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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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中美合作
邱言下了班 ，收拾好东西，就直接往Ryan在乌龟湖畔的住所开去。这里的居民多爱临湖而居，整个双子城，大大小小一千多个湖泊，美其名曰陨落凡间的星星。可惜早期的拓荒者想像力又不甚丰富，优雅美好的动物名很快就被瓜分干净，野兽猛禽也用的所剩无几，最后乌龟四脚蛇也荣列考虑对象。乌龟湖就此得名，虽然在形态上和乌龟并无任何本质联系。之后，城市的发展渐渐偏移了早先的起源。天鹅湖变成了无人居住的野湖，乌龟湖因为静谧且临近城市中心，慢慢扶摇直上，成为高尚社区，双子城最昂贵的地区之一。
乌龟湖实际上是相对文雅的解释，更直白的说法是王八湖。I live in Turtle Lake。我住在王八湖。每每听到Ryan颇有些自豪地说自己的住处，邱言都要暗自发笑。可惜无论她如何解释，非中国土著的他还是无法体会这种语言的细微精妙，只能迷惑地看着邱言花枝乱颤笑地得意。
乌龟湖大约两千英亩的湖面，周围也不过百来户人家。长长一圈百年松木，隔绝了外界的觊觎，顺着小路开车几分钟才能来到毗邻湖畔的Ryan家。标准的七零年代风格的木屋，是当时流行的现代风。简约的线条，高企的斜坡屋顶，不规则的窗户，没有多余的修饰。临湖是一整面落地高窗，只见天地一线间，白雪皑皑，缥缈中一片肃杀。Ryan找了专业设计公司，从里到外彻底整修一遍，把现代风格发挥到淋漓尽致。
邱言嘲笑他把家整得象个样板房，没有人气。Ryan斜斜地看了她一眼说，要不你来住，多个人，就象家了。这种似是而非的笑话，邱言不会跟他较真，只是笑眯眯地回答，把你的粉红军团叫来，想怎么热闹都可以，还可以上演Flavor Love真人秀。Ryan大皱眉头，用有些责怪邱言不知好歹的语气说：从来没有别的女人来过。邱言对此更加不以为然：那是因为你怕麻烦。他那几个毅力非凡的前女友，邱言至今记忆犹新。每每此时，Ryan象被点破了心事，颇有些委屈的样子，闭嘴不答。
邱言的SUV在小路奔驰了好几分钟，才看见远远的路的尽头，站着艳紫色的Ryan。很开怀地大笑着，用力地向她招手。明艳紫罗兰是双子城橄榄球队的标志，承载着Ryan少年时代的梦想。很浮华的颜色，倒越发显得他明眸皓齿皮肤胜雪，有种孩子般天真的烂漫。
也许是在外站得久了，Ryan两边脸颊上泛出浅浅的红色。邱言有点不好意思，拎着买的熟食饮料还有小核桃的袋子，赶紧从车里跳出来。“外面这么冷。你等了多久？”
Ryan也不回答，饿虎扑食一样抢过袋子，翻开小核桃的包装，马上就极失望地大叫出来：“怎么这么少？”
邱言钢方才那一星半点的内疚，瞬间消弭了个精光：“我跨越半个地球，还冒着被海关罚款的风险。不感激就算了，还这个态度？不要就还我。”Ryan紧紧把袋子护在胸前，一副誓死不还的气势。真是个表演欲旺盛的家伙，邱言摇着头进了屋。
刚迈进客厅，一不留神，就被脚旁一摞医学大部头，狠狠绊了个趔趄。书籍论文铺满了沙发，外卖批萨盒子垒在茶几上好像一座小山，巴西红木的地板上到处散落着衣服鞋袜可乐啤酒瓶，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好像硝烟过后的战场。
墙上巨大的液晶电视正播放介绍当地风土人情的巴哈马旅游观光片。邱言手指躺在沙滩上婀娜多姿的比基尼女郎：“这就是你的巴哈马度假？”Ryan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一个人度假，不管到哪里都是寂寞孤单的一件事。去巴哈马只是掩人耳目的一个借口罢了。正所谓，业精于勤，而荒于疏。这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可是不明真相的人们习惯与崇拜不费吹会之力的传说，迷信不读书也能万事通晓的传奇，更愿意相信不钻研也能技艺超群的神话。成功背后的付出与艰辛，总是被人不经意的遗忘。邱言知道他的刻苦与努力，也明白他的圆滑和世故。一年三个礼拜的带薪休假，只有人叹时间短，没有人肯浪费。Ryan不会特立独行地坚持上班，开罪同事，也不讨好领导。只是他的假期往往都是在孤灯书卷里度过了。通过风光片了解当地风情，虽然人没去成巴哈马，抵挡住假期后的闲谈，多半也没有任何问题。
“一直没出去？”邱言卷起袖子，皱着眉头看着台子上堆了好几天的垃圾。
“嗯。一个人能去哪儿？”听着有点可怜兮兮的味道。
“又分手了？这次谁主动？”邱言一点也不意外，手里的动作也没有一丝的停滞。
“有什么区别？早就不是新闻了吧。我回归单身大半年了，你都没注意到？”
“你没说过啊。是那个电台名主持？不是才送了满屋子的花？”因为那个早间节目，女主持肆意的大笑，让全城开车上班的人们都知道，有个情郎的鲜花淹没了她的心房。邱言听诊所里的小护士念叨了足足半个月，想不记住都难。
“一个世纪以前的事情，你怎么还念念不忘？”Ryan有点不满。
邱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第一次被甩，伤心总是难免的。其实，习惯了就好。”实在算不上很诚恳的安慰。只是邱言太了解他，用不了多久，他的感情世界肯定会再次灿烂起来，就像日升月落的自然规律，勿庸置疑。
“只有你才会甩我。”Ryan走去拿垃圾桶，轻轻地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很快就消失在尾音里。邱言忙着对付桌上的垃圾山，根本无暇顾及他的自怨自艾。
Ryan忽然跨过沙发，一本正经地拈着她的一缕头发，用食指和大拇指摩挲了两下，兴致盎然地开始研究。邱言一把打掉他的狼爪，Ryan也不介意，斜睨了邱言一眼，似笑非笑：“去烫头发了？”
邱言有点脸红，有些吃惊他观察的细致入微。即便刚烫完头发那个礼拜，好多同事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可见这次造型改造有多么失败。如今已经过去不少日子，头发更加看不出改变的痕迹，可是他还是注意到了。“嗯，烫得不太好。第二天波浪就没了。”
“肯定刚烫完就洗头发了吧。我就知道你受不了那个化学药水的味道。”Ryan很了然于胸地继续教育：“烫完头发当天不能洗头，你头发又软，效果当然不会保持。”
“知道你经验丰富。” 邱言不服气地回嘴，内心难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人人都知道的美容美发常识，自己原先竟然一无所知。是不是太没有女人味了，难怪总是没人青睐。
“别换了，你还是直发好看。”Ryan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很确认地点了点头。
邱言心想，你觉得好看又什么用。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厚道地没吭声。转而叹了口气道：“我父母担心我年纪大了，没人要。所以我得主动做点变化。”
Ryan没心没肺地大笑一阵，眯眨着细长的灰色眼睛说，“Renee和Dan也着急。怎么，不考虑一下我？”
邱言眨眨眼睛：“求合作？”
Ryan点了点头，笑得牙不见眼。邱言伸出一只手指，在他面前左右晃了晃，残酷地杜绝了他所有幻想：
“Mission Impossible。”
“想都不要想。”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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