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灭悲歌》香蕉你个瓜皮

14、第十四章 罗刹（上）

　　土方岁三一副痛心疾首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暴跳如雷的心情时，沉默半天的他黑着一张脸冲道场那两个惹是生非的家伙吼道：“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回过神的近藤勇表情也有些严肃，视线在冲田总司和川山八水身上环视一圈，有些无奈道：“等会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

　　会客室内烛火随着某人的身形，晃动几下后归为平静，土方岁三坐下以后冷着一张脸审视着八水和总司。八水并没有因为严肃的气氛而紧张，奇怪的是刚刚被冲田总司护在怀中的感觉有些微妙，直到现在脸颊两侧都是热热的。可是偷瞄一眼那个摆出一副没有什么大不了神情的罪魁祸首，八水觉得自己太敏感了。

　　“你们两个，谁先说？”

　　土方岁三盘着腿坐着，环抱双臂的他面色十分不悦。

　　近藤勇叹口气，道：“凡事总有个原因吧？你们两个好好解释，我和副长不会处罚你们的……”

　　一声冷哼打断近藤勇的好言相劝，他看向一旁的阿岁，试图替面前两个让他十分无奈的家伙说情。

　　“土方先生太大题小做了吧？”冲田总司笑眯眯地开口道，“不就是一场剑术切磋吗？是我找不到对手，才让川山君陪我的。”

　　看着依靠在墙边抱着佩刀坐在榻榻米上的冲田总司漫不经心的解释，八水有些意外，但是她并不想让别人承担属于她的责任。

　　“不是的，是我故意挑衅，因为一年前冲田君在江户试卫馆的偷袭，让我心里不平衡。”

　　冲田总司静静地注视着面前不知为何面色似乎有些微红的少女，嘴角微微上扬，然后不容置疑的打断她，道：“不是她心里不平衡，是因为当初我没有打赢她，因为我觉得输给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啊！”

　　“实际上……”八水想辩解却被土方先生打断。

　　“好了，我知道了。”土方岁三垂眸斥责道，“总司，身为一番队队长，违反纪律，停薪一月。八水，正是因为你是新选组中年龄最小的，大伙都有意无意迁就着你。但是身为局长助勤，你回去好好做一下自我检讨吧！”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近藤勇连忙圆场，笑道，“快回去早点休息吧！”

　　对于近藤先生刻意的维护，土方岁三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那两个小鬼。

　　“那，晚安咯，近藤先生还有土方先生。啊，好累……”

　　冲田总司起身伸个懒腰离开了房间。

　　八水也道别离开了房间，她几步追上前面的人，问道：“为什么全揽在自己身上？”

　　“什么揽在自己身上，我说的是实话呀！再说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把责任全推到小姑娘身上吧？”

　　冲田总司说完头也不回的挥挥手，消失在回廊拐角处，留下心情复杂的八水独自站在那里。

　　【八水啊八水，你说你要凌乱到什么时候呢？别人的无心之举，却被你扭曲了意义，是要被人笑话的！】

　　八水在心中不禁狠狠地唾弃自己，然后撇着嘴摇了摇头离开了。

　　幽暗的房间内，将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被褥上的冲田总司回想着之前的闹剧，明亮的双眸眼角微眯，望着窗外皎洁的弯月轻笑出声。

　　第二天一早，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和黑眼圈出现在众人面前吃早餐的八水，之后被一同外出巡逻的藤堂平助嘲笑了一路。

　　八水斜睨着身边笑的眼泪快要掉下来的平助，嫌弃道：“够了没有啊，平助……再这样，我就向副长告密，说你不仅偷看而且还嘲笑他的俳句！”

　　藤堂平助抹着眼泪，断断续续的收声，说道：“别别，我不敢了，行吗？”

　　八水撇了撇嘴，都怪昨天晚上的冲田总司，动作干嘛这么亲昵，害得自己胡思乱想一个晚上，结果见到那人以后，八水看到那个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依旧冲你露出暗藏森森笑意却表面无所谓的人的时候，居然有点失落……

　　对自己这种敏感的情绪八水也是相当嫌弃……

　　“川山君？”

　　沉浸在纠结中的八水似是听到一个声音，她抬起头四处张望。

　　“真的是你啊！”

　　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在路边激动的看着她。

　　恢复正常的藤堂平助好奇的问道：“你朋友？”

　　八水刚想摇头，却突然想到这张脸正是川泉屋的艺伎佳乐子的时候，慌忙点点头。

　　“平助，你们去前面等我，我去去就来。”

　　佳乐子有些呆愣的看着身着一袭青葱色羽织的八水，哪里有如此飒爽英姿的女孩子呢？

　　离开队伍刚刚走到对方面前的八水，一把被对方拽住衣袖拉到一个巷道内。

　　“小玲临走之前让我转交给你一封信。”佳乐子警惕的向四处看了看，“但是许久没有见到你，也没有你的消息。”

　　“信呢？”八水听说是小玲留下的，有些焦急的问道。

　　“信我没有带来，一直放在你原来的房间里的。可是没想到今天能遇到你……”

　　佳乐子咬着嘴唇，很是抱歉。

　　八水思索片刻，轻声道：“今夜我会直接去取，其他你就不用担心了。”

　　佳乐子点点头，道了别离开了。

　　许久没有听到过小玲的消息了，八水回想着早上遇到川泉屋相识的人在提到小玲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好像踩在双脚踩在铺满玻璃碎渣的地面上一样，钻心的疼。

　　不辞而别，小玲一定很难过吧！

　　“八水，晚上去喝一杯，怎么样？”身旁的左之助用手握成杯状佯装喝酒状笑眯眯的问着八水，“我请客。”

　　吃饭过程中都在走神的八水呆愣一下：“哦，不了，今天有点不舒服。”

　　回过神的她将手里不知端了多久的味噌汤送到嘴边，才发现碗里早就空荡荡的了。

　　“左之助，你太重色轻友了，你可没有主动邀请我和平助过，对八水却这么热情……”永仓新八凑过来，挑了挑眉揶揄道，“中午的饭菜还没消化掉，你就开始安排晚上的了！”

　　不怕事多的藤堂平助在一边起哄，果不其然下一秒幸灾乐祸的他被狠狠教训了。

　　“好痛，原田先生，我说你怎么总是这么暴力！”

　　原田左之助一拳捶在藤堂平助头上，咬牙嗤笑道：“如果你变成女孩子，我也会对你这么好的！”

　　“今天无事，索性我请客，大家都去放松放松，”正位上的近藤勇放下碗筷，笑着说，然后将目光转向八水，“阿水一起吧！晚上我们不会玩到很晚的。”

　　望着兴趣盎然的近藤先生，八水笑着点点头，说：“不过我可能要晚点过去……我要去见一个朋友……”

　　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冲田总司波澜不惊的双眸闪过一丝异样。

　　“男的，女的？帅不帅？好不好看？”

　　永仓新八一脸坏笑的问八水。

　　八水拿起案几上的饭团一把塞进八卦的永仓新八嘴里。

　　“我吃饱了，请慢用。”

　　伴随着原田左之助和藤堂平助对永仓新八放肆的嘲笑声，八水端着放着空空的碗碟的托盘，一脸淡漠的走出房间。

　　比女人还要八卦的男人，相当让人头疼！

　　用餐后，面无表情的土方岁三叫住正要离开的斋藤一。

　　“斋藤，到我房间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