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环王]我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珠宝为冠

3、弥瑞安与埃尔隆德的会议

　　在会议开始时，埃尔隆德和弥瑞安明显地坐得远了些。
　　莱戈拉斯着绿褐两色装束，脚步轻快地走到埃尔玟身边坐下来。
　　林迪尔、格罗芬德尔、昨天的两位高大精灵以及埃尔隆德的几位顾问和三四位跟随弥瑞安自西方而来的臣属围绕着出席的七位王室成员坐着，阿拉贡则安静地坐在不远处的角落里。
　　埃尔隆德原本有些凝重的脸色在看到弗罗多时得到了缓和，他站起身，将弗罗多拉到自己的另一侧坐下，向刚到的旅人们介绍了他：“朋友们，这位便是我所说的霍比特人，弗罗多。”
　　接着，埃尔隆德那位面带阳光笑容的长子，阿诺瑞蒂尔，向弗罗多介绍了在座的诸位——格罗因之子吉姆利，来自灰港的加尔多，黑森林的王子与使者莱戈拉斯，南方的人类、刚铎执政宰相之子波洛米尔。”
　　他转向那两位高大的精灵：“至于这二位，是我母亲的两位伯父，费艾诺之子，在此应称他们为迈兹洛斯和玛格洛尔。”
　　埃尔玟没有看莱戈拉斯的神情。
　　“思及凯勒博恩大人与加拉德瑞尔女士的爱情，乃至埃雅仁迪尔与埃尔汶的结合，”莱戈拉斯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同她耳语，“我心爱的凯勒布洛丝，你可以对我们的感情多些信心。”
　　格罗因此时应埃尔隆德的要求陈述了孤山的情况以及自己来此的前因。
　　埃尔隆德将弥瑞安的手拉到自己的腿上，轻轻摩挲着，以清晰的声音向众人讲述起索隆与“力量之戒”的故事，以及这些戒指是如何在第二纪元时于中洲铸成的。
　　弗罗多敏锐地察觉到了弥瑞安苍白的脸色，而正在历数魔戒此后多年踪迹的埃尔隆德，在讲到“最后联盟”时沉默片刻，攥紧了弥瑞安的手。
　　“他们那灿烂鲜明的旗帜，我记忆犹新。如此众多的伟大王侯与将领齐聚，让我回想起远古时代的荣光和贝烈瑞安德的大军。”
　　他偏头吻了弥瑞安的额头，弥瑞安回以一个勉强的微笑。
　　“你记得？”弗罗多震惊地脱口而出，待众人看向他时，他有些结巴地解释道，“可我以为……我以为吉尔-加拉德的陨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所言不虚，”弥瑞安用温和而悲伤的眼神看着弗罗多，“但我们的记忆甚至可以追溯至更为久远的时代，我曾沐浴过双圣树的光辉，见过日月初升之景，在希姆拉德与父兄一同迎战魔苟斯的大军。而你面前的埃尔隆德，他的父亲乃是埃雅仁迪尔，出生在那隐匿之城刚多林陷落之前，他的母亲埃尔汶则是迪奥之女，迪奥是露西恩与贝伦之子。我们曾亲历那场使贝烈瑞安德沉没的大战，见证三个纪元的兴衰。”
　　她接续埃尔隆德的叙述，简单回忆了在那场大战后伊熙尔杜是如何被魔戒蛊惑，以及后续的故事。
　　埃尔隆德在她发言时一直握着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
　　待她说完，波洛米尔才站起来，用谨慎的目光打量着弥瑞安与埃尔隆德。“埃尔隆德大人与弥瑞安女士，请容我发言，”他的话语里有些傲慢，“我从刚铎一地而来，各位对在那边发生的事情，应当有所了解。”
　　他谈起刚铎对魔多的进攻所做出的诸多抗争，又提及梦中的情景：
　　“寻找断剑，
　　它隐于伊姆拉缀斯；
　　彼处将有聚会共议，
　　威力远胜魔古尔咒语。
　　议中将有符物现身，
　　命数结局在指掌间。
　　伊熙尔杜的克星苏醒，
　　半身人将仗义挺身。”
　　阿拉贡闻言起身，将自己的剑放置在埃尔隆德面前雕刻着八芒星徽记的桌子上，它的剑身已然断作两截：“既然你来到了埃尔隆德之家，就该知道更多的情况——这就是你梦中的那把‘断剑’！”
　　波洛米尔诧异地打量着他那消瘦的脸庞和略显陈旧的衣衫：“你又是谁？”他问。
　　埃尔玟仰起脸开口道：“他乃是阿拉松之子阿拉贡，埃兰迪尔之子伊熙尔杜的后裔。他是北方杜内丹人的族长，尽管他们如今所剩无几。你该向他效忠。”
　　与阿拉贡年岁相同的精灵少女面色沉静，用那双与埃尔隆德几乎一模一样的灰眼睛看着波洛米尔。
　　“那这枚戒指应当属于你！”
　　弗罗多立刻跳起来，他颤抖着将手伸进衣领里去拿那枚魔戒。
　　“它不属于任何人，弗罗多，”埃尔玟平静地看了看他手中熠熠生辉的魔戒，“半身人，你当继续持有这枚‘伊熙尔杜的克星’，而你口中的断剑，正是埃斯泰尔所持有的埃兰迪尔之剑。”
　　阿拉贡应和了养父小女儿的话语：“其余所有传家宝都已失传，唯有这柄断剑仍为我们所珍藏。我们自古传言称，当伊熙尔杜的克星重现时，这把断剑将会被重铸。现在你已见到了你所寻找的剑，你还想要什么？刚铎的执政宰相之子是否希望埃兰迪尔家族重返白城？”
　　波洛米尔不无怀疑地看着阿拉贡，言说自己只想了解谜语的含义，而无其他所求。
　　原本安静地坐在弗罗多身边的比尔博忽然不耐烦地动了动，站起身来脱口念出了“真金未必闪亮”的词句，而莱戈拉斯正低头沉思。
　　埃尔玟安慰地抚了抚他的脊背，流露出不负她母名的笑容。
　　她透过思维链接与莱戈拉斯私语。
　　‘你仍在为咕噜的逃脱而感到自责？’
　　埃尔玟灰色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莱戈拉斯。
　　密林王子英俊的面孔上显出苦涩的神情，他看了一眼面容平和的诺多小公主，移开视线郁郁点头：‘正是如此，听到他们的话语，我越发感受到这个消息的糟糕。’
　　‘不要为此困扰，莱戈拉斯，’埃尔玟双手握住了莱戈拉斯原本拉着她的手，‘须知我们尚有更大的危难需要面对，而他或许会在这场劫难中扮演一个我们都无法预测的角色。’
　　莱戈拉斯原本焦躁不安的心被她的话语抚平，他再度望向自己心爱的小精灵，年轻的少女面上带着轻松的笑容。‘说起来，我尚不知你与阿拉贡原来也有如此亲情。’放松下来的莱戈拉斯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在忧虑什么？”
　　埃尔玟微笑着挨近他，莱戈拉斯轻轻抚了抚埃尔玟的脸庞：“我无需忧虑，凯勒布洛丝，我心爱的银色花朵。”
　　而阿拉贡正提及他将咕噜送至黑森林关押的事情，莱戈拉斯叹了口气，面上再次布满了愁云：“唉！我来此正是为了传达这个糟糕的消息——看来它比我们所想象的更为糟糕。斯密戈，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咕噜，已经逃脱了。”
　　待莱戈拉斯又一次讲述了咕噜逃脱的经过后，众人的情绪显而易见地低落起来，甘道夫给出了和埃尔玟类似的说法后，又叙述了自己在艾森加德和洛汗的经历。
　　埃尔隆德对萨茹曼的背叛显得颇为头疼，他微微蹙眉，认为或许该请邦巴迪尔一同参与这场会议，问问他的建议。格罗芬德尔则声称即便邦巴迪尔来了对此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他也只能拖延索隆的脚步，而非彻底阻止邪恶的迫近。最佳的尝试一是魔戒西渡，二是将其彻底销毁。
　　弥瑞安否定了前者：“西方之民也无法将它摧毁，须知我大概是诸多星辰子民之中最长于技艺的那一个了。”迈兹洛斯为她的自信而哈哈大笑，原本神色凝重的玛格洛尔也为着她骄傲的话语露出笑意。
　　“无论如何，住在大海彼岸之人不会接纳它，须由我们这些仍滞留在中洲之人将它毁灭。”埃尔隆德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妻子，亲昵地捏了捏她的手。
　　“既然如此，不如就将它投入欧洛朱因的岩浆里，在它被创造之地把它毁灭。”埃尔玟向父母提议，“它不可被使用，也不可落入索隆之手。Nana，你说过新生与毁灭是互相依存的，既然欧洛朱因创造了魔戒，那也能为它带来毁灭。”

　　在诸多争执与沉默过后，弗罗多站了起来，用那小却坚定的声音说道：
　　“我愿意带走魔戒，”他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赧然，“尽管，我不知道路在何方。”
　　埃尔隆德和弥瑞安对视了一眼，弥瑞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甘道夫露出忧愁又欣慰的古怪神情，看向弗罗多：“我会助你承担这一重任，弗罗多·巴金斯，只要它还扛在你肩。”阿拉贡也随即转向弗罗多，在他面前单膝跪下，“若以我性命能护你周全，我生死不辞。”
　　埃尔玟注意到父亲看过来的视线，率先站了起来：“我的剑任你调遣。”
　　“还有我的弓。”莱戈拉斯紧随其后，用爱怜的眼神看着身旁的精灵少女。
　　吉姆利和波洛米尔也跟着起身。“如果这是本次会议的最终决定，那么刚铎也会支持。”波洛米尔用他那低沉的嗓音说道。
　　埃尔隆德满意地点了点头。
　　弥瑞安在维林诺时便与彼时名为爱温迪尔的拉达加斯特友善，在诸位巫师到来时，她与加拉德瑞尔就猜出了这几位伊斯塔尔的身份。
　　作为一个通情达理的母亲，弥瑞安当然会回应孩子们的一切疑问，并尽可能将自己所知教给他们。由是埃尔玟对甘道夫的身份也算心知肚明。
　　魔戒同盟的人选最终确定为十人，弥瑞安则取走了阿拉贡的断剑。
　　莱戈拉斯与埃尔玟相视一笑。

---

作者有话要说：　　私设只有关系特别亲密如家人这类精灵之间才会建立思维链接，用mind picture之类的形式交流。用思维链接交流的部分采用了单引号作为区分。
抄了很多原文（挠头