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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酸涩如柠檬雪宝 甜蜜如柠檬雪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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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捏着茶盏，轻轻吹拂掉茶面上涌的热气，看起来只是平静地饮茶。
我依旧拒绝他递过来的小小甜品，“我不喜欢甜食，教授。”
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这次却没有收回手，而是弯了弯腰，眉眼带笑的把柠檬雪宝放在我的掌心，随后提了提眼镜说道：
“斐，什么东西都要自己亲手试过才知道具体是什么味道。“
“友谊，也是一样。“
我低头覆上一层阴影，那颗带着微微冰凉的硬糖，安静的躺在我的掌心。
几抹凉意毫无预计的溅射在皮肤上，我翻转手背看着几团形状喷射的紫色液体，侧头听见身旁莱姆斯抱怨般的制止声音。
“好了詹姆，别拿着那玩意儿乱蹭。”
视线上移，顶着一团鸡窝一样头发的波特正咧个大牙，乐呵呵的拿着两瓣去皮的缩皱无花果，手里浸满了渗出来的紫色汁液，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正随机挑选学生，往他们无辜的袍子上面蹭上一层。
对面的伊万斯露出个实打实的嫌恶表情，眼神瞥向波特后，余光在不经意间同我相触，几秒钟无声的沉寂，她收回视线，垂下眼眸，只专注于手中的草药研究。
手心那颗柠檬雪宝酸涩的不像糖果，我同寝室内的女孩们的尴尬氛围也远远没有结束。
那段短暂的医疗翼争吵好像点燃了彼此之间一直存在但是被忽视的隔膜，此刻它正燃烧着熊熊大火灼烧着，无法再被忽略。
我无法告知伊万斯，如此对麦克唐纳“刻薄”的原因，而她心存的某份芥蒂也只能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暂时保持沉默。
到此为止我仍未知道麦克唐纳是否说服她们保持缄默，不告知教授，只知道她以身体不适的缘由，请了个小长假，一直要延续到万圣节来临，都没法跟随大部队一同上课。
而穆尔伯赛等人依旧大摇大摆晃悠在霍格沃茨的走廊，偶尔对着无辜的格兰芬多来一击咒语。
一周三次的药草学，我们跟随着斯普劳特教授到城堡后边的温室去研读药草学，学习如何培育这些奇异的植物和菌类并了解它们的用途，而今天正开始学习如何用剪刀修剪缩皱无花果，处理去皮提取汁液。
“嗷！要命！詹姆你粘在我头发上了！”西里斯嫌弃地躲避好友的追击，用手指梳理着因为粘稠汁液而搅合接续在一起的头发，随后不怀好意地转溜了一下眼睛，把手里另一半渗着汁液的果实直愣愣丢在波特的脸上。
正中眉心，波特的眼镜被打歪，但是也不恼怒，依旧翘起嘴角，蠢里蠢气的抢过身边人剥好的无花果，打算来一场血战。
“波特先生！“斯普劳特教授转过身不可思议的看着满脸紫的男孩，嗓门都要提高到可以去唱美声的程度。“无花果的果实去皮后产生的紫色液体是用于制作缩身药水等魔药的！可不是用来供你打闹的！格兰芬多扣5分！”
波特摘下眼镜，摸了一把花脸答复道：“好的教授。”
我斜眼看着波特完全没有任何反省的继续黏向身边人，只是动作幅度变小，依旧用透在身上的紫色汁水乱蹭。
视线收回，我低下头看着掌心那块柠檬雪宝，面无表情的把它塞回袍子的口袋里，顺手用干净的手指摩梭清洁着那几块被染上的紫色污渍。
一团温热覆盖上我的手背，我微微提眼，对上那双圆润而明亮的眼睛，近在咫尺的男孩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一派浑然天成的傻子样。
“来，我给你洗一洗，斐。”波特抓着我的手，把手心里残余的汁液一并抹在我手里。
我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詹姆波特……”
波特恶作剧得逞似地立刻跳开，双手高举做投降状，一幅眼镜戴得东倒西歪。
“那我不是看你傻愣着，给你找点有趣的事情做嘛。“
我扭曲着脸看着手里几个清晰的紫色掌印。
“如果我跟你一样粗线条，什么东西都能拿来取乐就好了。“
波特才没听出来我语气里的暗讽，只是翘着鼻子，顺手还往我的袍子后背处蹭了几下。
“怎么，特拉弗斯的姓氏有什么臭脸的诅咒血脉是吧。“
“没错，滚开。“我冲他比了个中指。
波特喷笑出声，过来扯我的袍帽。
“那可不行，我可得拯救我那陷入诅咒泥潭的同伴！“
他钩住我的肩膀，像是救世主一般宣告。
“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跟我姓波特！摆脱那可怕的纯血论臭脸基因！”
？大哥你什么毛病
莱姆斯在一旁嘴角抽搐几帧：“詹姆，这话你最好还是别随便……”
“———砰！“
温室的不远端爆裂开一朵紫色的蘑菇云，斯普劳特教授生气的大喊声怒气冲冲的传过来。
“布莱克先生！请不要随意向植物施展魔法！格兰芬多因为不遵守课堂纪律再扣5分！“
西里斯吐着舌头收回自己的魔杖，扭过脸隔着几个人，同我身边的波特默契的对视笑了笑。
这俩活宝。
“说实话我真的是觉得这几堂草药学太无聊了，什么时候能学到毒触手那还能有点意思呢。”
波特絮絮叨叨的声音还不停歇，晃悠在我耳边，我懒散地切着手里的根叶递给莱姆斯，才懒得敷衍回应他。
但这个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小鬼，果然也完全没有任何察言观色的能力。
波特靠在我和莱姆斯之间的空隙间，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嗓音。
“我最近有个想法还没实践，要不要加入我们，掠夺者的预备成员们。“
我和莱姆斯极其熟练的对视了几秒钟，异口同声地回复。
“不，波特先生。“
波特推搡着我们的肩膀，抱怨道：“你们怎么一定冒险精神都没有啊，多有趣啊！肯定是个惊动全院的大活。“
莱姆斯微张着嘴，眼皮不安地跳动了几下，问道：“你又想搞什么？“
波特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张开双臂扣住我们俩的肩膀，接着手指一勾像是扯走了什么东西。
我敏感地摸了摸脑袋，下一秒就看见自己的几根金发扣在了波特手里。
他挑眉，眼神里尽是顽劣。“材料之一，我打算收集全院的头发。“
莱姆斯拂过同样被偷走几根的头发，满脸疑惑：“你要大家的头发干嘛？“
“复方汤剂，等我完成以后混在厨房的锅汤里。”他不驯地勾着手里的头发，发出像反派一般的嗤笑声。“到时候就有的玩喽。“
看着波特一脸落拓浪荡的模样，我眯着眼睛，思绪却飞往了另一个天际。
端接，断裂，又重新组合排序。
好像，某些混乱交错的故事线突然怪诞的在某处闪过可实现的链接点。
莱姆斯用手轻轻扯出我的袖子，语气有一股诡异的被冲击过头的平静感。
“詹姆疯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联系一下圣芒戈。“
“不！“我回拉住莱姆斯的手，目光涣散地看着他。”这家伙是个天才！“
莱姆斯怔愣地看着我，眉目依旧温润柔和，只是眼眸里多了几分担忧的关怀，他抽出被我紧握的手用手背覆在我的额头上，云淡风轻的表示。
“斐……”
“看来还是个传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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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的空间眩晕，等待视线重回平地，看着那熟悉的带着岁月印记的木板出现在眼前，我推开那扇转移之门，从壁橱柜里踏出来。
从博金博克买回来的消失柜联通我和霍格沃茨外的一切，我提溜着几包新的魔药材料放在黑发男孩的眼前，喘着气从胸口的墨绿色口袋里一一对照他需要的清单。
不得不说天才的进度常人难以预估，原本放在另一侧一排的魔法材料已经被使用了大半，虽然他的魔药也能被翻卖不少加隆，但取决于我本身懒癌上身无心处理他的魔药成果，以及各方面取舍损耗，这仍然是一大笔不菲的开支，斯内普曾经有意无意的和我提到过相关，我的回答直截了当。
爷我有钱，实在不行我蒙上脸去翻倒巷抢。
当时他沉默了几秒以后，让我滚。
斯内普接过几包魔药材料，他抬起眼睛看着我挽起的成人发髻，唇角僵硬地掀了一下，表情冷淡的说，“变回来吧，难看。”
我呼了口气，盘腿坐在他身边，顺手把头发散开。“等药效自己散了吧，也快了。“
他的黑眸闪动了几下，定定的注视着我的头发，好一会儿，但最终好像把某些话自顾自吞回了喉咙里。
“你想说什么？“我从随行袋里掏出一块饼干，塞进口里。
“关于麦克唐纳……”
我挑眉侧头看他，“哇哦，你少有的同情心呢。“
斯内普没理睬我的调侃，眉目紧蹙的问。
“莉莉最近很在意这件事情，你和她发生了什么争吵吗？“
……
我拍拍嘴角的饼干碎屑，站起身。“哄小女孩这件事，可不是我的工作。”
斯内普抬起一边眉毛，讥讽的语气是他一贯的交流方式。
“那你的工作是什么？”
“躲在一个小房间里完成你的秘密特工计划？”
我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他，完全没被冒犯到的露出个轻快的笑脸。
“对啊。”我从手袋里拿出一套用黑丝绒包裹完美的礼盒，递在他眼前。“而且还要给某个小家伙安排舞会的着装呢。”
他没有接过，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惊愕，静静地呆在原地，眼下是青绿交接的阴影。
鼻涕虫俱乐部往年来惯例的圣诞节舞会，他需要一套合身的西装。
以前我总不理解斯内普的性格，居然已经古怪到连伊万斯的邀请都要拒绝。
但现在我不能无视少年人薄弱易碎的自尊心。
“你居然对我这么善良的小女孩如此苛刻。”我故作受伤的把礼盒往他的头上敲了敲，“谢罪吧，魔药天才！”
斯内普的表情空茫茫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接着他迟疑着微微张开口。
“打住，没有拒绝的空间。”我伸出一只手指，抵住他别扭的话术，随后不可置否的把礼盒塞进他怀里。“如果你觉得伊万斯被其他人邀请共舞也无所谓的话，那就丢掉它。”
他瞳色极深，嘴唇翕張，指了指面前已经起沸的坩埚，缓缓吐出几个字，“这算是作为交换吗？“
坩埚内的魔药材料已经混合完成，演变成黏稠的泥浆，并缓慢地冒着气泡。我从口袋里轻轻拿出几根棕色的头发，放入其中，看着翻滚着吞入进泥浆内。
“如果你非得用这种说法来接受礼物的话，那是的。“
坩埚中的汤剂在融合发丝后开始慢慢转变，复方汤剂的颜色因人而异，如果被模仿者是个善良的人，那么复方汤剂的颜色则会更具有吸引力的美感，而反之则会让人感到作呕般的恶心。
例如现在，汤剂的颜色慢慢变成淡金色的浓汤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你早就计算好了一切，特拉弗斯。“
斯内普的声音幽幽的传过来，声线是一种叹息般的缱绻。
我歪头看他。
“这才是我的秘密任务，小天才。”
斯内普的眼底反射着魔药的水色，平静地用手搅拌着眼前的坩埚。
好一会儿我才听见他恍若怪调的声音。
“那你可真够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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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天文塔吹过干涩的冬风，在这漫天的星群下，我裹紧了几分袍子眯起眼睛，省得这冷风又再次吹红我的眼睛。
弗洛勒把望远镜推给我，这次轮到我观察行星的运行轨迹。
我闭上一只眼，另一只对上望远镜的圆镜内，视线渐渐由模糊转变成清晰。
这学期，辛尼斯塔教授开始让我们学习了解木星天文图，那颗明亮的行星，自转一周只需要10个小时，是太阳系中最短的一天。
时间对照比较起来，仿佛变得一文不值。
我收回身子，看向身旁的弗洛勒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我们算朋友吗？”
弗洛勒的眉眼闪动一下，“大概，应该，差不多。”
他语气悠悠，直接点破。“看来特拉弗斯小姐也会偶尔遭遇什么友谊困境……”
“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摇摇头，抬起头看向头顶分布排错的星系。”有时候我太较真了，总觉得一旦被冠上什么标签和身份，就意味着某一份责任，我总觉得这是件麻烦事情。“
弗洛勒勉强止住笑意，悠然道：“你在思考琢磨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在给自己自找麻烦了斐。“
我抱怨般转头和他的蓝色眼眸对视，“不要嘲笑我弗洛勒，任何人都有第一次。”
眼前的男孩耸耸肩，把脖间带着体温的围巾披在我身上，一股温热的气息瞬间笼罩在四周空气里，他的语气自然，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就像这条围巾一样，我知道你此刻需要这份温暖，所以我愿意和你分享，朋友的意义其实就这么简单。”
他的澄蓝色眼睛铺进了一串星河，闪烁着流动的心绪。
“给予你寒冷中的暖意，不是我的责任，是我的心甘情愿。“
我淡然地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弗洛勒轻咳了一声，把眼睛转回那头顶的星空。
我下意识地追随他的视线，那无边无际的宇宙星系，在有序的在无序的空间里交错路过，晶亮闪耀的密集星群，在往数万公里外的星球发出自己的光亮。
我听见弗洛勒的声音淡在耳边。
“不要把所有东西都转换成你必须去做的事情斐，很多事情其实是你本身就想去做，而不是非得给自己找个客套的理由。”
“你活得太像个苦行僧了。”
我本身就想去做的事情吗？
身上披着的围巾仍然带着舒适的温度，弗洛勒叹息的感慨声却先一步跑进我的耳朵里，“好不愉快，好不容易是我们独处的时间。“
我敏感的察觉他话里的避退，回头，和身后人的目光相对。
伊万斯的眼睛在昏暗的天文塔下，变成幽静的墨绿色，此刻正颤动着想要说些什么。
她低头抿唇，手指在身前轻轻搅着，“斐，我想为我上一次冲你发脾气道歉，那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意思是……”
我微愣了一瞬，随即便上前握住她的手，直接用身体语言抚慰她的不安情绪。“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能我们只是需要一场沟通，莉莉。“
她微怔我对她称呼的转变，语速很快的说：“我上次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莉莉压着情绪，低声道。“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和西弗之间的隔阂，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助麦克唐纳，包括你斐……我只是觉得……觉得我是个不称职的朋友。”
女孩半低垂下去的头，额前散落几缕美丽的红发。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叹了口气，替她挽过那散到眼前的碎发，思索了几刻，我抬头示意她看向天文塔的镂空塔顶。
许许多多的繁星错乱排布其中，各自发出汇聚成巨大力量的微光，绘制成极其绚烂的星图。
“莉莉，你看那些星群，他们都有彼此各不相同的运行轨迹，看起来好像要走向不同的道路，但是……”我眯着眼睛，语气软和下来，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脸。
“但是有些行星，他们会永远并行。”
“事情会有解决的办法，因为有些人是注定要一路同行的。”我微张开口，呼吸在空中氤氲成一小团雾气。“但是有些人，也只能注定共行一段时间，这不是你的错，莉莉。”
我不懂她是否听懂我言语中的某份深意，她的眼眸含浸几分星碎，当下看起来更加关注好友的现状。
莉莉漂亮的双目蹙起，认真说。
“我知道你是为了玛丽着想才那么说的，但是或许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对不对？”
亮碎的星片在女孩的眼里不停闪动，在这浮动的星光中，我淡淡嗯了一声。
“我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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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得适度，毕竟有时候过度的关注，那就超出友情的范围了。”
隔不远的弗洛勒默默摩挲着手指，感受到身旁人凝望向某处的视线，不咸不淡的说。
一阵夜风拂过，空荡荡的脖颈被灌入好大一口冷气，他抖着腿，最终还是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身边的莱姆斯。
“好冷，你的围巾能不能借我披一披。”
莱姆斯的脸色柔和，视线不移。
“我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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