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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喜欢 ...

  •   007

      次日。
      操场。

      熙熙攘攘之后,嘈杂声聚成一片。
      聚在了台阶式的座位区。
      没一会儿,也被烤干了。

      其余零碎被压的交谈声随着成排的树连成中断过的长线。

      座位区。

      喻安无精打采地翘腿坐着。
      半敛着眼。
      他伸手上撩了垂下的碎发。

      几秒后,头发又落下来了。
      喻安却不想再动了。

      喻安完全曝露在太阳下。
      他快被晒死了。

      这时,长跑快开始了。
      喻安一下来了精神。
      撑直了垂下的脖颈,视线凝落在了跑道上,寻找着林霏。

      女声通过电子广播扩散,正念着介绍词,“3号,高三22班的林霏同学。”

      听见后,喻安止不住地期待,还有点儿紧张,捏住了出汗的手。
      向前倾身,避开旁边人可能落下的视线。
      他真怕自己提前笑了。

      广播员看见接的内容,觉得摸不着头脑,她还没见过这样式的。
      顿了一下,但还继续说着。
      “关于他的种种,全部在说明一件事情,且这件事难以掩盖,显露无疑。”

      喻安的膊肘压在大腿上,伸手捂住了脸。
      柳温榆在他旁边,觉得词奇怪,但还没意识到不对。

      “你难受了?”
      “没什么。”
      喻安摆了手,但没回头。

      念着念着,广播员的视线掠见了后一句,嘴中不停,脑子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他,将会成为拒绝登上……”

      喻安的嘴角终于抑不住了。
      他尽量不笑出声。
      露给柳温榆的背部不断地颤抖。

      柳温榆更担心。
      “你要是身体不对……”
      记得赶忙跟我说。

      他的声音和电子女音在后面重合,听清内容的他愣住了。
      也没说出剩下的几个字。

      广播员皱眉。
      “时代周刊封面的人……”

      广播员卡壳。
      “成为传奇。”

      她终于吐出最后四个字。
      并深深怀疑自己拿错了稿子。
      或者是有人想整她。

      喻安早开始出声笑了。
      他透出了一点儿声音,就再也不能不出声了,还控制不住声音大小。

      笑声从指缝泄漏出,溢流出。
      喻安最后一下下抽着气。

      他整个人都笑得颤抖。
      比之前幅度大。

      柳温榆也算明白了。
      这事儿肯定有喻安一份儿。

      他本来也应该笑了。
      但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喻安身上。
      没笑出来。

      广播员已经念到下一个人了。
      喻安的笑还没停下。

      忽然,他安静了下来。
      过了几秒的趋缓,也不再动了。

      “又怎么了?”
      柳温榆无奈。

      喻安抬起身,冲着柳温榆说:“我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口齿还算清晰,委屈巴巴的。

      然后。
      他半张着嘴,伸出点儿舌头给柳温榆看。

      -

      最后。
      林霏得了第一。

      广播员从广播室出来,对他说了几句话。
      林霏还冲她微笑了。

      至于具体的内容。
      隔太远了,喻安没有听清。

      喻安的目光跟着林霏移动。
      他上来了,有很多人给他递水。

      两分钟后。
      喻安见林霏马上要过来了。
      又正过身。

      等林霏坐到他另一位的位置。
      他不满地说,“你怎么才上来?”

      他说着,侧过脸。
      视线近距离地接触到林霏的脸。

      林霏。
      林间弥漫的云气。
      似春寒。
      似近冬。

      配上这段中二的文字。
      反差感非常强烈。

      喻安没忍住。
      他又笑了。

      林霏安静地看着他。
      见他突然止住了。
      “怎么了?”

      喻安托着下巴。
      口齿不清。

      “下巴……”
      “呜,下巴掉了。”

      把下巴笑脱臼了。
      真有你的。

      喻安看起真可怜。
      林霏也是真无语。

      几分钟后。
      医务室。

      孟轻将手指伸进喻安的嘴里。
      滑过舌侧。

      口腔是柔软的,温热的。
      沾上湿漉。

      几秒钟后。
      传出了喻安的叫声。

      呜咽。
      卡了半截的啊。

      “很疼。”
      孟轻奇怪。

      “可,猛得一下,我没忍住。”
      “我害怕。”
      喻安挨近着,微仰着头看人的时候,真的很无辜。

      下巴脱臼会疼。
      他闪着泪光。

      孟现把手指伸出来。
      蓄积的唾液牵连着,拉出细丝,向下垂在半空。
      很快凉了。

      喻安有点儿不好意思。
      耳尖烫红了。
      舌尖稍出,舔断了。

      现在,到了吃饭的点儿。
      柳温榆在外面叫他。
      “安安,去吃饭吗?”

      “去。”
      喻安被唤回了神儿。

      他觉得孟轻刚才的眼神好可怕。
      阴沉沉的,却不确切。
      像变态。

      刚才,喻安整个人都僵住了。
      心跳如鼓。

      救命。

      不一会儿。
      食堂。

      林霏把盘里的几块排骨都夹给了喻安。
      像往常一样询问,“明天早上吃手抓饼,还是煎饼果子?”

      喻安忍不住了。
      他觉得林霏现在的状态很奇怪。

      如果有人当众念了他的中二语录。
      他一定羞愤欲死。
      非常生气。

      虽然他也知道林霏对他很好,害他社死让人心虚。
      但,他真的忍不住。

      可是,林霏怎么淡定?
      就和平常一样。

      “你难道不生气?”
      喻安问。

      林霏的嘴角上扬了。
      他有了真实的笑意。

      不过弧度很小,时间不长。
      像错觉一样。

      “不。”
      林霏回答。

      喻安。
      你怎么这么笨啊?
      那明明是你写的自己。

      下午。
      教室。

      喻安支着胳膊,用手撑着脸,昏昏欲睡。
      英语听力正放着。

      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

      “嗯?”
      声音还带着拖长的软,迷迷糊糊的。

      刘橙蓝趁老师没在,和他说话。
      “要是你来看,柳温榆、沈兰清、林霏三个人中,你喜欢哪个?”

      看?
      那当然是柳温榆了。

      柳温榆的脸完美踩在了喻安xp上。
      就是老爱骂他笨蛋。

      喻安的脑子还没完全清醒。
      思考能力很差。

      喻安也没有犹豫,语气不假思索。
      “柳温榆。”

      刘橙蓝在心里边默想。
      他们肯定是真爱啊!

      喻安没再理她。
      这天也热了吧。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晕乎乎的,快要烧死了。

      喻安没觉察出自己的不对劲儿。
      第一节课是英语。
      教室里除了老师,没一个人不趴下的。

      喻安也趴下了。
      胳膊放在桌上,手在桌边垂下。
      他睡着了。

      无力,烦躁。
      憋闷,嘈杂。
      耳边有人在说话,周围安静了,那个人的声音也清晰了。

      “他怎么样了?”
      是柳温榆的声音。

      中年的男医生近几天熬夜加班,仅剩的头发岌岌可危。
      脾气不好,“他一个阿尔法,皮糙肉厚,打了抑制剂,有什么可担心的?”
      “再说了,你也是阿尔法,待在这儿干什么?等着被引出易感期?”

      我是阿尔法?
      这是肯定的。

      柳温榆也是阿尔法?
      喻安又点儿遗憾。
      他要是以后长得魁梧健壮,那张漂亮的脸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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