧！你来砸场子的？”周老板白了她一眼：“你跟你妈吵架了吧？跑我这儿混饭吃了？”
　　许妮没有说话，周老板见她可怜，也知道她家的一些事，忍不住坐下来慈爱地开导着她：“你妈不容易，带两个孩子讨生活太难了。回去跟你妈认个错，你妈始终是你妈。”
　　许妮努力挤出了几滴眼泪，心痛欲绝地看向周老板：“你看我的脸都被她砸成这样了，这不是虐童吗？”
　　周老板满脸问号地反驳着她：“哪有你这么大的儿童？”许妮低下头去，心想着苦肉计也不好使啊！
　　“丫头，不是叔不愿意啊！你看我家这生意也就做做熟客，糊口饭而已。我哪来的钱请人啊？”周老板扯了几张纸巾递给她：“生意难做啊！”
　　有戏！许妮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纸巾，揩着鼻涕地对他说：“你让我试试！我绝对让你这个店蒸蒸日上。”
　　说干就干！许妮还没等周老板回话，自己起身到了操作台前，一顿快如风的手加料拌面，惊得周老板目瞪口呆：“没看出来啊！你们家米线店还有这功夫。”
　　“尝尝。”许妮把拌好的凉面递给了周老板，他怀疑地挑起一口面到了嘴巴里，脸色突变地看向许妮：“真是奇了怪了，一样的面条你拌出来就是好吃很多。”
　　“烧烤我更是在行。晚上你尝到就知道了。”周老板见这丫头有点功夫，将信将疑地问她：“你不念书了吗？当真来我的烧烤店打工？”
　　“要念，但是我现在很需要钱。”许妮打量了他屋内的存货道：“啤酒我建议你再多买一些，全部冰起来。晚上我保证你的啤酒和烤串卖到断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