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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望珩 ...

  •   闹闹哄哄了许久,等到大家手里几乎都有干粮了才算是安静下来,经过刚才那么一遭许望珩的白衫都脏了,不过他也顾及不上,四周看了看,发现有一对母子手中没有干粮,于是他从马车内又拿出了两包干粮,走到那对母子身边。
      蹲下身子,道:“这两包干粮你们拿着。”他们俩的衣服上全是补丁,嘴唇干裂,脸上都是灰,那女子见许望珩递来了干粮,接过干粮,声音沙哑的道:“多谢公子。”许望珩摇了摇头:“不用谢,槿君拿水壶来!”林瑾君就站在马车旁,闻言拿起放在马车外的水袋就走到许望珩身边,许望珩接过水袋递给了小孩子:“慢点吃别噎着了,不够还有。”说着还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许望珩站起身,对林瑾君说道:“槿君你和大家一起去附近看看还有没有百姓没分到干粮,顺便问问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瑾君颔首:“是属下这就去办。”
      顾晏温走到许望珩身边:“首辅大人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许望珩思索片刻:“直接去找官府恐怕是不行的,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不过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不知道顾大人同不同意。”顾晏温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我们可以派人扮做当地百姓然后先将马车退出城外,届时让‘百姓’前往官府探探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两个可以先在官府附近等着,如若有异动直接出现。”顾晏温觉得说的有理,只不过实在是太过复杂,于是开口说:“首辅大人这法子确实是可行,只不过有些过于浪费时间,以我们两个的身份直接进官府看账目、田地规划都不是问题。”许望珩颔首浅笑:“确实是这样,可是光看账目和田地划分有什么用?账目和田地如何划分都是可以造假的得从他们的实际行动上来看。”顾晏温没有办法只好依他,问:“那什么时候出发?”许望珩道:“现在朝廷派我们下来的指令传的不算大,且之前我做过控制,他们应当还不知道,这样吧等槿君回来让他和你身边程景一起去,都是我们两个身边的人也放心些,他们武功都不错哪怕真的打起来了也不会吃亏。”顾晏温轻笑:“首辅大人这是还没过门,就急着使唤我家的人了?”这句话是靠着许望珩的耳朵说的,索性刚才和他商量的时候专门离人群远了些,否则这要是传出去许望珩估计可以这辈子不用出门了。
      许望珩听着这话恼羞成怒:“顾晏温!我刚给你好脸色你就要这个样子是吗?”不等顾晏温给出回答就离开了,顾晏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十分有趣,心道:“看着你给我好脸色没有什么意思,还是看着你给我羞恼的脸色有趣些……”
      许望珩走到马车旁指挥着:“马车往城外走,停在外面不要停的太近稍远些。”侍卫听着开始驾车,离开了城内,到城外去了,许望珩和顾晏温他们也都退到了城外,许望珩还是待在顾晏温的马车内,只不过顾晏温此时还没有上马车,想必是在外面跟程景交代些什么事。许望珩想着顾晏温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上来,于是打算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刚刚闭上眼睛没有半炷香的时间一道强烈的光就照了进来。
      许望珩都有些睡意了,被这光照的睁不开眼睛,顾晏温以为他睡着了就走到里面坐了下来,许望珩还以为会相安无事,结果谁知道顾晏温这个不要脸的,竟然贴了过来,气息缓缓靠近,嘴唇贴到了许望珩的额头上,许望珩立马睁开双眸,抬手就想打他一巴掌可是没有得逞,顾晏温握住他的右手,说:“首辅大人怎么还装睡了?”许望珩满眼怒气,瞪着他:“如果我不醒来还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样的事!”
      顾晏温放开了他的手,轻笑:“呵,首辅大人以为我会做什么样的事?”许望珩见他是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突然之间十分无语,马车内陷入了寂静,顾晏温贴近他的耳朵:“首辅大人说啊,怎么不说了?”这话语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他对着许望珩的耳朵说,自从知道许望珩害羞之后耳朵会红他就格外喜欢在他耳边说话,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似乎十分满足。
      许望珩红着耳朵说:“顾晏温我警告你别再过分了!”说着紧了紧捏在手中的下摆,顾晏温见他是真的要生气了,于是转移到了正题:“林瑾君回来了可以出去了。”许望珩见他回来那么快便知道事情办好了。
      起身下了马车,顾晏温跟在他身后:“望珩?”许望珩闻言愣住了脚步一顿,回过头来,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你这么叫我做什么?”顾晏温见他反常挑了挑眉:“怎么不能这样叫你吗?”许望珩懒得与他多说,直接下了马车。
      程景和林瑾君就站在不远处,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两套百姓的衣服,许望珩走到他们二人身边:“届时你们就上门去讨要一些吃食,如若他们要动手打你们就先忍忍,到我和顾大人出现之后反手擒住。”林瑾君颔首:“是属下明白主子放心。”程景看了一眼站在马车旁的顾晏温,顾晏温轻轻点了点头,程景明白了:“是属下知道了。”
      他们四人准备了一会一起进了城中,许望珩在路上说:“都往小路走,不要被人发现尽量隐匿行踪。”顾晏温摇了摇头:“不行,饿得不行的人根本不会去顾虑这许多,他们只会迫不及待的用更快的方式去找吃食。”许望珩垂眸思索片刻:“的确是如此,那就这样我和顾大人走小路你们两个尽量演出难民的感觉,一定要有那种感觉不要演出破绽,还有你们两个把脸弄得脏些,搞点灰。”他们二人听到后面倒是还能接受,只有前面要的那段不要出现破绽,林瑾君和程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互相看了好一会,许望珩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难处,安慰道:“差不多就行了,你们两个性子冷淡能配合就不错了,对了最好要扑上去,只要看见官府的人无论是谁都扑上去,能看到官府就要半死不活的,最好扶着墙慢慢吞吞的走。”他们二人颔首什么都没说,走到差不多的路段许望珩停住了脚步:“我和顾大人就在这个小巷口等着。”林瑾君眨了眨眼:“是,主子小心些。”许望珩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不会有事快去吧,倒是你们两个小心些。”
      话音刚落许望珩就和顾晏温拐进了小巷里,看着他们两人走向官府,其实许望珩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林瑾君从小就陪伴在自己的身旁,自打记事时林瑾君就一直在,从未离开。
      林瑾君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撑着墙,表情十分痛苦,程景见他演起来了于是自己也跟着演,他的表情也十分痛苦,就好像撑着最后一点的力气前往唯一的希望。
      刚刚走到官府门口,那两站那的侍卫见又来人了十分不耐烦,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他们两人齐齐迈出腿,朝他们两个人走了过去,林瑾君和程景知道大事不妙,可哪怕是知道也不能躲,更不能还手,一人踢了他们一脚,林瑾君、程景为了更加真实直接倒在了地上。
      林瑾君扑了上去,抱住其中一个的脚:“官爷!官爷给些吃的吧……我饿的不行了……官爷……求求你啦……”那官爷蹲了下来,林瑾君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官爷捏起他的下巴,强迫林瑾君抬头看着自己:“饿死活该!狗东西放开老子!死一边去!”说着就使劲的甩了甩腿,林瑾君假装没有力气被甩到了一旁,程景也是一样的,两位官爷还准备继续揍,只听见一声:“住手!”正是许望珩的声音,顾晏温原本还想再等等,可是许望珩在一旁看着,实在忍不下去了,于是站了出来,林瑾君和程景见主子来了,立马站起反手擒住了那两位官爷。
      两位官爷都蒙了,刚才打林瑾君的那个怒道:“你们他妈是什么人?!敢这样对老子?还不他妈放开!”另一个也开始挣扎:“妈的!你们谁啊?管老子的事!还他妈想不想活了?!!”许望珩听着他们口出狂言只是挑了挑眉:“两位‘官爷’可听好了,我叫许望珩,当朝首辅。”两位官爷闻言不经笑了:“哈哈哈哈哈哈!你是首辅?老子还玉皇大帝呢!”许望珩见他不信,取出了腰间的令牌,乃是玉质的令牌,上面刻着许望珩的名字和他的官职。
      那两位官爷一见立马怂了:“大人饶命啊!小的有眼无珠,小的也不是故意的啊!”
      “大人放过小的吧!放过小的,不是小的,不是小的啊!”
      许望珩收起令牌,怒道:“不是你是谁?是我吗?你们大人呢?我要见他!”话音刚落就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乃是安州太守名叫:丁津,丁津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问:“何人在此喧哗?”许望珩也摆出了架子:“当朝首辅许望珩。”丁津知道他是首辅大人后还是弯下腰来行礼:“微臣见过首辅大人。”许望珩微微眯着眼:“丁大人请起,这次我来是受皇上之命前来,但不知为何现在的安州竟是如此情景,丁大人可否给我解释一下?”
      丁津闻言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甚至深刻怀疑许望珩就是奔着这个来的,许望珩见他不答歪了歪头看着他:“丁大人怎么不说话?”丁津心虚的抿了抿嘴唇,许望珩也懒得跟他耗时间正了正神色:“去年你抢占百姓田地、征收赋税时就没想到会今日吗?你自己过的脑满肠肥让百姓在这受苦这就是所谓的好官?!”丁津一听立马跪了下来:“罪臣知罪!罪臣知罪啊!还请首辅大人饶了罪臣吧!”许望珩眉头紧蹙:“饶了你?呵!笑话,来人!”话音刚落就从门外走进来了许多侍卫,两人上前押住了丁津,许望珩道:“其余人将真假账本全都搜出来,包括每年征收多少粮食总共进出多少银子,缴了多少上交朝廷多少只要有一个对不上就给我严查!”
      许望珩的话严厉至极,这让大家不敢有半分怠慢,顾晏温走到了许望珩身边:“丁大人您能让其他官员给您瞒那么久想必也是给了不少好处吧?”说着还转过头看了许望珩一眼,“您说对吧首辅大人?”最后四个字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的,还有外人在顾晏温就敢那么大胆,许望珩没有办法,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维持着神色:“顾大人有话直说便是。”顾晏温挑眉:“哦?首辅大人竟然还没懂吗?那不如这样等到改日在下跟你好好说说。”话音落下后顾晏温就离开了他的身边。
      林瑾君和程景早就松开了那两位‘官爷’的肩膀,换成了两个侍卫押着,程景见自己主子走了便跟了上去,林瑾君则走到许望珩的身边:“主子接下来怎么办?”许望珩还是看着面前:“准备笔墨上奏给皇上,都察院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要是再晚来那么一个月我估计当地百姓都要饿死了……”许望珩这句话中带着惋惜之意,林瑾君颔首:“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林瑾君离开后许望珩也跟着去找账本去了。
      半个时辰后,许望珩和其他一群人在正堂,许望珩拿着账本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一旁还摆着纸笔,许望珩对比着真假账目,就连林瑾君和程景也都在帮忙,顾晏温则在旁看着地契,一张接着一张,基本就没有停下来过。许望珩揉了揉眼睛,又继续看了起来,一群人全都挤在正堂内。
      一炷香过后顾晏温就看完了手中的地契,立马转过身子去了许望珩这帮忙,顾晏温正准备拿过账本却被许望珩躲开了,顾晏温开口道:“你也累了那么久了给我看吧。”许望珩摇着头:“不用,这里面有些真假账容易弄混,还是我来。”顾晏温知道许望珩是在逞强于是趁他不注意一把拿过了他手中的账本,许望珩站起身来,压制着声音:“顾晏温把账本给我!”顾晏温摇头:“你去休息这里我来,放心吧,昨个夜里你就没有休息,一定要赶路,你要是不放心就让瑾君盯着我。”
      林瑾君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转过身,看着他们两个,许望珩摇了摇头:“没事你继续看你的。”林瑾君闻言这才转过身去继续看着手中的粮食征收。
      许望珩的身体的确是有些撑不住了,没有办法只好勉强答应了顾晏温,和他换了个位置自己去休息了。不过倒也不能说是休息而是换了一份稍微轻松些的工作。
      许望珩走到了正堂外,看了一眼天上正高高悬挂的太阳,心道:“看来已经午时了。”他走到了押着丁津的地方,对着旁边的其他侍卫道:“你们去将干粮银子都弄进城来,给百姓分一分干粮,如果有多的干粮就带过来给屋子里的人吃,快去。”侍卫又派出了十五个人左右。等到他们都离开后许望珩这才开始做正事。
      丁津还是跪在原本的位置上,许望珩蹲下身子,对丁津说:“丁津我猜你不知道我两个月前就来过一次。”丁津闻言抬起了头看着许望珩,许望珩勾起嘴角:“我那次来可比这次苦多了,漫天大雪不说,尸骨遍地、你以为你做的这些坏事就能掩盖的很好吗?”过了好一会丁津才开口:“哼!那么久才正式过来处置,朝廷原来如此没用。”许望珩见他还理直气壮于是反驳道:“当初我暂时没空来处置,也找不到物证,现在我借着防汛之责前来处置,你竟然还在这里嘴硬,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希望到时你去了大理寺还能那么硬气。”许望珩看了一眼,突然道:“不对过了大理寺还有刑部。”丁津见玩真的有些蒙了:“许望珩!你等着!”
      许望珩轻笑:“好我等着,我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丁津开始挣扎:“呸!总有一天你会跟我一样!不得善终!!!”许望珩面无表情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已经习惯了:“好啊,我等着,这种话我也不是第一次听了,我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我倒要看看我是怎么不得善终的。我希望你可以去九泉之下等等我,看看我是不得善终还是寿终正寝。”
      许望珩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将丁津带下去,他们将丁津带了下去。许望珩往外看了一眼街道:“这些百姓当真是受苦了。”
      半个时辰后,许望珩在外逛了逛,就回到了正堂,正堂内依旧忙忙碌碌,顾晏温见许望珩回来了于是走到他身边:“你将丁津处置了?”许望珩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他:“我在外面你在里面你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顾晏温轻笑一声:“方才丁津的声音那么大,我自然听见了,所以你真的处置了他?”许望珩低下头,手扶额:“未曾处置,只是让他们带下去了,看着碍眼。”顾晏温颔首:“的确是挺碍眼的,所以你早就知道?”许望珩闭着眼不想再说话显然挺烦躁的。
      两个月前,十二月二十五日,安州内。
      当时许望珩来此巡查,他的马车停在安州城墙外,他看着墙内的情景,不经感到悲哀,叹了口气:“安州太守是何人?”问身侧的林瑾君,林瑾君来这之前专门调查过,林瑾君回答:“回主子,安州太守名叫丁津。”许望珩挑眉:“帮我去找两套百姓的衣服去,一会你我就去里面好好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瑾君领命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二人全都换上了衣服,许望珩带着林瑾君就往城中走去,许望珩道:“瑾君一会一定要谨慎,去打听打听究竟是为何。”林瑾君颔首:“是属下明白。”许望珩眉头微蹙:“不要以属下自称,用我就是,还有也不要叫我主子,叫望珩就是了。”林瑾君不肯:“主子这样就坏了规矩。”许望珩见他不听只好说:“现在这就是命令,你若不听这就是不听令。”林瑾君没有法子只好答应了。
      许望珩往自己的脸上抹灰,恨不得直接到泥坑里滚上一圈,林瑾君为了做到像也往自己的脸上衣服上抹灰。
      很快就混进了百姓堆里,鹅毛大雪中,许望珩穿的单薄被冻得瑟瑟发抖,可还是坚持着,许望珩坐到一个百姓旁边,蜷缩着身子:“小兄弟,你家秋天的收成怎么样啊?”这位小兄弟闻言转过头,看了许望珩一眼,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不是本地的吧?听口音就不像,还收成呢没被饿死冻死都算是好的。”许望珩见他猜出来了也不多隐瞒:“在下确实不是本地的,只不过安州向来富裕,怎会沦落至此?”小兄弟越听越气:“这官府越发嚣张,起初的时候只是缴税,现在倒好,没有钱的直接用田地抵押,大家就守着那么一亩三分地,每年秋天盼着这点收成,五个月前大家就没什么银钱了,官府的人直接往人家粮仓里抢粮食,今年本就收成不好,这粮食还是去年剩下的他们也不放过。”许望珩闻言愣住了,他想过不容易但没想到那么不容易:“所以你们现在都流落街头,你们吃什么啊?”
      这小兄弟有啥说啥:“还吃啥?有啥吃啥呗,饿得不行了树皮、野菜,看到老鼠都双眼放光。”许望珩无比同情:“多谢小兄弟告知,在下就先告辞了。”说着就起身离开了。
      他们二人离开了安州城内,来到了原本的位置,许望珩冷的不行就换上了原来的衣服,林瑾君问:“那主子现在怎么办?”许望珩垂眸思索片刻:“现在没法子,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来了,否则不可能这个样子,这样每月给这运些干粮,也只能尽力而行,等到春节过后朝廷就要开始商量黄河防汛,我就可以借着这个理由来正式揭发他们,我要在这里多待一阵子。”林瑾君不解:“主子,您身体本就不好,为何还要多待一阵子?”许望珩停住脚步,转过身,眼神中意味深长:“瑾君,要做好官就得融入百姓,才能知道他们缺什么,少什么,这样才能做好官。”林瑾君颔首:“是属下明白。”
      等到回过神来时,顾晏温道:“首辅大人想什么呢?那么认真?”许望珩摇了摇头:“没什么,在想一些往事而已。”顾晏温继续追问:“方才我问你你早就知道安州一事对不对?”许望珩见他穷追不舍,只好说:“对,我早就知道,我就是想借着防汛之名前来扳倒丁津,行了吧?”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望珩对别人都十分有耐心,但是一到顾晏温这就跟吃了枪药一样。
      顾晏温说:“首辅大人,你这话要是再说大声一点恐怕大家都要听了去了。”许望珩方才说的时候的确没有多大声,只有顾晏温能够听到,他那么说只是为了吓吓他,许望珩问:“你手上的账本对完了吗?”顾晏温见他故意扯开话题也不逗他了,继续看账本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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