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城市的呼吸里》尹未夏

5、第 5 章

　　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他是男子篮球队的，我和他的相遇是个偶然，那是我们学校和一个女校比赛，上半场我们输得很惨，理所当然的，没有人会来关心我们，只有之月一个人殷勤地向我们递着水和毛巾。那时候，他忽然跑来说，你们打球战略有些问题。我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之月轻扯了我一下，笑着说，那我们该怎么做？于是他就很认真地跟我们说了一下。很简单，但不得不承认很有效。
　　下半场开始的时候，我不禁回头望了一眼他，很平凡的脸，却有着很明亮的微笑，好象之月，又好象姨妈。
　　球赛结束了，我们依然败落，我下意识向整个会场望去，是在找他吗？一刹那，我发现自己好象喜欢上他了。
　　我并没有感到惊讶或者害羞，因为我是一个只要有目标就一定要达到的人。我打听到了他的名字——吕凡，他是篮球队的，但不是主力，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角色。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但是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力气回头了。
　　小其，你知道吗？我，喜欢上一个男生了。有一天之月走在我后面，很害羞地说。我回过头，微微笑着说，那他喜欢你吗？之月低着头顿了很久，然后微微点点头。他叫吕凡，是篮球赛那天帮我们的人，之月忽然扬起头，很温柔地笑了。
　　一刹那，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没来由的，呼吸变得很急促。为什么，这种肥皂剧里才会有情节会发生在我身上呢？我望着之月那温柔的笑一点一点地扩散，在阳光下越来越温和，洋溢着幸福。
　　是啊！之月应该幸福。
　　下午，我就翘课回到了家，一进门就看见姨妈伏在桌旁在画设计图。姨妈仿佛察觉到，回过头，一贯温柔地说：“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我默默地望着姨妈，望了很久。
　　我喜欢上一个男生了。我轻轻地说，预期着她的反应。
　　她愣了很久，放下手中的笔，很严肃地问，那他喜欢你吗？他喜欢我最好的朋友，而我最好的朋友也喜欢他。我望向窗外轻轻地说。
　　姨妈忽然紧紧地抱住我，好紧，让我觉得窒息。忽然我发现姨妈的身体颤抖着，抖得好厉害。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姨妈轻轻地说着，我躲在姨妈的长发里，让眼睛一点一点模糊了。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忽然，感觉到很热的液体顺着颈流了下来，是眼泪吗？姨妈，她为什么要哭呢？
　　她甚至没有劝我不要早恋。
　　我忘了这一切，只是躲在她的头发里茫然地呼吸着，如同我刚来这个家时一样。
　　之月的笑更温柔了，她会一边运着球一边偷偷地笑着，有时候会心不在焉地望向别处，我知道，那里一定站着吕凡，他也一定很温柔地笑着。我不敢去看。
　　我越来越努力了，或者说越来越疯狂，我会不惜一切地运全场，投篮，直到四肢没有一点力气，手臂上伤痕累累。小其，你干吗这样虐待自己呢？要求进步也不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啊！之月总会轻皱着眉头，小心地给我搽药，口气里满是心疼。
　　之月其实是个很美的女孩，我低下头看着她，特别是她的笑容，好温柔。她应该拥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