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全驸马》浅灰不灰

7、第7章

　　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微风徐起，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
　　栾泽静静的坐在将军府凉亭的石凳上，独自对着手中白色的丝帕发怔...微风拂来，吹动着手里的丝帕左右摆动，但栾泽似乎没有发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不为所动。
　　围猎结束后，同行的众人也都知道了她为了救杨琰受了伤的事情，于是，被问寒问暖的目标也从杨琰变成了自己，杨琰回宫后也第一时间主动要求派宫里最好的御医给栾泽医治，但栾泽怎么都不会傻到选择接受，毕竟她现在这种情况，一旦被御医号脉问诊，身份必然会暴露。
　　在栾泽多次婉拒婉拒无果，头大到不知如何是好时，栾正杰托下人捎来口信，说是有要事和自己说，让栾泽回将军府一趟，赶得巧不如赶得好，栾泽依着这个借口，直接回到了将军府养伤，这一住就是几天，期间宫内和公主府也关怀备至的派人送来了很多滋养身体的药材和补品。
　　“泽儿....等了很久了吧...”不知何时栾正杰出现在栾泽身后轻声开口。
　　“父亲”栾泽听到声音猛地抽回思绪，把手中的丝帕塞回到了怀里后，忙起身冲着来人行礼，都怪自己太过沉浸，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出现。
　　“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栾正杰伸出双手轻轻扶住栾泽，眼神里满是担忧的神色。
　　“谢父亲”栾泽收回动作，再次坐回到了石凳上，栾正杰也缓步走到了栾泽的对面坐了下来，此时一名侍女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她轻轻的取下托盘里的两杯茶，放到了两人面前的石桌上后，弓步一拜，便转身退去。
　　“此次围猎，你表现的很好....今日早朝皇上还问了你的伤势如何，特意叮嘱我好生照看着 ”栾正杰看到侍女走远，余光看了一眼栾泽白布包裹的手腕，伸手打开栾正杰面前的茶杯盖子，为其撇清了水中漂浮的茶叶后缓缓开口。
　　“孩儿只是做了该做的，我想换做任何一个人遇到那种紧急情况，都会这么做的....”栾泽看着栾正杰的动作，心里一暖，又再次开口补充道： “此次还多亏了父亲及时帮忙，孩儿才得以成功脱身”
　　栾正杰岂会听不出这话中的意思，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在围猎当天，他刚刚忙完自己的事情回府没多久，便听说了栾泽“忠心救主“的英雄事迹，也知道了她受伤的事情，他很了解皇帝的热情的脾性，担心之余，急忙修书一封，派人加急送到了栾泽手里。
　　“恩...有这个想法固然是好的..但是有一点需要纠正...”栾正杰顺势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到嘴边轻啜了一口 “不是所有人都会做到这样的，此次围猎，发生的事情从未有过前例，为父倒是觉得事有蹊跷....”
　　刚刚端起茶杯的栾泽听到这里不由得顿了一下。
　　”父亲能否说明？“栾泽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为父一介武夫，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活得久了，见识的就多了...“栾正杰看着一脸认真的栾泽笑着继续说道”这皇室啊，从来都是对外庄严，对内热闹的紧，咱们做臣子的，最重要的还是要认对人，跟对人才行...“
　　栾泽看着栾正杰没有做声，突然想到了自己在马背上发现的小布包，还有分队后，杨星野回头张望的一幕，加上栾正杰这般话里有话，更加让她坚信自己的怀疑没错，这次围猎被狼群追咬莫非和二皇子有关？毕竟连常年征战的沙场的父亲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平日里不善言辞的父亲为何突然间和自己说了这么多呢？
　　栾泽不解的抬起了头，看向栾正杰，等待对方给自己一个答案。
　　正品茶的栾正杰察觉到了栾泽投来的目光，淡淡的了口，“今日早朝，边关传来了消息，说是边疆蛮夷有又活跃了起来，正集结着部队攻打周边的城镇....皇上派我即刻率兵前往镇压，此次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栾泽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看着栾正杰。
　　“泽儿....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栾正杰突然看向栾泽，表情严肃。
　　“孩儿也定当用尽全力，保卫一方安宁！”栾泽丝毫没有犹豫，回望着面前的人，眼神坚定。
　　对栾泽来说，这句话不仅仅是她作为将军之子的心情，也是早就在心里根深蒂固的一个军人的心情，无论是在哪个世界，她都不会允许自己忘了自己的职责所在。
　　栾正杰看着面前的栾泽，严肃的表情渐渐柔和了下来，他伸手摸了摸栾泽的头，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欣慰。
　　正当栾泽想要开口在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下人大步跑了过来“老爷，马已经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好....“栾正杰回头应了一声，又转头对栾泽语重心长的说道：”为父不在的这段时间，照顾好自己，万事小心...”
　　“是....孩儿谨记在心...”栾泽看着面前的父亲点了点头。
　　栾正杰又依依不舍的看了栾泽一眼，才缓缓转身离开。
　　而对栾泽来说，她并不喜欢这种离别的场面，但是还是只能目送栾正杰渐渐走远，看着远处渐行渐远的背影，栾泽闭上眼，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能很快再见面。
　　送别栾正杰后，栾泽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准备动身回一趟公主府，和杨谨俞探讨一下自己的发现，谁料刚刚走到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
　　只见将军府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从上面跳下来一个身形消瘦的人，来人冲着栾泽深深一拜，毕恭毕敬的开了口：“小的拜见三驸马”
　　“你是？”栾泽看着面前不过十几岁出头的红衣少年疑惑的问道。
　　“小的是二公主府内的，特奉命来请三驸马到府内一叙”红衣少年不紧不慢的继续说着“如若三驸马不介意，只管唤小人红玉便是了”
　　“红玉......”栾泽小声重复着面前人的话，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少年张着一张坏坏的脸，淡粉色的嘴角向上勾起，看向自己的双眼微眯，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这个孩子年纪不大，但一看就很精于交际。
　　而栾泽最不擅长的便是应对这样的人，心里不由的升出一丝疏离感，但出于君臣礼节，又不好拒绝杨桉宁的邀请，正当她踌躇不定的时候，少年再次开口。
　　“二公主让我跟驸马爷说，此番见面，却有要事相告，希望驸马爷认真思考后再做定夺。”红玉特地加重了“认真思考”四个字的力度，强行给了栾泽一股压力。
　　“带路吧.....“话已至此，栾泽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心里暗暗想着等从杨桉宁那回来再回公主府也不迟。
　　“ 多谢驸马爷赏脸，请~” 红玉嘴角依旧挂着笑，侧过身子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栾泽没有回应，直直的走向马车，对栾泽的太多看似并没有太过在意，乖乖的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坐上了马车，驶向了杨桉宁的府邸.......
　　一路上，车内的氛围安静的诡异，红玉“笑意盈盈”的看着栾泽，一言不发，栾泽出于礼貌，刚开始也回应着对方的微笑，但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这人脸上的肌肉都不会酸的么？栾泽在心里悄悄的吐槽，但是又不能表露的太明显，只好转头看向窗外，看着外面的风景，不再看他。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有机会仔细的打量这座原主生活了十六年的王城，令她感到惊讶的是，这座王城原比她想象的热闹繁华，一路上都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大街上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马车驶过酒楼时，可以看到小二端着酒菜飞快地穿梭着，里面还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 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一片欢声笑语就连几十里外也能听得十分清楚。
　　着如此一片祥和的景象从自己眼前掠过，栾泽闭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很喜欢这样被放空的感觉，什么都不用考虑，好像只有此时此刻，她才是自由的...
　　安逸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随着辘辘的车轮行进声由快到慢，到戛然而止，也把栾泽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知道，已经到达了杨桉宁的府邸。
　　随着马车停住，红玉率先跳下了马车掀开了车帘，栾泽随即从里面探出头，跟着下了马车。
　　她抬头的瞬间，映入眼帘的便是比杨谨俞府邸还要气派的大门，门旁边立着两个同色的巨大柱子，上面清晰的雕刻着几朵盛放的金色的牡丹，向上看去，漆黑的牌匾上意外的刻着“合欢府”三个大字。
　　不愧是深得皇后宠爱的二公主，就连这府邸的名字都起的如此豪迈，不过也算是很符合她的性格就是了，栾泽不由得感叹着。
　　然而红玉并未允许栾泽做过多的停留，而是径直引着她走进了府中，二人所过之处，早有许多盛妆丽服的丫鬟迎着，她并没有敢四处乱看，毕竟身在陌生的环境，紧紧的跟在红玉身后是她最好的选择。
　　二人穿过笔直的走廊，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便映入眼帘，转过插屏，一切忽然间的豁然开朗，在插屏掩饰后，一座典雅大气的殿宇便显现了出来，宫殿的四角由灰白色的大理石柱支撑着，在徐风中显得沉稳静谧，大理石柱之间的石阶上垂着朦胧的纱幔，任清风拂过，那薄纱婆娑扬起，银色的纱与太阳的光华交相辉映，显出五彩的斑斓。
　　不远处的清泉汩汩涌出，化成碧绿的带子围绕宫殿一周后流向殿后的树林深处：那泉水中泛出的星星点点光彩不禁让人感到惊喜而美丽。
　　栾泽瞬间被这种独特的格局吸引到了，正当她还沉浸在这美不胜收的景象里不可自拔时，一阵婉转低沉的琴音缓缓传入了她的耳中。
　　栾泽闭上眼，仔细的听着，不知怎么她觉得在这深厚灵透的曲调中夹杂着一丝熟悉，突然，琴音一阵婉转，栾泽才终于反应过来她在哪听过这首曲子。
　　“青花瓷”三个大字直接浮现在了她的脑中，犹如一声炸雷响彻脑海，她来不及多想，快步的走进琴音传出的房间，伸手拨开薄纱，只见杨桉宁跪坐在古琴前，旁边放了一盏微微冒气的玉瓷茶杯，一只插着绢花的细颈白瓷瓶，一只小小的香炉，焚了香，她也没戴上指甲，只信手拨弄着七根琴弦，流畅的曲调轻悦弹出。
　　见到来人神色匆匆，杨桉宁双手抚上古筝，轻轻按停了琴弦，抬起头看向栾泽，嘴角挂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开口道“本宫所弹的曲调，三驸马可觉得熟悉啊？”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眼见着对方明知故问，栾泽索性也不再隐藏，她非常肯定，能弹出这个曲子的人，肯定和她一样，并非这古城之人。
　　”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了“ 听到栾泽不加掩饰的回答，杨桉宁笑的明媚，自称也从”本宫“变成”我“
　　随后便从古筝旁起身，径直走到了栾泽面前，开口问道“你从哪里来的？”
　　栾泽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笑着回复“你先说”
　　于是，薄帐内的两人，如同许久未见的老友般促膝长谈，从各自的背景，圈子，聊到怎么来到的这个地方，聊到兴奋之处，两人甚至觉得有些渴了，便吩咐了下人给二人端了两杯茶后，又继续聊个不停。
　　毕竟在这个全是陌生人的世界，能竟能遇到和自己一样经历的人，简直可以说是比大海捞针还难。
　　“那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栾泽已然卸下了防备，像个孩子般好奇的问。
　　“我原本也不确定，只是有些怀疑，直到前几天的围猎结束，你带着父皇回来后，我看到了他脚踝处因受伤被树枝和布条的固定住的样子时，我便一下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因为那种专业的捆绑固定的手法，可不是一个“古人”能操作得出来的”杨桉宁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栾泽听着杨安宁的解释，微笑的点了点头又开口问到“那你也是意外来到这里的？还有原主以前的记忆么”
　　“是的，我原本是个记者，工作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来到这里了，也是有这个身体以前的记忆的，你不也是么？“杨桉宁啜了口茶又继续说道“以前的杨桉宁活的太无趣了，每天无所事事，她那个驸马也无趣，她们又没什么感情，所以啊...我索性...”
　　“索性休了他，过逍遥日子？”还没等对方说完，栾泽便接过了话题，字里行间早已没有君臣间的对话的枯乏感。
　　“你猜对了一半吧....”杨桉宁没有像之前那样浓妆艳裹，素颜清雅的面庞淡淡然笑着，乌黑的长发自然的披于双肩，略显柔美。
　　“怎么说？”栾泽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问道。
　　“无趣是其一，这其二嘛.....”杨桉宁突然不说话了，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脸温柔的看向了栾泽身后。
　　看见对面人突然变化的神情，栾泽也跟着疑惑的回头看去，只见她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妙龄女子，那女子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锁骨，头发则是用发带束起，用一支蝴蝶钗固定好，额间分出一缕青丝垂在胸前，整体给人一股书卷的清气，但那双幽深眼睛里却沾染着一份令人不敢亲近的冷漠与疏离....
　　“知萌.....来....." 杨桉宁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语气与之前判若两人，温柔的似能滴出水一般。
　　少女点了点头，慢慢的走到杨桉宁身旁坐下，栾泽则是定定的看着面前并肩而坐的两人，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杨桉宁自然也注意到栾泽疑惑的表情，神秘一笑，伸出一只手手轻轻揽住了身边的人的肩膀开口说道“她叫知萌，是已故将军安偌庭的独女，其母亲也在一年前病故，目前她居于我府上，是我的贴身侍女，同时....”杨桉宁眼底闪过一丝调皮，趁臂中人儿不备，猛地探头，蜻蜓点水般的在身旁人的脸上轻啄了一口深情道“也是我的心上人”
　　安知萌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脸色由于感到特别的难为情而变得霎白，愣了几秒后，又红着脸，气鼓鼓的看向杨桉宁，但那原本平静冰冷的眸中，却增添了一丝柔意。
　　栾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张大了嘴巴，直到杨安宁说出来后来那句话，才明白了眼前的状况，这两人原来是…
　　“如你所见，我所爱之人，和我一样同为女子”杨桉宁嘴角带笑，瞟了栾泽一眼后，又望向身边的安知萌，毫不掩饰自己眼底快要溢出的情意。
　　对栾泽来说，这种关系其实并不算陌生，她身边也存在这样关系的朋友，所以她对此并不感到奇怪，但令她诧异的主要还是杨安宁的大胆，毕竟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她还能如此坦然的表露出自己真实的心意…
　　“吓到了？”杨桉宁看着栾泽笑着调侃道。
　　“吓到倒不至于，只是佩服你的勇气”栾泽嘴角带着一抹友善的笑意。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们都一样呢”杨桉宁看着栾泽的眼睛，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
　　栾泽听到杨安宁这么说，心里的慌张多少跑到了脸上，莫非她知道了自己是女子的事情？
　　“我....我是女子的事情，你是怎么发现的？”栾泽悻悻的开口。
　　杨桉宁则是眯着眼睛深深打量起面前的栾泽来随即开口“你这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身板，加上你的变装，可以说很完美，但你要怪就怪我们做记者的感知和第六感太强.....当然也是有点赌的成分在里面～”
　　听到杨桉宁这么说，栾泽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才终于放下，但表情还是有点紧绷。
　　“不过你不用怕，我会帮你守好你的秘密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你这可是把脑袋别在腰间活着了，再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相依为命”的“老乡”开心还来不及，肯定不会坑你的”杨安宁看栾泽神色略微有些慌乱，忙给对方吃了一剂安心丸。
　　为了避免她依旧不放心，杨桉宁又再次开口补充“我也早已和知萌坦白了我的情况，所以你大可放心，今日你我二人所谈之事，她也定会守口如瓶的”
　　听到这的安知萌也附和着点了点头，淡淡开口“三驸马大可放心，为了桉宁的安全着想，小女也必然不会吐露半句”
　　“多谢…”栾泽长出了一口气，表情总算有些缓和。
　　“谢到不必，只是我想知道，你和我皇妹你们两个…”杨安宁挑着眉仿佛八卦之神附体。
　　“我们？”栾泽一愣，心里不自觉的忐忑了一下“我们只是一纸婚书的关系，并无其他。”
　　“纯洁的革命友谊？”杨桉宁依旧不甘心，职业病犯的她，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刨根问底的机会。
　　“可能连革命友谊都不算…”栾泽尴尬的摸了摸鼻尖“用刚认识不久的“室友”来形容，似乎更贴切些…”她嘴上说着，脑海里却不自觉的浮现出了杨谨俞帮她系丝帕的一幕，心底莫名闪过一丝失落。
　　“没事没事~“杨桉宁看出了对面人表情微弱的变化，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又随即补充道“不管怎么说，既然上天安排了我们两人在这里相遇，那我们就应当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今日你我二人，以茶会友，此后就在这个世界互帮互助，你觉得如何？“
　　栾泽没料到杨桉宁会说出这番话，一时竟有些语塞，但说实话，同意杨桉宁的提议，既能让她在这个世界多得一丝慰藉，也能让她的安全得到更高的保障，毕竟两个“相同”的人抱团取暖，总比她一个人担惊受怕好得多。
　　思考了片刻，栾泽终是坚定的点了头，同意了杨桉宁的提议。
　　看到栾泽的表现，杨桉宁也很开心，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好~那咱们就说定了，从今往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杨桉宁豪迈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对着栾泽说道“干了这杯茶咱们就是好姐妹了！”
　　“好....”栾泽也端起茶杯回应，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开口“既然你都有心上人了，可不能再调戏我了，特别.....是在三公主面前...”
　　“啊.......”空气一时陷入了尴尬，杨桉宁赶忙瞄了身旁的安知萌一眼，发现对方脸色似乎有些阴沉，她连忙火燎似的开口解释“我那是气气我那个目空一切的妹妹，放心你不是我中意的款...放心啊放心...以后不会了”
　　栾泽看着面前的两人，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也不再多言，默默的喝光了自己杯中的茶。
　　才刚刚成为朋友，就害的对方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但总归得到了自己要的结果，毕竟她可不想因为这些事惹得杨谨俞不开心，从而影响到自己生命安全。
　　当栾泽从杨桉宁府中出来时，天空的西边已然落日残照，东边天空正在升起的月亮发出淡淡的光辉一个渐渐消退，另一个渐渐亮起来。
　　“已经这个时间了....公主府的人应该都休息了，现在去打扰可能不太好...还是明天再说罢..." 栾泽抬起头看着已经探出头的月光喃喃开口，随即坐上了杨桉宁给她备好的马车，慢悠悠的往将军府赶去，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将军府内，杨谨俞带着清儿早已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