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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栾泽享受着没有红玉视线干扰难得的惬意时光,坐在马车里用手撑着头,在半梦半醒之间游走。
      说来奇怪,从自己见了杨桉宁到从她府上出来,自己都没有再看见红玉的身影,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中途又和杨桉宁相谈甚欢,完全把这茬抛在脑后了,后面也没有想起来再问。
      “驸马爷,咱们到了”随着车轮声停止,马夫隔着车帘轻声唤着坐在里面的人。
      “好...辛苦你了...”栾泽迷蒙的睁开双眼,起身下了马车,顺手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一锭碎银,递给了马夫。
      “哎呀~驸马爷客气了”马夫谄笑着双手接过了银子。
      “夜深了,回去注意安全”栾泽勾了勾嘴角,客气的笑道。
      原本她没有觉得这段路程有多遥远,因为从杨桉宁府上出来时,天边还有余霞,但现在头顶皎洁温柔的月光还是告诉她此时已经是深夜了,这个时代又没有照明工具,路又难走,所以还是决定给马夫些好处,毕竟“人情世故”在哪里都是必不可少的。
      “那小的就多谢驸马爷了~”马夫咧着嘴笑着和栾泽道别,拉直缰绳,轻轻抽了一下马,驾车缓缓离去。
      “吱呀~”原本紧闭的大大门此时嵌开了一个小缝,一个下人缓缓的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是少爷回来了吗?”虽然栾泽已经和公主成亲,但是她每次回将军府,她依旧让府里这样叫她,毕竟她不愿意和府上的人有疏离感。
      还在目送马车离开的栾泽听到有人喊她,惊讶的回过头应道“是我,怎么这个时间还没休息?”
      栾泽带着疑惑边说边往门口走,按照平时这个时间,府上的下人门应该早就做完手中的事情休息了。
      “这....”下人看着栾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不时地用眼睛往后面看。
      “怎么回事?”栾泽站在门前,看着面前人的表现更加不解。
      “三公主殿下来找您了....”门里的下人伸手把门开的大了些,示意让栾泽赶紧进来。
      “三公主?”栾泽心里一紧,急忙开口询问道“什么时间来的?”
      “您刚走后不久就来了...小的说您出去了,公主殿下就说等您回来...已经等您很久了..茶都喝了好几杯了...您才回来...."下人卷着衣角,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小,看着栾泽,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毕竟他刚刚给公主续茶的时候,公主还和他问了时辰,他如实回答后,隐约的看到公主殿下的脸色变有些阴沉,显然是有些不高兴了。
      "好,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栾泽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便快步走向府内亮着光的正厅。
      “驸马有伤在身,还未养好,怎的就开始乱跑了?”栾泽前脚刚踏进厅门,耳边便传来了杨谨俞悦耳的声音。
      “臣不知公主驾到,让公主久等了,臣罪该万死。”栾泽刚进门便看到杨谨俞摆着脸坐在正厅中央喝着茶,而清儿则默默的站在一旁陪着。
      栾泽赶忙低头行礼,心里也略微有些忐忑,毕竟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杨谨俞会亲自来将军府找自己,还等了自己一个下午。
      “驸马言重了,万死倒不必,本宫只不过是奉父皇之命,来看看驸马伤势如何,不过本宫还倒是有些好奇,驸马这是去了哪里,不顾自己的伤势....还呆了这么久的时间。”杨谨俞淡淡开口,伸手端起旁边的茶杯,放到嘴边轻轻吹着,虽说确实是杨琰让她来探病,但是她的确掺杂着一丝私心,自从那天亲眼看到那个伤口后,她也略微有些担心,才同意亲自来看看,没成想到达将军府后,却连病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臣去了二公主的府邸”栾泽没有丝毫的犹豫,选择了实话实说。
      她十分清楚杨谨俞对杨桉宁的态度,要是自己撒谎被她发现了,下场肯定不会好到哪去。
      “哦?本宫的二皇姐有什么要紧事要和本宫的驸马说呢?说来与本宫听听?”杨谨俞闻言一愣,端起茶杯的手轻轻放下,抬眼看向栾泽,不知怎的,杨谨俞听到杨桉宁这三个字心里顿然生起一丝烦闷感,语气也略带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愠怒。
      这下轮到栾泽哽住,毕竟她和杨桉宁谈论过的每个话题都是秘密中的秘密,暴露哪件无疑都会给二人招来杀身之祸。
      “怎么?驸马闭口不言,是本宫没有知道的资格?”杨谨俞看着面前神态扭捏的栾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更是直接质问起面前的人。
      “臣不敢隐瞒公主 ”栾泽见状赶忙开口解释,毕竟这个小公主要是真的发起飙来,自己肯定没啥好果子吃。
      “那驸马为何吞吞吐吐?”杨谨俞冷着脸继续质问面前的人。
      “其实是因为这个…”栾泽灵光一闪,伸手摸出了怀中的布包递给了杨谨俞,反正早晚都得给她看,现在拿出来刚好还能转换一下话题。
      “这是什么?”杨谨俞疑惑看了栾泽一眼接过她手中的布包。
      “这个是臣与皇上打猎后,在皇上的坐骑的行李袋里面找到的”栾泽伸手解开了布包,示意面前人闻一下。
      “唔~”杨谨俞按照栾泽的提示低头嗅了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直的冲进了她的鼻腔,不过几秒,她眉头紧皱抬头看向栾泽“这是…”
      “臣初步判断,这是一种针对肉食动物的诱食剂,闻到这个味道的食肉动物会进入对食物极度渴求的癫狂状态,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我和皇上才会被狼群追赶,险些丧命。”栾泽一字一句的仔细讲解着。
      杨谨俞也认真的听栾泽说完,略加思索后缓缓开口“利用野兽杀人,不耗费一兵一卒,无论成功与否,都会让人误以为是一场意外,绝对不会有人怀疑…还真是高明的手段啊…”
      “不愧是公主殿下,果真聪慧过人,一点就通。”栾泽冲着杨谨俞微微一笑,竖了个大拇指,马屁精此时已上线。
      “驸马有如此重大的发现,为何不第一时间与本宫说,而是先去告知了二皇姐?”杨谨俞再次看向栾泽,眼角带着一丝幽怨。
      杨谨俞也不想闹别扭,但是面前这人好像多少都对她自己身份的认知不足,所有人现在都知道她是自己的驸马,好像就她自己身在其中而不自知,完全不知道避嫌,更何况,就算是演戏也要有演戏的样子,有什么事都不和自己说也就算了,新婚没多久,又瞒着自己出入自己那个“放浪不羁”的二皇姐的府邸,这要是被人看见了,难免会遭人口舌。
      “臣本来也是打算先和公主商量一下的,但是二公主也发现了端倪,才主动找臣商议,臣又不敢断然拒绝…”栾泽脸上摆出一副“我也很难”的表情,心里却暗暗和杨桉宁道歉:不好意思姐妹,出于无奈,只能把你先卖出去了。
      栾泽也不算完全再说谎,她确实和杨桉宁提了一嘴这件事,对方听到后瞬间职业病就犯了,来了兴趣,主动答应了栾泽会帮忙查一查这个药的来路底细,并承诺找到会第一时间联系自己。
      杨谨俞微微点头,表示了认同,毕竟以栾泽的身份,倘若二皇姐真执意要见她,她也确实无可奈何。
      “那…驸马和二皇姐可是发现可疑的人了?”杨谨俞试探的开口问到。
      自己的大皇兄空有匹夫之勇,平日里有时间就舞刀弄枪,断然不会想出如此缜密的办法,二皇姐虽然善于心计,但似乎都用在她那群面首身上了,星熠还小,学识尚浅,是不会想出如此毒辣的计策的,所以…只剩一个人。
      “臣…不敢擅自断言…”栾泽看着杨谨俞一副了然的表情,她断定这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想和自己确认,但栾泽偏偏此时玩心大起,想要逗一逗面前的人,看看她着急的样子。
      “驸马但说无妨”杨谨俞语气略显急躁,这人什么时候还学会卖关子了?
      “分队之后,二皇子殿下曾回头张望过臣和陛下......”栾泽听出面前人着急的语气,轻轻的勾了下嘴角,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她也就收起了玩意,认真的回答道。
      “果然......”杨谨俞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肯定,她并不意外,宫斗本就无情,只不过她确实没有想到的是,杨星野竟然能想出如此阴险的办法,还差点要了自己父皇和面前这个无辜的人的命,想到这,她抬眼看了一眼栾泽眼神里带着些许的同情,或许...你不该踏入这场纷争中的。
      栾泽注意到了杨谨俞的目光,那目光中的情绪让她略微有些看不通透,那目光中含着一丝惋惜,就像看一朵快要凋零的花一样。
      “时候不早了,臣送公主和清儿姑娘回府吧...“栾泽回头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色,转移了话题,毕竟太晚了,让杨谨俞她们两个人回去她也不太放心。
      “回府?回哪个府?”原本心情刚有所改善的杨谨俞顿时阴沉了下来,她冷冷的盯着栾泽,原本她也是打算要回公主府,但从这人嘴里说出来似乎就变了味道,就好像是在赶自己走一样,杨谨俞越想越气,不禁使起了性子,她偏不走!
      “额......”栾泽看到杨谨俞面露不满,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了不该说的话,嘴上没再接话茬,但心里还是犯起了嘀咕:明明是对方率先表明态度不想和自己有过多交集的,怎么好像还不高兴了?这将军府又没有外人,也用不着再继续演戏吧?
      “本宫与驸马早已是一家人,驸马的家便是本宫的家,不如本宫今晚就在将军府住下,明早正好和驸马一同回府,驸马意下如何?“杨谨俞似笑非笑的看着栾泽。
      “承蒙公主不嫌弃...臣这就吩咐下人帮公主收拾出一间卧房...”栾泽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毕竟她可没有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到一点商量的意思。
      “不必那么麻烦…本宫在驸马房间将就一晚便可..”杨谨俞依旧嘴角带笑。
      “啊?”栾泽和清儿同时惊讶出声。
      栾泽是担心公主住自己房间,自己住哪里,而清儿是惊讶自己的主子从小到大从未主动要求住别人的房间,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杨谨俞看着栾泽一脸错愕的表情,心里的雾霾瞬间消失了大半,不知怎的,看见这人吃瘪的时候,她的心情似乎就会变得好些,在自己印象里她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于是把这些归咎于心底的胜负欲 ,而这局是她赢了。
      而一旁的栾泽则欲哭无泪,但还是选择亲自指引二人走到了自己的卧房。
      “有劳驸马亲自带路…明日一早咱们还要启程回府,驸马也早点休息罢”杨谨俞示意清儿停一下,抬头看向栾泽,露出了友善的微笑。
      “好…臣便不打扰公主休息,先行告退了,清儿姑娘这个房间隔壁便是客房,你便在客房休息罢”栾泽嘴上迎合,脑子里却暗暗叫苦,自己的卧房被占,父亲也没有招待客人的习惯,所以这府邸上下唯一的客房也要让给清儿住,而栾正杰的房间也是她的禁区,从来不会踏入半步,看来就算在自己府上,也无法逃脱睡书房的命运啊…
      “清儿谢过驸马爷~”清儿开心的应道。
      看着栾泽转身离去,杨谨俞也被清儿推进了栾泽的卧房,她抬起头四下环顾着,这个房间不算大,四周的装饰也相对比较朴素,但是却莫名有着一种温馨感,这时一阵淡淡的檀香味便缓缓飘进杨谨俞的鼻中,顺着味道看去,才发现床边花架旁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香炉,里面不时飘出一阵淡青色的细烟。
      杨谨俞对这个味道有些熟悉,想了一会儿,猛地发觉,栾泽的身上好像就是这样淡淡的檀香味道。
      或许是因为这香薰的味道,杨谨俞原本紧张的神经和焦虑的状况似乎都得到安抚,一阵倦意袭来,只让清儿给自己简单的洗漱过后,便躺在了床上伴着那香味沉沉睡去。
      一旁的伺候的清儿看见自己主子那酣然的睡颜静静的出神,她没想到夜宿在外的主子,竟然能比在府中还睡的香甜,难道是因为驸马爷么?清儿轻声感叹道,自己印象里的主子,对谁都是彬彬有礼,对谁都摆一副无懈可击的模样,但是最近,在人前波澜不惊的主子竟然会和驸马使性子,要知道上一个能让自己主子使性子的人还是主子已经故去母妃...
      这样也好,清儿欣慰的笑着,自从皇贵妃病故后,自己的主子一路的艰难她一直都看在眼里,现在有个能让她放下防备的人,清儿也感到欣慰,毕竟只要主子开心,她也就感到开心,不过自己的主子好像还没有意识到她自己的变化,何况有些事也是急不来的,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想着想着,清儿也犯起了困,便打着哈欠转身出门,回到了隔壁的客房休息去了。
      而书房的栾泽却没有那么安逸,准确的来说,自打她搬进公主府后,每晚都要靠她自制的助眠香薰才能入眠,如今房间被人霸占,没有了那熟悉的味道,她想睡个好觉便没有那么容易了,此时她只能躺在书房临时休息的罗汉床上数羊,祈祷自己能快点睡着...
      又是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栾泽被几只小鸟儿在窗边清脆的鸣叫声吵醒,她用力伸了个懒腰,轻轻的推开了书房的窗户,清凉的微风从她耳边拂过,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花香,她顺着花香望去,一抹熟悉的白色倩影舒雅自在的坐在湖边,那影子倒映在湖水中,令人分不清虚实…
      杨谨俞用指尖轻托着一朵盛开的花蕊,微微低头闭眼轻嗅着,不多时又睁开眼,一抹笑意漾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一阵微风拂来,吹动着她如墨般的发丝轻轻飞舞,她微微抬起手,想要挡住随风飘起的花瓣,但花瓣好似也爱美人,一瓣一瓣的轻落在她头上,衣上,水中的影子上,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美好....
      原来人发自内心的笑容,真的可以令周围的盛放的花朵都黯然失色,只一眼,栾泽的心脏仿佛漏掉了一拍,周围的一切好像停滞了一般,回过神,她的眸中已满是那花海中她的影子...
      “眼球被吸牢了呀,傻子一样~"栾泽正望着花丛中的杨谨俞失神,一个打趣的声音在耳边骤然响起。
      栾泽猛地回过头,只见杨桉宁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此时的已然她绾起了长发,身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脸上褪去脂粉的残香,素面朝天,手持象牙的折扇轻轻扇着,看着自己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咳咳....二公主殿下什么时候来的?”栾泽仿佛做了错事被现场抓包的孩子一样尴尬的咳了一声,脸瞬间红透,自己出糗的样子她不会都看见了吧?
      “什么公主殿下,现在这就咱们两个,你快别跟我来那套”杨桉宁语气略带一丝不悦。
      “行.....”栾泽悻悻的坐回了书房的凳子上打量着杨桉宁“你怎么突然来了,还穿成了这个样子。”
      “你跟我说那事有消息了”杨桉宁收起了手中的折扇,表情严肃了起来。
      “真的?这么快?”栾泽从凳子上坐起,满脸的不可思议,要知道从她知道这件事开始,不过才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那必须的,不要小瞧我的职业素养,还有~你以为我养了那么多“面首”是干嘛的”杨桉宁语气里满是骄傲。
      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也不甘心丢掉自己的老本行,与其偷偷摸摸被人怀疑还不如公开打着扩充自己后宫的口号,从中选优给自己招收“包打听”打探消息,她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所以她手底下的那些人也都心甘情愿为她卖命,之所以让众人以为她荒淫,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庞大的消息网,和与知萌的关系带上一个较为令人信服面具罢了。
      “所以你赶紧换个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杨桉宁快步走向栾泽,拉起她的胳膊,神秘兮兮的说道。
      “去哪啊?”栾泽被杨桉宁拉起推搡着往前走,还不忘回头问。
      “你别问了,到了就知道了”杨桉宁继续推着栾泽,突然停顿了一下,趴在栾泽耳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对了,咱们得偷偷的走,我来找你知萌不知道,谨俞也没看见我,千万别被发现了,不然咱俩就完了”
      “这么神秘?”栾泽脸上满是不解,这到底要干嘛去啊....
      “就这么神秘,快走快走~”杨桉宁加大力度,催着栾泽换了衣服,两人便做贼似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但是她们只顾着往前走,丝毫没有注意到她们身后的清儿正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写满了疑惑。
      本来今早起床,推着主子散步时发现府中的花园景色很好,再加上自己主子睡得好心情也不错,便吩咐自己来邀请驸马一同赏花。
      没成想她前脚刚到,就看见二公主一身男装和自家驸马拉拉扯扯的从后门溜了出去,她觉得事有蹊跷,便赶忙跑回花园,将自己看见的一幕报告给了自家主子。
      “你说驸马和二皇姐从后门出去了?”听到清儿和自己说的,杨谨俞本来想伸手抚花的动作突然停住,缓缓开口。
      “是...奴婢不敢撒谎..."清儿语气十分肯定,虽然这样对不住驸马,但是思来想去还是自家公主不受委屈最重要。
      “你跟着她们,看看她们去了哪里,回来一五一十的禀明本宫”听到这杨谨俞极力的压制着心里升起的那股莫名的烦闷感,尽量让语气保持平静。
      “是....奴婢这就去”清儿察觉到主子的不对劲,便不再多言,行了个礼便匆匆的沿着两人出去的路线追了出去。
      而此时,两位翩翩“公子”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着,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少女和少妇的目光,她们看着两人面露羞意,小声讨论着这两人是哪家的公子哥,竟生得如此“秀色可餐”。
      栾泽被这些赤裸裸的目光盯的浑身都不自在,而一旁的杨桉宁却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一样摇着扇子一脸的享受,活脱脱一副不羁的公子哥模样。
      “我说...”栾泽率先开口“咱们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
      “淡定...慌啥,反正咱们就露脸这一小会儿....”杨桉宁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
      只见她快步走到了一旁卖面具的摊位,上面摆满了形形色色的面具,她伸手挑了两个和二人衣色色相同的面具,回身递给了栾泽一个“给你,戴上这个"
      栾泽虽然一脸不解,但最终还是选择戴了上去,毕竟什么都比像这样一直惹人注目来的好...
      果然,戴上了面具之后,耳边议论二人的话语声顿时少了许多。
      “诶?咱们带着这个面具不会显得更奇怪么?”栾泽小声开口询问旁边的杨桉宁。
      “不奇怪”杨桉宁淡淡的应道,又扭头看向栾泽,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你平日里是有多不爱出门啊,居然对这里的风俗这么不了解?这里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办一个烟火大会,城里的单身男女都会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带着面具出门,找寻自己另一半,所以这两天买面具的特别多,早一点戴上晚一点戴上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怎么听着有点像万人相亲大会...”栾泽低下头自言自语。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杨桉宁不假思索的应着,突然拉着栾泽走到一个热闹的店门前停驻,门前几个妖娆女子,正花枝乱颤的招呼着客人。
      栾泽抬起头伸出手指着头上异常醒目的“万香阁”三个大字试探性的开口”这该不会是.....青楼?“
      “恭喜你,你猜对了”杨桉宁咧开嘴笑的开心。
      “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栾泽有点生气的质问着面前的杨桉宁,本来因为和她走的近了,杨谨俞就对自己很不满,要是让她知道她去了青楼,自己在她面前努力经营的好形象肯定会瞬间崩塌掉,到时候估计自己死个十次百次都不够她泄愤的。
      "你别误会”杨桉宁轻声安慰着面前有些炸毛的栾泽又缓缓说道“我安排手下打听了城里所有有卖那种红色粉末的地方,一个老板告诉他围猎大典前天有一名打扮妖娆的女子买过那个东西,毕竟买这东西的大部分都是猎户,所以那个女子就让他印象特别深刻,他说那女子身上有着一股异域风情的香味,而这种香味,全城只有着万香阁的头牌身上才有...."
      听完了杨桉宁的解释,栾泽明白了她的意思,但还是想挣扎一下:“所以就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杨桉宁十分肯定的回到。
      “行吧....怪不得你要我保密呢,要是安姑娘知道你来这种地方,还不得生撕了你啊...”想通了的栾泽看着杨桉宁打趣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咱们这是秘密行动,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拿到证据就走。”杨桉宁没好气的回道。
      “好好好....”栾泽笑着回应,随后就被杨桉宁拉进了万香阁。
      而这一幕已然被二人身后不远处的清儿看的一清二楚,两人的作为气的她牙根直痒痒,没想到自家那看着一身斯文气的驸马竟然进了青楼,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一点都不考虑自家主子的感受!自己主子真是太可怜了,想到这,她气鼓鼓的回到了将军府,一字不落的将自己看到的都禀明给了杨谨俞听。
      杨谨俞听完了清儿的话,脸渐渐变了颜色,眉毛拧到了一起,眸中迸发出一道道刀一般锋利的光。
      “清儿....本宫行动不便,去那种地方也不合适,你着男装,去帮本宫进去看看,本宫的二皇姐和驸马在里面都干了些什么事...” 杨谨俞露出她的牙齿干笑,那整齐的牙齿好象会咬人。
      清儿看到主子的表情忍不住打一个寒噤,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主子这么愤怒的样子。
      “是....”清儿小心翼翼的回道,便按照杨谨俞的要求,换了身男装急忙又动身去了青楼。
      看着清儿走远的背影,杨谨俞用手指狠狠扣着轮椅的把手,木质的把手在重压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自家的小驸马还真是演的一手好戏啊,明明平日里表现的那么清心寡欲,没想到才不过短短数月,这人就按捺不住寂寞,去了那满是胭脂俗粉的烟花之地,亏她还以为她与那些男子不同,难道是自己是看错她了?
      想到这,杨谨俞默默的低下了头,心里像打翻五味瓶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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