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城市的呼吸里》尹未夏

4、第 4 章

　　“其其，期末考试快到了吧！”饭桌上，姨妈忽然问了起来。“恩。”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将所有注意力放在电视剧上。“其其，你对学习有兴趣吗？”姨妈仿佛试探着问。我望了她一眼。“你有放弃读书的念头吗？”我关上电视，很沉着地说：”我不想做一个只有小学学历的文盲。“那好吧！”她微笑着说“如果你想继续读高中，大学，姨妈一定支持你。如果你不想读了，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我原以为自己读完初中就算了，可之月，她却改变我的想法，那是初二的一个晚上，之月硬拉我到操场上散步，在朗朗的月光下，之月很认真地说，小其，其实你很聪明，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对一些事那么漫不经心，可是学习，是关系到你一生的。小其，我还想和你同学一直同到大学呐！
　　你这么在乎我吗？我偏着头笑着，而之月却很认真地点点头。我停下脚步，好吧！我会试一试的……这辈子都被你赖上了。
　　于是，我开始很发奋地读书，如之月所说，我的确很聪明，到初三我已经由全班的尾巴变成了和之月一样的好学生。老师总会在发试卷的时候慢悠悠地看着我的试卷，然后小心翼翼的念出分数，就好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很喜欢看老师的表情：又欣慰小心又不敢相信的样子。
　　而姨妈对我的改变没有很多表现，只是会在深夜轻轻推开门，将一杯茶或是一碟点心放在桌上，然后站在我身后看着，我几乎可以感觉到她那温柔的眼神了。
　　那一年，我和之月考上了同一所高中。
　　“林之月”“到”……“巫……巫非其”“到”
　　而且，幸运地，又成了同班同学。
　　我的命运之轮似乎才刚刚开始。
　　我参加了女子篮球队，主要是因为之月，她说她要参加，我瞟了她一眼，笑着说，行吗？之月很认真地说，为什么不行。那好吧，我和你一起参加吧！我漫不经心地说，然后我看到之月偷笑了。
　　之月笑的时候像一个初生的婴儿，没有一点悲伤，有时候甚至会让我莫名地嫉妒，她笑容总会让我想起五岁以前那段朦胧的记忆。或许我每每维护她，只是想保持她的无忧无愁的笑吧！
　　出人意料的是，我竟慢慢成了球队的主力，而之月则在原地踏步，我和之月都很清楚地明白，她的运动神经实在不怎么发达。
　　之月依旧很坦然地带着球围着篮球场跑着，每每当我回过头望向之月，总能见到她温柔地望着我。
　　好象，姨妈一样。
　　心里忽然震了一下，是这样吗？她真的和姨妈很像，为什么我能爱她，却不能爱姨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