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封情书》观柳品秋

16、高考

　　“带好要用的东西，像什么身份证，文具这些都要带好别落下了，不管考得怎么样，心态最重要。”
　　“外婆，我知道啦，都说第几遍了，再说下去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沈秋辞转头对外婆说
　　外婆“哼”了声，道“才说几句就嫌我烦了，看来是我老了，你和你妈还真是一个样。”
　　“没有啦，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怎么可能嫌你烦呢，我可比我妈孝顺多了，我巴不得你多说几句给我听。”沈秋辞一把抱住外婆，亲昵地蹭了蹭。
　　沈妈妈看这还真真是母慈子孝，直接插一句过去“一会儿我送你过去，你快点收拾吃饭。”
　　沈秋辞这才脱离了怀抱，理了理稍乱的头发，说“知道了，没想到你还会开窍送我去，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呐。”
　　“那是自然，我可是你妈，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还多，快点吃饭别在这贫嘴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复习。”沈妈妈催促道
　　早上太阳不是很大，还有一丝微风相伴。
　　温言下楼正巧看到沈秋辞在和外婆告别，沈秋辞看到温言，跑到她身边
　　“外婆，这是我朋友，温言，小时候你还说她长得可爱呢！”沈秋辞介绍道
　　“外婆好”温言礼貌地回一句
　　外婆上下打量一番，赞叹道“言言现在都，长得这么标志了，还记得小时候还有点儿婴儿气，没想到现在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言言东西带好没有，可别像她一样丢三落四的。”沈妈妈从楼梯间走出来，又对外婆说道“妈，你上去吧我和她们一起去学校，别担心了。”
　　学校门口已经有一大批家长和孩子在校门口，沈妈妈今天特意穿了件深色的旗袍，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
　　沈妈妈神情自若，对她俩说“好好考试，加油，我在这里等着你们，不论结果，过程最重要！”
　　沈秋辞和温言点了点头，快走进校门的时候，沈秋辞折返回来对沈妈妈说“别在太阳下等，那里有树荫，凉快点。”说完，指了指那个地方，又说上几句话就转身走了。
　　沈妈妈也听了她的话，站在树荫下心情焦急，恍然间看到个熟悉的身影在太阳下站着等待，那人是秦墨。
　　秦墨察觉到眼光望向自己，对视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等沈妈妈过去时俨然没有了影子，沈妈妈倒觉着奇怪，“是有急事吗这么慌忙，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走了，细算下来自从搬过来，两人都没碰过几次面，不过比起从来她倒是消瘦了不少。”沈妈妈心里念道
　　…………
　　考生陆续走了出来，脸上的情绪各异，直到沈秋辞走出来沈妈妈才走过去，关心道“放松心情，别急着结果，好好准备下午的考试。”说完又问“言言还没有出来，先喝口水压压惊，刚才我看到言言妈妈了，刚想过去就离开了，应该有急事吧。”
　　沈秋辞喝了口水，疑惑道“你是不是看错了，言言说她妈妈最近出差去了，而且她们关系也不是很融洽，怎么可能在这里看见她妈妈呢。”
　　“你妈我还没老，不至于老眼昏花，倒是你这一说也许有其他可能，可能出差的事情还没办完吧，那么着急的话。”沈妈妈看向刚才的地方，有些出神
　　直到温言走了出来，几分喜悦翘上眉头。沈秋辞没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害怕她心情一下晴转多云。
　　还没到楼下远远的就看见外婆小小的身影，她站在树下望着路口，期盼着孩子们的归来，沈秋辞不禁有些泪目，一下飞奔过去，扑进了外婆的怀抱。
　　“站着多久了，太阳这么晒对身体不好，累不累啊？”沈秋辞在外婆膝下就像永远长不大的小孩，是羽翼下的宝贝。
　　“没多久，在家也闲不住，索性就来看看。”外婆温柔地拍了拍沈秋辞的背，解释道
　　沈秋辞瘪了瘪嘴，根本就不相信外婆的话，直接戳穿“我还不了解你，肯定等了半天吧，还撒谎，下次不许这样了。”
　　这都是经验，以前还小在外婆那里总是喜欢到处玩耍，那处跑，而外婆也用担心自己，害怕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害怕自己受伤，总会在屋檐下坐着等我，手里忙着活，自己也总会在回家的路上看见那一抹年迈的身影。
　　而身后的温言看见温馨的画面，说不羡慕自然是假的，而她也不知道在身后的某一处，一个人也正在远远的看着她，心中的自责与无奈也无人知，它们就是黑夜里看不见的云朵。
　　辗转难眠，温言起身走向阳台，就看见秦墨一手搭在栏杆边上，一手从口袋里拿出盒装的东西，塞了几颗在嘴里。这一幕正好被温言看见了，以为是糖一类的东西，没说什么转身就想离开，却别秦墨叫住。
　　“高考加油，我不会插足你大学的选择，你放心他也不会。”
　　“好，早点休息。”
　　寥寥两句就结束了对话，温言依旧失眠，百无聊奈却总又想起许多，都是关于沈秋辞的记忆，好像自己的脑海里已经被她全部占据，似乎自己并没有发现，自己越发依赖沈秋辞，每次面对糟糕的自己，她总是不离不弃。
　　可反过来想，自己会不会是她的依赖呢，应该不是吧，温言心里已经有了答应，自己好像并没有值得依赖的地方，时间长了遭到厌烦也是必然的，谁又会接受这样不堪的人呢。
　　真的不值得吗？这个问题是一团棉花堵住了温言想反驳的话语权，换做是自己也会觉得不值得吧。
　　高考结束后，沈秋辞开始彻底放飞自我，总会邀约李云溪和温言到处游玩，生怕错过了每分每秒，而其他两人也很乐意陪她一起疯狂，珍惜这段时间。
　　但高兴之余，又传来的噩耗让人措不及防。
　　“你想让她过去，她自己能同意吗？那边医疗比国内好，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你不会好好照顾你自己吗？”沈妈妈捂着电话，回到自己房间。
　　电话里一阵咳嗽“这边工作竞争本来就比国内竞争大些，我如果不努力点就被涮下去了，那又有什么办法，适应了这么久，总不能让我放弃吧。”一语未了又道“她来这边也不是坏事，我都多久也见她了，当初可是说好了的只要她愿意你就不阻止的。”
　　沈妈妈顿了顿，之前的确说过这些话，但是还是会舍不得，“那等她回来我就和她商量商量。”
　　刚挂完电话，沈秋辞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和谁商量，你要干嘛去？我正要和你说我一会儿要出去玩，中午不用等我吃饭了。”
　　“没什么，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真的没什么吗，你这样子像看起来有什么，不会背着我偷偷干什么坏事吧”
　　沈妈妈一惊，“没有，只是工作上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记得早点回来。”说完就把沈秋辞往屋外赶，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沈秋辞。
　　傍晚时分，外婆做好饭菜就在阳台上张望，沈妈妈看这情形“她自己认得回家的路，别担心坐下看会电视吧。”
　　“哎呀，习惯了闲不住。”外婆回“了一句，身体却没有动，任观望着楼下的动静一直等到沈秋辞向阳台招手示意，这才回到厨房去盛饭。
　　“秋辞你想出国吗？”沈妈妈问道
　　沈秋辞“出国做什么，在国内不是挺好的嘛，担心我考不上大学，不至于的好吧对我有点信心。”
　　“就是，没事吧她送那么远干什么。”外婆也随声附和
　　“不是我想让你出国，是你爸想让你去，我没事吃饱了吧你送出国。”沈妈妈喝了口汤反驳，“他最近身体不好，想让你陪他一阵子顺利他在那边给你安排大学，他又放不下他的工作，想着很久没见了，让你在他那边把大学念完再回来也不迟。”
　　沈秋辞听完难以抉择，回想似乎确实有两年没见面了，以前也是如此一年见不上几次面，他们离婚后他愿意让自己留在这里，好像确实应该陪陪他，“让我再想想吧，等我考虑完以后再给你答复。”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就变得沉闷了许多。
　　回到房间沈秋辞的思绪依旧混乱，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和温言交代，心里想着“她应该会答应，会理解自己的吧”可说就来自己反而舍不得，先前都答应好的读同一所大学，现在自己也身不由己，她会不会失望呢。
　　沈秋辞觉着全身无力，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都看出花来了，也没想到好点的法子。
　　反倒是传来的敲门声让沈秋辞被思绪绕了回来。
　　“外婆，有什么事吗？”沈秋辞问
　　“想好没有，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和你妈妈都支持你，去外面也是好的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用觉得很为难，毕竟你爸爸这么久没见你，肯定也想你了，如今他又生病了，他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外婆揉了揉沈秋辞的头顶，语气祥和
　　沈秋辞在外婆的怀里，安心了不少，听到她的一番话心里也动摇了些，不免还是不舍得这里的一切。
　　接着外婆又安慰“你去外面总要回来的，逢年过节来回来看看就行，你妈妈虽然口头上不说，但她也希望你能做出自己的选择，也不想让你为难。”
　　“外婆……”沈秋辞心里一酸，眼眶微红，却不知道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