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道：修道纪》诒煜

7、祭神节！上山

　　黄昏，天边一片黄橙橙，麻雀不断的飞来飞去，寓意着来年的风调雨顺。

　　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我的手老实被爷爷牵着，但是脑袋却不老实时不时回头偷看后面那两个从城里来的女孩。

　　只见那俩个女孩子牵着手，时不时停下来摘下路边的小野花，时不时在偷偷说些话笑了出来。

　　“老伯伯，为什么你们这叫楠竹村啊？难道是盛产楠竹嘛？”张若昀问道。

　　爷爷回头看了看女孩们，笑着说：“是滴，你看这山牙牙（山脊）绿的不都是竹子么，听老一辈的人说原本不叫楠竹村的，但是之前名儿是啥子，时间长了没几个记得咯。”

　　女孩们点了点头，又随意问了几个问题，爷爷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们了，山里人是很实在的。

　　在谈话间就到家门口，我眼尖发现泥鳅在门口站着，屁股下的尾巴还一直摇来摇去。

　　泥鳅是之前爷爷从大爷爷那边抱来的白牙狗，因为他跑的老快了，我抓不到他，爷爷就说跟泥鳅似的滑溜，我就叫他泥鳅。说来也怪，陌生的牙狗在离开狗娘应该会很害怕，但泥鳅就不会，一来我家就腻着我。

　　我跳着挣脱爷爷的手，飞快跑过去抱住泥鳅。泥鳅也一直舔着我的手，我的手发痒，发出哈哈哈的笑声。

　　女孩子们也发现泥鳅。跑上前来，想要摸看看。但是泥鳅却不同意了，朝着他们一直叫，发出奶奶的汪汪声。女孩子看着我怀中的泥鳅也不管泥鳅的拒绝，从我怀中抢过抱在怀中揉搓。泥鳅被揉搓得一直叫，而他的主人我却在一旁笑着看着，丝毫不顾爱犬的抗拒。

　　爷爷笑着看着门前的一幕，很久没看到我这么开心的样子了。

　　“好了，浩浩，去准备烧饭。”爷爷一边放下肩上的扁担，一边对我说。我哦了一声后跑到厨房去了。

　　“老伯伯，浩浩那么小就会煮饭啊！”另一个女孩子张子薇惊奇问道。

　　爷爷笑着说：“农家子早当家，不像城里那样，十几岁连锅子都没拿过哩。”

　　俩个女孩子都齐齐红了脸，她们长到这么大厨房也没去过几回，只有家里大人不在时才会下厨。爷爷笑了笑走进了家，女孩子也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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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过后，我抱着泥鳅蹲在门口望着天上的星星，张子薇也凑到我跟前，随着我望着的方向望去。

　　“啊，若昀你快来看呐，那么漂亮的星空！”张子薇惊奇地对张若昀说。张若昀也走到门前看着天空的星空也发出惊叹。

　　“真的啊！好漂亮啊！”

　　我瞟了他们一眼，不屑说：“这是三岁小孩才会惊讶的，你们城里人就是大惊小怪。”

　　“嘿，你个小屁孩子，你懂什么这是星空，知道什么是黑洞，什么是黑塔尔星云吗？宇宙充满着奥秘，说多了你也听不懂，况且你说我们惊讶，那你在看什么啊！”张子薇掐着腰不服气地说。

　　我没有回答她，也许就我和爷爷知道我在看什么。

　　张子薇见我不回答，气的拉起我耳朵，大声在我耳朵：“你说！你在看！什么啊！”我的耳朵被拉起来，还招受了狮子吼，我立马跳开，揉了揉被拉红的耳朵，朝张子薇做了个鬼脸，“暴力女，这么暴力没有人要！略略略！”说完立马跑开，张子薇那个气的呀，张牙舞爪的，扬言要把我手撕了。

　　星河滚动，流星忽闪，又是一夜的好眠，明日又是多少的事儿在等待人们呢？天悠悠，地朗朗，只有家家户户间热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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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天刚刚蒙蒙亮，鸟儿在树梢上叫着，寻找地上的虫儿。

　　我挣扎着从爷爷的床上爬起，今天要上学，因此我要早起去放牛。昨天因为城里的女孩来了，我的房间只好让给他们住了，我和爷爷一起睡。

　　洗漱完发现城里来的那对姐妹花已经起床了，我好奇问他们：“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张子薇嘟着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张子薇接我话说：“昨天太兴奋了，到半夜才睡着，睡到一半被生物钟给吵醒。那你这么早要干嘛呢？”

　　“我要做什么，干嘛要告诉你们啊！”我笑着跑出去了。

　　“嘿！这小屁孩！”张子薇指着我跑出去的方向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你都多大人了，还和人家七八岁小孩子计较。”

　　张子薇只是嘟了嘟嘴就没说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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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跑到牛圈，将水牛放了出来，在水牛头上拍了拍，水牛就跟着我走了。

　　我家里的牛是不用绳子绑着的，给他拍一拍脑袋，他会跟着我的脚步走。

　　我带着水牛沿着水田的小路，慢慢悠悠地走，有时候停下来让牛吃草。

　　“苏浩，听说你家里来了一群城里女娃啊！漂亮吗？”走到一半遇到也出来放牛的杜阳岚。

　　“一般般吧”我随口应付着他，不知为何我从今天早上开始就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是嘛？我能跟你回去看看吗？”杜阳岚拉着牛和我并排走。

　　“不要，今天她们就要和我爷爷进山里，你还是别想了”我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哎哎，那总会回来吧，到时候我去你家怎么样？我从家里拿一些猪肉给那群城里人吃看看，我和你说我家今天又要杀一头猪......”

　　时间就在和杜阳岚闲聊中慢慢度过。

　　回到家发现爷爷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和女孩们坐在桌上等我回来。

　　我笑着跑了进去，一把抱住泥鳅，抱着他坐到椅子上。

　　张若昀笑着对爷爷说：“你们这也习惯宠物上桌啊。”

　　爷爷摇了摇头，宠溺着看着我说：“没有，乡里人哪有那样习惯，只不过是浩浩喜欢而已。”

　　张若昀点了点头便没说了。

　　早饭过后，我还在收拾饭碗时。“苏浩，苏浩！”杜阳岚在我家门口探头探脑。

　　爷爷对我说：“浩浩，独眼狼来叫你上学了，赶快去吧，剩下我来吧。”

　　我看着爷爷，总觉得不放心，对爷爷说：“爷爷，我今天不上学了，跟你们进山吧！我可以保护你们！”

　　爷爷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没事，只是在这附近而已，放心吧。”

　　“对啊，我们只是在这附近探险而已，放心吧！况且有什么事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屁孩。”张子薇边接我爷爷的话，边瞪我，她对昨天的事情还耿耿于怀。

　　见他们这么说，我只好背上书包走出门和杜阳岚一起上学。

　　半路上，见杜阳岚还一直往后看，气打不出一处来，用脚踹了下他。嗷呜！杜阳岚尖叫了一声瞪着我说：“你要干嘛！”

　　我没好气说“再看也没用，他们最多留住几天而已。况且也就那样。”杜阳岚想要反驳，却无话可说，只好灰心丧气跟在我身后。

　　我也没理会身边的胖子，我在想爷爷他们这次进山，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尤其是上次在北坡那件事，让我有种不祥预感。但是我又不能违背爷爷的话。

　　就这样伴随着不明的心态我踏上了上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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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薇，若昀准备好了吗？”张明宇俩兄弟一起来到我家门口。昨天他们就来过我家一趟了，今天便顺着记忆来到我家。

　　张子薇从窗户中探出头来，对他们兄弟俩喊道“还没，还没，你去看看老伯伯准备好了吗。”

　　爷爷从屋内走了出来，对他们说“我准备好了。”

　　张浩文见爷爷就穿一身蓑衣，一顶草帽，一把镰刀，惊奇地问：“老伯，你就准备这样？”

　　爷爷笑着说：“农村的，总有些乡把子，这样够了，够了。”

　　张浩文见爷爷这样说了，也没说啥了。

　　于是，过了会儿，等女孩们准备好后，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着南坡走去。

　　楠竹村所处在的地区被大山包围，四座大山包围了楠竹村，龙虎村，乌井村三个村庄，每座山下都有座村庄。据说还有个村庄，具体叫什么名字，年代久远很少人知道。四座大山连绵，连接在一起就像一座巨大的天坑。外界难以直接进入四象镇，因此外来教师很少人乐意来四象小学支教。也正因为像天坑一样的外貌，很多人将四象镇叫做天坑镇。

　　爷爷他们这次去的南坡是唯一山下没有村庄的山，因为山下没有村庄，生态保存完好。秋天，村里很多孩子喜欢到南坡那摘野生板栗，抓松鼠。

　　此时，太阳已经到了半天边了，张明宇一行人来到南山脚下。

　　张明宇抬头望去发现南山两侧十分狭长，而山的高度不如其他山高。但是因为稀无人烟，山里的树林十分高大，杂草丛生。

　　爷爷用手遮了遮太阳，对张明宇说：“时候不早了，要赶紧进山，等天黑了，遇到黑瞎子那可就不妙了。”

　　张明宇对爷爷说：“老伯，这年头还有黑瞎子？”

　　爷爷点了点头，说：“这几年黑瞎子很少出现了，但是我当年在民兵连时就上过山看到过，不知道这几年还有没有。里头不仅有黑瞎子，还有竹叶青，黑虎蛇。你们要小心点，不要乱跑，最好能在傍晚前回到这里，夜晚的山里很危险。”

　　张明宇等人齐点头，然后跟着爷爷进山了。

　　而此时，在四象小学。

　　在一年一班讲台前，方佳琪正在口水四溢，向一年级小学生们讲解着加减分。可台下的孩子不是在打哈欠就是在桌子底下搞小动作。

　　我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在想此时爷爷在干嘛呢。想着想着，突然同桌黄金宝戳了我一下，我没理会。黄金宝见我没理会他，又戳了我一下。我放下手正准备发火时，一个粉笔丢了过来。

　　“苏浩！你给我站起来！”一个河东狮子吼响了起来。

　　我站起来瞪了瞪黄金宝，你咋没提醒我。他摆了摆手表示我提醒你了。

　　“你刚刚上课在干嘛！”

　　我突然灵机一动，心想担心爷爷还不如逃课去看看，反正一年级的课程对我来说很简单。便抬头和方佳琪说：“老师，我头疼，我想要请假！”

　　方佳琪瞪着我许久，便同意让我回家。

　　听到方佳琪同意让我回家，班里人顿时向我投来了羡慕眼光。虽然知道我一向很特殊，家里人也不让他们和我玩，但是还是很羡慕我可以自由安排自己。尤其是一年级的农村孩子，一个个觉得在教室里面上课还不如去外面玩。

　　听方佳琪同意了，我迅速整理完书包，然后走出教室门，在门边的杜阳岚向我投来了想要跟我一起走的眼光，我对此直接忽略，我这次是去冒险的，不是去玩的！

　　出了校门，我用手搭在眼睛前面，眯着眼看着太阳的方向，辨认了下方向向南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