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东流》老唐呀

7、7

　　卡卡西那一头亮眼的银发如今整个忍界都无人不晓，作为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人，偶尔在任务时遇见，隔着面具却要互相称呼代号。

　　卡卡西是队长，队员是东流和路人甲以及路人乙。他们去雨之国跑了一趟，和自来也大人交换情报。

　　按照暗部的惯例，假装没有认出他们也没有叙旧或者客套，自来也说，雨之国最近不太平啊。

　　东流想，木叶也快了。

　　回村时，东流和卡卡西远远看到公园里有一个金发的小鬼，孤零零坐在那荡秋千。

　　二人不约而同在远处驻足，观望了好一阵子。
　　一直到小孩子们都离开了，却没有人接他回家。

　　“那孩子好眼熟啊。”
　　东流忽然说。

　　“……是错觉吧。”卡卡西说。

　　“不，无论怎么看，他都是四代目的儿子吧。”

　　银毛忍者挠了挠头发。
　　“是错觉。”

　　“我都看到他附近的暗部了呢。”

　　“他们只是刚好路过。”卡卡西远远打了个手势，暗部们嗖嗖消失在了角落。

　　东流:“……”

　　“看吧，路过。”
　　卡卡西望天。

　　“……传闻中的妖狐，算不上什么秘密的九尾人柱力，让自己的儿子背负这些，四代目真狠心啊。”她木然:“不过，不狠一点也做不了忍者。”

　　“咳，不要再说了，是机密。”

　　“那孩子看上去面黄肌瘦的，你们真的有在好好照顾他吗。”

　　“……都说了是机密。”

　　“切。对于亲人都如此提防么。”

　　卡卡西弯起眼睛:“东流不是也一样，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吗。”

　　“……说的也是。”

　　卡卡西沉默片刻:
　　“所以为什么是这种嫌弃的眼神？”

　　东流鄙视脸。
　　“任何一个人看见你手里的小o书都会露出这种表情吧。”

　　“是哦，好色忍者大叔。”

　　二人扭头，看见金毛的小鬼，睁着一双湛蓝眼睛不善地盯着他们。
　　“你们两个，都站在这里看很久了！想要对我图谋不轨吗？”
　　小孩子叫嚣着，张牙舞爪抗议。

　　卡卡西石化:“明明是自来也大人送我的……”

　　没有人理他。

　　“请不要误会，是因为你身边这个大叔忽然迷失在了人生的道路上我们才停下的。”东流想了想，蹲下来说:“到饭点了，请你吃拉面，怎么样。”

　　卡卡西微弱地开口:

　　“那个，东流，我才十九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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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七八岁的孩子都能上战场这一点可见，木叶的人文主义关怀并不发达，很多无父无母的小孩子，都要独立长大。

　　大约是出于种种考量，就连四代目的孩子也不例外。
　　只是，要求这么小的孩子自己照顾好自己，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虽说东流小时候吃饭也爱凑合，但是有个可以依靠的对象，到底是不一样。

　　至少不会像九尾人柱力，为了一碗拉面，轻而易举将自己卖了。

　　拉面碗摞得老高，鸣人的肚子被撑得滚圆，眯着眼睛像只餍足的狐狸。

　　“啊啦，不拿我们当坏人了么。”卡卡西道。

　　鸣人举起大拇指，露出闪亮亮的牙床。
　　“嗯，大叔和姐姐都是好人！”

　　卡卡西黑线，东流哈哈大笑，鸣人不知所谓。

　　东流和卡卡西目送他离开。

　　暗部如影随形地跟上。

　　一乐拉面的灯笼底下，东流感叹:
　　“现在的小孩子比我们那会幸福多了，可是这孩子的童年，一定很悲伤吧。”

　　唯独这一次，卡卡西没有糊弄了事。
　　他说。
　　“嗯。”

　　“他的性格好像带土哥啊。”

　　“嗯。”

　　东流扭过头去，看见了对方轮廓锋利戴着面罩的侧脸。

　　一瞬间，她好像看见了曾经那个十二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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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水最近很忙。

　　忙着跑任务，忙着在家族和村子之间斡旋。

　　止水是个神奇的宇智波，只要接触过，没人会讨厌这家伙，他和三代目走得近，在木叶的声望很高，在整个忍界的知名度也很高，如果哪天叛村，肯定能被评个s级，被全忍界一起追杀吧。

　　“为什么是以叛逃为背景？”少年抽了抽嘴角，无奈地摊手:“s级什么的，无所谓啦。”

　　嘴里叼着根草，东流答非所问。
　　“止水你，在家族里是激进派吧。”

　　“嗯，打入内部才能有话语权啊。鼬他早早地就开始和族长大人闹矛盾，不适合扮演这个角色。”

　　“宇智波相信你，木叶也相信你，作为唯一一个能在双方都说得上话的人，这样一看，未来是和平还是战乱，岂不是全都担在了你肩上？”

　　少年望向前方，脚下是奔腾的河水。

　　“是啊。”

　　“你开万花筒了吧。宇智波斑之后的第一人。”

　　“哇，我昨天才开眼，东流你今天居然就知道了。”倒是没有几分意外，少年笑眯眯道:“还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东流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才急急忙忙赶来找你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泄露出来，你失策了，止水。”

　　“……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呢。”

　　“是啊，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得满城风雨，拥有能操控思想的最强瞳术别天神，公认的忍界第一幻术高手，自此之后更是无以匹敌了吧。”
　　说完这句话，东流沉默良久，吐掉嘴里的草。
　　“已经无可转圜了，真的不叛逃么。”

　　“你竟然真的想让我叛逃啊。还有，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强。”

　　她举起苦无，面无表情。
　　“或者自戳双目，或者我帮你戳瞎它。”

　　止水不禁后退半步。
　　“喂喂，对于曾经的队友现在的朋友来说，东流你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我没有在开玩笑。毁掉别天神，你还能活下去。”

　　沉默。

　　“做不到啊……”摇了摇头，少年道:
　　“这是宇智波一族还能延续的最后一个保障了。”

　　东流冷笑。
　　“在保障之前它首先是个威胁，当维系双方关系的桥梁因为太过强大而不被信任时，就已经没有存在价值了，留在木叶迟早会被做掉的。先是你，接着就是宇智波。”

　　“我知道。”

　　东流深深看他一眼。
　　“即便如此也要留下吗。”

　　“只要我还在，木叶和族内的矛盾就还有可能被化解，所以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坚持游说下去，一旦事态恶化，到时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木叶高层还在信任我，我就可以为宇智波全族发动别天神阻止战争保全族人，虽然大概率在那之前我会死掉，但是我的死也能给宇智波一族带来警醒，让表面的和平维持的更久一些，争取到谈判的机会或者给木叶更充分的准备来应对这场谋反，无论是哪种结局，我都是心甘情愿。”

　　半晌，东流自嘲地笑了一声。
　　“什么啊，原来把后事都安排好了么。”

　　止水笑了笑。
　　“从开眼的那一刻，或者更早的时候，就注定是这样了啊。”

　　东流从八岁那年就知道了，止水他啊，看事很透，也并不天真。
　　但是，他依然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往前走，明知前头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为了那渺小的可能，也要赌上自己的性命，赌一个美好的前景。
　　要么和家族和木叶一起走向明天，要么和家族一起埋葬在昨天，作为现如今宇智波中的最强者，这就是他的觉悟吗。

　　“屋漏偏逢连夜雨，你这万花筒的能力真是让人头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吗，不过，止水你可千万不要轻易死掉啊，否则那千分之一的可能和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会到来了。”
　　东流说。

　　“当然，我的命还是很珍贵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一旦失败了就把信念传达给鼬，让他来保全宇智波一族最后的荣光。鼬那个小白眼狼能做出来什么事止水你都可以猜到吧，事先声明这种解决争端的方式我是不会承认的，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袖手旁观，所以我会用尽全力去阻止他们，如果不幸被杀死，我会去地狱里找你算账。”

　　微微一愣，少年在悬崖边上回过头，无奈地笑了。
　　“是么……这样一来，我又多了一个必须活下去的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