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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   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照耀着发黄快要干裂的土地,苍凉孤寂、漫天风沙终年弥漫在这片荒凉孤寂的被世人所遗忘的土地之上,天地间尽是黄沙,偌大的大漠之中似乎只有那几棵枯树能为这片土地增添一点微不足道的生机,寂静的天宇中偶尔回荡着北归大雁的嘹亮叫声……

      只有几缕袅袅升起的青烟,昭示着这个荒芜的地方还有人存在。

      青烟下,身穿盔甲的栾泽正坐在一团篝火旁,神情专注地在砂石上打磨着两块块晶莹透亮的水晶,打磨之余还时不时地将手中大小不一的水晶薄片在光线较好的地方来回地翻看。

      不多时,一名将士站到了她身后拱手拜了拜,不啰唆地直接开口道:

      “栾将军,大皇子吩咐属下,说殿下在主帐等您说有要事相商,让您尽快过去。”

      “好,我这就过去。”栾泽听闻缓缓转过身,将手中打磨得差不多的物件宝贝似的揣进了怀里后便站起了身,径直朝着主帐走去。

      她刚掀开帐帘,就看到几名顶甲戴盔的将士正端坐到了一张长条的木桌前,想必早已等候多时。

      “皇妹夫,来我这边坐下吧。”

      杨星昂看到栾泽的身影眼中一喜,直接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招呼她过来就座。

      而其身边的几人则是相互看了几眼,又向帐帘前的栾泽投去了狐疑的目光。

      早就已经习惯这种情况的栾泽更是一脸的淡然,直接无视掉几人的目光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杨星昂身边直直的坐了下去。

      “现在人已到齐,各位可以针对之前粮草被抢一事谈谈我们下一步的打算了。”

      杨星昂将目光从座上的人身上收回后,不紧不慢的朝着座上其余的几人发问道。

      通过杨星昂的解释,栾泽很快便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几天前,蛮夷埋伏袭击了京城派来运送粮草的队伍,在人数悬殊又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满满几大车的粮草就这么在杨星昂的眼皮子底下被抢了去。

      一时间,这突发的情况令大家都变得开始忧心忡忡了起来,毕竟冬日将近,粮食的不足必定会令军队的战力受到极大的影响。

      反观杨星昂这边,极大的压力本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更令他愤怒的是在早上决定要进行战略部署的时候,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下属们竟然第一次驳了他的命令,原因竟然是不希望这个新来的将军来参加这次的部署,理由无疑是觉得新将军太过年轻,来不来都没什么用处。

      但常年身在边关的他们与他不同,不知道他们是有多小瞧了面前这位少年将军的能耐。

      杨星昂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围在木桌前的几人,但年纪稍大一点军士都深知大皇子的脾性,谁都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但凡事都会有与其对立的一面,没过多久,就有个不怕虎的“牛犊”在杨星昂的注视下开了口。

      “自从栾老将军身故后,蛮夷们接连率军来犯,我军伤亡惨重,如今粮草被抢,军心更加难稳,特别是……”年轻将士说罢顿了顿意有所指地朝着栾泽的方向看了一眼“特别是新将军来了之后,将士们好像更不服管了,还有不少的将士动了“解甲归田”的心思。”

      “我记得你是叫陈诚来着?”杨星昂着向陈诚调笑着挑了挑眉,周身的气压却不露痕迹地降低了很多。

      谁都不难听出面前这人话中的意味,但他有些佩服这人的勇气,竟然敢在他这个皇子的面前说他妹夫的坏话,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陈诚周边的老副将都感受到了瞬间下降的气压知道皇子殿下生气了,赶忙在木桌下轻轻拉着陈诚的衣角提醒着他。

      岂料陈诚不但不留意,反而大着个胆子继续侃侃而谈:

      “军心溃散,急需拢聚,所以末将斗胆提议,下次蛮夷来犯,由栾将军率军御敌,正好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以慰军心。”

      年轻的将士说罢,得意洋洋地看向了杨星昂,等待着对方的夸赞,毕竟他可是第一个提出建议的人。

      “你这个提议,倒是颇为有趣。”杨星昂交叉起双臂笑意更浓。

      “多谢殿下夸赞。”陈诚还以为自己的提议真的会被采纳赶忙赔笑着应道。

      殊不知他身边的人早就一个个用手扶额,低头不语,似乎在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陈诚!你好大的胆子!你真的以为本将在夸你?”面前的木桌被杨星昂拍得直发颤,只见此时的他已然敛了笑意,额头也青筋暴起“你身为副将,栾泽为将军,你公然以下犯上,是想要被杖毙吗?!”

      而刚刚还一脸得意的陈诚见到这幅光景,也顿时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两脚也微微弯曲,不停地发着抖。

      而就在杨星昂想要继续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属时,却被身旁伸出的一个手臂给拦了下来。

      “殿下,既是战略讨论,臣也有一个不成熟的提议,不知殿下可有兴趣一听?”栾泽嘴角微微扬起,看向身边人的眼睛很是冷静。

      “皇妹夫但说无妨。”杨星昂见状也来了兴趣,便直接放过了一旁被吓得不行的陈诚,继而向栾泽看去。

      众人听后也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跟着看向了栾泽的方向。

      “其实……陈副将所言非虚,虽然臣初来乍到,但也看出了一些不同。”栾泽说罢不再看向杨星昂,而是直直地看向了木桌边坐着的众人,那眼里不经意流出得精光让人不敢小看。“陈副将还有一点也没说错.现如今能稳定军心的,只能是一场胜仗,只不过这场仗不需要等到下次敌军来犯。”

      众人听到栾泽的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面前这人怕不是傻了?别说现在军中大多都是伤兵,就算都是身强体壮的精兵,在人数上的差别下打胜仗都未必是件易事,但这个小孩子竟然能把胜仗这二字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要么就是他有十足获胜的把握,要么就是他脑子坏掉了,而对这些副将来说他们更偏向于后者。

      面对众人的不信任,栾泽却早有准备。

      只见她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了之前在帐中看到的军情图前继续开口说道。

      “我们之前的确是吃了几场败仗,在人数上没有优势,和粮草不足这两点也已经不算秘密可言,敌人自然也十分清楚。”

      “你既然知道,还说要打胜仗和敌人硬碰硬,这不摆明了要将士们去送死吗?”坐在栾泽对面的老副将生气的质问起了面前的人。

      “我何时说过,要和敌人硬碰硬了?”栾泽淡然地笑了笑“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胜仗有很多个方式,谁说一定要两军面对面交战,打赢了才能算胜仗?”

      “那你的意思是?”老副将顿时有些尴尬,但本着在气势上不能输的原则再次问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化被动为主动,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栾泽不慌不忙地从烧得正旺的火炉边,捡起了一块黑炭,伸手在军事图上面一个空白的地方打了一个黑叉。

      “我记得大皇子殿下之前提过,蛮夷每次进攻过后都会退回到他们就近的草原进行修整,按照地形来看,他们修整的周边极为空旷,几乎一览无余,这样的地势虽不方便明面进攻,但却很适宜暗处侦查。”

      “侦查?你也说了敌军营地附近空旷,我们侦察敌情越靠近,岂不是就越危险?”老副将依旧不放弃的愤愤的再次发问道。

      “人靠近,肯定是危险,但是有了它,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栾泽见这些人不断提出的疑惑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之前打磨好的一大一小两块水晶,和一个长长的铜皮筒,又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将水晶安在了铜皮筒中递给了身边的杨星昂。

      “这东西是臣刚刚弄出来的,还请殿下和诸位出去一试。”

      杨星昂接过了栾泽递过来的铜皮筒后点了点头,又听话地拉着账内不情不愿的众人来到了账外,又在栾泽的指导下将铜皮筒放到了自己的眼睛前方,看向了远处。

      只一瞬,杨星昂的瞳孔瞬间放大,在短暂将手中的筒子放下后,惊讶地看了身边的栾泽一眼。

      他清楚地看到,原本那些在百丈外模糊的枯木树影,在这个小小的铜皮筒里面竟然变得清晰异常,清晰到甚至连上面粘连着几片枯叶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难以置信地把手中的筒子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一旁看热闹的副将们看到杨星昂的反应也都开始变得跃跃欲试了起来,栾泽见状也不吝啬,在身边人看完过足了瘾后,直接要回了筒子给在场的所有人都试了一遍。

      一番操作之下,回到账内的众人也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了一般,对栾泽弄出的这个新奇玩意赞不绝口。

      “皇妹夫真是厉害,竟能研究出这么神奇的物件。”杨星昂露出看宝贝似眼神地看着手里的铜皮筒,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有了这个东西,我军侦查定会如虎添翼。”

      “殿下谬赞了。”

      栾泽一边谦虚地应着,一边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看来这个试验品很成功,之后有时间高低得给自家公主弄一个更精致地送给她当礼物。

      “那栾将军您打算怎么利用您手里的这个利器?”一名年纪稍大些的副将轻声问道。

      有了这个“神奇物件”的加持,副将们对栾泽的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但栾泽听闻不禁有些想笑,一个简易的望远镜而已,竟然也会有被称作“利器”的一天。

      “说实话,现在以我军的实力,还不足以正面和敌军较量,但我们可以先行侦查一番,在摸清敌军的一切动向后,就顺势来个瞒天过海。”

      “怎么个瞒天过海?”杨星昂脸上向栾泽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虽说他熟读兵书,但这个瞒天过海的计谋对他来说还是有些陌生。

      栾泽笑着看向了杨星昂“至于具体的计划嘛……”

      “我觉得不妥。”在听到面前人对战术的仔细地分析过后,杨星昂却率先发出了反对的声音。

      起初他是对这个计谋最为感兴趣的,但一听到栾泽只要求带着十几人进攻有百余人在的敌寨时,便不想再多听下去。

      毕竟就算再英勇,拿十几个人对阵几百人,也无疑是去送死。

      奈何画面一转,栾泽却早已带着她精心挑选的十几名精兵趴在了距离蛮夷营寨不远处的一座土丘上。

      而远处正在哨塔门前放哨的蛮夷士兵正谨慎的四处查看,但奇怪的是,哨兵的目光在看向栾泽等人这边时,却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直接略了过去继而看向了其他的地方。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栾泽等人身上披着的和草场一样颜色的“草皮披风”,而此时的栾泽,正用自己制作出来的“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远处敌营内的动向。

      与中原地区的军寨不同,这帮蛮夷的营寨不设寨墙,也并非是纯粹的军寨。因为那些骑马挥刀的蛮兵自认为“出身高贵”,将除了杀人抢劫以及吃喝X赌之外的任何事情都称为:“贱活”。既然是贱活,这些蛮兵“老爷”们自是不干的,所以营寨里大多数人都是奴仆和女人,而真正的蛮兵数量,栾泽他们看了小半天,发现最多只有四分之一左右。

      此时,营寨里一片欢腾,一群蛮兵围在营寨中央的空地上大声嬉笑吆喝,很多人正在大吃大喝。在蛮兵们的身后,几个身材瘦小,衣装单薄的奴仆拿着几件乐器,荒腔走板地奏着不成曲调的乐曲。而十几个几近半裸的女人们,则在蛮兵们地注视着下,一边瑟瑟发抖,一边被逼着扭动身体,给那些蛮兵“老爷”们“跳舞”助兴。

      没过多久,场面就失控起来,因为一个蛮兵突然起身走进那些舞者的圈子里,随手攫住其中一位的臂膀,把她按倒在地,当场不可描述了起来。

      或许是他们对罪恶和耻辱的观念也和栾泽这些中原子民完全不同的原因,解决生理需求的方式都和他们养的牲畜一模一样。

      很多士兵看到眼前发生的事后,都变得有些躁动起来,栾泽倒是比这些年轻的士兵们要冷静得多,前世她行遍多国,不少任务都发生在战乱已久的国家,她见过很多比这更可怕的事情,所以现在反而能泰然处之。

      “安静!咱们晚上就叫他们好看。”她小声提醒身后的士兵们:“仔细观察营寨,看看这帮蛮子会把粮草藏在哪里。”

      之后,蛮子们就这样吃喝着,然后相互斗殴,殴打,强/暴那些奴仆和女人,狂欢一直进行到夕阳渐渐落下,等黑暗包裹草原,这些摧人神经的喧闹、暴力和饮宴才最终停止,醉醺醺的蛮兵们三三两两,相互搀扶着,有的还不忘拽着女人的手臂,各自回营账休息去了。

      想必是因为打了几场胜仗让他们有些飘飞边,不过敌人这种毫无防备的状态,却正是栾泽现在所需要的。

      此时,已经等到心焦的士兵中有人小声问栾泽:“将军,我们——”

      栾泽立刻抬手制止了士兵的发言,然后用同样小的声音回道:“我且问你,人每天什么时候最累?”

      “最累?肯定不是刚入夜的时候……”被问及的士兵也是经年老兵,一经提醒,马上就清明起来:“是了,人是在天将亮不亮的时候最累。”

      “准确地讲,是四更天之后,天明之前。”栾泽说着半闭上眼睛,吩咐身后的士兵:“轮流休息,少动少说话,我们等!”

      而身旁的士兵在点头做出回应的同时,又在心中悄悄揣摩起身边这个新将军来。

      明明先前骑马出城的他们在到了中途就被要求骑马前行、走到草场的中央又被迫开始割起草皮披在身上并告诉他们匍匐前行……

      在本就对这个新将军的行事作风不了解的情况下,这一路发生的一切在他们心里就更显得越发的怪异无比,但大皇子发命,他们又不敢不从,只能硬着头皮选择跟这个他们眼中的“愣头青”出来送命。

      但现在看来,这个年轻过头的小将军,却有一种他这个年纪的人,不应该有的沉稳和淡定,似乎真的一切尽在掌握,也许他真能给我们带来奇迹?

      其实,很多事情多说无益,只需要看结果就足够了。

      栾泽率先做出表率,安静的趴在草里丝毫不敢放松死死的盯着敌营的动向。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草原静谧,月升月落,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终于到来,不远处的蛮兵营寨里,火把和火堆的余光摇摇晃晃,看起来就好似一座鬼寨。

      然而,今天的鬼,却不是此时正在寨里酣睡的人。

      在几近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那原本在山丘上匍匐的栾泽等人,相互牵手,搭肩,慢慢地,一步步无声移到了之前侦察到的蛮兵岗哨附近。

      栾泽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身后的十几名精兵也都会意,一个个半蹲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栾泽叫上另一个士兵,两人摸出锋利的短刀,慢慢摸到已近熟睡的蛮兵岗哨们的身后,割开他们的咽喉,空气中只有轻微的咝咝声,血腥味很快传入了其他人的鼻腔里。

      得手后,士兵们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松油和火把,大家依次在岗哨尸体旁的火堆里点燃火把,然后一手持火,一手握刀,甩掉身上的草披和泥土,火光冉冉照亮了战士们土灰的脸庞。

      栾泽举刀,向前一挥,士兵们立刻鱼贯冲入敌寨,见到营帐就点火,见到人就直接一刀捅上去。很快,整个营寨就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了起来。

      火光冲天,惨叫连连,受惊的马匹在营地里横冲直撞。栾泽带了三个人直扑白天观察到的,可能是存放粮食的营帐,这几个营帐很好认,因为体积都特别大,一看就不像是给蛮兵居住的。

      事实上,那些蛮兵还挺讲究“隐私”的,一个个都有自己的小帐篷。

      栾泽带着人冲向第一个大账,一个全身赤裸,吓得涕泪满面的女人突然出现,她看到栾泽他们几个,顿时就要惊叫,栾泽手快,用刀柄打中她的头部,女人便在自己面前软软地倒了下去。

      此时不是救人的时候。她带人继续向前冲,在营帐的门口,有个惊慌失措的蛮兵跑了出来,栾泽用力一刀捅过去,直接把他穿了个透心凉。踢开尸体,冲入营帐,里头是大捆大捆给马吃的干草,还有几个吓到跪缩在地上,浑身在不停发抖的奴仆。

      “不想死就赶快跑!”栾泽晃了晃了手中的火把对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几人说道。

      “跑……难道、你们是……”

      “烧了!”栾泽懒理对方的询问,直接冷冷的一脚踢开一个想过来抱她大腿的人,一边下令道,一边不停的用手中的火把点燃着营帐。

      很快火焰就和干草亲密接触,火光顿时冲天而起。

      “着火了!!着火了!!!”

      声嘶力竭地叫喊渐渐响彻整个营寨,栾泽冲出着火的大帐,然后听到有人喊她:“将军!找到放粮食的帐子了!”

      听到这个,她浑身一震,便立刻将手中的佩刀插进地面,然后从腰间取出一支焰火,借着身边士兵的火把点燃引信,她将它高举指向空中——

      几息之后,红色的花火在高空炸亮,栾泽扔掉还在发热的竹筒,拔起地上的佩刀,向空中用力高喊:“烧光营帐,杀光敌人,抢光所有粮食!”

      暗红的火光蒸腾起熏人的血腥,栾泽和她的士兵们化身为这场血火之宴中的恶鬼,她扔掉了已经无用的火把,一手握着佩刀,一手拿着抢来的弯刀,只要看到身材精壮好似蛮兵的男人,就直接照脸上劈去。此时,很多蛮兵衣衫不整,手无寸铁,他们见到栾泽时的神情,就与平时被他们凌虐的奴仆女子一般,几乎毫无二致。

      栾泽在大寨里来回跑动,几乎感觉不到疲倦,双刀如剃,切开任何胆敢反抗的敌人身体。百多名蛮兵此时竟被不到二十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而更让这些蛮兵绝望的是,这场杀戮还没结束,马蹄声和喊杀声竟又从远处渐行渐近了。

      没错,这是栾泽与杨星昂的约定:如果事不可为,她就带着人悄悄离开,不拿士兵和自己的命去犯傻。但如果事成,大皇子手下的骑兵队就在更远一些的地方等候,只要看到天空中的焰火,就立刻出发,朝着黑暗中起火的地方突进,毕竟十几个人也运不走那么多粮食不是吗?

      随着太阳缓缓升起,在营帐内坐了一夜的杨星昂看着墙上的军情图出神。

      回想起昨日与栾泽定下的那个稍有些荒谬的约定,他又不由得开始愧疚起来,要是那人没有按照约定回来,他该怎么和父皇交代,又该如何和自己皇妹交代呢?

      正出神之际,紧闭了一夜的帐帘却被猛地掀开,只见一名士兵慌张地闯了进来,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神色慌张地伸手指着城门口的方向。

      “殿下,栾将军她.她.”

      看到这一幕的杨星昂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顾不得听士兵说完便火急火燎地跑出了营帐,气都来不及缓地直接冲上了城门。

      但在登上城门看到城下景象的那一刻,他原本紧抿着的嘴角却缓缓勾了起来。

      只见栾泽正骑在马上慢悠悠的朝着城门走近,而她身后,则是十几名士兵和欢声笑语的骑兵队,再往后就是几十辆装满粮草的大车。

      此时马上的栾泽也注意到了城墙上的视线,抬头回望过后,便笑着朝着城墙上的人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往日凛冽的风不知何时都变得柔和了起来,仿佛让荒凉的大地都增添了一股暖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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